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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地摸到窗下,想伸头去看看里边的情形,却猛觉一阵暗风袭来,“嗖”地一声,一支筷子不偏不倚地插在她脚边,她抬头,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冷傲的脸,竟是彤影。
“小姐,姑爷在王爷房里。”彤影将她带到一处巡逻的死角。
“啊?”慕丞雪本想问她为什么迟迟不肯现身,却不料突然听到一个这样的消息。
“太后娘娘说,王爷喜欢身形高挑的女子,所以让姑爷侍寝。”彤影面无表情。
“”慕丞雪赫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半晌——
“你既知道姑爷有危险,为何不出手相助?跟着杠上花来这儿,可曾发现了什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奴婢也被人跟踪了,前天才将人甩掉,所以不敢走得太近。”
还有人能跟得上彤影这样的武林高手?
慕丞雪目瞪口呆,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怎么办?
也许朱钽说的对,趁着夏寻尚一时拿不到兵权,得先下手为强,可是虎符在顾玉麟身上,怎么办怎么办?
慕丞雪想了半天,突然扯住了彤影的衣袖:“彤影,有没有办法将我也送进王爷房里去?”
顾玉麟不会对付不了一个傻子的,她对自己的相公很有信心,所以王爷的卧室应该很安全,只要能擒住誉王爷,以他为质,便能引开太后的视线,那朱钽便能顺利出府
顾玉麟没想到所谓的侍寝居然是跟个半死的人躺在一起。
这个可怜王爷,从出生到现在也没享受过人世间的真正快乐,他痴痴傻傻的受人摆布,直到被榨干最后一滴精血。临死还被人用金针吊着口气,像只半死的蜈蚣,僵在床上喘着粗气。
不过他也马上明白过来,太后这么做,不过想是令人相信“王爷无恙,王爷还精壮”得很。
朱镕的呼吸声像抽风箱似地传来,他直直地瞪着眼睛,望着顾玉麟清秀脱俗的容颜,黯淡的眸子微微亮了一下,却怎么也不能开口说话,只能是呼噜呼噜地,越喘越急。
顾玉麟撩着袍子正襟危坐,怔怔地看着垂死的王爷,他身为太后之子,原可以坐享皇权,一生无忧的,可是却偏生是个傻的,天家,皇室,又有什么好?寻常人家若是养个傻儿子,大不了好吃好喝的供着,等他长大,变老,可是生在帝王家却大不相同。
他一点也不羡慕他们,不管是朱镕还是朱钽,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先帝赐诏顾家,意为“百年不仕”,是对的。不用货与帝王家,也就不用像慕从知那样,代代为官,殚精竭虑。
“啊,啊啊啊,啊啊”
正想得入神,躺在床上的朱镕突然激动起来,顾玉麟如梦初醒地转向门口,却见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名彪形大汉,正自像个苍蝇似的搓着手,一步步向他逼近,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顾玉麟竟一点也不知道。他先是莫明其妙,接着又恍然大悟——
朱镕现在只剩下半条命,自然是不能人事,但每天每夜女子“侍寝”时发出那么大的动静,这要怎么伪装?
“啊,啊啊啊啊”朱镕泪流满面,似乎是觉得自己的领地遭到了侵犯。
“王爷别怕,有奴婢在呢。”顾玉麟笑嘻嘻地站起身来,把手指关节抠得喀喀作响。
“哟哟,这做粗活的姑娘就是不一样,想打架呢。”
那汉子笑起来,还挺乐呵而下一刻,他便被顾玉麟拍到墙上去舔灰了。
“啊啊啊”
朱镕激动地流了一脸口水,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这般高兴。
可是顾玉麟一点也不高兴,侍寝戏得两个人才行,现在就他一个,可怎么演?要是演得不像,太后那伙子人也不是吃素的。
他站起来踱了几步,清清嗓门,试着娇喘了两句,差点把朱镕给直接雷死。
美人如画,西子捧心,一步三叹,一句三颤。慕丞雪被彤影托着爬进窗户,却被顾玉麟抽风的样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床上躺着个半死的,地上躺着个半死的,顾二爷,独角戏。
“相公!”慕丞雪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看着顾玉麟这样子有点难以消受。
“夫人,你怎么来了?”顾玉麟小心肝一颤,压在心底的那份鼓躁突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他不等慕丞雪回答,便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了桌子上,他的眼睛里水灵灵火辣辣,春意盎然,他的手指不安分地拨动着她的衣带,喉结滚动,一脸期盼,像头恶疯的小狼,他吞了吞口水,用衣袖沾着茶水揩净了她脸上的黑灰,柔声道,“脸上怎么弄得这么脏?”一边揩,一边忘情地贴了上去。慕丞雪仿佛看见一条蓬松的狼尾巴,在他身后摇来摇去。
“顾玉麟!”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进来就被推倒了?
“嘘,好机会!”顾玉麟取出胸口处的两个橘子往后一扔,恰砸在朱镕头上。
可怜的王爷还没搞清状况,就晕过去了。
“别闹,彤影还在门口”屋里灯火通明,床上地上两个人怎么也无法忽视,慕丞雪急。
“正好,让她把风”顾玉麟一脚将昏死的大汉踹去了床下,又将被褥一卷,将王爷打包。
“顾玉麟!”慕丞雪几乎是低吼出声。
“待会再和夫人解释!”顾玉麟抱起她,熟稔地替她脱了鞋子,跟着附在她耳边轻轻一咬,道,“过了今晚,咱们放长线,钓大鱼!”言笑间,却执起了她藏在怀里的那支灵凤钗。
“你想利用杠上花?可是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是太后她唔!顾玉麟,你住手!顾玉麟”现在真不是个聊天的好时机,慕丞雪仰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想阻止他进一步动作,却听他轻笑一声,低头擒住了她的下巴。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这发灵凤钗里的秘密。”他两眼冒精光,俨然一副奸商嘴脸。
秉承着“爱它就要榨干”的原则,顾玉麟怎么着也得从皇帝手里拿回顾家的损失。
这支钗就是筹码。
万一里边有藏宝图呢?
就算没有藏宝图,也能用来威胁威胁朱钽那小子。
他一脸谋划,却假作陶醉地摸进了慕丞雪的中衣。
第103章()
慕丞雪脂粉未施,容颜素丽,粗衣粗布,别有风韵。
顾玉麟初时还有些忌惮,但看怀中人儿凤眸浮起一重水光,却哪还把持得住?
四目相对,是满溢的温情。
她朦胧着双眼,看着那张比自己的脸还明媚三分的容颜,那张脸,时男时女,诡异动人。
如果她和他生个孩子,会像谁多一点呢?
会不会男的像她,女的却像他?
都说女孩儿像爹爹是种了不得的福气,若是生个像他一般容貌的女娃娃,长大后不就成了这样?哈,她在想什么呢?这个时候,这个地点
她向他张开,怒放,懵然随性;他将她折叠,轻放,挑弄,乐此不疲
她闭着眼睛的时候会想,以后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们还能在一起吗?他还会这样待她吗?他会不会也像二哥一样?
可是睁开眼,她能抓住的,就是这样因含情而饱满温润的眼神。
被这双眼眼吸纳进去之后,便是什么也不会再想了。
他的温柔,由指尖转移到了脸上,他的霸道,由心底蔓延到了唇角:“丞雪,我的就是你的,整个浮云钱庄,整个双禧园,都是你的。”
她轻声回应着:“嗯,你也是我的。”
原来——
她与朱钽是同一种人,面对突然抓住的所有,会不由自主地珍视起来,会掬在手中不肯放开。
慕丞雪被累昏了,可顾玉麟却还精神奕奕,于是一夜无眠,他整夜都在想着同样的问题。
太后故意制造假象,放出王爷健在的烟雾,是为了迷惑谁?
她弄那么多妖蛾了,又是做给谁来看的?
他决定一探究竟。
而现下最要紧的就是把夫人先送到安全之所。
反正城里通缉的只是朱钽,与慕丞雪没关系。
于是乎——
天还没亮,顾玉麟便将昏睡中的慕丞雪捞起来,一把推给了窗外守着的彤影:“彤影,你先带丞雪回双禧园,我还有些事,要晚一点”
彤影没有伸手,反倒是将长剑往肩上一靠,挑目道:“你认为你的武功比我高?”
顾玉麟一怔,道:“并没有。”
彤影将长发一扬,傲然道:“那不就结了?危险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你和小姐一起回双禧园便是。小姐不顾危险跑出来找你,你又怎能舍得让她伤心?反正你也是半吊子的功夫,留在这儿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知难而退。”
这姑娘,要就什么都不说,一张口贬得他跟个懦夫似的。
顾玉麟的自尊心很受打击,他本来还想演个好相公舍身护妻的戏,却被人无情地拆穿了。
“那你一个人”顾玉麟灰溜溜地摸摸鼻子,还有点不死心。
“就你这样的,我一个人也能挡十个”彤影伸出一只小拇指。
服。面对彤影,他不用动手便知完败,当下只得抱起慕丞雪灰溜溜地回去钻狗洞。
彤影抱着长剑跟在他身后,曼声道:“啧,杜四说得不错,你确实瞒着小姐做了很多事,只是做得实在不怎么高明。”她伸出一只拳头,在他面前摊开,掌心赫然躺着一块小巧的玉印,印上的有两字,曰,浮云。
顾玉麟的心,漏跳了一拍:“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你瞒着小姐,将金陵的浮云钱庄转入慕府名下,还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小姐一再暗示,夫妻之间不能有秘密,你却无论如何也听不出来?就你这样的,我一个人便能对付十个”以前怎么不觉得这冷鼻子冷眼的姑娘这么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顾玉麟活像见了鬼似的。
他与三弟不住的转移财物,变卖古玩,就是想先行保住顾家在金陵城的根基,但他后来得知顾家有窝藏逃妃之嫌后,便心心念念着不愿连累慕丞雪。
身为顾家的嫡长子,他手上掌握着顾家的核心财权,所以他才能这样四平八稳地将浮云钱庄金陵总号转到了慕府名下,他甚至还做好了让慕丞雪跟朱钽远走高飞的最坏打算,却没想到孙猴子跳不出五行山,他居然轻易就被慕丞雪勘破了。
老天爷爷,他娶的到底是什么鬼?
那他昨天晚上所说的,放长线钓大鱼什么的,慕丞雪大概也猜出来了?
他惊疑不定地看看彤影,又看看慕丞雪那张酣然恬静的睡颜,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直到彤影再一次看穿了他的心思,从腰间取出一物,放在了掌心——
正是前些日子由慕丞雪绘制改造的灵凤钗赝品。
“你会分身还是怎么的,怎么能查出这么多事来?”浮云钱庄的事情还好说,这灵凤钗,他记得当时除他和慕丞雪二人,并无第三人在场,怎么会这样?
“姑爷你就算从来不知慕府下人的来历,也该晓得家里的亲眷都有哪些罢?”
彤影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白痴。
第104章()
作为钻狗洞先锋,顾玉麟义不容辞,可当他抱着慕丞雪气鼓鼓地钻出誉王府一看,就惊呆了。
同样被惊得站不起来的,还有小皇帝朱钽。
“怎,怎么有两个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