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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输了!”郎飞将钢锋收回,看着愣住的黑衣道人轻声道。
“为何你不受篌音所惑?那电离你尚远,远水怎解近渴?”黑衣道人双眼无神,缓缓的道出心中疑虑。
郎飞慢慢将左手抬起,颤抖着张开手掌,一张符箓映入黑衣老道眼脸,再见那只苍白颤抖混无半点血色的双手,心中恍然大悟,苦笑一声。“弟子认栽,师叔好手段。”说罢小心翼翼的将那箜篌收起,向守台长老轻言几句走下台去。
郎飞见他走后,亦向那守台长老点点头,不待他说话走下玉台分开人流回转雪娅身旁,刚站住脚,未及说话,蓦然喉头一甜,脑中一昏,直直向地上倒去。
“公子,公子!”雪娅一把将郎飞扶住,顾不得去擦那嘴角溢出之血,慌忙大喊,两行晶莹的眼泪顺着两颊滑下。
朱罡列与云寒也慌了,两人来到身旁将其一阵摇晃,却始终不见其醒来,号了脉象只觉时断时续,宛若游丝。二人亦同时大惊,六神无主起来。
“闪开!”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二人慌忙拉着雪娅让开身形,一道灰影掠过,老道一把扶住郎飞,手上散出一团红光,一掌印在郎飞后背。
此时那云羽子与天羽子也赶到一旁默默相待,半晌之后老道抽回手微微一笑。“无甚大碍,只是震伤了五脏,动了肺腑之气,那口淤血吐出来也就无碍了。”
“那,那公子为何还不醒转?”雪娅在一旁颤音泣语的问道,俏脸之上早已是哭的梨花带雨。
老道一脸古怪的望着她,又看看身后郎飞,洒然一笑,不禁笑骂道:“你这小鬼,要装到何时?叫这众人一个个为你担惊受怕。”
老道话音刚落,那边郎飞嘴角已经划过一丝笑意,眨巴眨巴两眼,睁开来瞧了众人一圈。
雪娅见他醒来,一腔悲伤霎时化作委屈,扑身上去便就捉打,一时又泪如雨下,流的郎飞胸前尽湿,这小子一脸尴尬,不好意思的看着身旁之人。
云寒将心放下,无奈的笑了笑,那呆子呸了一口,骂骂咧咧的道:“就是个浑人,都说朱爷无赖,能比这小子几分?赚个吃美人豆腐的美事。呸,呸,呸,不当人子!”
云羽子与天羽子也同时摇摇头,这两人尾随老道而来,本也是忧心忡忡,转眼见到这一幕,尽皆哭笑不得。
“还好,还好!”瓮声瓮气的一道声音传来,众人转身看去,这才见那火云子不知什么时候也赶到了近前,此时正拿着一块丝涤轻轻擦拭额头汗液,见众人望来老脸一红,呐呐不语。
那趁机恶作剧的小子将周围众人戏弄一番,待心中得意渐消,这才轻轻拍拍雪娅后背,抹掉其脸上泪痕,轻声细语几句,将其带到身后。
“臭小子!还好只是那初阶符,若是威力再大几分怕不是要落个重伤的下场,如此不知轻重怎地?让一群人为你担心?”老道虽有几分恼他借题发挥,但也却是担心的紧。
那小子嘿嘿一笑,转身对周围长辈作个揖。“二位师叔、师兄,让你们费心了,小飞已是无碍,切莫挂念。”
“你这小子”天羽子看他半晌,轻摇了下头,转身向云羽子使个眼色,二人飘然远去,玄羽老道又对他叮嘱几句也跟着而去。
那火云子冲他干笑几声,瓮声道:“师弟你这一倒,可吓死师兄了,待我回去定要将那徒儿惩治一番让你消气。”
那小子打个哈哈,开口道:“师兄啊,惩治便不必了,你若真是有心,便将那箜篌予了小弟可好?”
“啊!”那火云子宛若被踩了尾巴,同样打个哈哈。“师弟你说笑了,为兄记起手里还有件急事,待将其做完再来探望师弟。”说罢不待郎飞答话一溜烟跑的无踪。
雪娅本还噙着泪珠,看到此幕立刻忍俊不禁破涕为笑。
郎飞见她笑出,拍拍那雪娅香肩。“见雪娅之关心,我心甚慰,适才累你收了委屈,当是我的罪过,但能使雪娅开颜,不论何时只管言来。”
雪娅听罢,这才想起刚才举动,不禁大囧,俏脸通红,直至颈根,芳心大乱之下,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飞哥儿,你好不义气,只着紧那美人,将你这两个兄弟丢与一边,恁的不气人!”朱罡列挤过身来,一脸的不忿。
郎飞罕见的没有恼他,对他与云寒拱了拱手。“适才的确是腑气攻心一时昏了过去,醒来后没有及时提醒你们是我之过,切莫见怪。”
云寒淡然一笑,道:“怎生如此见外?我等受惊倒无甚紧要,只要飞哥儿下次莫做那等凶险之事便好。”
郎飞忙点点头,想想自己那一时的心血来潮也是后怕不已,当时只顾着拿下争斗,将那闪电箓攥在手中念了祭符咒,好在是他自己所画的次品符箓,若是错拿了雪娅画的,小命还真是危矣,自我检讨片刻,暗暗思忖下次还是莫要再做那等不计后果之事。
第七十一章 萧宝卷()
“若想与那雪娅赔罪,俺便有一策,飞哥儿你可愿听否?”那呆子瞅瞅雪娅,想起刚才之事眼珠一阵乱转。
郎飞侧目看他一眼,心想这呆子指定又未安好心,无奈刚才应出那等话来,只得皱皱眉言道:“你有何法?且说来一听。”
朱罡列嘿嘿一笑,脸上直若生了朵鲜花,吭声道:“雪娅刚才观那箜篌,不小心露了几分心思,想是喜欢的紧,飞哥儿怎也要弄几件乐器耍耍,也好与她温习一番少时所学。”
郎飞立刻恍然,将那呆子心中所想猜个七八,笑骂道:“想必是你这夯货又动了歪念头,图甚快活之事。”
呆子见被郎飞言中心事,一瞪眼分辨道:“莫只说俺,便是你飞哥儿就未有这等心思?适才出言挤兑那火云子要讹人家的宝物。”
“呃”郎飞被他一阵抢白,错愕当场,刚才却也是存了几分这等心思,没想竟被呆子拆穿,一时无言以对。
“公子,切莫因此事烦心,雪娅只是粗通音律,况且那等奇物又怎能奏响。”雪娅自郎飞身后步出,忙出言为其开解。
朱罡列却又将之拉到一边,依旧嚷嚷道:“雪娅休要这等谦虚,那飞哥儿既言了刚才之话且去让他费心便是,你此不是陷他于不信?”
这呆子将那煽风点火的伎俩卖弄起来,郎飞只好对其故作不理,转头对雪娅道:“雪娅,要何乐器但请说来,尽都包在我的身上。”
“雪娅,快快说来,莫要落了那郎公子的脸面。”朱罡列拽拽雪娅衣袖,挤眉弄眼的道。
雪娅瞥他一眼,又看看一脸认真的郎飞,半天才轻轻道:“便是些琴箫鼓筝、瑟篌钟磬雪娅尽皆略通一二,只请公子方便行事。”
二人听他此话一时愣了,连那云寒也都侧目来观,三人暗叹佳人多才,把那雪娅又是看的一脸通红。
“嘿嘿,那飞哥儿,莫要装作耳背,她那话你可要记在心中,前事俺便也不与你计较,原谅你罢!”
郎飞心中早已起了计较,只是听那呆子出言,恨的牙齿直痒,眨眼间,一把拎起朱罡列,运劲扔到一边。
那呆子却也不恼,嘻嘻哈哈一笑,翻身站起,拍拍屁股,恍若未觉,只是出言:“飞哥儿,你轻些,撴的俺腚疼,若再如此欺凌,便去你那寝殿住下不走了,到时你需管吃管喝,还要陪睡。”
这呆子是个浑人,说得出也做得到,郎飞无奈冷哼一声,别过头不去搭理,雪娅亦抿嘴偷笑,云寒将那呆子抓着肩膀拧过头来。“且看比赛,若是将那飞哥儿逼的紧了,小心又要赏你一通老拳,那时莫要再来哭嚎。”
朱罡列这才嘿嘿干笑几声,别过头去看台上争斗。
三人这一番嬉闹已是耗去不少时间,这第三轮次比斗也已开始,朱罡列撇着嘴盯着三号台,嘟囔:“该瘟的小白脸,怎不让那小娘子一脚蹬下台去,方消我心头之恨。”
郎飞三人听其言,侧头观,果见远处那三号台上是个白衣道人,仔细分辨才了然,原来便是那朱罡列的冤家对头。
那白衣道人的对手是个一身黄色宫装的法脉女弟子,她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正目观,做出几分羞涩之态,白衣道人名声响亮,他可不像郎飞一般躲在玄羽峰,经常去其余五峰乱转,人威武,德深厚,在众弟子之中有着偌大的声名。
“姑娘,请先动手,子服相敬。”白衣道人正容而言,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气概,半点也不摆长辈的架子。
那女弟子在他言时便已芳心慌乱,将那手中法诀捏了半天都未成形,一道水箭术施展出来却只蹦出几滴水珠,惹得台下之人嗤嗤偷笑不已。
宫装女子听到台下之声更是窘迫不堪,兰芷轻捻,施出个冰针术,比划半天这才将之打出,那冰针去势迅猛,破空之声大作。
白衣道人镇定自若,全然也无半分慌张,宫装女子见他如此心下一颤,那冰针本已到其身前却突然倏忽转向,“啪”的一声斜斜打在玉台之上撞的粉碎。
“这是为何?”白衣道人双眉紧皱,一脸惊奇的望着宫装女子。
“这该瘟的王子服,一副清高的嘴脸也就罢了,如今又来卖萌,看的你家朱爷恁的闹心。”朱罡列抖动着两只招风耳,那三号玉台离的众人最远,他倒也能听清那台上二人对话。
此时宫装女子欲言又止,眼神飘忽着瞄来瞄去,看看台下众弟子脸上的不解,心中升起几分尴尬,轻咬了下玉齿,挥手又捏个法诀,指尖灿然跃出一圈黄蒙蒙之光。
她定定神,看看手中已成的法诀,又看看对面自若的白衣道人,葱葱玉指晃动半天也未将那土刺术释放出去,到最后“嘤咛”一声,撤了法诀轻捂着小嘴奔下台去。
台下之人霎时面面相觑,白日见鬼一般,那王子服也半天摸不着头脑,无奈干笑几声,一脸不自然的下台而去。
“那杀千刀的这等好运,我的乖儿,朱爷怎就无此等运道!”朱罡列盛怒之下,依然骂骂咧咧满口胡话。
雪娅轻掩小口,眼睛笑出一弯新月,轻轻道:“你未有那等魅力,这幅样貌,哪个也都想将你痛扁一通揍下台去。”
“那飞哥儿便有?也未见他不战屈人哩!”
话落,见郎飞眯着眼望来,这呆子暗道不妙,立刻改口道:“朱哥哥实乃俊才,这一身的霸气还未曾显露哩!”
“呸,呸,呸”雪娅连啐几口,郎飞接过话道:“你那哪是什么霸气,摆明了一身骚气,没羞的呆货。”
二人联手朱罡列瞬时吃瘪,这呆子无奈之下只得去找云寒诉苦,谁想那温润君子看他两眼将其推到一边迈步走出人群,舍了那备受打击的呆子而去。
郎飞见云寒走出,心中一愣,再观台上却见第三轮次均已分出胜负,那守台长老正站在台上宣言,他摆摆手又轻言两句止住朱罡列,三人转头瞩目云寒所在。
“萧宝卷,是你!”云寒站与台中,待那对手自台下而上,仔细一瞅心中不禁恨意急聚。
“贱民,竟是你!冤家路窄,正巧今日借此之机了断你我恩怨,也好为我师父报那怨仇!”萧宝卷上得台来,见其对手竟是云寒,同样是火气上涌,恨意升腾。
“好,好,你这种无良公子竟能捱到如今场次,还偏偏碰上我,倒叫人意外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