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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到底是什么神。
他自己便是死而复生,对这些事情反而轻易接受了。
魏涟想了想,“只有这些了,试药的事情我还是偶然知道的。”
想来魏涟也不会隐瞒他什么,要想知道更多还得他自己去查了,现在最紧要的是他们得出去。
“你能站起来吗?”魏涟的身体比刚刚见他时看上去还要弱一些。
“能。”魏涟说着要撑起身体,但是努力了几番都没有成功,喻衍抓住他的胳膊扶他起来,“你的身体怎么突然就被变差了。”
“我还没吃药,”魏涟发出细弱的声音,“我想着今日便要死了,便没有吃他给我的药。”连说个话都极其吃力,被扶了起来也只能靠着喻衍的身体站着。
然后他看向喻衍,眼睛里露出迷恋,“二十年,我现在成了这副样子,你反而更年轻了。”自始至终,他只能仰望喻衍,他们从来就不是一样的人。
喻衍的皮肤洁白如玉,即使靠得这么近也不能发现任何瑕疵,他的五官完美地组合在一起,让人一眼便一生难忘。
他想,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便是喻衍吧。
喻衍扶着他艰难地前进,他不敢用力,因为魏涟好像是一副弱不禁风的骨头架子,他怕稍一用力就散了。
“我想出去看看。”他的确被喻衍说动了,这么多年躲在阴暗的山洞里,他也想要些温暖了。
这时喻衍感觉出来了不对劲,想到他说要每年吃药续命,“你的药呢?”他没想到不吃药竟然会这么快就支撑不下去了。
“在那里。”魏涟看向一个箱子,箱子上放了一药。
“你在这等等。”喻衍将他放到地上去拿药,箱子里有面具,他又拿了一个面具,出去肯定要见褚黎的,身份不能暴露。
“先吃药。”内只有一颗药,黑色的小药丸,没有任何的味道,其貌不扬,想不到会有如此奇效。
喻衍戴上面具,嘱咐魏涟,“出去后不要暴露我就是喻衍,现在我叫卫展,尤其是在那个叫褚黎的人们面前。”
“褚黎”魏涟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他和褚隼什么关系?”
果然褚黎这个名字马上就会让人联想到褚隼,而且晋国国姓就是褚,褚黎报了名字就相当于告诉别人自己是皇族。喻衍心道,褚黎也是实诚,出门在外都不知道换个名字。
“我也不熟,刚认识,可能是晋国的皇族吧。”晋灭魏,要是直接说褚黎就是褚隼的儿子,他怕魏涟太激动和褚黎起冲突。
“不说这个,咱们先出去。”两次爆炸,要把洞口清理出来肯定要费不少力气,而魏涟这身体基本帮不上忙,清理得全靠他。
他将魏涟放到地上,“我去试试能不能把巨石挪开,你离远点,不要伤到。”
魏涟挣扎着起身,“我也帮忙。”
“不不用。”喻衍赶紧制止了他,“我自己来就行。”魏涟这身体别说搬巨石了,站都站不稳。
喻衍撸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场,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细微的声音,仔细听好像有个声音像褚黎,他敲击石块,“外面有人吗?”
一阵沙沙的声音过后竟然有光透了进来,喻衍大喜,看来褚黎在外面清理洞口了,不需要他动手了。
“哎!”透过缝隙喻衍往外看去,正对上褚黎的眼睛,他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快把这块石头搬了。”
褚黎担心他担心的不行,见了面他却如此轻佻的态度,但是有气也气不起来,只能任他使唤,乖乖去搬巨石。
那四个人听到声音也聚了过来。
“我家大人呢?”
“你不会已经害了我家大人吧!”
“让开路。”喻衍板着脸,训了他们四个一顿,四人马上就收了声。
巨石被搬开,阳光撒了进来,喻衍身上没有丝毫的伤口,站在洞口笑眯眯地看着褚黎。
褚黎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却能从他的眼中和站立的姿势中,看出他的情绪,两场爆炸之后他还能如此气定神闲,若不是之前对他印象太差,褚黎对他或许还有几分钦佩。
相对于被爆炸直接威胁的喻衍,褚黎却更加狼狈,他的衣衫上都是泥灰,手掌也是黑漆漆一片,或许是急于搬开那么多的石块,额头上竟然还出了汗。
看到狼狈的褚黎,喻衍往前走了几步,将他的手掌摊开,他这个动作十分亲密,两人手触碰的瞬间,褚黎的心砰地就跳了一下,前所未有的感觉,看喻衍的眼神霎时间就变了。
喻衍从怀里拿出一块手绢,“中有硝石和硫磺,爆炸后会沾到了石头上,现在到了你的手上,如果不注意会引起中毒,一定要擦干净。”
他拿着手绢并不温柔地给褚黎擦手上的硝石和硫磺,和褚黎一比手指更加白细,在褚黎眼中还透出了些优雅,越看越好看。
褚黎蓦然反应过来,心乱跳,“那边有水,可以洗掉。”
因为托起他的手,喻衍手上也沾了硫磺,他看看自己的手,“一起去洗。”转头嘱咐魏涟,“你长久不见阳光,不要勉强自己,慢慢来。”
魏涟坐在洞口,阳光落在了他身上,他常年没见过阳光,乍一暴露在阳光下,眼前白茫茫一片,过了好久才适应了,现在终于看清了阳光底下的喻衍。
他青灰的皮肤在阳光下终于透出了一点暖意,对着喻衍点了点头。
褚黎皱眉,事情的转变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无法理解,怎么就这么一会,山神就和喻衍的关系那么好了?
喻衍知道知道褚黎的疑惑,在小溪边,边洗手便与褚黎解释。
“他并不是山神,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听山神的吩咐做事,被山神蒙蔽了。”
“我从他那里得到了知道了一些事情,山神另有其人,我们还得需要他们的帮忙。”
喻衍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传来巨响,接连几声,震天动地。碎石飞击,弹入他面前的小溪里。
喻衍心中一沉,脸黑了下来,产生不好的预感,回头看去,果然身后一片狼藉,魏涟和他那四个仆人在的地方再次被乱石堆积,此时只能看到他们的上半身。
“魏涟!”喻衍咬着牙关,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转身就要冲过去。
“小心。”几声爆炸过后还没有完全结束,经过短暂的停顿后经过再次传来爆炸的声音,碎石乱击,直冲喻衍而来。
褚黎将喻衍揽住,带着喻衍迅速后退才没有被波及到。
爆炸之中,魏涟被四人紧紧抱着,他听到喻衍的声音转过头来,狰狞的脸上带着笑意看向喻衍,“再见。”然后闭上了眼睛。
爆炸声接连传来,石头终于将他们掩埋,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那四人始终将魏涟紧紧抱住,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他。
在最后一刻,魏涟想,他早该死了。现在终于死了,死亡才是他最终的归宿,他这种人只配永远生活在黑暗中。他看向护在他身前的四个人默默在心中说了声对不起,当年跟他逃出皇宫的有数千人,只有他们四个留下了,真是傻啊,对啊,不傻又怎么会对他如此忠心。
第二十九章()
被火药炸过的废墟;空气中还弥漫着浓厚的火药味,碎石堆积;魏涟与那四人被埋在了碎石下;形成了巨大的石冢。
喻衍久久没有说话,他没想到魏涟竟如此干脆地选择了死亡。
他只能想;或许对魏涟来说活着已经毫无意义;这么多年,外面早已不一样;魏涟熟悉的、魏涟恨的魏国已经不在了,但是现在的晋国也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出去这里他什么都做不了,还可能面临晋国的追捕;最后终会狼狈不堪。他终为晋国十七皇子;心中还有仅存的尊严。
“走吧。”喻衍转身,声音干涩。对于魏涟;他什么都做不了,是他自己选择了死亡。
褚黎是第一次真实的面对死亡,刚刚还在和他说话的四个人转眼间竟然转眼就死了;还是自杀,他虽不至于情绪激动,但也有震惊,心中隐隐的不舒服。他想到那四人说喻衍和那个是故人;他去看喻衍的表情;只看到面具下喻衍闭起的双眼。
“他与你是故人?”他问喻衍。
喻衍睁开眼;眼中没有太大的起伏,“算是吧,一面之缘。”渐渐地他想了起来,有次魏王在王宫内开赏花会,请了他去,让他在众人面前抚琴助兴,那日魏涟好像是在的,不过人太多他只瞟到了一眼。
他呼出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一些,拍了拍褚黎的肩,“死亡对他而言没有多么可怕,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褚黎沉默了,没有说话。
已经到了正午,太阳在头顶了,好在现在是春天,否则非得把人热坏了。
喻衍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因为来时的嫁衣被脱掉了,他身上只穿着白色的里衣,他皱着眉头,推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的褚黎,“你回去看看刘小姐吧,这都大半天了,她不安全。”
“为什么不让我跟着?”
“没有不让你跟着,咱们分开,说好的你去照顾刘小姐。”俩人早就说好了褚黎照看刘小姐,他自己一个人来山上的,谁道褚黎竟然跟来了。唉,不过,褚黎不跟来这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与喻衍相处久了,褚黎渐渐被他锻炼出来了,有点儿知道他怎么想的了,“你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
呃喻衍一时无话可说,瞪眼看着褚黎。
褚黎抱着剑,他个子高把阳光全都挡住了,“你也说了,刚刚那几个人是魏国当年魏国国破后逃跑的魏国皇族,你却与他们是故人,那你是什么身份?”
“你刚刚故意支开我,你与那人又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转变?又为什么告诉你这么多?”
“还有,你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褚黎的每一句话都问到了点子上,喻衍想,不亏是褚隼的儿子,还是遗传了一些他爹的脑子的。
“咳咳。”喻衍站了起来,眼睛眯起,“人呐,总是有些秘密的,既然是秘密就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看向褚黎,“所以,我能不能不回答?”
褚黎被他看的不自在,背过身去,“说不说是你的事情,但是我会跟着去。君子坦荡荡,你若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大可把我支开,我亦不会偷听。”
喻衍笑了,眼睛都有了笑模样,“谢谢了。”
褚黎沉默片刻,突然问到,“你与他是故人,那人死了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这个啊,”喻衍反而问褚黎,“你知道喻衍当初为什么自杀吗?”
褚黎一愣,“行刺魏王失败,被铁骑军追击,逃回喻国城下,但是喻国守城将军拒绝开城门,喻公进退无路不得不自刎。”
“对。”喻衍拍手,“进退无路,要么成为俘虏要么自杀,喻衍选择了自杀。”
“世人都在惋惜喻衍的死,那你可想过他若投降成为俘虏会怎么样?他杀了魏国那么多将士,落到魏王手里会怎么样?他若成了俘虏,喻国人、天下人又会怎么评价他?”
喻衍的低沉的声音清楚地响起,“他会有完全不一样的结局,苟活,或者在魏国被杀,无论怎样,现在世人对他的评价和现在都将是天壤之别。”
“对那人也是一样的,默默无闻死去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