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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内今天卖的货物占一半,今天要是卖不好,这一个月就赚不了几个钱了。
喻衍随着人群到了大集市,他还是来晚了,集市上早已是人声鼎沸。
“有要买的东西吗?”喻衍问褚黎,他合起扇子在手心敲了敲,山镇的大集市还是很有看头的,各地的商人都聚集了起来,各种奇异的东西都有。
“嗯?”没有听到褚黎的回答,他回头望去,看到鹤立鸡群的褚黎差点笑出声。褚黎正被人群挤压着,他赶上了一波逆流,所以被这群人推着前进不得,不过这并不是引喻衍发笑的地方,让喻衍笑的是褚黎的头,因为他个子高,一颗头在人群中异常明显,活活像是靶子。
褚黎好不容易才从这波逆流中挤出来,衣服、头发都被挤乱的乱糟糟的,不过他可没时间整理衣服头发,一出来就找喻衍,这会功夫足够他逃走了。
“找什么呢!”喻衍从背后用扇子点了他一下,随后塞给他一堆东西,“来,帮我拿着。”
褚黎手中一下被他塞了太多东西,两只手根本没有空余,不得不把剑背在了身后。
“你不买东西就帮我拿着吧。”反观喻衍两手空空,好不自在,真真把褚黎当成了自己的小厮。
褚黎也没什么架子,竟然真的像是小厮一样跟在喻衍身后,喻衍买了东西让他拿着他也毫无怨言。
褚黎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敢骗过他,也从没有人这般没有芥蒂地与他相处,但他感觉卫展这个人如风一般无法捕捉,就连卫展现在展示给他的一面他都感觉是假的,再加上被卫展骗过一次,所以他不敢再信任卫展。
自己是最可信的,只要他一刻不跟着卫展肯定就会被他跑了!
如今四国战起,黎族聚居地成了战场,黎族族民们的生存更加艰难,四国军队时常发生战争,他们朝不保夕。
是魏国铁骑军的铁蹄率先踏破了黎族族民的安宁。
本就人数不多的族民们被一列列地排开,在铁骑军首领的命令下一个个被砍头。
绝望的气息在每一个人身上蔓延。
黑色皮肤的女孩子看着族人,看着阿爸阿妈在魏军的屠刀下丧命,死亡一步步逼近,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神啊,”她向世代守护黎族的神祈愿,“如果你真的存在,如果你真的心存慈悲,就救救我吧,救救族民们吧。”
刽子手手起,刀已经到了脖子,再近一分就可以要了她的命了。
就在最后一刻钟一只箭迅猛地飞来,分毫不差,直击刽子手的眉心。
刀停在了那个地方,然后刽子手的身体轰然倒地。
神!是神回应了她的祈愿!
女孩猛地睁眼,她缓缓抬头,刺目的阳光下,身着黑衣的男子降临在她眼前,一如神只。
“你是神吗?”
九岁的女孩子泪流满面,又哭又笑,百种情绪交织。
喻衍淡淡一笑,天地仿佛都为之失了色,“你说是便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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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喻衍把书塞到褚黎怀里,“一本破书还这么宝贝。”
“你懂什么!”褚黎将被喻衍粗暴对待的书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仔细检查,“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书,无价之宝。”
喻衍撇撇嘴,“没想到你竟然还会看书,我还以为你不识字呢。”
“喻公文武双全,我又怎么能落下读书!”
褚黎翻开一页手指抚上墨迹,眼露痴迷,“喻公因诗而闻名天下,他在世的时候,四国便竞相传阅他的诗集,即使过了二十年他的诗仍然闪耀光彩,现今他的诗集已是人手一本。”
“哦,”看他痴迷的样子喻衍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我看你也是自小看他的诗集长大的,这本诗集中的诗会背几首了?”
褚黎一看便是不善文字的人,剑术他可以练的出神入化,咬文嚼字就不擅长了,喻衍是有心为难他。
“倒背如流。”
他不屑地觑了喻衍一眼,又十分自豪地补充,“八岁时我便已倒背如流。”
喻衍轻轻一笑,有些不信。
在魏国的五年,他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除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所以这五年他写了很多的诗,只看诗集的厚度就知道数量不少。
“那我考考你。”他稍稍一想,趁褚黎不备又把书抢了过来,随手一翻,“你就背一首简单的吧。”
第五十四章()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在其他地方看到皆为盗版坐在一旁的男人支棱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那些被退回来的女子还都受到了山神大人的惩罚。”
“什么惩罚?”喻衍禁不住问。
小二哥遮遮掩掩的,“这您就别问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哪有什么不好说的。”那人转了过来,“我可亲眼看见了;漂漂亮亮的一个姑娘变得跟个猪头一样,还傻了痴了;话也不会说了。”
小二哥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松了口气;轻声在喻衍耳边说,“这事可不能外传;更别说是我说的,否则我就遭殃了。”
“哼!”旁边的男人轻蔑地哼了一声。
小二哥脸红脖子粗;“李笙;我是好心提醒;你可别到处乱说;被人知道了是你说的,非得割了你的舌头不可。”
“知道了知道了。”李笙摆摆手,敷衍道。他喝了一口冷茶;而后眼露痴迷;“我才不管什么山神不山神呢;我只诚心信奉喻公。喻公是天神下凡;到人间历练一番又回到天上了;如果能有幸见喻公一面,我死而无憾。”说完白了一眼喻衍,“只有喻公这样的男子才配得到我的爱,你以为我什么人都看得上吗?我只是逗逗你罢了。”
喻衍冷汗连连,他万分庆幸自己已经死了。
李笙又要了一壶热茶,“秦先生什么时间过来说书?我都等不及了。”
“马上就开始了。”茶楼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小二哥开始忙碌了起来,端茶倒水,一刻不得歇。
李笙拿着茶壶凑到喻衍这桌,“喻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完美无缺,我只恨晚生了二十年,如果早生二十年,就能一睹喻公风采了。”
喻衍在一旁默默听着他的深情告白,既同情他又同情自己。
这个李笙喝茶很喝酒似的,别人喝醉了说醉话,他喝茶也能胡言乱语,说书的在上面说一句他附和一句,跟唱戏似的,还入戏特深,到最后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喻公啊喻公,我李笙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喻衍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都严重到这种地步,真是不劝不行了!
喻衍咳了一声,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这个李笙别这么迷恋他。
“李兄,其实喻衍也不过如此,不值得你为他这般痛心。”
寂静,茶楼里一瞬间静的连喝茶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说书的连书也不说了,全都看向了喻衍。
喻衍接下来的话还没讲出口便被李笙打断了,他猛地站了起来,也顾不得满脸的鼻涕眼泪,指着喻衍,“你竟敢诋毁喻公,我跟你拼了!”隔着桌子就要冲喻衍扑过来,幸亏喻衍反应快躲了过去。
不过这还没完,不但李笙疯了,整个茶楼的人都疯了。
“竟敢诋毁喻公,看我不打得他娘都认不出来!”
“看来这小子身手还不错,大家不怕,一起上,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让他知道诋毁喻公的下场!”
霎时间喻衍就被围了起来,这些人看他就像看仇人一样。
坏了!他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引来这么多人的敌视,就连小二哥都义愤填膺,“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枉我还和你掏心掏肺。”
再不解释就真的要打起来了,喻衍平地跃起,落到人群外的一张桌子上,“我并非诋毁喻衍,喻衍虽战功赫赫,但终究是凡人一个”
喻衍话没说完便感觉到剑意自头顶而来,气势难挡,这一下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他仓皇避开,只听一声巨响,桌子被劈成了两半,就连地板都凹了进去,这一下要劈在他身上恐怕直接就把他劈成两半了。
拿着剑的是一位少年,面孔稚嫩却异常高大,比喻衍还要高出半个头,脸与喻衍的一位冤家有六成相似。他身着黑衣,肤色偏黑,手中的剑泛着寒光。一剑没有砍到就又砍一剑,风带着寒意直逼喻衍而来,剑气凌人。
喻衍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又攻了过来,剑擦着脸颊而过,血渗了出来,少年要收回剑,被喻衍两只手指捏住了剑尖。
“小哥,咱俩无冤无仇,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这个少年的功夫很好,以他现在的年纪再过上几年恐怕再难找到敌手。
少年用力,但剑被喻衍夹住,丝毫动不得。
“我伤到你了。”少年的声音低沉,确定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睛直直地盯着喻衍的脸,“你的脸上为什么没有伤?”
喻衍松开剑尖,轻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家伙,你说伤到就伤到了啊,我可是一点伤都没受,就连血都没流一滴呢。”
少年皱着眉,盯着剑尖,剑上也没有血,可他明明感觉到剑尖伤到了这个人的脸,不至于产生失误。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对喻衍产生了兴趣,在同龄人中还没有人可以躲过他的剑,而这个人不但躲过了,自己还不能伤他分毫。
“我的名字不是谁都能知道的。”这个少年可不简单,他可不想和他产生任何的联系,他再活一世只想远离上一世的人。
“他叫卫展!”观战的李笙突然出声,把喻衍的化名爆了出来。
喻衍头疼,这人怎么话这么多。
少年收起剑,“我记住了。”
众人一看少年竟然放过了喻衍,心中不平,又涌过来要教训喻衍,喻衍转身就跑,众人追出茶楼。
这些人哪里追的上喻衍,喻衍在屋檐上跑他们在下面追,一群群一堆堆,人越聚越多。喻衍以为他们愤怒过后就不再追他了,谁知道竟追了他跑了三条街,好几个都累趴下了。
“别追了行不?”喻衍坐在屋檐上休息,那些人看他停下来了竟然有想要爬屋檐的。
喻衍一跃身又到了茶楼顶,这么高他们爬也爬不上来,总算清静了。
众人上不了茶楼顶只能在下面骂,“你最好祈祷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对!见一次打一次!”
喻衍苦闷,卫展这个名字和现在这张脸是彻底不能用了,他哪能想到自己只不过说了喻衍不过如此,不值得痛心就被追着打了三条街,真是不可理喻,又想到他现在这样全都是自己的原因,为了出口闷气自言自语地骂到,“死了也不清静,喻衍你活该。”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就扑了过来,剑硬生生地架在他脖子上,喻衍打了一个寒战,又是那个黑衣少年。
“不许玷污我师傅。”少年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剥了一样,但还是压制住了。
“我没有。”喻衍坚决不承认,转而才意识到,“谁是你师傅?”
“喻衍。”少年撒谎不打草稿,脸都不红一下的,他就是喻衍,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徒弟了?
“喻公爱才,我见你武艺高强才不和你计较的,你竟三番两次侮辱喻公,这次绝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