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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他十八岁诞辰还有一个月就到了。
“才十八啊,”喻衍潇洒地打开扇子,“我看你家里应该挺有钱的,肯定娶妻了吧,有孩子了吗?”
“一生不娶!”褚黎一脸正气,略有些激动,“我要效仿喻公一生不娶,耽于儿女情长岂是有志之士所为!”
“你家里人不逼你?”十八岁不小了,正常情况下十五岁就娶妻了。
“你管不着。”褚黎脸上不怎么好看,他就是被家里逼婚才逃出来游学的,他瞪着喻衍,“你难道就娶妻了?”
“咳咳咳。”喻衍被问到了痛点,“咱们不说这个了。”
******
夜市不是天天都有的,山神娶妻在每年春末,也就是三月份前后,夜市只开山神娶妻前的半个月,夜市最后一晚把新娘子送去后,今年的夜市便熄了。
今天是夜市的第一天。
冰雪初融,桥下的小河里的水缓缓流淌,水里还有未融的冰碴掺着,映着月光,照亮了桥上人的眼睛。
夜市的繁华从山镇镇口一直延续到喻公庙前,所以从镇口一路玩乐走到喻公庙前,参拜过后才算是逛完整个夜市了。
喻衍与褚黎走的快,他们到庙前的时候别人还未到。庙前冷冷清清的,向下看去明亮亮的一片。
褚黎拿了一根香到庙前参拜,喻衍也跟着跨进了庙门。
褚黎惊讶地看着他,以为他迷途知返了,“你也要参拜?”
“当然不。”喻衍绕到喻公像后,鼓捣了一阵子,掏出来一个深色的包裹。
褚黎当下就把剑了,对喻衍怒目而瞪,“你在干什么!?”要不是怕冒犯喻公他已经拿着剑冲上去了。
“当然是换衣服。”喻衍打开包裹,把其中一件夜行衣丢给褚黎,“不是说要去镇外的小土屯吗,你不去了?”
褚黎的脸成了猪肝色,拿着剑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你竟敢在喻公庙里藏匿东西!”
“别这么迂腐,喻公不会在意的。”说话间喻衍已经换好了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塞到了包裹里,“你快点,一会人上来了就被发现了。”
“你再不换我就走了。”
褚黎被他气得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呛住,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喻公大度不会在意这些了,顺带狠狠瞪了喻衍一眼,怪不得要来夜市,原来是把夜行衣藏到了这里。
喻衍把褚黎换下来的衣服也塞到了包裹里,又一阵鼓捣塞到了喻公像后面,他拍拍褚黎的肩,“别气,咱们又不是去做坏事,咱们可是去救人。”
。
山镇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夜市,喻衍与褚黎选了一条距离夜市那条街较远的路,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碰到就出了镇子。
刘乐真说那些曾经的新娘都被养在了小土屯里,以前山镇的山民就是住在土屯子里的,后来山神出现,建了新的房子,才搬离了那里,但土屯子还留着,她们应该都是被养在了那里。
喻衍下山的时候见到过土屯子,没有在意,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刘乐真说的养她们的土屯子了。
“跟着我。”
山镇里人声鼎沸,山镇外却是静的只剩下呼呼的风声,两个人迎着风,踩着夜色到了地方。
。
土屯子是个村落,几十个土屋子分成两列,门对门并列排着,全都没有窗户,门也只是破旧的木门,就算锁上了,但一脚就能踹开。
“这种地方可以住人?”褚黎自小锦衣玉食,还是皇家子孙,吃住都是最好的,就算他如今在外游学身上的金钱也不曾短缺,每到一个地方也都是只要最好的,乍一见土屯子不敢相信这种地方还可以住人。
“怎么不能住人?”喻衍反问道,“此处严寒,尤其是冬日,风雪凌人,而土屋最能御寒,一层层的土糊上去,风吹不进雪刮不到,是最好的选择。”
虽说山民们都搬到了镇里,难免会留人在这里看着,为了不被发现喻衍便让褚黎到了土屯子外不远的树上,从树上往下看是否有人。
“没有看到人。”褚黎站在树顶眼睛都快瞅出病来了,没有看到人影。
土屯子里没有一点灯光烟火,如果不是走进根本看不出来有人住的痕迹。
“只能进去看看了。”
土屯子不大,只有几十个土屋组成,个个都锁着,除了土屋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浓黑的夜色可以藏身。
“完了吗?”突然,一个年迈的男声传来。
喻衍与褚黎快速隐在一个土屋后面,两个人紧贴着,屏住呼吸,这种情况下他们俩没有藏身的地方,要是被察觉到只能等着被发现了。
喻衍比褚黎矮了一些,他后退的时候正窝进褚黎的怀里,怦怦地,褚黎的心跳声就在耳边。
“好了。”从远处传来回应声音和踏踏的脚步声,这个声音听上去年轻一些。
“小点声。”年迈的声音低声训斥道,压着,“不要惊到她们。”
“走吧,现在回去还能赶得上夜市。”一老一少搀扶着走出了土屯子。
“土屋里有人。”刚刚离得远没有察觉到,此时贴近土屋便感觉到了土屋内的呼吸声。
看来的确就是这里了。
喻衍走到一间土屋门前,打开火折子,从微弱的光中透过门缝往里看去。
屋内什么摆设都没有,地上和墙上都是光溜溜的,只在门口放了一只大木碗,木碗里有白米饭和一些菜肉。
喻衍又靠前了一些,贴到门缝去观察里面,结果他甫一靠近就对上了一只红色的眼睛。喻衍心中一惊,好在他经历的多了,要是再年轻上几岁肯定要吓得叫出声来了。
这个人可能就是曾被送去的新娘之一了,喻衍把火折子靠近了一些,想看清楚门里的人,结果看清了门里那人的脸后全身倏然僵硬。
火折子悄然落地。
“怎么了?”火折子熄了,周围黑漆漆一片,褚黎好一会才适应了眼前的黑暗。
喻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突然有些理解了李乐真的恐惧。
褚黎拿出自己身上的火折子,靠近门缝,屋里的人脸活生生地撞进他的眼中。
“妖怪!”他大喊了一声。
火折子再次熄灭,喻衍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褚黎抱了起来,眨眼间就跑出了几百米。
反应过来后喻衍笑的肚子疼,“没想到咯你的胆子竟然这么小。”
褚黎的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脚霎时间像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我不怕。”看这反应哪里是不怕,分明是十分害怕。
喻衍笑得更猖狂了,直接笑趴在了褚黎胸前,笑出来的眼泪都直接抹在褚黎的衣服上。
“你的反应哈哈哈跟你的外表哈哈哈真的是一点都不配哈哈哈哈。”
褚黎的身体僵硬,有拔剑和眼前嚣张的人一决生死的想法。
“大人吩咐将新娘抬上山去。”
“你们两个把人请出来,万万不可怠慢。”
喻衍还未来得及思考他们话中的大人说的是谁,车帘便被掀开了,“请刘小姐下车。”
喻衍没有做声,离座上前,他盖着盖头看不到东西,所以动作很慢,磨磨蹭蹭地下了车,下车后马上有人牵着他的袖子将他带到了轿子前。
“请刘小姐上轿。”
还未见到山神,不能暴露,一切都得按照他们说的来,喻衍乖乖上了轿。
他刚一坐稳便感觉到轿子离地,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前进,他一时没有防备身体后仰撞在了轿子上。在轿中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刘乐真不会武功,他又不能用武功定住身体,否则就可能暴露了,只能随着他们东倒西歪。
也不知过了多久,喻衍已经适应了轿内的摇晃,突然听到外面嘭的一声,接着轿子也随声落地。
喻衍身体还未坐直便被一人拉着出了轿子,这人好像是刚才抬轿的两人的其中一人,牵着他的手,竟是个女子。他脚下不稳身体倾斜,只从轿内出来的功夫就差点摔倒,好在他一出轿门就有人为他理好了后摆。
“你们都下去,由我带她去见山神大人。”果然是个女子。
喻衍被她带着到了一个地方,他如在刘乐真闺房一样端正地坐着。
“刘小姐,”是刚刚那个女人的声音,“在见山神之前您需检查一番。”
说完这句话,这个女人便掀开了喻衍的盖头,接着手捏着喻衍的下巴,强迫喻衍抬起头去看她。
看到喻衍的长相女子明显一愣,自言自语道,“倒是比前些年送来的标致不少。”
女子又检查喻衍的前后左右,喻衍眼睛直视前方,岿然不动,如布娃娃般任她摆布。
喻衍现在才看到了外面什么场景,他被带到了一个山洞内,山洞里的布置与正常的婚房没有什么两样,入目一片红,只不过不太精致,像是临时布置的。而他现在正坐在一张石床上,石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挂着红色的纱幔,也是正常婚床上的布置。
女子让喻衍站起来,手拍了拍喻衍的屁|股,无声地点了点头,看来是比较满意的;手又从喻衍大腿一路摸到脚踝,眉头皱了起来,腿直是直,可太长了,她还以为是穿了礼履显得高,没想到是天生这么高。
她的手又放到喻衍胸前,摸来摸去没有摸到想摸的东西,眉头皱的更厉害了,盯着喻衍的胸,才确信新娘是个平胸。
“唉~”总算收了手,也不知道她这个叹气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盖头又盖上了,喻衍脸上才放松了一些。
“大人就要来了,在此稍等片刻吧。”
第五十章()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在其他地方看到皆为盗版赛诗会的开场结束了,专门为赛诗会而来的人走了,整个夜市便冷清了几分,走在夜市上遇到的人都少了。
抬头仰望星空;月明星稀,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褚黎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他不能因为生气耽误了正事。
“你怀里的是喻公诗集?”他从一开始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嗯。”喻衍点头;并不怎么在意。
“你既然会出言诋毁喻公,为何又翻看他的诗集?”他突然眼神犀利,像是要从他的回答中得到什么信息。
“这个问题啊,”喻衍轻笑,“我虽然感觉喻衍这个人不怎么样,但对他的诗还是十分赞赏的;拿来读读而已。”
从有记忆;诗就占了他人生的绝大部分;每一首诗都有他的一段记忆,他的孩童时代、他的质子生活、以及他战场上的驰骋;他无人可倾诉;全都写在了诗中,翻开诗集就像在看他自己的人生一样。
但有些诗写出来他就忘了,如果不是再看到他都想不到自己曾写过这首诗;今时今日再翻出来;那时的场景竟又再次跃然脑海。那时感觉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此时再看却别有意味。
物是人非,就算是他,也会感到寂寞。
“怎么?你以为我拿着本诗集做什么?”他把书拿出来,竖在褚黎眼前,踮起脚与褚黎眼对眼,又恢复到不正经的样子,“难道还拿着玩啊?嗯?”
褚黎转过头,不去看他,心中对他的印象有了那么一点点改观,虽然他对喻公不敬,但却对喻公的诗如此赞赏,可能没有他想的那么不堪吧。
“喻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