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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电话通了,那边的苏晓听上去心情不错。
“老婆,你干嘛呢?”我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在家呢?”
苏晓从顾记古董行搬出去之后,在电视台附近合租了一间屋子。
“嗯,今天不忙,早回来了,正在敷面膜呢!”苏晓说道:“你呢,在济南还是在外地?”
“在惠民呢,后天要出差。”
苏晓听到我没在济南,语气明显低落了不少:“哦,吃饭没?你一累了就会出现两个大黑眼圈,吓死个人!”
“哈,吃了。”我笑:“等结婚的时候我去做个美容!”
七爷扭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聊得正欢,也没说什么。
也许是因为好几天没有好好聊天了,这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挂掉手机后我顿时就困了,跟七爷说了一声,倚在长椅上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中的我听到了一阵悦耳的乐声。这声音婉转悠扬,优美动听,听在耳中让人十分惬意。
我在梦中笑了起来,觉得身上那么的舒适,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就像是在天空中飞翔一般。我在乐声中慢慢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身边是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我蓦地坐起身,竟然发现自己躺在了三中的琴房中!而那悠扬的乐声正是从对面的小教室中传出来的!
石埙?!这是石埙的声音!难不成见鬼了?谁会在大半夜在这里演奏石埙?!我双臂张开,在黑暗中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挪到了小教室的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那乐声依旧动听,很真实。我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被面前的景象吓得呆住了……
第七章 红色纸人()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幅绝美的画卷: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鸟语花香,微风习习;一名身着粉色罗裙的少女,盘身坐在一棵树下,吹奏着手中的石埙;这张脸,绝美无比,柳眉如梢,目若秋水,肤如白雪,笑靥如花……
混蛋!我回过神儿来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傻了啊,难不成真以为跟貂蝉隔空一吻就能见到她不成?!
“小顾?”
蓦地,耳边传来了七爷叫我的声音。我急忙顺着声音看去,见面前的美女已然消失了,教室恢复到了一片黑暗中,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像是七爷。
我刚要走上前,却听得耳边再次传来了一声轻唤:“小顾!”
这是麻子的声音?!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停住了刚要迈出去的步子:“谁、谁?!”
“是我呀,小顾……”
这一次,是一个麻酥酥的少女的声音。我保证,如果是在刚才的草原中,我听到这个声音会立刻走到那位美女身边……
“你、你是谁?”我已经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我是麻子啊!”身后却再次传来了麻子的声音!
我一惊,急忙转身往后看,却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面镜子,镜子里的我一脸苍白,目瞪口呆。
到底是怎么了?!
“呼——呼——”我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看到镜子里,我的脑后,慢慢探出了一张人脸。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了那张熟悉却又恶心的满是麻痘的脸!
“麻子!你干什么?”我咽了口唾沫。
“你看,你看看嘛!”麻子用我最恶心的卖萌语气让我慢慢转过了头,“噗”的一声,就在我眼前不足两寸的地方,麻子脸上的一颗指甲大小的麻痘猛地爆裂,一股白中有红的液体直接喷在了我的脸上!
“啊!”我恶心地大叫了一声,却是歪倒在长椅上,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原来是个梦……我想起了前几日在西安,做的那个梦,主角,也是麻子!我长出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见七爷不在病房前。
白炽灯照得整个走廊明晃晃的,有些刺眼。我皱了皱眉头,挤挤眼睛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七爷去哪了?难道找病房休息了?
医院也是,本来就这么白,弄点鲜艳的物件儿点缀一下多好。我见病房的灯还亮着,也就没多想什么,小肚子一阵尿急,便转身朝洗手间走了过去。
小解完,我洗了把脸,走出洗手间。在路过一间杂物房的时候,我见里面的灯是亮着的,昏黄昏黄的。
我顺便往里面看了一眼,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有一个人,背对着我,手中细细簌簌的,像是在做着什么东西。
我站住身子,抬头看了一眼,屋门上没有门牌,看样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杂物间了。我耸耸肩,转身要走,却猛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刚才在洗手间我看过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这个时候医院应该只剩下了护士与值班医生而已,也就是说,此时医院的工作人员理应都是穿白大褂的啊,为何屋内那人,穿着一件长袖t恤呢?
也许是跟七爷他们待了一段时间,我有些神经质了。我讪讪一笑,决定还是敲门看看。
我迈了两步走到门前,刚要敲门,却看清了那人手里的东西:是一个纸人,关键是,是一个红彤彤的纸人!
有些村子里还留着一些规矩,比如纸人。如果一个举目无亲的人离世,他的好友要给他扎一些纸人烧掉,算是在另一个世界死者的亲人,叫他不至于太过孤单。只是,这种纸人多数都是白色的或者淡黄色的,白色代表男人,淡黄色代表女人。
红色的呢?如果你想让死者不得安宁,甚至永世不得超生,那就烧红色的。
这人对死者是有多恨啊,竟然烧一个红色的纸人!
我打了退堂鼓,别的不说,单说这红色纸人,我就觉得惊悚,还是不要去管人家的闲事了。所以,我转身回到了长椅上。
坐了一会儿,虽然脑袋胀胀的,但是却没有了睡意。几分钟后,那个扎红纸人的人从杂物间里走出,手里提着一只黑色的巨大塑料袋,装的应该就是那红色的纸人了。我只看到了他一个背影,觉得有些熟悉,却也认不出是谁。
唉,都多少年没回来了,能有几个熟悉的人!我自嘲了下自己神经过敏,换了个姿势坐着。
七爷仍旧没有出现,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起身走到病房门前,透过窗户朝里面看去,却见床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韩玉山的人影!
人呢?!我顿时着了急,转身跑到走廊一侧的值班室,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进去,朝一个昏昏欲睡的小护士喊道:“护士,韩老师呢?”
“韩老师?您说韩玉山老人啊?”护士的小脑袋也昏昏沉沉的:“韩老师去世了,现在应该在楼下殡仪馆吧!”
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没听到?!七爷也没有叫我?难道?!
我忽然愣在了原地,脑中冒出了一个令我冷汗直流的想法:难道,刚才我真的去了三中的琴房,看到的那一切都是真实的?也就是说,韩玉山离开的那段时间,我根本就不在病房外面?!
“您没事吧?”小护士见我有些魂不守舍,急忙起身走到我面前:“您是韩老师的学生吧?刚才有十几个人来看过韩老师了,都是韩老师之前带过的学生。韩老师走之前说不要大办,不能铺张,所以没有通知别人,等会儿就是遗体告别仪式了。您节哀顺变……”
学生?遗体告别?红纸人……我点点头:“今晚还有别人遗体告别么?”
护士摇摇头:“没有,就韩老师一人。”
不行,要赶在仪式开始前拦住那个烧红纸人的人!我虽然跟韩玉山没什么关系,但是让这样一位老人被烧红纸人,心里实在是觉得别扭。
我道了声谢转身就走,当我经过那间杂物间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穿着长袖t恤的人又回来了,依旧站在屋内背对着我!
第八章 棺材墓碑()
再次看到这人,我想都没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喂,哥们儿!你……”
我话没说完,蓦地愣住了:人呢?!我他妈看花眼了?今晚这到底是怎么了?!
杂物间不过四五平米的样子,此时一个人都没有,一些杂物横七竖八地堆在地上,看样子应该好久没人整理了。
可是,刚才我明明见到这里有一个人啊!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心想自己估计是最近太累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是韩玉山的遗体告别会为重。
想罢我转身要走,没料到这一转身,瞬间吓了个半死: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把一个大红色的纸人放在了门后,进来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此时这红色纸人的一双眼球正对着我,不足两尺远。
妈的!我暗骂了一句,迈步离开了。
中心医院的殡仪馆,在医院外面的一条小胡同中。
当我进入冷清的殡仪馆时,见到了护士所说的那十几个学生,却仍旧不见七爷,也没有看到那个扎红纸人之人的身影。仪式已经开始,我也不好意思离开,便参加完了遗体告别仪式,匆匆走了出来,给七爷打电话——七爷的电话一直不怎么用,我也不明白,为何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却不喜欢用手机。
这次仍然是这样,电话通了,没人接,不知道是不是忘在了宾馆。
我此时才开始着了急,这都凌晨五点了快,眼瞅着天都要亮了,七爷能去哪?!
就当我着急的时候,七爷的电话回了过来:“喂,小顾,你参加完仪式了吧?”
我点点头:“您怎么知道我会留在这里参加仪式?”
“哈哈,我看你睡的香,知道你们年轻人嗜睡,就没叫你。我在护城河这边,你过来吧。”
护城河?挂了手机的我一阵苦笑,看样子,七爷是去护城河寻找韩玉山的踪迹了。
在我的记忆中,惠民县的护城河是一滩死水,当数年后的我再次看到护城河时却吓了一跳:原本长方形的护城河被打通了,建造成了护城河公园,而且似乎还通向了一条小河,成了活水。
七爷站在护城河一段的河堤上,见我过来,便伸手指着脚下说道:“小顾啊,你看看这段河流,像什么?”
像什么?我一眼看去,这段护城河是正南正北的直线流向,中间还架着一座石桥,倒还真看不出像什么。
七爷又伸手指着河头处的一座高楼:“再加上它,你看看像什么?”
我一愣:“棺材?墓碑?”
“是啊!”七爷笑道:“我倒是真想看看,是哪位高人给出了这样的建设规划,我刚才问了路人,才知道这条河自打建成之后,死了六七个小孩子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耸耸肩,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没什么事情了,咱们回宾馆睡一觉,中午回济南。”
我跟七爷说了下红纸人的事情,七爷没有多言,只是提醒我,韩玉山至少到现在为止,跟我们任何关系都没有。我心底的另一个疑惑是那个石埙,这东西现在没了邪气,七爷为何不想拿走呢?凭借他的本事,在这个小县城拿走这东西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难道仅仅是因为不感兴趣?
中午跟楚莹吃过午饭,我们便启程回济南。我回到顾记古董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二叔正坐在柜台里小憩,我也没打扰他,出门买了几样熟食,回来叫他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