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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域主看向她,“你想做什么?”
“把那卑贱的种族抹杀了吧,他们本就不该存在,泥土而已,还能和我们有同样的形,当年女娲也是糊涂了。”司秋扯出一抹轻蔑的笑,“她受的伤比我们只重不轻,趁着这会儿,灭了凡人吧。”
“生灵涂炭,是逆天之为,”东海域主皱着眉不太认同。
月神也附和道,“是啊,这是牵连无辜。”
“蠢,”司秋嗤笑一声,“也不想想,现在这是第一个由人成神的,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我们动不了她,若不赶紧灭了人族,后果会比现在更惨。”
这话很有煽动性,不少神都有些动容,觉得这可行。
最后东海域主下定决心,问道,“你要怎么做?”
司秋勾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还记得当年的补天石吗?”
当年女娲补天,那块本就是最薄弱的地方,如果没了补天石,当年的灾难就会重复。
东海域主神色一动,“你的意思是”
“是,”司秋说,“我们把补天石毁了吧。”
补天石毁了。
当灾难接连降临后,不知从哪个国家或是部落传开的,所有人都知道补天石毁坏一事,并且意识到,这是一场覆灭之灾。
九州大地裂出深深的沟壑,一道道的,谁也不能预料下一刻自己脚下的土地会不会不见了,而等待他的是无尽的坠落。
天不能完全覆盖大地,地不能承载万物,倾漏的天河导致洪水泛滥,从沟壑爬出的地狱之火蔓延不熄
世间大道,完全乱了。
所有人都想逃,想活下去,可是无处可逃,哪里都是灾,是劫,这一切注定所有人要一起赴死,无人例外。
无奈之下,只能祈求上天,祈求神灵,指出一条生路。
或许是诚心所致,终于有一个神站出来为他们指点迷津。
那位神女说,这一切皆因尧国王女娮姬跨过神人之隔,逾越了,是为天理不容的罪恶,因而才触怒天道,被降下这样的惩罚。
神女还说了,这局无解,大势已定。
这事传开之后,举世哗然。
没人想到竟然有人成了神?
也没人想到,这一切的灾难始于一个人的罪。
一时间,世人皆将娮姬这人视为洪水猛兽,又怕又恨,他们虔诚的向神祈祷,并诅咒娮姬、辱骂娮姬。
可是无论多逞口舌之快,他们也找不到娮姬所在。
于是很快地,对于娮姬的愤怒化为强大的力量,转而对尧国进行疯狂的报复。
没过多久,尧国灭亡了。
可是这无济于事。
灾难仍在继续,眼看九州大陆就要就此覆灭了,所有人都陷在绝望之中,挣扎或是不挣扎,都没有意义了。
再后来,所有人都开始随心所欲的做想做的事,在死亡到来之前狂欢着。
有权势的人,无所顾忌的欺压平民,暴戾的人,拿着大刀稍不顺心就随手砍人,贪欲的人,尽情享受着美色
失去了井然秩序,失去了法律约束,失去了为生计奔波的勤劳。
善良软弱的人最先死亡,剩下的皆是成了魔的险恶人心。
子午是强迫自己醒来的。
她隐隐感觉到了不对,法阵中突然涌来了太多恶念、怨念,这些因为太多了,形成巨大的漩涡,盘绕在法阵之中,眼看就要把子午淹没,她根本承受不了这样大量的转换。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爆体而亡了。
这远远超过了她的能力。
在巨大的痛苦中,她分出心神控制着法阵对恶念的接收,慢慢的抽身而出。
即使这样,最后从法阵中出来的时候,身上难得的带着未消尽的血色。
子午鼻翼抽动了下,闻着身上难闻的血腥,几欲干呕出来。
她踏出法阵,缓了几口气,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缓缓抬头,环顾四周,却发现目之所及,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不徵山竟然会有黑夜?
子午有点懵,这是怎么了?
下一刻,她猛地站起身,飞身而起,在半空中细细查看,这才发现,这片黑暗是未散尽的神力。
诸神之中何时出现这么强劲的神了?
子午心下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她放出神力,笼罩住整个不徵山,悉心感受,竟没一个活物了。
而且才出来的时候,闻到的血腥,不仅仅是她自己的,还有其他的。
一直走到不徵山结界那里,子午点燃一抹神火,这才看到黑暗之中包裹了星星点点的神力,而地上,也还有几具没有完全逸散的尸体。
看不清面孔,但这里的一切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这里死的都是神。
死了很多很多的神。
子午觉得自己大概不是个合格的神,因为这一刻,她首先担忧的,竟是狗崽有没有事。
这里显然发生过一场大战,子午努力分辨着,也找不到那一抹熟悉的气息,这让她反倒略微安心了。
从不徵山出去,子午本想着要唤来斯言,却被凡世间的景象骇到了
这哪里还有人间的模样?
分明胜过可怖的地狱。
子午有些犯愁,难怪突然出现那么多怨念恶灵,等此间事了,她怕是睡个百年也不一定能转换的完啊
就在这时,一缕红色的神识突然出现在她身边,这是斯言的神识。
这抹神识在子午手心蹦蹦哒哒的,最终将“无间之界”这一信息传达给她。
子午才稍微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怎么会在无间之境?
谁受伤了?
第77章 一往而深8()
无间之界像是另一个不徵山;没有黑夜;但比不徵山纯粹一点;没有任何景物;也没有一丝生机,一片白茫;像是超脱生死之外。
而无间之界最为特殊的地方;就是它是独立在三千世界之外的一界。
说白了;就是不被天道所限,不被神灵干预。
所以但逢大事;斯言都会在这里演算命盘,能稍微容易一些猜出天道所图。
子午刚落地;就听到一旁传来小声的呼唤,“子午子午”的喊着;跟做贼似的。
子午听着声音找过去,看到是斯言;顿时有些焦急,“怎么出事的不是你?狗崽怎么样了?”
“?”斯言一脸难过的瞪了子午两眼,随即整个肩膀都耷拉下来了,“你家狗崽没事;正疗伤呢;哪儿有那么虚弱啊;她现在是神啊。”
“神?”子午愣了愣;随即就想到不徵山外压抑的黑金色神力;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大片黑幕似的雾一样的神力,是狗崽的?”
“是啊,”斯言带着子午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把子午沉睡时候发生的事一一交待了。
子午一路都没说话,看到还在昏迷的狗崽后,先查看了她的伤势,确定了恢复过来只是时间问题后,才分出心神去注意别的。
“你刚才说,补天石被毁掉了?”子午想着刚才斯言说了一大堆,从里面挑出一句重复着,结果说到毁的时候,自个儿脑子里才有了这个意识,迟钝的反应过来,语气也往上扬着——补天石被毁掉了?!
本来这事都很严重,斯言重复了两三遍了,结果现在子午好像才听到似的,于是满心的气儿都变成了无奈,点了点头,头一回话痨如她,竟然有不想搭理人的感觉。
子午拧着眉,脑子里快速思索着对策,对斯言道,“这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滔天的怨念会孕育出魔的。”
废话啊,斯言心想,这谁不知道啊,可问题是怎么解决啊。
于是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怎么,你也想学女娲娘娘,补个天?先不说还有没有那能用作补天的石,单凭你这点能耐,耗尽神魂都补不上这窟窿吧?”
子午没说话,她环视了一圈无间之界,又看向斯言,眼睛都亮了,“这地儿,我要用一下。”
子午想要将仅剩的凡人带到无间之界。
无间之界这地儿不上白这么叫的,根本不适合凡人生存,子午花费了大量神力,将无间之界给改了,再次重回凡间的时候,差点站都站不稳。
这个时候,九州大陆仅剩一隅之地了,幸存的凡人挤在一处,或麻木,或绝望的等着最后的时刻。
子午的出现,在他们眼里,就像是救世主一般。
当把这些人尽数转移到无间之界之后,子午神力耗尽,再也撑不住,昏睡过去了。
斯言又是心疼又是急切的把人带回去,看了一圈,只能把子午和狗崽放在一起。
无间之界不到九州一半大小,知道子午的打算后,斯言就布了结界,圈下一小片天地。
她发愁的坐在地上,虽看起来一切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反而有种风雨欲来的不祥之感。
最暴力的那个,躺着了,最有主意的那个,也躺着了,那之后所有的事都得斯言一手操劳了。
凡人都很聪明,从劫后余生的狂喜中冷静下来后,就能很快的找到如何生存下去方法。
子午为了带着这些人破碎虚空,代价很大,斯言不敢马虎,看到凡人缺什么,就给他们什么,跟养名贵的花草似的,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甚至子午未来得及带回来的飞禽走兽,斯言也都一一带回来了。
忙忙碌碌了好一阵子,狗崽、子午才先后醒来。
好不容易一切都重新走上正轨,司秋的到来,再次打破了表象的平静。
司秋这次来,不是找子午等人的,而是冲着凡人的。
当初司秋没少露面为凡人解惑,凡人们都认得她,见到她后还都喜滋滋的迎接,司秋忌惮子午,于是长话短说,直白的告诉这些凡人,害他们遭受天罚的罪魁祸首娮姬,就是救他们的那个叫子午的神的徒弟。
司秋说,子午救他们是赎罪。
司秋能说会道,简短的三言两语便将凡人的仇恨挑拨出来了。
他们的确感谢子午上神救了他们,可是如果这前提是子午的徒弟是那个万恶不赦的罪人的话,他们怎么还会心无芥蒂的接收子午给他们的一切?
原本是有亲人,有家,有国的,现在呢?
而这一切都拜那个违逆天意的罪人娮姬所赐!
司秋见这些凡人如她所愿的一个个满脸愤恨后,就打算离去了。
结果还没出无间之界,就被一道黑金色的神力打落了。
这神力简直是她的噩梦!
狗崽没什么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司秋,似乎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动手。
斯言子午紧跟着过来了,看到子午,司秋稍微松了口气。任凭娮姬再狂妄,子午总不能任由她诛神吧?
司秋被打落的地方是一片荒野,还没来得及开拓,看上去还是一片白茫茫的,是无间之界原始的模样。
斯言站到司秋身前,冷笑道,“你竟然还敢来?”
司秋站起身,捏了个净诀,将身上脏污扫尽,这才慢悠悠道,“无间之界又不是你开辟的,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斯言不好相与,眼看张口就要骂了,被子午拦住了。
子午微微笑着,问她,“你毁了补天石?”
司秋撇过头,嘴角抽搐两下,随即镇定道,“你在说什么?”
“别跟我打马虎,你要知道,搜魂,也能搜神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