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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乐小算盘拨得欢快,在自己位置上头计算着这个家伙欠了她几顿饭;那个家伙欠了她几顿饭。
她可要求不高,请得起喜客来的,那就吃喜客来;请不起喜客来的;那请她吃个鸡蛋也好。
否则顿顿咸菜,她还不如借根白绫;房梁上一挂得了。
至于唐元。
前段时间在京城混得那是怼天怼地的;不知道手上送了几位官大人进了大理寺。回头这不就跑江乐这边来逃命来了。
江乐觉得吧;唐元一定是在京城晚上睡觉都怕被人套麻袋;安全起见;所以案子暂时告一段落;就赶紧麻溜跑过来永州避难的。
这人得罪的人太多,也就只有自己这种惊世大好人才能随便接受他了。
她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先给唐元找了个理由;又把她自己夸了一番;完全忘记了她当初看上唐元,仅仅是因为觉得唐元骨架子看起来非常好用。
即便是现在,江乐偶尔瞥见一眼唐元,还会忍不住多瞧上两眼。
男子的头发长度大多不及女子,可长头发所需要的时间,却也没有需要太多时间。这一来二去,过了近一个月,唐元的头发便长了不少出来,长度刚到耳朵。
前头的头发短,尚且不能顺到后面去,后头的头发也没长到能扎起来。
唐元自个觉得不舒服,不知道去哪里整了一些个树汁往头上抹,像是蜡油一般弄了个大背头,在江乐面前晃荡来晃荡去,好似没什么活计需要干。
靠得近了,江乐都能闻到唐元身上的那股夹杂着树香的薰香味,微甜,还有些草木清香。这么精致的姿态,也真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到底谁才是男子。
江乐远在永州,还时不时能听到来自京城和潮州的消息。
京城那儿,这一次事件之后,朝廷之上换了不少个官员。江乐带着周珍在桌上听晋书佐说得和话本似的,什么这个官员家中妻妾成群,一个小妾知道这官员要倒,拿了官员罪证去投靠了另一个官员。
还有什么世家子弟中庶子品格优良,远超嫡子,嫡子此回败落,反倒是官位被给了庶子之类的。
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有趣,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听得江乐和周珍都睁大了双眼,忍不住多吃了两盘花生米。
潮州自从袁毅当了知府之后,和永州姜大人来往比以前更密切了一点,隔三差五会书信一封。
宁县一个知县衙门的兰花,大多都被搬运到了潮州知府去。不少人都在夸赞着袁毅品性如同兰花一样,人中君子,这才会得到官家赏识。
一时间走到路上,只要有女子走过,那边浑身都弥漫着兰花的气味,惹得江乐和周珍开始怀疑永州和潮州开始以兰花为主要种植业了。
兰花本就是香气浓郁的一类,十天半月下来,江乐憋不住和唐元走近了一点,周珍憋不住抱紧了她自己的小香囊。
这日才起来,江乐去外头跑完几圈,回来简单擦拭结束装扮妥当,就蹲在了唐元身边,深深吸气又吐气,精神颇为恍惚:“这兰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唐元听了这话,唇角微翘:“江决曹听说过四季兰么?”
江乐精神更加恍惚:“我听说过四季豆。”
两人深深对视一眼。
大约是察觉到江乐此刻着实有些委屈,他勉为其难从自己挂着的袋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圆盒。盒子是瓷的,大小只有寻常酥糖那样,打开后里面一股子草木香气。
闻多了花香,就连泥土的味道都比寻常好闻多了,更别说这特意调制的草木香。
唐元将盒子递到了江乐面前:“给你。”
江乐蹲在那儿仰头:“这是什么?能抹脸上?”
唐元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棕树汁做成的,能抹头发上。”
江乐起身拱手:“告辞,在下要去衙门看公文了。”
嫌弃意味溢于言表。
唐元:“”
江乐趁着唐元没说话,麻溜走人,嘴里还小声嘀咕:“这黏糊糊的东西还抹头发上呢,那岂不是天天要洗头。比花楼的姑娘还讲究。”
耳尖的唐元:“”这个还真是花楼的姑娘调制的,不过话听起来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些天唐元住在江乐这儿,还真是按时交给周珍一笔钱财,除此之外还专门给了另外一笔银钱,让芸嫂买菜做饭的。他这人傻乎乎的时候只能看得出挺讲究,等清醒了之后,就能看出是非常讲究。
江乐收拾好了东西,将早上特意准备的吃食塞入了嘴里,和周珍一起鼓着腮帮心满意足要出门。
唐元这会儿跟在了江乐身后,一副要跟着出门的样子。
江乐侧目,看向今日依旧风流翩翩的唐元:“唐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唐元微抬下巴:“永州知府衙门。”
江乐点了点脑袋:“噢,好巧,我也是去永州知府衙门。你去找姜大人?”
唐元想了想姜子建,再想了想自己,摇了摇头:“不是。”
江乐疑惑侧头,旁边周珍跟着疑惑侧头。
唐元踩着自己的胡鞋,先一步推开门:“近日事情都推给了别人,寻着机会稍作休憩,跟着你去衙门看看。再过两天怕是又没空了。”
跟着去看看?
江乐还想说什么,就听着屋外传来熟悉的男声:“江决曹大人。”
“卓三!”江乐猛然看过去,“你你是搬家来了么?”
卓三脸上的黑斑还是如此眼熟。除了黑斑外,他还额头冒汗,脸庞泛红,喘着气,扯起了嘴角:“算是,这些都是我这段时间查来科举最紧俏的东西。”
科举最紧俏的东西!
江乐双眼一亮,看向卓三身后。
一辆推车,上面打包齐整摆放着不少的物件,专门用麻绳固定住了,看着是刚刚辛苦推到了自己门口这里。
江乐将门大开,冲着屋里头喊了芸嫂:“芸嫂,我这里来了一个朋友,你倒个茶让他休息一下。”
芸嫂在屋里头应了,忙急匆匆跑出来端茶帮忙。
江乐抬头望了眼天,和卓三说了一声:“我要先去一趟衙门,晌午过后没要紧的事情,我马上就能回来。”
卓三笑笑:“行。是卓三思虑不周,来早了点。”
江乐兴冲冲带着周珍出了门,还拽走了唐元。
唐元临着离开前和卓三对视一眼。
卓三朝着唐元笑着拱手,在原地看着一行三人走远,才走到小车边上,推着小车和芸嫂招呼:“这里头大多都是书册,劳烦了。”
芸嫂忙摆手,笑着和卓三说话:“哪里有劳烦。读书是好事。这书要晒一晒么?这天日子好,可适合晒书。”
卓三先擦了把汗,随后将小车推进门:“成啊,我也理一理,等江决曹晌午回来正好可以看一眼。”
江乐带着人去衙门一趟。
这命案并不是时常有,偶尔有意外死亡的,基本上只要有个验官带上一个仵作前去就好,回来带着验状等物件,交给江乐看一看,和成主记一起断案后,再由人转交姜大人就成。
而近日里大部分交到江乐手里的,大多属于些民间纠纷,连死人都没有一个。
民间纠纷挺好处理,先是卢司里虎背熊腰一个出场,吓唬吓唬几个人,再是成主记抛出一堆的律法,再吓唬吓唬几个人,最后江乐问两句话,这事就过了。
得了空,江乐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看过往的案卷。
今日家中有事,她自然是不准备再留守看案卷,而是和成主记等人说了一声,再翻了翻今日要处理的公事,随后就心不在焉,掏出纸笔开始写东西。
周珍也拿了纸笔,在自己的位置上整理誊抄江乐以前随手写下的验尸经验谈。
唐元跟着江乐混了进来,刚开始还抬着架子,和几位品级远不如自己的官员唠嗑谈了两句,过了一会儿就憋不住凑到了江乐身旁,看看江乐到底在写什么。
就见纸上先写了一个目录,再分门别类写上了,事前准备,参考书目之类的话语。
江乐察觉到视线,抬头侧身,望向唐元:“我在写商业秘密,你这样看不太妥当。”
唐元伸手指了一下“准”字:“能看懂也着实不容易,这个字‘準’边上是三个点。”
江乐扭过头,看向自己写得目录。
繁体的字还确实是三点水。
她面无表情给字加上了一个点,然后拿着笔,抬头侧身指向唐元:“观字不语真君子,懂?”
唐元一脸冷漠,呵了一声:“第一次听说,不懂。”
旁边晋书佐瞅见了,羡慕低声和边上成主记说着:“江决曹和唐大人关系真好啊。”
成主记噎了一下:“大概吧。”
第 63 章()
晌午过后;江乐带着唐元和周珍回家。
这假还有;又没有什么大事情;姜子建自然是轻易就将她放走了;临走之前还慰问了一把唐元。
唐元欠了姜子建一个人情;这个人情便在于那把剑上。
然而即便是有这个人情在;对于姜子建的慰问;唐元还是回复得是滴水不漏,几乎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示。他只说了两句,诸如自己前段时间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劳烦姜子建挂念的话。
聪明如姜子建和江乐,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唐元是什么人伤了他,更是没有问当时那些人是不是还会对上他。
没人问;唐元自然不会说。
三人没有用饭;就此出了永州衙门回了江乐小院。
江乐的小院里,卓三和芸嫂一个上午都在摊放晾晒那些个书籍。江乐一回来;刚推开门;瞅了瞅院内;半脚悬在半空中本想要踩入的;又慢吞吞收了回去。
她颇为恍惚;抬起头看了看门;转头又看了看里头那早前就有的台面,又发现了哼哧哼哧,额头有薄汗的芸嫂;唇角抽了下:“差点没能认出来。”
院子里摆了桌子和椅子;还有平日里晒衣服的竿子都被拿了出来,每个物件上几乎都摊开来放了书。就连院子里的地都没有被放过,摊晒了好些个书。
周珍在后头探出脑袋,一样懵了一回,嘴里喃喃念着:“别人以前有五车的竹简,这里的书要是写在竹简上,都不止五车了吧?”
原先在推车上看不出,如今平铺开来,那可真的是壮观极了。书山书海的,整个院子好似人都要走不过了。
书在这会儿还是值钱的玩意,换成别的人,看到这么多书早就心中想着这卓三绝不是普通人。而偏生江乐和周珍更不是普通人,一个全然缺乏正常认知,一个早年跟着父亲隐世,都没这些个概念,只顾着感慨书多了,全然没想着这么多书背后代表着什么意思。
倒是卓三抱着一捆书,出来看见了江乐,当即露出了笑颜,腆着脸解释了一下:“这些个书都是靠着借来誊抄,还有花楼门口讨赏的钱收来的,收拾时候也没想着有那么多。”
“别人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到你这里保不准哪天就成了用书搭成黄金屋。”江乐重新迈开步子走入院子内,走得那是小心翼翼,生怕踩着了哪本。
卓三听了笑意加深:“不至于,随便找个世家,那书都比我多多了。”
江乐低头认真走路:“江决曹还真没去哪个世家里做过客,以后有机会去看一眼。”
卓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