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句诗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什么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前……什么来着?”
刘郁莹笑道:“柯导,你行不行啊?不是大作家出身吗,怎么连句诗都背不出来了。”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梁熙只觉呼吸一窒,有些失神:“这里是……金陵?”
“是啊。”一旁的颜曼也搭话道,“古时叫作金陵时多好听啊,还有长安,都不知道那么好的名字干什么要改。”
柯清怡在前头悠悠道:“时代更迭,历史翻篇,没有什么是会一成不变的。”
梁熙没有心思去听他们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只是颤着手,犹豫片刻,而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将车窗一点一点地按了下来。
可是映入眼帘的,只有陌生。
——眼前的这座城市,早已不是她所熟悉的金陵。
旧时的道路依然铭记在心,从前就算是蒙着眼睛走路也能从城郊步行几个时辰走回梁府,可如今交通改道,已不是昔日模样,奈何她怎么凝望,都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了?!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正如柯清怡所说,时代更迭,王朝覆灭,将近四百年的时间,朱颜尽亡,雕栏玉砌皆不在,那伴她长大的秦淮流水已不是当初的金陵水,注入杯中酒的月光也已不再是当年的月光!
梁府,花满楼,梁老爷,梁誉淮,梁昊,梁聪,院中的老师傅……
俱往矣!早已是一抔黄土,不见踪迹!
现在活着的旧人,唯有她一人耳!
这次跟着团队出行,很多事情都不劳梁熙费心,所以她也没事先把高校巡回的这十多座城市全都调查一番,而且之前工作三年也从没到过这里。
所以今天可以说得上是措手不及,一时间着实有些承受不住。
自来到这个时代,她就一直不敢去查天启年后的历史,不敢去问过去的金陵是现在的何地,只是想着既然有幸重活,那就只着眼当下和未来便好。
可现在一想,又何尝不是在逃避!
现下逃无可逃,现实直逼而来,血淋淋的,看得她触目惊心。
身旁的巢闻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想要把窗子按上去,低声道:“当头吹风,不好”
“没事的。”梁熙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是红的,所以并不转过去面对巢闻,只是努力压住喉间的哽咽,低声道,“吹着风舒服些,我也清醒点。”
这是故乡的风。
迎面吹着她,才不至于泪水淌面,惹人笑话。
巢闻察觉到她情绪有异,但碍于车上还有其他人,便没再说什么,而是身体往这边挡了挡,帮她做掩饰。
虽然不知道梁熙究竟是怎么了,但他还是隐约能感觉到她的悲伤。
他向来不擅长安慰他人,僵硬了片刻后,只是缓缓把手放在梁熙背后,轻轻地拍了两下,想着这样做大概能让身旁的人好受些。
*
当晚梁熙就发低烧了。
刚从大学回到酒店,她就冲进房间的洗手间吐了,然后躺在床上,很不舒服的样子,侧卧着,微微蜷缩,把同住一间房的柯清怡都吓了一跳,忙用手探了探对方额头,然后向服务员借了体温计。
巢闻和郎桓就住在对门,听到了声响,都过来看情况。
见梁熙躺在床上,闭着眼,脸色不大好看,巢闻大步走上前去:“她怎么了?”
“低烧,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柯清怡甩好体温计后,把东西放进了管盒里,“明天的航班是上午的,要是她的烧退不了,估计是上不了飞机了。”
郎桓睁大眼睛:“啊,那怎么办?”
柯清怡看了床上的梁熙一眼,叹了口气:“看来她不能和我们一起走了,得待在这里多休息几天,不然低烧很容易持久或是反复的。”
巢闻坐在床边,凝视着梁熙的脸,道:“我留下来照顾她。”
柯清怡怀疑自己听错了,惊诧问:“你说什么?”
“她身边必须得有个人。”巢闻并没有看向她,沉声道,“我来。”
“巢闻,你是事先就已通知各大高校说会全程出场的主演之一,怎么能缺席呢?”柯清怡皱眉道,“我会安排个助理留下来陪梁熙,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我不会丢下她的。”
柯清怡简直要给巢闻跪了:“没人让你丢下她,只是我们暂时先走一步而已。”
“她病了,我要陪她。”巢闻这才看向柯清怡,满脸坚决。
“真是服了你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顽固,硬是钻牛角尖里?”柯清怡瞪了他一眼,气道,“你自己问梁熙,她愿不愿意你为了她缺席巡映?她要是同意了,我名字倒过来写!”
听到房间内的争吵,梁熙强忍着不适,抬起眼皮,只觉得头晕目眩,全身乏力,肠胃不舒服。听清了两人的对话,她轻声开口道:“巢闻,别跟柯导顶嘴,这巡映你是缺不得的。”
巢闻一脸严肃:“那你怎么办?”
“我的身体好得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跑步比你还快。”她扯出一个笑容来安慰他,“可能真的像柯导说的那样吧,是水土不服,没有多大事的,你看这不才低烧吗?好好休息就没事了。一向只有经纪人照顾艺人的,哪有反过来的道理?”
巢闻沉默,一双黑眸幽幽地望着她。
这时,柯清怡提议道:“要不这样吧,现在找辆车把梁熙送到医院急诊输液打针,我想如果要一夜之间把烧压下来,恐怕光吃药睡觉是不行的。”
“有劳柯导费心了。”梁熙感激地看向柯清怡,但随即又惊呼一声,“啊……”
只见巢闻二话不说地用床单把她裹了起来,轻松地横抱而起,然后径自越过郎桓和柯清怡,带着梁熙走出了房间。
*
等两人到了医院办好一切手续后,已经午夜十二点了。
本来梁熙这种级别的发烧是睡不到床位的,但还有空床,于是巢闻冷着脸跟护士争了十多分钟,终于才帮她争取来一张床位。
躺在床上,柯清怡看着坐在床边椅子上的巢闻,柔声道:“回去睡吧,不然明天没精神。”
“太晚了。”巢闻面无表情道,“我守着你。”
“那你躺过来睡吧,我让你半边。”
“不用。”巢闻制止了她的动作,“困了,睡了。”
说罢,他两手往床边一放,脑袋一埋,像是真的睡了过去。
梁熙轻叹一声,见他睡去,也不忍再说他什么,无奈身体实在是不舒服,所以没过多久自个儿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生过病了。
待床上传来梁熙睡着后均匀的呼吸声,原本早该睡着的巢闻慢慢地抬起头来,往床头看了梁熙一眼,然后轻手轻脚地起身为她掖好被子。
只是不知道她今天到底在愁什么,眉头一直紧锁,就算在睡梦中也不例外。
巢闻不知道的是,在梁熙梦里出现的是再也无法看见的百年前的金陵。
他伸出手指,在对方的眉头上轻轻地点了点,虚声道:“封印。”
希望你所有的伤心与痛苦,都就此封印,不要再揭开。
第56章 大卖()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然说一夜过后梁熙的热度是退了,第二天也没误飞机,可之后接连几天身体都是软绵绵的,浑身乏力,没有什么精神,因此之后就算随着剧组辗转到了其他地方,也没有再跟着去高校点映,而是留在酒店里休息。
梁熙从来都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
只是再稳重也终归是肉眼凡胎,总是会需要一段时间来缓缓而已。
除了参加见面会外,巢闻对梁熙可算是寸步不离,但他的一举一动都掩饰得相当好,十分低调,并没有引起剧组里其他人的猜疑,只是向来细心眼尖的柯清怡会在没什么人时笑着打趣他一句,说他真是半分钟都离不得梁熙。
巢闻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句:“是又怎么样?”
硬是把柯清怡都给噎住了。
梁熙当然感受得到巢闻沉默的陪伴,也感激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以这种无声的方式带给她安慰。因此她也意识到自己必须赶快振作起来才行,毕竟昔人已事,往事如云烟,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莫要因为自己的这些私情,连带影响了巢闻。
九月二十五日,《青春纪》高校巡回放映完美落幕。
这一趟下来无论是柯清怡还有演员们都斩获不少大学生粉丝。得以提前观看的同学纷纷在社交网站上点评,大赞此为国内目前为止最良心的校园青春电影,争先当起了“自来水”,出乎剧组人员意外地为《青春纪》的宣传猛加了一波热度。
二十六日,剧组集体回到b市,这时候梁熙已恢复得和出发时差不多了,柯清怡再次大手笔地请大家吃饭唱k,嘴上说着“无论成绩好坏,大家都不必太在意,做好自己就行”,但喝到下半场,酒后吐真言,竟像和小女生似的,抱着梁熙突然哭起来,说的都是担心电影不被大众喜欢接受之类的话语,吓得身旁的助理赶快打电话联系柯清怡的未婚夫张泽越,让他过来把突犯少女玻璃心的柯导给接走,别到时候收不住了。
接到电话,张泽越火速赶到,直接把已哭得停不下来的柯清怡连哄带骗地抱了起来,走的时候还不忘跟巢闻这个堂哥打一声招呼。
巢闻难得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三十日,《青春纪》在全国二十五个城市院线点映,点映首日上座率在95%以上,参与观众将近九万人,翌日就上了各大娱乐新闻的头条!
实在是此类型影片中当之无愧的好成绩!
十月五日,《青春纪》在b市首映。
大概是怕柯清怡情绪再次失控,张泽越特地推了一天的工作来陪她参加首映礼。
观影完后,有特邀记者向柯清怡提问道:“作为一部校园励志电影,《青春纪》讲述的故事非常具有真实感,因此我想请问下柯清怡导演,既然您是这个故事的编剧兼原作者,那么这段故事是您读书时期的切身经验吗?”
“创作总是取材于生活。”柯清怡今天穿了一件宝蓝色的长裙,优雅大方,脸上的微笑更是谦逊得体,举止投足间都是自信与淡定,哪里有半点前几日喝醉酒的脆弱样子,“不过我念书时可没有白楚宁那么有毅力,身边也没有程冬杭这样的良师益友,不然的话我哪能在大学里遇到我身边这位啊。”
站在她身边的张泽越微微一笑,丰神俊秀。
制片人“诶嘿”一声,开始带头起哄。
那个记者也笑了,跟着转换话题,问道:“那么请问柯清怡小姐是怎么和张先生认识的吗?仅仅是因为校友吗?”
以往柯清怡作为编剧,少有在媒体前露脸,所以接受这种采访的机会也少,现在她做了导演,曝光率增加,自然有很多人关注她和年轻总裁张泽越的爱情故事,提问的机会也多了。
张泽越挑了挑眉:“原来你是来打听八卦的。”
柯清怡倒是非常爽快:“告诉你也无妨,我和他是打游戏的认识的。”
闻言,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张泽越笑着点了点头:“嗯,所以大学出来后我就致力于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