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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宝。”
唐元一身打扮,看着就是不差钱的。
他腰间系着的玉算起来,能包下这一整家店了。江乐和周珍一直都跟着唐元,唐元得到的一些好物时常不说价格就给了两人。
江乐腰间也有玉佩,她半点也没意识到她腰间的玉佩价值颇高,早就被小二一眼看出了门道。
小二还在劝说着:“这纸鸢上的纸、用的竹条都不是寻常可以买到的。”
他小声凑到他们三人边上表示着:“这纸韧性极好,差点就送去京城了,寻常风都吹不破的。”
能送去京城的,那是接近贡品的等级。
唐元抬起下巴:“行了,就买这个。外出不便,没有带银两,劳烦去钱庄兑。”
他说着掏出了钱交给了小二。
小二收到了钱一细看后,一脸欢喜应下,忙回头去叫来伙伴一同给他们打包纸鸢。
这卖掉最好的一个纸鸢,当然引了掌柜出来。
等一盏茶过后,江乐和周珍两人便凑在一块儿,对着这个纸鸢瞎乐呵了。她们两人完全没有放过这么大纸鸢的人,就在那儿琢磨起了要怎么放,去哪里放。
掌柜先前也和她们说了不少要注意的点,还说了几个放纸鸢最好的点。
江乐完整欣赏完整个纸鸢,心满意足的同时又问出了一个问题:“对了,这个线还要剪断么?”
周珍:“”
二十两的纸鸢!
什么剪断纸鸢线才能断了过往的烦恼?不存在的。
周珍语气很是沉重:“师傅,我觉得我们有了这个纸鸢,就少了大部分烦恼,不需要多次一举。”
两个鲜少大手大脚的家伙又嘀嘀咕咕说了起来。
等到了暂住的院子,唐元让芸嫂带着人打扫了一番,安排好房间后,就此准备休憩。
路途中风尘仆仆,身子到底觉得劳累得很。
江乐在自己房间里翻来翻去一阵后,便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而另一个房间内,周珍闭着眼,却是皱着眉头,眼尾含泪,到了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
江乐一大早起来,出门就见唐元已在院子里。
她走到唐元身边,慵懒伸了个腰:“今天去周家么?”
唐元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几张纸,听到江乐这话后,便将手上的纸交给了江乐:“原先我觉得今日去太早,想着等你们玩些日子再去。现在看来是要今日去了。”
江乐疑惑:“嗯?”
她接过纸一扫而下。
唐元给她的纸看着和信纸差不多,里面的内容却不是普通的信件。这几张纸分明是誊抄了的一具尸体验状。
一目十行过后,她颇为莫名回看唐元:“死者是谁?你辞官了怎么还会有新验状?”
唐元身为提刑使时,走到每个州府都会有知府将州内悬案交给他看。如今他辞官了,还有人得了风声将案件私下里交给他,这就有些奇怪了。
“死者是周家的一名老仆,本来已辞离周家。”唐元回答着江乐的问题,他伸手将手指点在了验状颇为奇怪的点上,“死者死亡时间确认不了,又知道我们三人来青州,周珍确实是周家人,这才私下给我送来。”
江乐又细看了唐元指着的位置。
“这尸体被发现时,是藏在了周家的冰窖深处。”江乐看着这个验状,将最为异常的部分念出来,“尸体的耳朵、下方所有显露出的洞都塞了布。”
唐元点头:“是,尸体放在冰窖中,减缓了腐烂的速度,而每个孔都塞了东西,塞布说明这人知道这样可以让尸体气味慢一步扩散出来。”
不少地方对尸体处理,会选择塞棉花,肠会是第一步腐烂的地方,尸体臭味最容易从身体下方的孔溢出。如今棉花少见,这人便是塞了布。
凶手对尸体腐化很了解,年纪必然不会轻。
“该是一个至少见过死人的人。还是个心细的人。”江乐猜测着。
唐元点头:“是。”
“脖子上是纸鸢的麻绳痕迹,从这个画法来看是勒死的。这人力道不小。”江乐翻到了脖子上痕迹上,确认了没有自杀自缢的可能性。
这些点唐元一样看了出来:“是。不过这周家的冰窖并没有人值守,所以是谁都能进得去的。范围极为广,一时间审问起来没有丝毫头绪。”
江乐将纸还给唐元:“周家看来如今是很乱。还好我义兄早早带着周珍出来了。”
唐元对这一点很是认同。
江乐心中更多偏向了这案子是个下人做的,因为周家身为世家,大部分士族都不会对死人有如此细致的对待方法,仅是为了模糊死者的死亡时间。
不过会不会是有人下令对着个老仆下手?那又是另一个可能性了。
江乐算了一下时间:“这老仆死的时间是有一阵了。如今能被发现,说明冰窖都无法再延迟他躯体的腐烂。既然都交过来了,今天就去看看。不过估计还是要靠衙门审案才能破案。”
唐元也是这般想的:“嗯。”
两人说了一阵,周珍才从自己房里出来。
她揉着自己的双眼,看到江乐和唐元已在院子里,语气里有点委屈:“师傅,我昨晚一点也睡不着。累过了头,很困但是就是睡不着。”
江乐转头看向周珍,被周珍吓了一跳:“哎哟,我的徒弟啊,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周珍松开手,看向江乐,带着一丝疑惑:“我的眼睛怎么了?”
江乐看着面前的小徒弟,哭笑不得:“肿得不行,等下让芸嫂给你用勺子敷一下。今天我们还要去周家看一眼。”
“嗯?”周珍听到这么快就要去周家,心中慌乱了起来,“这么快?不要给一个拜帖么?”
江乐点了点唐元手中的纸:“有人死了,还是在周家。”
“死了?”周珍睁大自己红肿的双眼,“尸体还没下葬的么?”
江乐想着尸体被发现的时间,转头看向唐元:“看日子,那老仆的尸体应该早就被亲人带回了?”
“是。”唐元给了两人肯定的答复,“老仆是被谋杀的,在冰窖中被藏了许久。验状并没有什么误差违和的地方,如今已经下葬。”
两人看着唐元。
唐元果然与两人所料一般,说了一个“但是”。
“但是,凶器没找到,凶手也没找到。”唐元这样说着,“审不出。”
第 116 章()
周家到底是如何的呢?
周弘宥一人带着女儿在外;一直到死时;基本上算是勉强衣食无忧的。
他每日的开销撇去写些东西挣钱之外;就是自己名下些许家产按月送来的钱;以及多方好友的资助。
后来那些个家产处理掉之后;算是千金散尽。
江乐当初也没细问;反正周弘宥留给周珍的;除了钱之外,也没太多其他的物件。只因为他也知道,周珍年纪太小;那些物件她都处理不了。
从周弘宥那段时间的自处来看,周家是不算缺钱的。
这个不算缺钱,指的是相对于普通老百姓。
而一个世家要维护自身;光不缺钱是不够的。光是年节该送的礼;就不是能用钱来说的事情。
江乐本还想问芸嫂一点关于周家的事,然而芸嫂离开周家也有一段时间;如今最熟悉周家的恐怕还是唐元这个消息灵通的人。
唐元在告知了两人一些周家细节之后;便带着江乐和周珍前往了周家。
马车行驶到周家门口;停下后;立即就有家仆上前来询问来历。
世家都有自己的家仆;那位死去的老仆;也是周家的老家仆了。
江乐撩开了车帘,看向那位下仆:“不知道青州验官祁云峰可在?我们是他的友人,受邀一同来拜访。”
“祁大人刚才进去;容小的这去禀报一声。”下仆连忙这般说道。
他得到了江乐的许可;赶紧就朝着府中前去。
这位祁大人正是那位老仆的验官,今日便上周家来想要再问询一点消息。
那下仆没有让江乐久等,很快就折返回来,喘着气和江乐行礼:“敢问是唐先生和江先生么?”
能被验官称为先生的,想来不是普通人。
下仆小心翼翼暗中打量着马车上下来的几人,心中止不住嘀咕,这几人未免也太过年轻。
江乐微微一点头:“是。劳烦能带路么?”
下仆应声,转身给他们三人带进了门。
他带着他们入门,和他们说着祁大人的行踪:“祁大人如今正在大堂里喝茶,我家主子正招待着。”
唐元没有作声。
周家家门口看着也就是稍有规模,该有的门口石雕都有。而门口的布置,才是真正体现出周家底蕴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该有都有。
可惜有些木桩上有所磕擦,似乎并没有很快去上了新色。
这原先的奢华中,隐隐有着衰败的模样。难怪江乐先前听到说着周家几个女子还要倒贴家中。
等到了大堂,下仆没进去,只是给三人示意可以直接进门。
唐元先一步迈开了步子走进大堂:“祁大人,唐某来迟。”
江乐带着周珍跟着上前。
大堂里主位上坐着的人正是周家的家主,周弘宥的父亲。
他一把胡子已半灰白,看着很是瘦削,见到唐元后匆忙起身,脸上带着一股慌乱:“这位是”
与他一道站起来的是边上一个艳丽女子,打扮得很是貌美,站起来巧笑着行了礼。
江乐看着了这两人,最后将视线聚在了祁大人身上。
这位祁大人还是刚到中年,肚皮微微鼓起,颇为富态。
他见了唐元之后,憨笑先和唐元、江乐行礼,再才是给周家人介绍:“这位是唐大人,提刑使,刚辞官。这位是江先生,也就是写出如今我们验官几乎人手都有的验尸纲目的那位。”
江乐强调:“是整理出,不是写出。”
祁大人大笑改口:“是是,整理出整理出。”
他又看到了最后那位,斟酌了一下还是笑着继续介绍:“最后一位,大概就是江先生的徒弟,周珍。”
周珍,周家周弘宥的唯一女儿。
周家主神情复杂,刚要开口说什么,可却被身旁的女子抢先开了口。
女子一阵笑声悦耳:“哎,原来是邦桀的女儿。这是借着理由上门来想要寻亲来了啊。哎呀,到底都是一家人,邦桀这说”
她话还没有说完,周珍就深吸一口气,鼓着气打断那女子的话:“你凭什么叫我父亲的字?”
女子笑容不变:“虽说我后进”
“你就是不能叫我父亲的字。”周珍梗着脖子,好不容易被芸嫂消下去一些的眼睛又红了起来,“你也不准叫我娘的名字。”
女子还要说什么,周家主当下就恼火起来:“行了,像什么样子。”
祁大人在边上不作声。
唐元更是当做眼前一幕没看见。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江乐觉得众人争论这些老旧的话题很是没有意思,伸手揉了把周珍的脑袋,朝着祁大人询问起了关键的问题:“说起来这冰窖在哪里?我想要看一看。还有祁大人可有知道是哪样的纸鸢线当了凶器?”
她根本就没把那位周家主当家主来看。
祁大人被点到了名字,当然是客客气气回答着江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