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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是怀疑。”公孙淼站在王伯庸面前,毫无畏惧地看着他。
“你侍奉了两朝皇帝,应该最懂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啊,怎么还这般愚蠢,竟然站在这个将死之人那边?”
“敌国奸细,人人得而诛之!”公孙淼的话不卑不亢,“这是苍奡!这是苍家的天下!不是你这个北牧奸细撒野的地方!”
“呵?希望公孙大人临死的时候也能够这般大义凛然。”王伯庸既然走到了这个地步,就不会在乎人命。
“混账!”皇上攥紧了双手,拼劲全力大喊,“来人啊——来人!君易,君……”
“皇上还以为这是你一呼百应的皇宫?”王伯庸百无聊赖地在承德殿里转悠,“锦衣卫不是被你派去捉拿瑞王苍寂桐了吗?可是,这么久了,也没传回来消息,啧啧,怕已经……”
“御、林军,朕的——”
“已经不是你的御林军了。”王伯庸直接打断皇上的话,“顺带说一句,除了你眼前这个命不久矣的御医,还有后宫一群争奇斗艳的女人,以及那个孙公公,皇宫中已经没有你的人了。”
“你竟然敢——”
“公孙淼,你也不用垂死挣扎了,白费功夫而已。”王伯庸好心劝公孙淼断了念想,“就凭你,就凭快死的皇帝,还想翻出多大的风浪来?”
“你——混账,混账东西!你,你……”皇帝挣扎着坐起来,被王伯庸气得脸色涨红,“这是,这是我苍奡的天下!”
“是你亲手把苍奡的天下交到我手里的,忘了?”王伯庸像是在与皇上闲聊,“看来皇上真的是病重啊,都已经不记事了。”
“先皇的毒也是你下的?”
“是。”
“父皇他,把最爱的女儿嫁给你,你,你对得起她吗?”
王伯庸慢慢收紧了手指,把锦被的一角攥在手里,他的脸上是愤怒和愧疚的交织,“这,用不着你操心!”
“皇姐还是看走了眼,不,她是瞎了眼,才会、才会看上你这么个畜生!”
“住口!”王伯庸甩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皇上,“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恼羞成怒了?她是苍奡的公主……”
“她只是我王伯庸的妻子!”王伯庸不想再和皇上谈论长公主,“若不是要让你亲眼看着苍奡灭国,如今你就是我口中的一声’吾皇驾崩’!”
“畜生,北牧畜生!苍奡不会灭国,苍奡——”皇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公孙淼赶紧上前给他顺气。
“那你亲眼看着吧。”王伯庸挑了眉,“对了,苍奡的星辰石呢?你藏哪了?”
什么星辰石?公孙淼一头雾水,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别妄想了……朕绝不会给你的!”星辰石关乎苍奡的命脉,绝不能交到北牧奸细手中!
“哦?”王伯庸冷笑,环顾四周,“那我便慢慢找,大不了把整个皇宫翻过来,总能找到的。”
“痴、心、妄、想!”
王伯庸没再搭理皇上,转身离开,眼角的余光都不肯施舍给公孙淼,却留下一句嘲讽至极的话——
“公孙淼,既然是苍家的狗,就陪着这个亡国皇帝走最后一程吧。”
第238章 孤身前来()
夜已经很深了,瑾兮卷着被子,辗转难眠,她不想去算时辰,可是脑子就是不听使唤,非要做个滴漏,不停地计算着时间。
很快就是子时,瑾兮像个重病患者,安静地躺在软榻上,睁着眼睛或是颓唐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审判。
瑾兮虽未看到今晚的月亮,但也知道那月亮正在变圆,月圆本是欢喜和团圆,却成了她一个人的煎熬,瑾兮是疼得厉害了,所以忘记了楚翼辰,对楚翼辰来说,自卫菀死后,中秋月圆也是多离愁。
瑾兮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月圆之时,就是启家嫡女最虚弱的时候,明明鲛人见不得阳光,只有月光洒在海面上的时候,才能浮出水面。
瑾兮觉得冷,即使大殿里生着火炉,即使她拥着锦被。
……
星辰落下,阳光乍现。
苍寂桐踏碎一路夜色,清晨时分惊扰了北牧。
“皇、皇上……”公公急匆匆地跑进御书房,“宫门口,有人自称是苍奡瑞王。”
楚翼辰停笔,抬头去看他左下首坐着喝茶的启家大祭司,“大祭司真是神机妙算。”
“皇上谬赞了,只是瑾兮在这,苍寂桐一定会来。”大祭司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知道他一定会来,但不知道他会来得这么无声无息。”楚翼辰在北牧境内可谓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可是苍寂桐都安然无恙地走到了北牧皇宫,他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苍寂桐强大到让人害怕。
“欲争天下,必除瑞王!”大祭司眯起眼,愈发忌惮苍寂桐了。
楚翼辰看了一眼偷偷擦汗的公公,淡淡然道,“去请。”
“诺。”公公不敢耽搁,恭敬地退了出去,转身招呼小公公去宫门口请来人。
苍寂桐穿了一身黛蓝的华服,走过长长的青石官道,领路的小公公走得很急,可苍寂桐却走得很慢,悠闲地打量着北牧皇宫的殿宇。
北方不似南方的温雅,而是独有的雄伟恢宏。
领路的小公公时不时回头去看苍寂桐,想催促,但又记得苍奡瑞王暴戾的性情,几次三番把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只能迁就着慢了步子,但这一慢下来,小公公额头上的汗就擦不完了,因为皇上正等着呢。
苍寂桐知道龙德殿的位置,沉香阁把北牧皇宫的地图交给了他。
在领路的小公公不知道第几次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的时候,御书房到了。
门口等急了的顺喜赶紧迎上来,低头轻骂那领路的小公公,“怎么这么久啊?敢让皇上等着,你不想活了?”
“公公恕罪,公公恕罪……”
“行了行了,快下去。”顺喜没有为难小公公,因为他瞧见苍寂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瑞王,这边请。”
苍寂桐踏进御书房,喷涌的阳光在他周身镶上金色的光辉,他的衣襟和袖口上绣着的金龙像是活了过来,随着他的走动,而盘旋飞舞。
殿内只有楚翼辰在等,大祭司不知所踪。
“皇上,瑞王带到。”
顺喜禀告,见楚翼辰点头就自觉地站到了楚翼辰身后。
苍寂桐打量着楚翼辰,这人眉宇间的傲气和疏离和王楚黎如出一撤。
楚翼辰也在打量着苍寂桐,他从未这般近距离地审视过这颗陨落人间的帝星。
“瑞王真是好魄力。”楚翼辰率先开口,“孤身前来,处之泰然。”
“皇上谬赞。”苍寂桐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本王来接王妃回家。”
“瑞王妃?”楚翼辰笑了,明知故问,“朕的宫中怎么会有王爷的王妃呢?瑞王说笑了。”
“世人皆知本王的王妃在北牧皇宫叨扰多日,皇上何必要装傻充愣?”
“瑞王已有婚配,朕倒是不知。”楚翼辰伸手指了大祭司坐过的椅子,“瑞王请坐。”
苍寂桐落座,立马有宫女上前斟茶。
“瑾兮是我苍寂桐的妻子,皇上不知?”苍寂桐伸手去拂茶盏上冒着的热气,似乎颇有兴致,玩得不亦乐乎。
“朕只知,瑾兮是朕即将要赐封的瑾妃。”楚翼辰是在故意羞辱苍寂桐,他将瑾兮关在龙德殿后,就打定主意诛杀苍寂桐了,“朕如何能让你带走瑾兮呢?”
“若是本王用楚黎的命来换呢?”苍寂桐直视楚翼辰,似笑非笑,眼里尽是嘲讽,颇玩味,又胜券在握。
楚翼辰放在桌子上的手骤然一紧,他看着苍寂桐,目光如炬,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不漏分毫,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探究,在考虑。
苍寂桐低着头喝茶,看楚翼辰的反应,王楚黎是北牧五皇子的身份假不了。
“苍寂桐,你是在挖苦朕吗?”楚翼辰的脸上陡然间升腾起怒气,“朕的五皇子早夭,你竟拿他说事!”
“心知肚明的事情,何须这般遮掩否认?”
苍寂桐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楚翼辰慌了神,北牧五皇子是否早夭,楚翼辰心里最明白,他当真怕苍寂桐这个疯子查到了他最隐秘的事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翼辰是不会轻易承认的,若苍寂桐只是诈他,他就是不打自招了。
“你有三天没有收到王楚黎的消息了吧?”
楚翼辰拿茶杯的手一抖,青瓷茶杯滑落,摔在桌上,滚了几圈后摇摇晃晃地停下,茶水尽洒。
苍寂桐只拿眼角的余光瞥他,嘴角挂着嘲讽。
楚翼辰不得不再次认真地审视苍寂桐,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强大到了这般地步吗?他对当年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顺喜连忙上前去收拾桌上残局,楚翼辰独自皱眉。
苍寂桐终于有了喝茶闲聊的兴趣,只是外头没下雨,少了些氛围。
“朕关心苍奡右相之子做什么?”楚翼辰在做最后的挣扎。
“王楚黎不正是北牧五皇子吗?”苍寂桐笑了,“皇上当真心甘情愿让自己的儿子随他人姓?”
“你!”楚翼辰一时语塞,右手成拳,砸在桌上。
顺喜站在一旁,手里还捧着空茶杯,被楚翼辰的怒火震慑住。
“本王没耐心和你耗,只要本王带走了瑾兮,自然会保证王楚黎,哦,也就是北牧五皇子,安然无恙地回到北牧皇宫。”
“楚黎当真在你手里?”楚翼辰恨极了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
“你除了相信本王,还有别的选择吗?”
原本在楚翼辰眼里,在旁人眼里,苍寂桐才是那个身处龙潭虎穴自顾不暇的人,可如今局势反转,是楚翼辰被苍寂桐掐住了死穴,就此玩弄于股掌之间。
“顺喜!”虽然是在叫顺喜,但楚翼辰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苍寂桐。
“奴才在。”顺喜走近,弯下腰来。
楚翼辰收回目光,与顺喜耳语了几句,顺喜连忙领命退下,苍寂桐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看着顺喜匆匆忙忙的身影,苍寂桐知道,楚翼辰是让顺喜去确认消息。
“这茶,比不得苍奡。”
“哼。”楚翼辰冷笑,“以瑞王如今的罪名,还敢在苍奡大摇大摆地喝茶吗?”
第239章 闲来无事的手笔()
“你设下天罗地网要诛杀我,我不也安然无恙地坐在你的御书房里喝茶吗?”苍寂桐全然不在意楚翼辰的嘲讽,更反将一军,弄得楚翼辰脸色很难看。
“你信不信朕即刻就能活捉了你,然后用你的命去换楚黎的命!”
“原来,北牧五皇子楚黎当真还活着啊?”苍寂桐玩味地看着楚翼辰,“本王还以为这是个假情报呢。”
“瑞王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吗?”楚翼辰收敛了怒色,苍寂桐既然敢孤身前来,就绝不会拿一个假情报来赌他和瑾兮的命!
“本王既然敢来,就算好了能全身而退。”苍寂桐也不把自己的小心思再藏着掖着了。
“就凭楚黎的性命?”
“再加上王家呢?你苦心孤诣谋划了三十余年,要前功尽弃吗?”既然证实了王楚黎的身份,那王伯庸的身份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了,只是这又牵扯到先皇中毒身亡之事,苍寂桐不由沉了脸色,眉眼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