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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罡列又喝了几口黄酒,便一发的止不住那浑话。郎飞见他酒足又犯迷糊,着小白儿衔着他到一偏殿休憩。
雪娅又陪着郎飞饮了几杯后,撤了酒肉收拾停当,也找了不远的殿宇安寝,郎飞心中安稳,一夜酣睡直至天亮。
第二天一早待郎飞去玄羽殿请安回来,早见雪娅已经整理好桌椅,预备了吃食,这小子心中温暖,不觉道:“雪娅,你真好。”
那雪娅羞的小脸通红,郎飞这才意识过来,忙转口道:“朱罡列呢?”雪娅道:“早先去喊,便无人应。”郎飞三两步走到朱罡列昨日过夜的偏殿,一把推开殿门,却左右不见那呆子的人影,回身道:“也不知又疯到何方去了,休要管他,你我去食。”
二人食毕,郎飞将以前老道对自己所讲依着葫芦画瓢于雪娅学说,雪娅听的煞是认真,待让其试运真气,那雪娅来去总也摸不着门径,找不见气感。直急的她一脸焦躁,满头香汗。
郎飞见果真如老道所说,只得先安抚了雪娅,自须弥带内拿出老道给的药方册子,又取出那玄箓初解一并给了雪娅,道:“修行之事先急不来,你先熟悉熟悉一些常识,在我行功画符炼丹之时做一个帮手,或许能有所悟。”雪娅点点头心中思索也只能如此。
郎飞又讲了一些前些时日与老道出行的经历,雪娅这才撇开心中之颓废。
转眼午后,郎飞带了雪娅来到炼器殿,将那些道具尽都一一介绍的详细,后又赶到传送殿,炼丹殿,符殿依然讲解一番。
待到雪娅尽皆知晓器具的功用特性以后,郎飞带着她返回符殿,原来之前与那大风交战之时那山寨爆裂符早已耗损的干净,感其威力之猛,郎飞欲要再备下一批。
硝石与那符水,以及通火液郎飞手里多少还有些存货,故只要依样来画便可。你看那郎飞讨要过五色笔,拿出黄纸,砚墨,净了手,口,纸。又使了除秽的手段,再念了祝纸,笔,墨真言,还有净身,心,口的咒语,这才催动真气使那五色笔在黄纸上一笔画下,最后又铺上硝石,淋好通火液,将那符水含成雾状一口喷在符上。
郎飞手指弹了弹这山寨爆裂符,一脸的满足像,那五色笔果真大有妙处,那纹路画的漆黑锃亮,隐现流光,透着不凡,飘着华章。他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烘干后收起。
雪娅在一边张着小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我这画符的步骤可记下了吗?”郎飞颠了颠五色笔看向她,雪娅轻点臻首道:“雪娅记住了。”
郎飞点点头,又拿出黄纸准备好,这次雪娅早就将资材准备妥当,于一边帮衬。郎飞画这荧光符熟练,一会的功夫便将通火液用的所剩无几。
正待画那最后一张,这时雪娅却出声道:“公子,这次落笔便由雪娅一试。”郎飞听罢一愣,犹豫了片刻将那五色笔递给雪娅道:“第一次试手罕有成功者,之前我画这荧光符也是用了半天的功夫才成事,若是不成,你莫要心存懊恼。”
雪娅知是郎飞关心,忙甜甜的微笑点头,双手接过那笔,提笔净心,纤手一动,笔下如有神意凝,纸上宛若鸾凤飞,及罢,那描的如春风抚丹青点点飘洒,画的若美女簪玉花娟娟明艳。
雪娅轻吐一口芳兰,那郎飞将符一把揭过,左看右看,不禁赞道:“雪娅真乃好笔法,鉴这所,端端的可比那汉琰晋铄。”雪娅闻言盈盈一礼道:“公子过奖了,且还是先看看效用如何。”郎飞忙又上了硝石丹液成符。
符成之时那周围的轻灵之气,宛若几条游龙一头扎入符内,又是一声春雷响,惊的郎飞差点将之丢与地下。
这小子一时懵了,雪娅晃了他半天,“公子,你没什么事?”郎飞这才缓过神来,也顾不得跟她细说,“雪娅你这少待,我去师父那询问一二。”说完拔腿就跑。
出了殿门,这小子一溜烟跑到玄羽宫,时老道正在打坐养元,郎飞抬脚跑进门来,急急道:“师父,您帮我瞧一瞧这张符。”
“飞儿,何事如此惊慌。”说罢缓缓收功睁开双眼,就见郎飞两手捧着一张符箓献到眼前,老道仔细观瞧,突然眼中精光一闪,劈手抓过细细查验,及毕,神色凝重道:“飞儿,这符你是得自何处?”
郎飞道:“可是不对劲?”老道道:“大大的不对劲。”郎飞傻眼,不知所措。“是师父您那五色笔画成的啊。怎就成祸害了。”
老道摩挲一下那符,“我几时说这符是祸害了?却是大大的玄妙。”郎飞吃了一惊,心中又喜,道:“请师父细细述说。”
老道道:“符有天成,箓有偶得,凡这两种均乃万中无一之精品,偶有一两个炼符师妙手得成,无不珍若至宝,实乃符中之极品,箓里之王者。”
郎飞听罢,两眼放光,一双星目直勾勾的看着那张极品宝符。
第三十七章 爆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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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五百里生草,炎日闻有爆裂之音,故曰爆裂草……远古记生灵卷。
老道忽又皱眉道:“那五色笔对画符确有帮助,但也无如此大能,你这低阶中级的符怕不是有后期的威力。”
郎飞回过神来,道:“那岂不是说若再遇上那大风只需几张便要了它那鸟命?”见老道点点头又道:“好教师父知晓,这符乃是你那徒孙,雪娅所画。”
“怪不得见这纹路有一股娟秀之气在里面,画的果是妙的紧。”老道摸了摸那符上的纹路不禁赞叹。
郎飞嘿嘿直笑,道:“可捡到宝哩,不成想雪娅还有这手艺。”老道挥挥手中符道:“暂还无法确定这符是偶然而得,还是雪娅的功劳,何不再画上一张来瞧?”
郎飞道:“这却是不成了,那通火液已经用完,无材以成符。”老道一指点在郎飞额头,“你这混小子,那通火液炼制极快,再去炼制一些便是。”
“嘿嘿,还不若试一下旁的符哩。”见老道验完,郎飞又将那山寨爆裂符拿回,珍视的塞入须弥带中。
“那通火液为师这里有现成的,若是别的符,你不是还要去丹府挑选材料?”郎飞想想却是如此,于是接过药袋,跟老道道别出门去了。
郎飞走后,老道喃喃道:“怪哉,怪哉,那雪娅明明没有灵根,怎生所画纹路上灵气盎然。”老道摇摇头挥去念头,仍自炼神养元,片刻后突然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咦,这周围灵气怎就有些稀薄了。”
“雪娅,等的急了。”郎飞一脸喜色的道:“跟我去那炼丹殿,待我再炼一些通火液,来试试你的手段。”
雪娅一脸迷茫,却被郎飞拉着小手,几步走出符殿,直奔不远的炼丹殿。
二人走进殿来,郎飞抽动着鼻子嗅了嗅道:“过了如此许久,却仍还留有余香,丹药之力果真胜过药石千倍百倍。”
雪娅也嗅了几口道:“公子,果真哎,有股如兰的清香。”郎飞反手抓出一粒丹丸。“是不是这种香气?”雪娅凑前一步,鼻翼略动,一脸惊喜的道:“果真哎,若幽若兰。”
郎飞将那丹在她面前划个圈,正思量如何送与她,雪娅双手轻捏裙裾羞怯怯的说道:“公子,那丹可不可以予了雪娅?”
郎飞心中暗暗惊奇,说道:“你还未曾知晓这是什么丹丸,怎么便开口来讨,若是毒药的话,便当如何?”
雪娅忙道:“不会,不会,一则公子断不会加害雪娅,二则那丹丸真的不是毒药哩。”
“你怎生晓得这丹丸不是毒药,你又未曾见过,也不曾吃过。”郎飞心中愈加惊奇。
雪娅注视着郎飞手上丹,又道:“雪娅确不曾见过,也不曾吃过,只是闻得那股丹香便知它是仙丸,还知晓它对雪娅大有好处哩。”
郎飞一皱眉道:“你怎生知晓这丹于你有益?”雪娅思忖片刻,斜着小脸玉指请点在嘴角。“哪个如何说呢,雪娅也不知为何,嗅了丹香便觉该是对这姿容大有裨益。”
郎飞心下骇然,一脸古怪的看着雪娅,“公子,雪娅真的不知为何,只觉便是那抹丹香直接印入脑子一般,你莫再如此看着人家,雪娅心慌的紧。”雪娅一时手足无措。
郎飞见左右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雪娅也确是一副害怕的神情,只好晃晃头,强自将那份疑心按捺下去。将那驻颜丹放入雪娅手中。“我那只是好奇,你莫要多心,既然真的不知,就不要再强迫自己深究。”
雪娅这才放下心来,轻张了檀口将那丹丸放进去,待那驻颜丹化作津,液顺口滑下,这才款款一礼道:“多谢公子。”
郎飞笑呵呵的将她搀起,说道:“告诉你这丹丸叫做个驻颜丹,最善固颜,你就是长到八十也都是这个容颜哩。”
雪娅不禁心中一喜抚了抚脸颊,忽又想起好笑之处“好变好了,可若是被人知道,好教成个老妖哩。”郎飞听罢哈哈一笑道:“这便说来,我亦是一个不老的怪哩。”一时两个人俱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雪娅突然俏脸一红,也不知想起何事,郎飞待要相询,雪娅突然岔道:“公子,不是要来炼通火液的么,今可耽误了许久的功夫。”
郎飞不禁一拍头道:“险些忘了正事,我上午予你的册子上有那通火液的药方,你先看上一看,我整理下师父的药袋。”说罢拿出老道所给的药袋翻检所需药材。
片刻之后,郎飞挑出辅料,待要去拿那主药火焰草之时,雪娅突然出声道:“公子,我刚才观师祖的袋内可是有那爆裂草?”郎飞又翻了翻果然找到一份爆裂草,拿出来在雪娅面前摆了摆奇道:“确实在这,你今何有此一问?”
雪娅道:“刚才翻册之际,偶有看过此草介绍,公子前番对雪娅解释过,说那通火液只是起了压缩和传递热效的功用,雪娅便由此想到,不若将那火焰草,换做此爆裂草。”
“为何如此?”郎飞着实猜不透雪娅心中所想,雪娅将两株草拿到掌心。“这火焰草性温,爆裂草性烈,公子讲过,那所画的爆裂符多是靠着爆破之力伤敌,既是如此何不用这爆裂草来替换火焰草炼那通火液呢。”
郎飞一副如白日见鬼的表情看着雪娅,心中暗忖:“我这徒弟原是个大家闺秀,几时有了这许多心思,莫不是连日个造化低了,撞到个什么鬼哩。”
思罢果真在那须弥带倒腾半晌,叫声有了有了,转眼拿出一张符箓,踏一遍九宫罡步,后于中宫站定,掐了一通法诀,又叫“恭请司掌幽冥十方宗布大天圣。”然后又是一连串的手舞足蹈。
雪娅看着他在那好一顿折腾,直捂着小嘴哧哧的笑。“公子,你这是哪厢学的如此花样,委实教人忍俊不禁。”那郎飞也不理他,上抄下招一手捏了符,一手捧了水,三步走到雪娅近前,在她那不解的目光中一指将那符贴到雪娅秀额之上,又将那符水一把撒去,嘴里喝道:“呔,各方鬼神,宗布神有旨速速归位那。”
那雪娅被符水激了个一愣,也不恼只是满脸的忧色,将那皓腕轻轻粘在郎飞额头,口中轻声道:“公子,莫不是撞邪了?怎的如此疯癫。”
吓得郎飞一纵,跳脚出去,指着雪娅,“你这何方的鬼怪,霸占我那乖徒儿的灵躯,还是速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