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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黎想问他,你一个男人怎么会穿到嫁衣,但还没说话就被喻衍嫌弃了。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喻衍捏着鼻子,对他挥着手,“去去去,离我远点,别把衣服沾上了味道。”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更嫌弃了,“你不会又是练完剑还没洗澡吧?”
每次都被他这么嫌弃,褚黎也会害羞的,脸微红,幸亏他肤色黑看不出来,“我去洗澡。”
“去吧去吧。”喻衍心道,说是洗澡,肯定又免不了在井边打几桶冷水直接冲,他一开始还担心褚黎这么冲会糟蹋坏了身体,但自从知道了他火体质后连这点担心都没了。
火体质顾名思义体质属火,武功练到某个阶段,可以不畏严寒,看褚黎的武功,早就达到这个阶段了,他之前的担心完全就是瞎担心。
衣服被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一层接着一层,十分细致地叠着,喻衍将衣服拿起来在床上铺开。
为了不出破绽,他特意跟刘乐真要了嫁衣的样图,请衣铺不惜一切代价在三日内赶制出来,那个奸商竟然跟他要十两金子,不过现在看来这十两金子应该没有白花,不管是做工还是样式都与他的样图没有差异。
嫁衣艳红如火,丝质的织锦之上绣着金色的凤凰,自尾至背,仰首啼鸣,欲要挣脱织锦直冲云霄。
垂在地上的后摆缀着大朵怒放的、艳丽富贵的牡丹,花心吐蕊,花瓣绝艳,一阵吹来似要吹落成熟的花瓣。
宽大的袖口自胸口垂直腰际,金纹与银纹相间,凤首仰天,凤尾延至袖口,又接以怒放的牡丹,绝艳绝丽,生机似火。
身着嫁衣的喻衍犹如在重重烈焰之中浴火重生、展翅欲飞的凤凰。
褚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进了房间,身着嫁衣的喻衍背对着他,身若仙人,只一个背影就让他定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喻衍回头,黛色的长发舞动,如泉水流动,如瀑布倾泻,阳光之下波光粼粼,见者目眩神迷。
他眼眉轻抬,墨黑的眼眸似含有说不尽的情意,只轻轻一扫,天下堪为之折腰。
褚黎仿佛失了呼吸,在他眼前,天地间只剩下了身着嫁衣的喻衍。
他看到的都是白,漫无天际的白,在这漫无天际的白中只有一处色彩,一袭血红嫁衣的喻衍夺去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光彩。
“好看吗?”他薄唇轻启,声音似自天际而来。
“好看。”褚黎喉咙微干,眼睛落在喻衍的唇上,他舔了舔嘴唇,心中升起一个想法——他想要给喻衍的唇染上血色。
“那你说我做山神的新娘他会满意吗?”他抬起胳膊,如凤凰展翅,下一刻仿佛就要飞走了。
褚黎还在看着他的唇,喻衍的唇太白了,白的像是毫无血色。
喻衍没有得到回答,眉头轻蹙,“难道有哪里不对?”
褚黎还是没有回答。
第八十九章()
本文独家发表于;在其他地方看到皆为盗版喻衍这个人是一个传奇,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传奇。
他自出便荣耀加身;五岁便因聪慧而名扬天下;那时四国人人皆知喻国二皇子喻衍是个神童;无数文人墨客为求他一个字、一首诗,不远万里背井离乡来到喻都,更有甚者说他是天上的仙童,吟出来的都是仙句。
他的聪慧从不褪色;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发光彩。
十岁的时候被送往魏国做质子;在前往魏国的万里跋涉中;他的追随者组成了送行队伍,手拉手;从喻都一路蔓延到魏都;护他长行。
喻都的人知道他要走,连续数日痛哭哀嚎,御军出面才制止了暴动;魏都的人知道他要来;欢欣雀跃,日日翘首以盼。传说他到魏都的哪一天,万里空巷,只为一睹他的风采;更有人说;他走下马车的那一刻;百里寂静;如天神下凡。
十二岁的喻衍俊美的令人神魂颠倒;曾有传闻魏国的一位将军因惊鸿一瞥而对他倾心相对,还向魏王请求赐婚于他和喻衍,遭到魏王反对后仍痴心不改,发下非喻衍不娶的誓言。
还有传闻魏国公主对他吐露爱意,但被他拒绝。
十五岁喻衍逃离了魏都,整个魏都为之。十五岁喻衍被喻国国君派上战场,天下人为之惋惜为之担忧,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在战场生存呢?他的手是用来拿笔的,不是用来拿剑的!
在天下人为他如何在战争中生存担忧的时候,在对魏国第一名将的战争中他大获全胜,之后更是战无不胜。
这个时候,天下人才明白,喻衍不仅有惊世的才华,他更是一位战神!
但战神终会陨落。
秃鹰尖厉的叫声盘旋在昏暗的上空,暗红的血液喷溅在贫瘠的土地,落日的余晖尤带着最后的辉煌。
喷溅在土地上的鲜血犹如一朵朵绽开的妖花,干涸的土地遇到血像饥渴的蝗虫一般迅速将血中的水气吸食殆尽。
震耳欲聋的铁蹄声气势汹汹而来,所踏之地尘土纷扬。
身后是上千铁骑,身前是紧闭的城门,身着玄衣的男人腹背受敌。
追击的人势在必得,营救的人迟迟不开城门。
这果然就是他的死期了。
喻衍虽身受重伤却淡然而对,仰天大笑,高唱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欲为君子,奈何做小人。”
手中长剑随风而起,起落间飞舞的长发飘然而落,飒然一阵狂风从他背后冲击而来,落地的长发裹挟着尘土被吹向了城中。
“风助我也!”他慨然一声竟是狂喜,“今日葬身于此无怨无悔,唯一不满的是不能埋身故国,但风比人有情,还知将我这个罪人的头发带给母后,带给大喻的万千子民!”
一番话说完骤然抬起长剑,直指身后的铁骑,毫无惧意,“我若为皇,又怎会任尔等践踏我大喻的土地!今日是天要亡我,不是败在尔等鼠辈之手!”
而后剑划过虚空又指向城楼上的副将张汝贺,“告诉你家主子,喻国必亡在他手中!”
说完手中的剑横在脖子前,“我原以为世人多愚,谁道最愚的是我自己。吾一生坎坷多难,若有来世,只愿能逍遥度日。”
锋利的剑刃毫不犹豫地划过喉咙,鲜血喷出三尺高,滴落的鲜血犹如血雨一般再次滋润饥渴的土地。
玄衣尽染鲜血,不多时,屹立的身躯归于沉寂。
上千铁骑踌躅不前,只一具尸体便已让他们畏惧至此。
多时,一个胆大的才敢上前查看,摸胸探鼻,重复多次方颤声道,“死死了。”
纪律严明的铁骑军一片哗然,喻衍竟然死了,那个风华绝代、傲视群雄的喻衍竟然真的死了!
以铁血无情着称的铁骑军全体撼动,原来这个男人也会死!
“撤军!”首将长臂一挥散乱的铁骑军顷刻又是整齐划一,声势浩荡地迅速撤离,比来时更为浩荡!
喻晋燕魏,四国对立,战争已持续数年,喻衍为喻国的二皇子,亦是闻名天下、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因为有他,喻国才能屡战屡胜;因为有他,四国才能战局平衡。
今日喻衍一死,天下大变!
苍云山高万尺,山路陡峭,鲜少有人可以登顶,但在长年冰封的山顶却有一四季如春之处,此处青绿相协,紫红相映,称得上是一处人间仙境。
在此处有一山洞,山洞里异常宽敞,里面的摆设竟如普通人家一般,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山洞正中间的一副玉棺了。
四周皆寂,玉棺的棺盖突然移动发出咔咔的声响,从里面缓缓伸出一只手。手搭在玉棺边缘,仿若透明,静默了片刻,透明的手指竟变得渐渐清晰。
手指用力扒着玉棺,一个人缓缓地坐了起来。
俊朗如玉,黑发似墨,喻衍的眼神从迷惘到清明。
这只手、这个身体是谁?
他的手常握兵器,长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他的身体身经百战,大小伤口数不胜数;而现在这个身体身上没有丝毫的伤口,手竟如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一般。
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不是死了吗?
他脑子里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在城门前执剑自尽,利剑划破喉咙的感觉仍残留在身体里,现在想起仍忍不住战栗,毫无后路的自尽方法,他断定自己是死了。
而现在是什么状况?
他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脑内一片空白,除了死前的画面什么都想不起来。
玉棺有半人高,他轻松就跳了出来,武功倒是还在。
身上未着寸缕,眼睛扫遍山洞,石床上倒是有几件衣物,穿在身上竟是十分合身,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镜子里的脸他是熟悉的,因为这张脸的确就是他。
这副身体就是他的,只不过伤痕尽消,就连肩上那个疤都没了。
他竟然又活了。
志怪上常有死而复生的故事,难道他和志怪上讲的一样死而复生了?是上天看他可怜,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吗?
喻衍陷入了沉默,没想到他竟又捡回了一条命。
“哈哈哈。”沉默过后,喻衍突然大笑,“没想到上天竟如此厚待我!”
重活一次,无牵无挂,逍遥度日,岂不快哉!
山下百里外的茶楼。
说书先生的故事正讲到喻衍自刎,座下群情激愤。
“这个张汝贺活该千刀万剐!”
“韩皇后的走狗,如果不是被他们所害,我等如今还能瞻仰喻公的风姿!”
“要是张汝贺在我面前我定要打的他娘都认不出来。”
“”
“”
喻衍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品茶,顺便消化这几天来他接收到的消息。
他一路下山然后就到了距离山下最近的小镇,这几日的见闻无不在告诉他,现在距离他自刎已经过了二十年。
这二十年天下大变。
在他死后,褚隼带领晋国一路过关斩将,不到三年就拿下了喻国国都,而他的父皇在国都被破当天自缢在寝宫,之后害他自刎的韩皇后被晋军抓住当众斩首。
喻衍只摇头,“竟然这么快,还是第一个被灭的,褚隼是因为恨我才率先灭了喻国吗?”
在他十岁左右的时候,国力最强的是魏国,他作为喻国质子,褚隼作为晋国质子被送往魏国。一开始他只当褚隼是个呆子,渐渐才发现他是真的深藏不露。
褚隼的母亲是个宫女,被临幸了一次就怀上了褚隼。褚隼出生一年后晋国国君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送儿子到魏国做质子的时候才把他提溜出来。
他十五,褚隼十九,那一年魏国朝三国开战,他们一同逃离魏国。他回到喻国马上就被派往边疆战场,浴血奋战,朝不保夕,后屡战屡胜,被誉为战神后父皇才对他稍好了一些;而褚隼回国后晋国皇子接连暴毙,两年后晋国国君又暴毙,褚隼直接坐上了晋国国君的位子,之后亲自出征,战无不胜。
自从十九岁回到晋国,褚隼便如天神附体,气势无人可挡,不过他是例外,不但挡了,还挡住了,并且还狠狠地羞辱了褚隼一场,之后更是挡了无数次,羞辱了一次又一次。
当时四国混战,晋国与喻国自然免不了一战。褚隼亲自带着一队将士突袭喻国营地,但是却被他摆了一道。
褚隼被他带人围在了峡谷之中,他带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