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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闻言住手凑了过来,云寒将那符匣轻轻抽开就见一道灵光冲天而起,转眼又化作点点消散,不待二人惊讶,探手将匣内符箓取出置于掌上。
朱罡列咧着嘴道:“好符,好符。”被郎飞一巴掌扇在后脑,“好在哪里?”
“这,天象,刚才指定便是天象了。”郎飞睨他两眼不做回答,对云寒道:“且试试威力。”
云寒点点头,将之对准青石台念动祭符咒,那符凭空烧起,化作一道光华,接着空中浮现出数排冰针,叮叮当当的打在青石台上。
“扯谎,扯谎,原来是个假做的宝贝,你那针儿打的倒是叮叮作响,却未留下半点痕迹,唬了你家朱爷开心怎的?。”
郎飞一把拽住朱罡列前襟,道:“你这呆子,说甚么假作的宝贝,你且去将那冰针细细数来。”
那呆子一愣,果去数来,半晌挠着头道:“不多不少,四十刚好。”郎飞道:“那初霞殿授符的课时你也曾去听,我且问你,这一般的冰针符得针几根?”
“那该瘟的老道唬我等,言是三十六,便少了四根,该打,该打。”呆子翻翻眼满脸怒气。
郎飞一脚将之踢了个狗吃屎,恨恨的道:“你这呆子,哪个唬你了,本便是三十六根,那多出的四根便是这宝贝来的。”
朱罡列抖抖屁股坐起。“如此说来还真是个宝贝哩。”郎飞亦点点头,赞叹道:“这威力提升了十之有一,端的是个好宝贝。”
云寒摩挲了下符匣,突然向前一递。“这符匣便予了飞哥儿。”郎飞一惊,忙推手道:“此物也算是令师遗物,云寒这是作何?莫不是陷我于不义。”
云寒脸色一急,忙道:“飞哥儿切莫作此一想,这符匣与我手中却是个祸害,说不得以后便被谁谋去,若予了你我便也宽心了。”
那呆子亦上前,推推郎飞后背,耳畔语。“这宝贝合该你得,你便取了怎地,也不枉做那一遭好人不是?”
郎飞一把揪住朱罡列肥耳。“你这呆子转眼便又做个泼赖货,什么叫合该我得?休得一旁扇风点火。”
云寒见他不收,跑将过来,一把塞在郎飞怀里,道:“既是如此,飞哥儿便暂帮我保管,待我到了那筑基境再来讨还既是。”
郎飞一愣,不解道:“缘何到筑基便成?可是别有分说?”云寒点点头抚了抚匣口。“这匣也只算是筑基境的宝贝,比那冰针高级的初阶符箓也还有几分效用,若是换了中阶之符便无甚用处了。”
郎飞这才恍然,想想便是此理,云寒的师父也不过是个筑基境之人,能炼成如此宝贝已属不易,若再做妄想,便委实难了。
云寒见他一时沉思,拍拍郎飞肩膀,朱罡列也在一旁相劝。“俺便说那是他的灾星,这丹门筑基境的,多半是些杂碎之人,也单是飞哥儿你,他们才不敢动甚歪念。”
郎飞闻言又沉思片刻,这才将符匣塞入须弥带,向云寒道:“那我便暂时于你保管些时日,若凑得第二方之材料,也须将它还你。”
云寒闻得此言,只得无奈点头,那朱罡列见他如此,勒勒衿带道:“休怨,休怨,他若还时尚早,朱爷亦可代存几日。”
郎飞剜他一眼,左手抓过云寒道:“莫去理那呆货,且去吃酒。”说罢拉了便走,
朱罡列嘿嘿干笑,也无半分恼色,跺跺脚,几步追着二人进殿去了。
三人进门,正赶上雪娅置办停当,甜甜一礼道:“公子,饭菜业已备妥,入座请用。”郎飞点点头,又拉了扭捏的云寒入座。
那朱罡列闪身挡住雪娅,“俏人儿,刚才不曾瞧得清明,不若再给朱爷笑一个,便放你离去如何?”雪娅轻咬了下贝齿,将那玉足用力一踩。
那呆子杀猪般的大叫起来,一屁股做在门槛上,捧着左脚直嚎。雪娅霎时嫣然一笑,侧侧身走出门去。
朱罡列伸伸脚趾,道声:“值了,值了,这疼能有几分,哪若如此,便似饮了蜜一般。”
郎飞抬手丢过一块鹿骨。“你这呆子,天生犯了遭贱星,如此个夯货。”
那呆子将鹿骨拨拉到一旁,几步坐在云寒下首,见桌上还未上酒,敲得咚咚作响。“俏人儿,那温的酒呢?有肉无酒怎能下肚。”
如此吵嚷三遍,雪娅这才拎着酒壶寒脸入厅,若花儿般的甜甜一笑,将郎飞云寒二人斟满,便不去管他。
朱罡列将酒杯撴的直响。“雪娅妹子,好生没有道理,为何不于俺也斟满?”
雪娅恍若未闻不去理他,那呆子等了半天不得,讪讪一笑,自己拿了酒壶斟满,嘴里直嘟囔:“这河东的雌儿,踩我一脚便罢了,这斟酒的勾当还要朱爷自个儿来,可道是花娇茎带刺,蜂艳尾有针。”
不成想正好被雪娅听到后面两句,便端起酒壶,若云寒与郎飞杯中空了,只是浅浅一斟,若朱罡列杯中空了,便是满满一盏,还频频在那劝饮。
郎飞也坏,说甚么三人初次相会,举杯便须干的爽利,那呆子一会的功夫便滑落桌下,醉了过去。
之后,二人又边喝边聊,直到月上柳梢,酒足饭饱,云寒便拱手作别,返转天符峰去。
郎飞依然使小白儿将朱罡列负到客殿休息,这才与雪娅各自归寝。
第四十三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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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生千年青木,根做参状……近古记生灵卷。
第二天郎飞起了个大早,将银戈草,青木根,黄土苔,水蓝藻,火焰草俱都研磨为粉末,点在符墨之中,做完这些便去唤雪娅起身,将那,避土,避火,避水,避金,避木五种符统统画了几张。
待符成之后,拿着第二张所成避火符试验威能,只见方圆一丈范围之内,赤红之气俱都笼罩在符身,在如此范围内星火术根本便无法释放,而最基础的火球术凝结的火球也只有鸡蛋大小。
这小子皱皱眉,又拿出第一张极品符,却是那避土符,祭出后就见两丈范围内土黄色之气亦一扫而空,全部汇聚于避土符上。
“公子,这符之威力,好生鸡肋!”雪娅望着避土符满脸的惋惜。
郎飞又捏个法诀,却是那晃地法,就感觉地面轻微一动,叹了口气,望着已经将要燃尽的符身,道:“如此一套方才算是初阶符,能有如此威力亦算是意料之中,雪娅莫要做恼。”说完将其余几张符塞入须弥带中。
雪娅点点头,说道:“公子,这些天来玄羽峰呆的好生气闷,但不知哪里可以走动走动?”
“正好,这玄箓初解也已读完,如此便随我来。”说罢拉了雪娅小手便行,一旁小白儿爬起,伸个懒腰缀行而去。
不大会的功夫来到初霞别院,雪娅看着三三两两的人群颇为意动,郎飞呵呵一笑,道:“若是有心,你便在此处等我归来,我去那丹府经藏阁一趟,你当小心,切莫走远。”
雪娅乖巧的点点头,嫣然一笑。“公子,但去忙便是,雪娅无碍的。”
郎飞点点头,招过小白儿,迈步走向上院。单说雪娅见郎飞走后在这初霞别院四处散心,行不多时来到初霞殿门口。
“这小姑娘,怕不是今日刚入门的?为何来的如此晚,且快点进去,今天掌门前来巡察,再晚便被见罪了。”惠诀子老头也是好心,看到雪娅在这殿前逡巡,误以为是那前来听课的女弟子,将之一把拉到殿内。
雪娅正待分辨,那殿上授课道人冷哼一声。“速速坐了,一会掌门见了不悦怪罪下来,你可担当不起。”
雪娅轻咬贝齿,他也不知掌门身分,只是担心给郎飞惹了麻烦,无奈之下只得寻了个蒲团坐下。那老道见她坐定,这才点点头开讲药材的辨识之法。
这下面雪娅听的秀眉频皱,却也不敢打断,只是撅着玉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那老道眼也不抬,自然见不到这些,枉自在那自顾自的言语。
片刻之后,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道人步入殿内,那台上老道慌忙走下,躬身将一锦衣道人迎上台去。
雪娅也是好奇,抬头望去,却见那人一双后挑眼,稀疏的眉毛,略勾的肉壁,嘴角上留了一撮胡子,穿着身锦丝道袍,手上挽了把浮尘。
那锦衣道人走到台上,坐了中间的蒲团,望着台下,轻轻嗓子,道:“你们今后便是丹道一脉的未来,我这做掌门的今日来此,也无甚重要之事,仅为探视一番,顺道考校一二。”
台下众弟子之间顿时响起一片议论之声。“造化,造化,真若被掌门看中,以后便出人头地,鱼跃龙门哩”
“一会可别出了丑,被其余之人看了笑话。”
“难怪早间枝头喜鹊叫呢。”
“就从第一个来,你便说说我丹脉总纲。”锦衣道人指着最前排左手第一人问道。
那道人脸色一喜,站起身来,一脸恭敬的道:“丹分阴阳,火有文武,炼丹最忌大意,御火最恼心扰,丹成一瞬要凝神,塑形之时需分明。”
“好,说的不错,你且坐来。”锦衣道人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又指向第二位道:“你且说下火焰草的辨识之法。”
那第二人站起,躬身见礼,开口道:“草色赤红,有穗,做火焰状,遇水气有焰晕生。”锦衣道人微微一笑,依旧示意他坐了,又指定下首一位。
雪娅心中焦急,这眼看便轮到她的次序,望向殿外却无半点郎飞形迹。
“下一个,且问你,这火焰草为何遇水有焰晕生成?”雪娅见锦衣道人点向她,无奈站起身来,道:“水遇火焰草挥发,所成水汽带出草中精华,故出焰晕。”
声音刚罢,殿内一片哗然,众弟子均回头观望,雪娅一时手足无措。锦衣道人皱皱眉道:“这焰晕乃是水汽映射阳光,穿透草缘而成,此乃古之载,岂会有错?你这女弟子是何姓名,谁人引荐入门,如此不思进取。”
雪娅不敢道出郎飞名号,期期艾艾难语,那锦衣道人一皱眉,道:“着明诀子师侄将花名册拿来,辨识此女。”
有道人忙走出殿门,转眼将明诀子请入殿内,明诀子翻看花名册许久,向锦衣道人拱手作答:“禀掌门师叔,此女子之名,未见于册中。”
锦衣道人一听,疏眉一挑。“莫不是混入了奸细。”说完两步走到雪娅跟前,凝神观瞧,转眼嗤笑出声:“还是个无灵根之人,这山上莫不是哪个长老不尊规矩,私自行了方便。”
旁边一个玄衣道士走到锦衣道人身旁轻声语:“该不会是哪位师叔伯的后人?”
锦衣道士摇摇头。“今年各师叔伯均无收徒之举,此万不会有差错,好坏我也是这丹门掌门,若有,便早就知晓了。”
那玄衣道士听罢这才闪到一旁,锦衣道人脸上一怒,“你这女奸细,跪下!将入我丹门有何图谋,又与谁串通一事细细道来,若俱都坦白,便将你折了手脚扔出山门便罢,倘做半分抵抗,道爷叫你毁容受杖,拶指幽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雪娅听罢花容霎时惨白,心中做想,便是死了亦不能害了公子一分,于是将凤目闭了,悲切欲绝。
门口闻讯而来的惠诀子多有不忍,上前道:“掌门师叔,如此当有几分过了,她一个羸弱女子,便能搅起多少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