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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还是个学霸,真可惜。”黎江晚匆匆翻阅了几页后随口感慨起来,一直到翻阅完这本课堂笔记的最后一页时,她突然发现死者在工整的课堂笔记本上的最后一页写着好多行重复的诗句:零落成泥碾作尘
一开始写的时候字迹还是和专业课堂笔记上的字迹一样工整,到后面就越写越潦草,也不知道死者写这句诗句的时候想到什么事情有感而发才会如此。
“零落成泥碾作尘——死者虽然就读的是理科的纺织服装工程的专业,这样看起来对古诗词什么的还是挺感兴趣的。”黎江晚随口嘀咕起来,毕竟反观她自己,上大学后就对这些古诗句什么的几乎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我看下。”本来在翻阅死者的另一本课堂笔记本的沈峥转而看起了黎江晚手上的这本笔记本,之后开口,“还记得这个诗句的出处吗?”
“应该是陆游的诗吧,诗的名字忘记了,我只记得下句是只有香如故。”黎江晚炯炯有神的应道,说时已经拿出手机搜索起来,“全名叫咏梅,你看下。”
黎江晚说时把搜索好的手机页面递给沈峥浏览。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做尘——”沈峥重复念了好几遍,突然把笔记本合上,说道,“姚远在a市应该还有同时交往或者私人关系比较密切的女性,我们待会回去找赵宽了解下姚远的私人感情状况。”
“你的意思是死者生前为情所困?”
“不一定是为情所困,但是和死者的死亡起因会有所关联。”沈峥说完后再仔细检查了死者生前使用过的各种物品,除此之外倒是没有新的发现了。
几个小时后,沈峥黎江晚他们就重新回到局里再次传讯赵宽。
“我需要姚远在这里同时交往或者关系相对密切的其余女性的资料。”沈峥进去后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大哥,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赵宽立马摇摇头,看样子倒像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似的。
“嫌疑人的犯罪证据中途发生变故了,我们需要从其他渠道搜集证据,眼下没有这个信息的话案件就没有突破口,你的立功情节也只能搁置一边用不上了,我记得你的公诉日期就在下周一,你自己考虑下吧。”沈峥说完后就无比干脆的起身大步往外面走去,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黎江晚察觉到沈峥说这番话的目的,见状也小跟班似的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去。
“有你们这么这么火烧火燎的警察吗?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赵宽觉得自己的套路都还没使出来,未料到沈峥压根都不屑于搭理他,他立马朝后面的黎江晚大喊起来。
“最近大案小案什么的都撞一起了,我们忙得都要连轴转了,你这里既然没有有效信息的话我们就从其他渠道想办法吧。”黎江晚转身过来轻飘飘的应了一声,之后也脚步迅疾的跟在沈峥身后往外面走去。
果然,黎江晚快走到门口处时,起先还言辞闪烁的赵宽立马绷不住了,着急的在后面高声说道,“大哥,有话好好说,你们别急着走啊!我再努力想想,还是能想起一点点模糊的细节的。”
“我现在要去忙手上其它的案子去了,等你想起清晰的细节了再说吧。”走在前面的沈峥这才悠然转身,一脸无感的提醒后又继续朝外走去。
“大哥,你别这么着急啊,你回来!我现在立马抓紧想还不行吗?”被锁拷在里面铁椅上的赵宽无比郁卒的喊起来,话说他本来还想着和沈峥讨价还价给自己尽可能争取立功后轻判的条件再告知信息的,没想到这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在肚子里打的这些小九九完全都没机会用上去。
果然,这次等沈峥和黎江晚重新回来后,本来还守口如瓶的赵宽这才把他知道的信息开始告知起来。
而且途中因为沈峥一直在不耐烦的看他自己左腕上的手表指针,旁边在做笔录的黎江晚也是奋笔疾书像是对当前拖沓的进展颇为嫌弃似的,赵宽无端察觉到对面的沈峥神色肃然的寒意渗人,他本来还想着先说一半留一半的,结果一紧张不知不觉中居然把他知道的信息全部都告知了
十几分钟后,沈峥和黎江晚就从审讯室里出来了。
姚远在a市果然还同时还和另外两个异性接触较为密切,一个是当地大企业家的千金,家世显赫,另外一位则是当地高校的一个讲师,貌美且有高学历。
两者的共同之处是都是女方主动倒追的男方,姚远在拒绝数次未果后就保持着相对常人而言较为密切的联系而已,但是关系并未逾越。
“赵宽一直在强调姚远除了和死者有关系,和那两个女性追求者并没有逾越男女关系,你觉得会是这样吗?我本来以为姚远在私人关系上会挺乱的。”黎江晚对这点略有疑问。
“赵宽说的没错,姚远应该只和死者发生过关系。”
“为什么?”黎江晚对沈峥如此笃定觉得不解。
“姚远卧室里的角落以及床头的灯具都是一尘不染的,这和他鲜少居住在a市的事实不吻合,除非他还定期安排保洁打扫房间擦拭灰尘,他房间里书桌上的书籍的朝向以及里面几本书籍的折页大小都是一模一样的,他应该是有洁癖强迫症,此类人一般在性。伴。侣方面也会有极强的精神洁癖,所以只有一个性。伴。侣是符合他的状况的。”沈峥开口应道。
两人此时正好走到楼道的拐弯处,墙上是个宽边的窗门,夕阳的余光正好探照进来倾泻在沈峥身上,他这样侧身回来解释,身上有大半沐浴在夕阳的金光里,而还有半侧则是隐匿在稍显昏暗的夜幕中,就连平日硬朗的曲线似乎也莫名柔和了不少。
也许是他此刻聊的这个话题的缘故,黎江晚忽然发现这个在她心里爷们的毫无烟火气的男人,其实也是有红尘味的。
“沈队,你的逻辑推理好厉害,你以前有专门研究过这方面吗?”黎江晚突然不合时宜的脱口而出,她总觉得沈峥严谨的推理中还隐约带着学术派之类的专家才有的习惯,而这些在同样一起工作的老吴大白他们身上显然是没有的。
“没有,工作经验而已。”未料到沈峥随口就否认了,之后就继续往前面走去,光留了个挺拔的背影给她。
这个男人藏得太深,乃至于连他的过去都隐匿的一干二净。
工作这么久下来,她甚至在同事的口中都没有丝毫得知他的过去,只知道他是几年前突然调到此地任职而已,其余的信息一概不得而知。
理论上来说,像他们这样在体系内的原本应该是最容易知晓之前的工作履历的。
第27章()
黎江晚刚走回到办公室那边,姚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沈队,姚远打电话过来了。”黎江晚对朝里侧走去的沈峥汇报了一声。
“他很有可能对你和死者同姓的真实性有所怀疑,你接起来后随机应变,他如果约你见面也答应下来。”沈峥立马吩咐起来。
黎江晚点点头,这才赶紧按了接听键,“你好,请问哪位?”她故作不知的问道。
“黎小姐你没听出我的声音吗?”电话那端的姚远声音里似乎隐有笑意,心情挺不错的样子。
“抱歉,请问你是——”黎江晚继续佯装绞尽脑汁的在回忆起来。
“看起来蒋小姐还没有存我的号码,我是姚远,我们前一天刚在c市酒店后面的半山腰上偶遇过。”
“哦原来是姚先生,抱歉刚才没听出来,有事吗?”
“正巧,我今天来a市出差了,蒋小姐你回去了吗?”
“恩,我也是今天早上刚回来。”
“我已经开完会了,正好想起来还存着蒋小姐的号码就打过来试试——你晚上方便吗?偶遇是缘,不知道可否请蒋小姐出来一起吃顿饭。”
“可是我还要半个小时才下班——”黎江晚说到这时特意停顿了下。
“没关系,我现在也还有一点琐事要料理,半个小时正好差不多。蒋小姐,那我到哪里接你?”
“不用了,你报下地址给我吧,我自己打车过来好了。”
“蒋小姐,看来你还是对我有所顾虑?”电话那端的姚远似乎有那么一丢丢受伤的意味。
“没有,只是我刚和同公司的男朋友分手没几天,办公室里的同事又很八卦,我不想动不动就成为饭后闲聊的话题而已。”黎江晚略一思索后应道。
“理解了,那就你自己打车过来吧,我待会订好餐馆后发你地址。”本来想求证黎江晚工作单位地址的姚远这才作罢,改口同意让黎江晚自己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黎江晚就换了便服去姚远订好的餐馆包厢去了,她穿的大木耳边的袖口纽扣那里别着微型摄像头,沈峥和大白他们则是换了辆新的私家车在餐馆外面的马路内侧待命,同时可以观察黎江晚和姚远的见面。
“蒋小姐,打扰你了。”黎江晚刚到包厢后,姚远立马热络的起身帮黎江晚那侧的椅子挪开。
“不客气。”黎江晚坐下后应道。
等到他帮黎江晚倒好茶水上来等菜的空隙里,姚远这才不经意的打探起来黎江晚的情况,“蒋小姐这么漂亮又善解人意,我猜你男朋友肯定是眼瞎了才会和你分手。”
“其实是我自己主动要求分手的。”黎江晚一脸无所谓的应道。
“为什么?”姚远似乎对此颇为感兴趣。
“我意外发现他追我的时候还同时和另外两个异往,我个人在感情方面是有精神洁癖的,发现真相后我就一刻都忍不下去了,立马摊牌和他分手了。”黎江晚说时抿了口茶水观察姚远的神色。
姚远闻言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很快就回神过来,言笑晏晏,“真巧,这方面我和黎小姐倒是有共通之处。”他虽然这么说,不过整个人的精神显然还是绷在那里,并未放松下来。
正说着,服务员已经过来布菜,黎江晚则是倒了茶水反复冲洗着待会吃饭的碗筷。
等到服务员上菜后,黎江晚途中夹菜时没有别摄像头的右手袖口不经意间突然沾上了旁边的蘸酱,她立马迫不及待的放下筷子拿湿巾擦拭起来,这么一弄,手上那碰触到了一点点的蘸酱,她擦拭好几遍后不无歉意的和姚远说道,“姚先生,不好意思我去洗手间洗下手。”
“无妨。”
黎江晚起身走到洗手台那边的时候,挤出洗手液反复冲洗,之后又把碰到蘸酱的那侧袖口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她就保持着这么枯燥的动作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余光里瞥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在观察着自己,黎江晚装作对此毫无察觉,直到把手背都搓洗的发红起来了这才回到包厢里。
黎江晚回去后,起先还颇为戒备的姚远整个人都显得放松了不少。
“蒋小姐看起来挺爱干净的。”姚远突然开口总结起来。
“其实是洁癖,改都改不了,去看心理医生也改善不了,我这个习惯是不是很讨人厌。”黎江晚一脸懊恼的抱怨自己起来。
“并非,这世间如此肮脏,总得要想个法子和这个世界的肮脏隔开一定的屏障。”姚远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你说的很有道理,大概是刚和前男友分手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