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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凶手的布局。
其实背后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兄弟韩烁。韩烁的妹妹因被人强|奸而抑郁成疾,最后自杀身亡,而聂鸣耀所调查的那起案件的被杀害者即是当初奸|污韩烁妹妹的男人。韩烁为人冷静聪明,手段极高,知道聂鸣耀介入调查后,表面上是在帮助好友,实际上是在诱导对方掉进自己埋好的陷阱。实际上,他对聂鸣耀的情感是复杂的,既有兄弟之谊,又有扭曲的嫉恨。他不仅把这件案子视作一场复仇,同时也将其看作一场与聂鸣耀的对弈,一场赌上生死的游戏和一局头脑的较量。
而结局是他输了。
昔日铁兄弟在医院天台上对峙,聂鸣耀悲愤交集泪流满面,而韩烁依然是风轻云淡,笑容斯文。两人对质完后,韩烁转头翻身一跃,从高楼上跳了下去。
“鸣耀,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个陷阱。你看,我要掉进去了,粉身碎骨。”
早在二月初,《相对无论》公演前,巢闻就在b市过了《阴暗陷阱》的面镜。
定下的角色是义薄云天的聂鸣耀。
然而他们刚到香港,梁熙却被告知,导演想要临时更换角色。
*
梁熙在酒店见到了执导这部电影的导演廖昌豪。
对方是位经验丰富的香港导演,五十岁,头发稀疏,微胖,戴着一副暗色镜片的眼镜,但整个人精神特别好,看人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
b市的三月天尚且春寒料峭,可这边的气温已经回到二十来度了,只见廖昌豪在室内仅穿了件单裤和长t,脚上踩着球鞋,朴素得来不像是个身价千万的知名导演。
“廖导。”
梁熙把行李安排给两个助理收拾了,自己带着巢闻来打招呼。
廖昌豪常与大陆的演员合作,普通话锻炼得相当纯熟,只是语速还是比较慢:“这么快就到了啊,一路上辛苦了,快坐吧。”
两人在他对面坐下,梁熙开口发问道:“听说廖导有意更换角色?”
“是。”廖昌豪温和地笑着,给他们倒了两杯茶,“我知道这个要求提得有些突然,但出于对电影演出效果的考虑,我希望梁小姐和巢闻能接受这个变动。”
梁熙看着他,正色道:“不知道是哪位演员来顶替巢闻呢?”
“梁小姐,你误会了。”廖昌豪说道,“我不是说巢闻不好,也不是要找谁取代他。”
“那廖导的意思是?”
廖昌豪悠悠道:“最开始我的确觉得巢闻非常适合聂鸣耀这个角色,面镜也特别满意,可是在我看完《相对无论》后,就有了新的想法。”
梁熙微讶:“廖导也来看了《相对无论》?”
“是的,当时我在g市,正好赶上了那场巡演,只是后来工作繁忙,所以看完后也没来得及到后台来给你们打声招呼。”廖昌豪看了看巢闻,像是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般点了点头,“看了那部话剧以后,我觉得韩烁这个角色非巢闻莫属。”
韩烁,就是那个心理医生了。
把人命视作棋子,把案件当做棋盘。虽然他的杀人动机有一半是为了复仇,但这仍然改变不了这个人物的阴暗属性。
梁熙一字一顿道:“那是个反派人物。”
“没错,但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反派人物。”廖昌豪似乎十分喜欢韩烁这个角色,“他的人物形象比聂鸣耀要复杂得多,自然也丰富得多。韩烁聪明、理智、耐心、冷静、自私,是个两面人,和聂鸣耀暗敌明友。他是心理医生,肩负拯救患者心灵的责任,但他本身却放任自己的心灵扭曲堕落。他在医院是一个好医生,但在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他的阴暗面就爆发出来,成为了逼人崩溃的魔鬼。他对聂鸣耀的情感也非常复杂……韩烁这个人身上的矛盾太多,但这些矛盾又以一种优雅的形式巧妙融合在了一起,实在非常考验演员的演技。说实话,这个人物比聂鸣耀要有趣得多,发挥空间巨大。”
不同的演员,就会有不同的韩烁。
而他相信巢闻将是最完美的那个。
“这些我都知道。”梁熙心存顾虑,“可是……”
“梁小姐,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是这么好的一个角色实在可遇而不可求。”廖昌豪说道,“聂鸣耀一角我已经找到演员了,现在就看你们这边了。尽早给我答复吧,毕竟两周后就是开机仪式了。”
梁熙蹙起了眉头。
关于出演反派的问题,她早在去年争取完《青春纪》的面镜资格后就跟巢闻分析过。
现在为时尚早,要冒的风险过大,实在不是稳妥之计。
廖导看向巢闻,笑着问道:“巢闻,你告诉我,你想演聂鸣耀还是韩烁?”
巢闻看了梁熙一眼,沉默了一阵。
“韩烁。”
*
剧组财大气粗,给梁熙一行人的待遇十分优渥,为远道而来的梁熙等人订的是五星级酒店单间,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香港繁华的夜景。
帮巢闻收拾好衣物,梁熙道:“我回自己房间了。”
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一直沉默地坐在床尾的巢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梁熙吓了一跳:“怎么了?”
“别生气。”
“啊?”
“我记得你以前说的每一句话。”抬起头,巢闻认真道,“我知道你是不赞成我现在接这样的角色的,你想让我演聂鸣耀,因为够正面。”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梁熙轻叹一声:“的确,韩烁这个角色虽是精彩,但对于一个荧幕新人来说是有点剑走偏锋了,冒的风险太大。”说完笑了笑,“但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你还是会选择演b。”
巢闻抿着嘴,脸上的棱角犹如刀砍斧削般分明,透着英气。
梁熙把手掌放在男子的头上,笑道:“乱想什么呢,我没生气。从我接手你的那天起就没指望过你听我的话,所以你这一年多的表现反倒让我很惊讶。”
也只有在巢闻坐着她站着的时候,她才能有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顿了顿,她继续道,字句诚恳:“而且我只是个经纪人,是让你发展得更好的存在,更多的是建议和帮助,并不是要掌控你,帮你做一切决定。自己的事业当然是自己来主宰,艺人绝非经纪人的提线木偶,能有自己的主见是好事。如果你的选择不合理,那我当然会尽我所能劝阻,因为我的职责就是让你星途坦荡,但是劝不住的话就要开始未雨绸缪,大不了是最后补篓子罢了,烂摊子如果不是经纪人去收拾,还要让谁去收拾呢?既然你已做了决定,那就好好地把角色演好吧,这样的话我就白担心一场,也不用忙乎了。”
巢闻的一双眼眸黑得发亮:“你也会这样对其他人吗?”
“什么?”
“你现在是经纪人了。”巢闻望着她道,“经纪人都会签很多个艺人。”
梁熙好脾气地解释道:“因为手底下的艺人多,赚的钱才会多,生活质量才能提高。”
巢闻问:“那你什么时候签第二个艺人呢?”
“暂时还没这个打算,先把你带出头再说吧。”
“巢闻?”见对方没有反应,梁熙唤了一声。
巢闻看着她,郑重其事道:“如果我能给你很多钱,让你每年赚得不比那些有四五个艺人的经纪人少,你能不能不要签别的人?”
梁熙愣了。
“我可以接代言,可以上那些无趣的节目,可以接演电视剧。”巢闻说道,“我会赚很多钱,你不要走。”
梁熙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道:“就算你身无分文,我也不会走。”
“可你要去带别人。”
“巢闻,你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梁熙心里五味杂陈,但语气还是很平静,“你以前过得太孤僻,而我是这几年唯一亲近你的人,所以时间长了你会觉得舍不得,把我看得很重。但是等以后你越来越红了,你会在工作上接触到很多优秀的人,他们也会愿意接纳你,与你并肩作战,等到了那时候,你的人际圈子广了,就不会觉得我必须得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了。”
即使很高兴,但梁熙并不想让巢闻养成这种依赖心理。
对他来说并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情感究竟是不是“喜欢”,但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想自己的这份感情成为对方的绊脚石。
更何况经纪人对艺人抱有特殊情感本就是大忌。
所以索性收好,不让他知道,以免日后徒增对方困扰,使得两人之间尴尬,若是巢闻因此不再信任于她,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也会因此走向覆灭。
男人的头发偏硬,就像他的性格一样。
然而无论是巢闻还是梁熙,都没意识到,揉头发本就是亲昵之举。
“可是他们都不是你。”巢闻字句坚定,而后道,“梁熙,我……”
就在这时,梁熙的手机响了。
“是副导的电话。我先走了,你不要胡思乱想。”梁熙看了眼屏幕,然后拍了拍巢闻的脑袋,一边接通电话一边走出了房门,“你好,我是梁熙……”
随着一声轻响,房门被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巢闻一个人了。
一切回归宁静。
巢闻想点一支烟。
然而下一秒才想起,那东西自他认识梁熙后就戒了。
可是现在好像又染上了另一种不得了的瘾。
自甘沉溺,不愿戒之。
*
为了更好地演绎韩烁这个角色,梁熙和巢闻充分利用这小半个月的准备时间,到当地的一家私立医院踩点。
结果刚从神经科出来,就看到一个老婆婆,孑然一身,拿着单据,一脸迷茫。见梁熙和巢闻走了过来,她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走上来开口问道:“啊,唔该,姑娘你知唔知收费处系边?”
梁熙:“?”
巢闻:“?”
两人都听不懂粤语。
梁熙尴尬道:“不好意思……”
见梁熙用的是普通话,老婆婆也极其吃力地用带着浓厚口音的普通话,别扭地又重复了一次,然而没有哪个字的发音是准的。梁熙勉强听清了“收费”二字,大概猜到对方是来问路的,于是放慢语速道:“您是问缴费处吗?这边右拐坐电梯下到一楼,然后再左拐直走就是了,会有字牌提醒的。”
老婆婆:“?”
看着老婆婆更加茫然的表情,梁熙猜她其实也不大能听懂普通话。
大概是正好路过看到了这情况,有个女生主动走了过来,微笑着给老婆婆指路道:“婆婆,我指被你睇啦,依边右拐电梯落一楼……”
听完女生的叙述,老婆婆感激地看着她和梁熙:“多谢晒。”
梁熙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客气,不知道老人能不能看懂。
等老人走后,梁熙才对女生道:“谢谢你。”
女生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道了一句:“果然是你。”
“你认识我?”
女生问道:“你是不是艺天影视的梁熙,做过荣禹东的执行经纪人?”
“是。”梁熙有些迟疑地点头,心里暗惊,但仍是想不起对方是谁,“你是……?”
“我们很久以前见过的。”
女生剪着中发,一张素颜清秀恬淡,笑容淡淡,看起来和其他花季少女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