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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兮猛然回头,苍寂桐的样子就这么清清楚楚地映在了她的眼里,“苍寂桐……”
大祭司皱眉,暗道不好,只能加快动作,他站定在瑾兮身后,闭上眼,双手结印,默念咒语,金色的符咒浮现在他周身,随着大祭司口中的咒语旋转,大祭司睁眼时,金色的符咒纷纷飞向瑾兮,在瑾兮身边萦绕,将她死死困住。
红衣女子当下就明白了,“原来是因为瑾兮的鱼鳞。”启家嫡女眼角的鱼鳞沾染着鲛人之力,虚空结界自然不会阻拦苍寂桐。
剩下的四名玄甲将苍寂桐围住,长剑出鞘,皆是杀招。
红衣女子退至神女墓中,划开自己的手掌,悬空贴在石门上,鲜血顺着手腕滴下来,一抹诡异的红光凝聚在她的掌心……
“不好,她要关闭神女墓!”
美人师父上前,奋力扳住石门,脚上铁链的长度正好够他拦在石门中央,他张开双臂抵住两侧石门。
“你疯了不成?”云锦急红了眼,她手心的红光越来越盛,石门慢慢关闭,“你会死的!”
“我死也不会让你关闭神女墓的!”美人师父拼尽全力抵挡,骨头嘎吱作响。
红衣女子虽气他,可是终究狠不下心来,谁让她这般犯贱地喜欢着眼前这个男人呢?红衣女子祭出一掌,打在美人师父的胸膛上,掌风席卷着美人师父连连后退,直到脚上的铁链被拉直,将美人师父摔在地上。
眼看着石门将要关闭,重华心急如焚,任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抓起长剑掷向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被迫躲开,她手中的红光消散,石门立刻停住,堪堪留下一人宽的口子。
“他是来报仇的,你们难道认为苍寂桐会救瑾兮不成?”红衣女子稳住身形,指着苍寂桐,逼问重华和美人师父。
美人师父按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会,他会,他一定会救瑾兮!”
大祭司念咒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重,瑾兮眼睛里的血色随之愈发浓郁,黑丝从瑾兮眼角处蔓延开来,爬满了半张脸,黑丝张扬着触角在她皮肤下肆虐,爬过脖颈,爬上锁骨……
“苍寂桐……”瑾兮的眼睛里浮起水雾,突然就笑了,眼角弯弯,泪水没有预兆地落下……
黑丝在瑾兮胸口处蔓延,狠狠地扎进瑾兮的心脏,黑丝如枝蔓将瑾兮的心脏缠绕束缚,一点一点地抽紧,黑丝嵌进去,将鲜血拧出来……
瑾兮疼得直抽气,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却无奈全身都被金色的符咒定住,无法挣脱……
“瑾兮!”美人师父冲上前来,却被铁链缠住,他只能扶着石门,眼睁睁看着瑾兮这般生不如死!
苍寂桐皱眉,周身杀气大盛,游龙剑感受到主人的怒火,像是要活过来一般,剑气逼人,苍寂桐反手砍向身前的两名玄甲,另一手成爪,隔空扼住一名玄甲的咽喉,手指骤然收紧,那名玄甲已然没有了呼吸,于此同时,游龙破开两名玄甲的胸膛,苍寂桐顺势转身,游龙带着温热的鲜血插进最后一名玄甲的心口……
红衣女子见此,知道再也无法拖住苍寂桐,可七星连珠百年一遇,他们决不能错过!
苍寂桐提剑而来,游龙破开美人师父脚上的铁链。
红衣女子慌忙跑到瑾兮面前跪下,从腰间掏出麒麟血玉,狠狠地插进瑾兮的心脏……
“啊——”瑾兮痛呼,凄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洞中,黑丝瞬间蔓延了瑾兮的每一处皮肤,狰狞可怖地扭曲着,生生撕裂瑾兮的皮肤,张牙舞爪地钻出来,在接触到空气的刹那化成了黑烟……
“瑾兮!”苍寂桐闪身来到瑾兮身边,身形犹如鬼魅,游龙吟啸,剑气直接震飞了红衣女子,他蹲下身子,揽住瑾兮的肩膀,可是在他看见瑾兮眼里的血色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起那个雨夜,他慌忙别开眼,揽住瑾兮的手却用力收紧……
“重要的是她在你心里的样子。”医馆婆婆的话还清晰地刻在苍寂桐的脑海里,“她喊你夫君的时候,我们离得再远都能察觉到她的满心欢喜。”
“苍寂桐……我,的的确确说过,若有朝一日我输了……不是因为我技不如人,而、而是因为我……心甘情愿!”
瑾兮就像是一根被火烧红了的木炭,皮肤破裂的地方可以看见里面橘红色的火焰……
苍寂桐抬眼去看瑾兮的时候,她的眼睛依旧鲜红如血,可是苍寂桐却透过那片血色看见了她眼底的深情,眷恋,痛苦,执着,释然……这些都是十七年前雨夜里那个血眸女孩所不曾拥有的东西,那个女孩更像是傀儡,而瑾兮却是鲜活的!
第217章 神女墓(2)()
“她是不是说了违心的话,是不是有她的难言之隐,而你是不是在思念她,是不是依旧信任她?”
苍寂桐默默红了眼眶,他揽着瑾兮骨瘦如柴的身子,千言万语也只是道了一句,“我来迟了。”
瑾兮突然笑了,时光好似倒退到了那个夜晚,苍寂桐鞭打狱吏为她出气,他知道她伤得极重,愧疚时也说了这么一句,现在瑾兮也想学着当时的语调告诉他,“我还活着便不算晚”……
“瑾兮!怎么会这样?”美人师父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他跪在瑾兮身边,伸了手却又不敢触碰,“不要死,瑾兮,不要死……”
瑾兮低着头,冷汗淋漓,五脏六腑被烧灼得生疼,鲜血染红了她苍白的唇,她吃力地抓住苍寂桐的手,“我……”
重华精疲力尽地躺在冰冷的地上,他歪着头,远远地看着瑾兮,那么深情,那么眷恋,又那么隐晦,铁骨鞭当真快要了他的命,伤口渗着血,早就开始腐烂了,他甚至自私地想,有些庆幸,可以和瑾兮共赴黄泉……
大祭司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瑾兮,咒语在红衣女子将麒麟血玉插进瑾兮心脏的刹那就停了,他就这么欣赏着一出生离死别的好戏。
“你对她做了什么?”美人师父走到红衣女子身边,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说啊!”
红衣女子凝视他许久,突然就笑了,眉眼里尽是风情,她一直在笑,陵墓里都是她的笑声,许久她才正了神色,“我究竟为什么要喜欢你呢?我等了你这么久,这么多年,为什么琉璃死了,你还是在拒绝我?”
“我在问你瑾兮的事!”美人师父急疯了,手上也越发用力,掐红了女子的手腕,“瑾兮怎么会这样?要怎么救她——”
“你有功夫与我废话,还不如去送送她。”红衣女子道,扬手挣脱了美人师父的钳制。
瑾兮身上的骨头开始断裂,被烧成灰烬,瑾兮疼得浑身发颤,嗓子已经被灵魂之火烧哑了,发不出声音,只有乌黑的血从她喉咙里涌出来,衣服已被她皮肤上渗出来的血浸湿、染红,映着橘红色的火光……
瑾兮抓着苍寂桐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她的眼里都是泪水,模糊了苍寂桐的样子,瑾兮突然很后悔,她当初为何不向苍寂桐解释,那怕她的解释荒诞或是惊世骇俗,苍寂桐都会信的,就如此时此刻,明明隔着血海深仇,他还是奔赴于她。
苍寂桐的手掌下是瑾兮平坦的小腹,他的目光停留了许久许久,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她怀了你的孩子,应该是在大漠的时候。”美人师父叹气,若是瑾兮真的要离开,哪怕这个孩子是不幸,也应该告诉苍寂桐。
瑾兮点头,泪水就落在苍寂桐的手臂上,滚烫。
晏大夫说瑾兮这副被毒蛊糟践坏了的身子是不能受孕的,那时苍寂桐催着晏大夫给瑾兮灌了好几副调养身子的草药,他是期待瑾兮怀上他的孩子的,他曾想,既然瑾兮那么渴望自由,他不如舍了这天下陪她做闲云野鹤。
红衣女子走到大祭司身边,两人相视而笑。
苍寂桐反手握住瑾兮,“我带你离开这里。”
瑾兮摇头,她眼睛里的血色越来越淡,眼角的鱼鳞开始脱落,落在地上成了一滩血水……
“天地为证,星海为媒,瑾兮是我苍寂桐的妻子,生是如此,死亦如此!”瑾兮的脑海里好像只剩下苍寂桐的声音了,瑾兮虚弱地笑着,颓败至此,依旧眉眼盈盈、顾盼生辉……
“瑾兮,不要死,你怎么可以轻易死去?”苍寂桐将瑾兮揽住怀中,紧紧地圈着瑾兮的腰,“你明明说过,你的命只有我可以拿走!”
瑾兮闭上眼,血红色的泪水落下来,砸在苍寂桐的衣襟上,瞬间凝结,瑾兮颤抖着双手,努力地抱住苍寂桐的腰,她挣扎了许久,才让人听见她残破不堪的声音,“夫君大人……”
瑾兮的灵魂之火熄灭了,她的手从苍寂桐腰间滑落,摔在地上,刹那间便是死寂……
苍寂桐觉得,瑾兮离开的时候,一并将他的灵魂抽离了。
“瑾兮?小瑾兮!”美人师父彻底慌了,“不可以,瑾兮你醒醒,不要死,不要就这样抛下为父,醒醒啊!”
苍寂桐微微测过头,将半张脸都埋进了瑾兮的发里,满满都是血腥味,苍寂桐突然发现,他常常在瑾兮身上闻到血腥味,带着独特的异香,如今这股异香消散了,只剩下浓郁的——
游龙剑记得苍寂桐所有的情绪,发出阵阵龙吟,袭天卷地,似乎要将人的耳膜生生撕裂。
苍寂桐的吻落在瑾兮的耳朵上,眷恋的,深沉的,哀伤的……他在这一刻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与其生离死别,他宁愿背负着血海深仇,哪怕痛彻心扉,也奢望和瑾兮纠缠不休。
“苍寂桐,我心悦你。”
有一滴泪,在苍寂桐的眼睛里流浪了许久许久,终于在他闭上眼的时候,落了下来,在风里散失了所有的温度,冰凉地穿过瑾兮的黑发,落进深深的伤口,躺在她的白骨上……
苍寂桐将瑾兮安置在美人师父怀里,他紧握住游龙剑,缓缓起身,锋芒逼视,直指红衣女子。
大祭司冷笑,上前挡住红衣女子,“你莫不是以为,自己能够伤得了她?”
苍寂桐没有说话,他的眼里荒芜得可怕,饶是大祭司都被他骇住。
游龙吟啸,苍寂桐大步上前,当空砍下,大祭司面上一冷,默念咒语,伸手凭空抓住游龙剑,与苍寂桐对峙。
“暮雨,瑾兮早在十七年前就应该死了,她不过是被摄魂术困住了魂魄才活了这么久。”红衣女子看着美人师父,“她本就是该死之人,你为何要如此难过?”
“她本可以自由过活,若不是启家,她怎么会死?”
“说起来,我和大祭司瞒了你一件事。”红衣女子笑了,满是残忍,可眉眼里尽是风情,“瑾兮六岁时,她胸口上的短刀是苍寂桐亲手捅进去的,是苍寂桐要了瑾兮的命,不是武平昊。”
美人师父的眼睛骤然睁大,他看着苍寂桐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怎么可能会是……”
苍寂桐明明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听红衣女子提起,还是失了神。
大祭司趁机反击,五指张开,猛然一击,游龙剑鸣,震得苍寂桐的虎口生疼。
“当初苍寂桐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不希望你为了报仇而扰乱了我们的计划,可是如今,呵,他没必要活着了,你要亲自动手吗?”红衣女子蹲下身子,与美人师父平视,眼里是蛊惑人心的光,“是苍寂桐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