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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这巨鹤怕不是有化气境的修为。”司马尚德深望了巨鹤一样,想起她刚刚右翼一挥便瓦解了方清云的攻势,心有余悸的道。
“那那为何之前族中之人进谷时没有发现?想那长青十宗明里暗里入谷调查无数次,怎也未发现这等厉害的灵兽?”
“这”司马尚德一时也没了主意,沉吟片刻后,瞥到脚下的煌炎梧桐,有些犹豫的道:“或许,或许是因它之故,以前何曾见到这煌炎梧桐?怎么眼下它一出现,这巨鹤也跟着出来了。”
司马尚威思来想去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于是点点头,道:“若这巨鹤真是因此而来,那方清云势必难以取得宝物,那咱们与他之间的交易?大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且等等,看看方清云如何应对,届时再作打算不迟。”
就在司马兄弟说话的功夫,突然间,树冠顶部划过一道彩光,一个娇小的影子自枝叶间一下窜入,直愣愣的冲向红茧。
眼见彩光自上而下冲到巨鹤头顶不远,可令人惊讶的是,巨鹤竟然恍若未闻,任由彩光直挺挺降下,一头扎入红茧之中。
眼见发生如此异变,方清云先是一愣,继而大怒,他招惹不起巨鹤,便强提真元,将雷刃引起,打算绕过巨鹤,逼那道彩光退却。
可是令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巨鹤坐视彩光侵入红茧之中,却单单对他抱有敌意,雷刃还未前进多远,便被巨鹤单翼一挥,再次将其拍飞。
“你好你个”方清云抹掉嘴边的血迹,他心下怒急,正待张口叫骂,突然间看到巨鹤盯着他的目光不善,唬的他又将吐到嘴边的恶毒之言吞了回去。
看到眼前发生之事,不单是方清云,连司马兄弟二人亦猜不透巨鹤为何摆出一副死守红茧的姿态,却单单不去管那道彩光。一时间三人俱都束手无策,只好任由红茧生变,宛然有了生命一般,其表面红霞流转,丝丝缕缕的七彩之气弥漫开来。
外面这一切发生只用了盏茶功夫,而被困在兽魂阵里的郎飞三人也没闲着,这小子起先不信邪,丛恿着褚家姐弟二人对着结界一阵狂轰乱炸,可任凭他们三个如何折腾,那阵壁竟一点变化也没,这期间,在司马兄弟的驱使下,隐没在虚空的无数兽魂还曾趁机发难,一连数次,搞得三人怒骂不休,可愣是拿眼前的结界没辙。
“姓郎的小子,你还藏着什么宝贝没有?赶快拿出来啊,若不然,那树上的‘红茧’就要落入方清云手中了。”
听得褚海兰之言,郎飞苦笑一声,道:“于眼下局面有用的,也便是那几块火灵石了,只不过咱们三个又无人能够催发其蕴含的火性元力,虽徒有利器,却也于事无补啊。”
“啊?”褚海兰闻言,檀口微张,转眼换了一副讨好的表情,道:“郎小兄弟,看不出你身家还挺富足的嘛,你刚才口中所说的火灵石,可否赠给姐姐几块?”
“这小妞倒是个自来熟,前时骂我流氓、登徒子,还觊觎小白儿,现在却好意思来讨要火灵石。”郎飞暗中腹诽几句,对着褚海兰淡淡一笑,道:“不好意,这火灵石乃是好友寄存在我处的东西,郎飞做不得主,倒要叫褚姑娘失望了。”
“哼!”褚海兰闻言气嘟嘟的轻哼一声,吐吐舌头,嗔怪一声:“小气鬼。”
郎飞见状没搭理她,心中暗暗忖思道:“若说宝贝,小爷须弥带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若是谁要都给,岂不早就败光了家业。”
想及这些年来的积蓄,郎飞暗暗自得,那些宝贝的模样在他脑海一一闪现,正在他心中默念时,突然,他神情一愣,想起近期所得的一件东西。
“在这,在这!”转眼间,这小子在须弥带里倒腾了半天,继而一脸喜色的取出一物。
“哈哈,我怎么把它给忘了。”褚家姐弟循声观去,就见挥手间郎飞掌中多了一物,却是那前两天骨都界黑衣修士遗留的那杆破烂黑幡。
抬头看了眼幽魂百鬼幡,待感受到其上散发的阴森邪恶气息,褚海兰俏脸一变,一连倒退数步,面若寒霜的指着郎飞,道:“好啊,原来你竟是个妖道。”
郎飞闻言一愣,头也不抬的回道:“你才是妖道。”
“哼,不承认?那你说说,你手上为何有这等邪门的法器?”
眼见褚海英也皱了下眉头,郎飞轻轻抖了抖有些破烂不堪的幡面,道:“这是前些天得自骨都界妖道手中的东西,若我真是邪派修士,难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三家长老面前招摇过市?”
“哼,谁知道你所说是真是假。”褚海兰剜他一眼,虽然心中接受了他的辩驳,却仍嘴硬的回了一句。
这次郎飞没有说话,白她一眼后又自须弥带里拿出那块记载幽魂百鬼幡祭炼方法的破旧布片研读起来。
见他如此,褚海兰嘟着嘴,一脸不悦的看向褚海英,却见他满面凝重的向她摇摇头,于是褚海兰轻哼一声,跺跺脚,亦不再多言。
就这样,过了片刻后,郎飞挑挑眉头,将布片放回,然后拎着幽魂百鬼幡站起身来。
“郎兄弟,如何?可有破解之道?”见他未出声,褚海英忍不住问了一句。
郎飞瞥了眼在小明光引火阵下遭受重创,显得无比残破的幽魂百鬼幡一眼,道:“是否有用还当试过才知。”
褚海英点点头,拉着褚海兰迈步后退,待远离郎飞后,双双站定,举目细观他施法。
“阴阳轮转,幽冥指路。”随着法决变幻,郎飞轻声吟诵一句,接着将舌尖咬破,一口精血喷在幡面,然后手诀一变,换做大阴阳转法轮印。
此时,幡面上的血迹慢慢消失,其上竟然浮现出一幅血色阴阳图,接着,阴阳鱼一转,其中心位置缓缓出现一圈漩涡。
“疾。”眼见破烂的幽魂百鬼幡仍然有用,郎飞心中一喜,按照布片所记,印诀再变,换做引魂诀,朝着灰蒙蒙的虚空一点。
“兰姐,你看。”随着褚海英的惊呼,只见其所指之处虚空中缓缓出现一只模糊的天鬼头颅,接着,结界中的雾气无风而动,一道道肉眼可辨的灰气发出声声厉吼,被撕扯着拉入天鬼像之内。
此时,郎飞突然脸色一变,身体抖动的同时,颗颗冷汗自其额头滑下,而后,他一手法决不停,另一只手颤抖着伸进须弥带,将那六脉比武中所得,一整瓶灵元丹一股脑的倒了小半瓶入口。
他这番举动,褚家姐弟看的啧啧称奇,却不知此时此刻郎飞陷入了极为困顿的局面,幽魂百鬼幡不愧是号称最接近灵器的法宝,单其最初的祭炼手法也非是脱胎境之人能够操控,适才虚空中的天鬼像刚一成形,郎飞便觉体内的真气被抽的一干二净,待第一道灰气吸入,他只觉整个人宛如被掏空一般。而后,随着第二道灰气涌入,空空如野的丹田再榨不出一丝真气,其心头精血竟然难以遏制的流向手中的幽魂百鬼幡。见得如此,郎飞大惊,赶紧试图散掉法决,只不过任它如何驱使,右手却如麻木一般,无法动弹分毫。时至此刻法相已成,他又无法收手,惊骇欲绝之下,他脑子里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最后想到手中还有一瓶对化气精都有奇效的灵元丹,他也顾不得衡量丹药的狂暴元力会否撑爆他弱小的身体,宛如抓住最后一丝救命稻草一般,将那灵元丹倒入口中。
第二百二十七章 栖凤谷(十五)()
嘴中噙着数粒灵元丹,郎飞轻轻咬碎一粒,还没等他吞服,顷刻间一股异香充斥整个口鼻,接着,那碎做两半的丹药顺着津液而下,郎飞只觉喉头一滑,丹药化作丹液经五脏直入丹田。
仿佛久旱逢甘露一般,丹田中霎时涌出一股暖流,本已干涸的经脉中立刻犹如注入滚滚洪流,郎飞只觉一股爆炸性的力量以丹田为中心扩散开来,随着丹液的滋润,那股力道愈加澎湃,一道道真气洪峰充斥在身体的每个角落,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还有增强的态势。
此时,郎飞体内的真气犹如实质一般塞满了每一寸筋脉,而那些丹田中新涌出的真气却一点不见衰颓,仍旧向着身躯各处蔓延,短短时间,郎飞体表青筋爆出,额头上除淋漓的大汉,还有一缕缕白烟升腾而出。
“呵,呵”郎飞努力维持着上下齿的平衡,以免不小心再弄碎一枚,若不然,一旦第二粒灵元丹破碎,势必会成为他的催命符,加重眼前危机,最后落得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疾”身体里有如万马奔腾,郎飞强忍着遍及全身的撕扯之力,左右两手一阵变化,竟同时掐起引魂诀,点向虚空上方位不同的两处。
得其法决之助,天鬼头颅又张大几分,连带着形影都有几分凝实。虚空中无风起浪,一道肉眼可辨的灰色大潮凭空翻涌而起,接着,浪头上一只只咆哮不止的兽魂被先后送入天鬼的巨口之中。
随着兽魂涌入,郎飞法决不停,一连点在虚空数处,霎时间,虚空仿若战栗的汪洋,刮起一道兽魂风暴,成铺天盖地之势,席卷整个结界。随着他不要命的变幻着手诀,真气一股股的注入幽魂百鬼幡中,其体内的洪流也愈见舒缓,由奔腾的长河变作涓涓细流。
见此,他又将口中所含的灵元丹咬碎一颗,这次不待丹液在体内暴虐,他立刻故技重施,马不停蹄的将真气注入黑幡。
就这样,在褚家姐弟的注视下,郎飞先后吞下三粒灵元丹,虚空上的吸魂风暴肆虐过结界内的每一方土地,等到虚空中灰气全无,只余下一颗分外凝练的天鬼头颅时,郎飞手中法决又变,接着轻轻一引,将天鬼头引落,继而一指点在幡面。
“嗬嗬”伴着一道刺耳的异响,天鬼轻轻张开锯齿,紧接着,一股黑雾被其喷出,其中夹杂的无数兽魂一路哀嚎的撞入幽魂百鬼幡之内。
一股,两股,三股天鬼不停喷吐,一炷香的功夫才将近千兽魂注入幡面。待完成这一切后,天鬼头颅也一声嘶吼,接着一下撞入幡面。
随着天鬼头颅的进入,幡面上变化又生,一道道黑气汩汩流出,缭绕在整个幡面,前时破烂不堪的边缘竟然被缓缓修复,最终闪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光泽。这之后,黑气徐徐退散,幡面无风而动,晃眼间,一张模糊的天鬼面庞浮现其上。
见及此幕,郎飞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口中所含的多余灵元丹吐出,平复一下心绪,转头回观身周环境。
“你们看,你们看”郎飞刚回过神便听到褚海兰带着惊喜的喊叫,他来不及顾忌手中的幽魂百鬼幡,忙顺其所指望去,只见本来灰蒙蒙的虚空犹如镜面一般爬满了一道道裂痕,随着一阵“喀喀”的异响,一块块破碎的“镜片”跌落,在半空中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
“郎兄弟,你这黑幡当真神奇,怕是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离开此地了。”听到褚海英的感叹,郎飞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幽魂百鬼幡,同样傻笑不已。先前他只是抱着一试的念头,没想到黑幡不但有用,更为有意思的是,它竟然强行剥离了司马兄弟手上兽魂幡对那上千兽魂的控制,用天鬼将漫天兽魂席卷一空不说,还修复了受损的幡面。眼下幡上天鬼重现,虽然凝实程度不如原先在黑衣人手中的时候,但其威能却也恢复了几分。想着日后再收集一些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