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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面都见不到,还能对你念念不忘,你招惹男人的本事,比本相想象中还要厉害。”
沈令安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着孟竹,那眼底的讥诮之色,让孟竹的眼眶不由微微一酸。
他,竟是这般看她的?
“推了。”沈令安又说了句,像是对待下属一般,直接下了命令。
“你说什么?”孟竹其实听懂了他的意思,却第一次明知故问。
“本相让你推了杜家的提亲。”沈令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孟竹沉默了许久,没有告诉他她已然推拒的事,而是悄悄地握了握拳,缓缓问道:“若我推了他,沈相愿意娶我吗?”
这一次,她没有回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沈令安,只见他沉默片刻,冷笑道:“孟竹,你还没有资格跟本相谈条件。”
孟竹的睫毛轻轻一颤,脸上血色尽褪,像是被人狠狠泼了盆冷水,但她终归还是忍住了即将喷薄而出的眼泪,只是却也没有勇气再问一句,没有勇气问他——所以沈相不会娶我是吗?
她终是不敢。
沈令安看到她这副强忍眼泪的模样,眼中的冷意微消,他抬起她的下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听说你在跟青壑学医?”
“嗯。”孟竹轻轻地应了一声。
“以后不要去了。”沈令安淡淡道。
孟竹一愣,有些猝不及防地抬眼看他,就听他继续道:“林氏医馆开张以来,青壑一直忙得脚不沾地,你毫无学医基础,要她从头教你,太费她的精力。”
孟竹没有想过是这个理由,可偏偏这个理由是如此贴切。
他爱着林青壑,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太累。
她完全能理解。
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却一阵一阵地揪疼,疼得说不出话,只想流泪。
第三十章()
可她的眼泪还未落下;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孟竹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除了伤心难过委屈;还有愤怒;凭什么他爱着别的女人;却还能心安理得地对自己做这种事?!
可她的挣扎无用;沈令安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只用一只手扣住,另一只手仍是捏住她的下巴,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沈令安背对着门口;从门外看,只能看到孟竹坐在沈令安腿上,两人姿态亲密;正在亲热。
只是;两人的声音都低,门外的人倒是听不到。
过了会儿;门外的人悄悄地走了;只在门口闪过一片蓝灰色的衣角。
沈令安的眸光微微一闪;放开了孟竹。
孟竹猛地从沈令安腿上跳了下来;退到一旁的柱子旁;她悲愤地抹了抹嘴唇和眼角的泪;一双泪光盈盈的眼眸带着丝控诉地看着沈令安。
沈令安却是不动声色,仍是沉稳地坐在远处,看到她这副模样;唇角浮起一抹略带讥诮的笑意;“怎么?有人提亲了,便亲不得了?”
孟竹咬着唇没有说话,只听他继续道:“也不知那位杜公子知道你非清白之身后,这门亲事,还结不结得成?
孟竹眼中的泪再次夺眶而出,她颤着唇,几次想要开口,都因为哽咽说不出话,最后她勉强说了一句话,“不劳沈相费心,孟竹自知配不上杜公子,已经请薛夫人谢绝了这门婚事。”
孟竹说完,便提裙跑了出去。
临到门口的时候,她再次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恢复平静,过了一会儿,她再次迈开步,朝外面走了出去。
小顺子仍呆在原来的位置,孟竹径自爬上马车,道:“小顺子公公,烦请你送我回去。”
孟竹的声音和平时有些不同,小顺子却没有在意,当下应了一声,驾着马车出了宫。
即便进了马车,孟竹也不敢再哭,不然回到将军府,她没办法解释自己的失态。
孟竹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看似在闭目养神,只有微颤的睫毛和唇瓣,才能泄露此刻她内心的无助和悲伤
突然,孟竹的鼻尖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她猛地睁开眼睛,想要逃离车厢,可转瞬间,她便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孟竹昏迷了许久之后,迷迷糊糊地恢复了些许意识,隐约听到有人问道:“这便是沈令安的女人?”
年轻的男声里带着一丝探究。
“没错,据属下查探,沈令安从未近过女色,这是他唯一的女人,意义定然不同凡响。”另一道声音响起。
“自然不同凡响,不然本王又岂会落得如此地步?”一道略带熟悉的嗓音在孟竹耳边响起,熟悉到令孟竹即便还未完全清醒,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分明就是瑞王的声音,只是比以往更加阴冷,一开口便令人毛骨悚然。
只听瑞王继续道:“那沈令安必然是动了真心,不然岂能对本王下如此狠手?”
听到这里,孟竹竟有一种想笑的冲动,觉得自己可悲,觉得这些人可笑。
沈令安的真心如何会在她孟竹身上?
他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林青壑。
“王爷受苦了。”最开始的男人安慰了一声,“沈令安此人向来油盐不进,我们明里暗里交锋这么久,从未找到过他的弱点,若不是王爷这一遭,我们又岂能知道沈令安对此女的重视?此次我们定要帮裕王拿回解药!”
孟竹听到这儿,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她曾经听薛雨凝提过裕王,他是先皇的二皇子,小皇帝登基后,他被封为裕王。
传闻当年二皇子文韬武略、德才兼备,比起太子也不遑多让,太子逝去后,二皇子被立为储君储君的可能性是最高的,其拥护者也是最多的,可惜他却突然得了怪症,不止身体虚弱、缠绵病榻,嗓子更是哑了,不能说话。
先皇失去了太子,一直喜爱的二皇子又出了这种事,一看便知这是为了帝位之争引起的兄弟阋墙,当下龙颜大怒,命人彻查此事。
这事一查,就查出了六皇子,而且证据确凿,先皇痛心疾首,可他本就只有六个儿子,已然失去两个,不忍心再失去一个,便将六皇子贬为庶民,下令将其终身监禁。
可惜,六皇子入狱没多久,便疯了。
当初这事刚出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这事便是六皇子所为,可后来,先皇的儿子一个接一个出了事,最后只余最小的十三皇子可以继承皇位,坊间便渐渐开始传闻这些都是沈令安的手段。
因为他无疑是最大的赢家。
孟竹从前并不相信这些事是沈令安所为,可如今听那几人说话的意思,倒像是二皇子的病是因沈令安而起,而且那不是病,是毒。
而他们想要用她来交换解药。
过了会儿,那群人便出去了,房间里再无其他声息,孟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她的手脚被绑住,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奇怪的是,她却并没有慌乱,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害怕,她想,原来沈令安对她的影响已经深到了这个地步,知道他不爱她之后,她竟连死也不怕了。
只是,心里却仍旧会浮起一丝微弱的希冀,知道她被绑架之后,他会不会担心她?会不会想要来救她?
过了许久,孟竹的肚子咕噜一声响了响,孟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自己还会察觉到饿,转念间,她又想起来,是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就算她不饿,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进食。
想到孩子,她的眼眶不由红了红,沈令安不愿意给她名分,对她来说最好的选择便是落胎,但是不知为何,光是想到要把这个孩子打掉,她的心便止不住地疼。
她想,就算她的孩子不被人祝福,甚至不被沈令安所接受,她也是想生下来的。
就在这时,有人开门进来,那是个穿着黑衣服的女子,用面纱半遮着脸,看到她的时候,眼中明显闪过一丝鄙夷。
孟竹看着她,开口道:“我需要吃饭。”
“阶下之囚,还想吃饭?”那女子讥笑一声。
“我自小体弱,一顿不吃便容易晕厥,你们既没有马上要我的命,说明对我有所求,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对你们想必也没好处。”孟竹没敢透露自己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毕竟瑞王也在场,万一被他知道,只怕要杀人灭口。
“倒是个聪明的。”一道略微有些耳熟的男声响起,只见刚刚在她房间里说话的男人走了进来,亦是一身黑衣,半边脸戴着一张面具。
他盯着她,笑了声,“孟小姐介不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老实作答,我自当待你如上宾。”
“你问。”孟竹看着他,缓缓道。
“孟小姐与沈相是何关系?”
这人是明知故问。
孟竹在心里思量了一番,故意犹豫了会儿,道:“有过几面之缘。”
“恐怕不止几面之缘吧?”那男子问道。
孟竹咬着唇不吭声。
“孟小姐既不愿说实话,那只能委屈孟小姐继续呆着了。”那男子说完,就要转身出去。
孟竹连忙道:“我说实话!”
男子脚步一停。
孟竹涨红了脸,看着那男子,继续道:“我与令安两情相悦,过几日他便会来将军府提亲。”
孟竹刻意不叫沈相,而是叫令安,便是想让对方知道他们关系亲密,她可以对沈令安直呼其名,她甚至撒谎他要来提亲,也不过是为了让他们能够确认,她是一个有份量的人质,他们可以用她去跟沈令安交换解药。
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要尽可能地为自己争取活路。
“为孟小姐松绑,顺便为她准备饭菜。”男子盯着孟竹看了一眼,吩咐道。
第三十一章()
站在旁边的女子脸色微变;但也没反驳;上前为孟竹解开了绳子。
“大哥;你为何对她如此礼遇?”两人离开房间后;黑衣女子陆云追上来;问道。
黑衣男子名为陆域;与陆云乃是亲兄妹;均为裕王效劳,闻言道:“她本就是一个无辜女子。”
“她是沈令安的女人,她就不无辜!”陆云恨声道;脑海里不由想起在病榻上越发瘦骨嶙峋的裕王,一想到是沈令安害得他如此,她就更恨了。
陆域转身看向陆云;道:“云儿;我们的目的是拿到解药,切勿节外生枝。”
陆域说完;继续往前走去;他们身处的是京郊的一个山庄;山庄很大;也很僻静;只见一人走上前来;在陆域耳边轻声道:“沈令安派了令隐卫出马。”
陆域一震,半晌面上却浮现出一抹笑,“看来我们没有压错棋。”
令隐卫是沈令安暗里养的一批死士;忠心不二、武功高强;是他最有力的武器,轻易不会动用。
他既然派了令隐卫出马,便足以说明孟竹在他心中的份量。
“可以去通知我们的沈相大人了。”过了会儿,陆域缓缓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坚定。
这天晚上,孟竹没有睡意,合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已经在这个房间呆了三日,一日三餐准时有人送来,亦没有人为难她,只是心底却仍然觉得发慌,沈令安定然是不会为了她给解药的,不知届时她的谎言被戳破,她还有没有活路?
孟竹正在发愣,外面隐约传来一阵杀伐声,只听砰地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陆云一身狼狈地跑进来,脸上沾着些许血污,她看着孟竹的眼神,恨不能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