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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如许莫然怎么会感觉不到?
于是我特意把嘴角扯开,用力地扯,看起来应该会笑得很灿烂吧。不想却看到对面的男人『露』出一抹凄惶的表情。
“苏念锦,不要笑了,这不是你。”说完他别过头。
我一愣,之后喃喃道:“是啊,这笑真难看,不真不假的,果真不是我。”
下了车,我站在那里,车子很快开走,连停顿都没有。
我看着那扬长而去的车子,低骂了一句:“苏念锦,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伸出手把头发上的皮套什么的都拿掉,一头发散了下来,在风中飞舞。
我摇摇晃晃地大声唱了几句萧亚轩的《一个人的精彩》,颇有种狼嚎的感觉,却好似找回了几年前的心情,整个人一松。
“去他妈的秦子阳,去他妈的那些披着虚伪面具的人,地球离了谁都照样会转的……头发甩甩,大步地走开……bye…bye祝你们愉快……我会一个人活得精彩……”我边说边唱,就像是以前那个会疯癫的苏念锦一样,狠狠地唱着、喊着,把一切不开心的东西都释放出来,什么都不管不顾,这才该是我。然而当电梯门开启的那一刹那,心里却仍是一阵波动。
我抬起头看向前方,空空的,没有人,哪怕是一个影子也没有。我笑了笑,这样挺好的。
我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里,刚拧动一下就听到时近时远的脚步声,顿时身子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随着一声门响,僵硬的身子一松。
“苏念锦,你真是神经质。”
楼下的门关上了,我『插』入锁里的钥匙也拧到了地方,门开了。
走进去后,我把自己整个人都抛在大大的沙发里。沙发很软,整个人都可以陷进去,不像以前在纽约的时候,那种沙发很硬,好几次累了回来后把自己抛在上面都会被硌得生疼。秦子阳看到后就说等将来一定要买张又软又大的沙发,和美国那种带按钮的大圆床一样,软软的,整个人就是从高处抛到那上面都不会觉得疼。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几次。
我睁开眼,门铃声已经换成了敲打声,一下一下,砰砰砰地。
我下了地儿,走了过去,透过门镜看到了一张俊朗的脸。
我靠在门上没有说话,直到那声响越来越小。
“苏念锦,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把门打开。”
……
咚咚咚,又是一连串敲打声。
“苏念锦,你要是不开,我就找人来把门给撬开,你知道我能做到。”
我转过身子,霍地把门打开,没有『露』出一条缝,也没有低声劝解,而是大敞着。
“我当然知道你能,你秦子阳什么不能。”我讥笑。
他闪身进来,门被关上,屋里顿时充满了浓重的酒味,他似乎喝了很多酒。
刚刚我没细看,这会儿一瞧,在一百瓦的白炽灯光下,那双平时喜欢微微眯着的眼竟然红了一圈。
“苏念锦……”他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靠过来,在几步远的地方,突然抱住我。
我想要挣扎,几次都没能成功。
他的力道太大,双手像是钢钳一般,狠狠地箍住我的身子。
“念锦……念锦……”他只是叫着我的名字,呢喃一般,脸蹭着我的面颊,每念一次都有大股的酒气喷来。
到底是喝了多少,才会这样?
念完后,他的双手开始在我身上游动起来,将我的脸用力地扳向他,前额贴了过来,和我相抵,静静地,也不动,似乎只是在感受我的气息。
“放开我……”我低呼,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他忽然吻住我的唇,含在嘴里,细细地吮着,双手更加用力地圈住我,似乎要『揉』到身体里融为一体才甘心。
“放开……唔……”
最后我狠狠地咬上他的唇,甚至尝到了鲜血的味道,涩涩的,带点苦味儿。真是怪了,血怎么会是苦的?
再用力,用力……
那味道越来越浓,可是面前的男人依然不为所动,吻得缠绵而专心,似乎那伤口并不是在他身上一般,但我的牙齿分明已经用力到了极致,这一咬,定会留下一个大大的伤口。秦子阳却仍是不肯松开我,甚至吻得更紧,两张嘴严密地贴合着,到了最后连一点缝儿也找不到。
尽管如此,我仍是挣脱了开来,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狠劲儿,硬生生地跳离开他的钳制。
他看着我,醉了的身子摇晃地走向我,眼看就要靠过来,我急忙转身向里屋走去,迅速关上门,却仍是被他眼疾手快地用手挡住。
我却不肯松开,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死死地夹着他的手臂。
“秦子阳,再不撤回去,我就把你的手夹断。”我狠狠地说。
“夹吧。”他淡漠地道,对待自己的手臂就像是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看着他那双淡然平静的眼,猛地一撞,门又关上了些,那条手臂就像是失去主人的木偶残肢,孤零零地被夹在了那儿,而因为是木偶,所以毫无感觉。
竟然不会痛……
是啊,不会痛的,不然面前的男人怎么会那么平静,连一动都不动,身子没动,甚至就连表情也没变,一双眼泛着红,只是直直地盯着我。
我突然就觉得很难过,心里面凄惶得很,那个洞似乎又大了些,还夹杂着一丝酸楚。
在纽约时有一次闹脾气,秦子阳也是这样。
只不过那次我没舍得真夹过去,对峙了一阵就松开了。
他进来后直接把我抱得老高,眼看着就要把我抛在床上时却又轻手轻脚了起来。
倒是没真舍得让我就那样直接被抛上去,但仍是把我弄伤了,在床上时硬是把我给弄伤了。
第51章 爱的背面从来都不是恨(5)()
那一晚毫无前戏,他就像是发了狂的野兽,在我身上肆意掠夺,最后睡去时也一直埋在我身体里不肯离去。那次到底是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好像是因为一份文件,到了最后他真的怒了却是因为我的一句话。
“秦子阳,我真后悔遇见你。”
就是这样一句话,顿时把他给惹恼了,一头沉睡的猎豹就这样被唤醒了,双目圆睁,什么高深莫测的优雅,什么贵族般的高贵,统统不见了。
那天真是让我记忆犹新,尤其是攀上云端的战栗感怎样也无法忘却……
“秦子阳,我真后悔遇见你。”我看着门外的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那条夹着的手臂我没敢去看,却仍是不肯放松身子的力度。
“后——悔——遇——见——我。”他一字一顿,咬得死紧地把每个字重复了一遍。
“是啊,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你,然后爱上你。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宁愿吃不饱穿不暖,也不想遇见你。”
我将手紧握成拳,这次没让指甲伤到自己。那里的伤口太多了,我已经不想再伤到自己,于是铁了心,咬住牙,用最冰冷无情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将这些能够伤害到他的话不带丝毫感情地、缓慢而清晰地说出来。在我说完这段话的时候,那条手臂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门被狠狠地撞着,甚至我整个贴着门的身子都被撞了开来。
那条胳膊垂了下来,不知是太疼了还是麻木了,只是贴靠着他的身子,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另一只手却探过来,死死地拽着我的手腕不肯松开。
“我从来都没后悔遇见你。”他道,声音没有起伏,但胸口却剧烈起伏着。
眼泪忽地就掉了下来,开始我还忍着,不想在他面前流泪,接下来却像是下暴雨一样,大颗大颗地往下淌,好似黄豆粒一般,不知落了地有没有声响。
“没有后悔又怎样?没有后悔又能证明什么?语言是多么匮乏的东西,就算此时此刻你对我说爱我又能怎么样?!”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时竟然是用吼的,似把肺里的空气,那些一直压抑的空气全部浓缩,再一股脑地释放出来。
“苏念锦,我爱你。”他道,声音凄惶。
表情呢?是不是也一样的凄惶而哀伤?
我不知道。
他低着头,双手垂在身边紧握成拳,视线直直地看着地面上的某一点,像是地面上有什么奇珍异宝非要用力注视着一样。
苏念锦,我爱你。
心里咣当一声。
他不是没说过,嬉笑间,欢爱时,不是没说过。
但……
“秦子阳,可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你说怎么办呢?”
“你在说谎,苏念锦。”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沉得吓人。
“信不信随你。”我没有辩解,反而云淡风轻地丢了这么一句。
他不说话了,但沉默更吓人,远比说话要吓人得多。他走上前,一把抱起我,大步流星地向卧室里走去。
一阵天旋地转,我被抛到了床上,手上瞬间被绑了一条皮带。
“你干什么秦子阳?”我惊诧地看着他,大声地吼着。
“不干什么,让你清楚你是如何爱我的。”
“你疯了。”我吼道。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我真他妈的是疯了。”
“我知道你喝多了,酒还没醒,你放开我,我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不然咱们法庭上见吧。”
“随便你。”他说,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没停。
这哪里还像平时的秦子阳,那个深沉到了极致,就算是怒了也只是皱皱眉,最多不过俯视一般地看着我的秦子阳。
我把这一切归罪于酒精,即便如此,眼前却没有能够让他迅速解酒的东西。
他把我的双手绑住,拉高,一只手按住我被绑住的手腕处,然后拉开裤链。
“你来就是为了和我上床的?”我瞪着他,忽地一笑,带着讽刺地道:“没必要绑住我的手,你技术很好,我不会强烈抵抗的,男欢女爱,只不过……”我顿住,看着他缓慢道:“麻烦你动作快点。”
他的身子一顿,然后看向我,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最后转过身,下了地,从兜里翻出一根烟,却发现没火。
我看到他懊恼地扒了扒头,然后走向厨房,估计是就着炉子的火点的烟。
不一会儿,满屋子都是呛人的烟味。
我趴在床上,也不急着去解开手上的皮带,就那样静静地趴着。
良久,他似乎抽完了烟,走了进来,眼里有好几根血丝,但显然正常了一些,脸上全是水,大滴大滴的水珠挂在上面,顺着脸颊往下落。那些水珠沿着他面部的线条下滑时竟显得极为『性』感。
“抱歉。”他道。
“不需要对我说抱歉,你现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出去,立刻。”我眯着眼,看向大门的方向。
秦子阳仿佛没听到一般转过身,看向窗外的星空,伫立良久才缓缓道:“还记得以前我们两个常常趴在床上看月『色』,那时的月亮也跟今晚的一样,只不过,那时你在我怀里。”
他说着话,神情落寞,是我不曾见过的样子,这样的一张脸原来也可以有如此落寞的味道。
我别过头不愿去看。他太狡猾了,怎么可以把这样一个哀伤的背影留给我,用饱含深情的话语说着“那时你在我怀里”。
看着他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