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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司机看你俩外地人,又是不爱吭声的主儿,所以带你们绕了远路。”陈乐凌啧了一声,又问,“怎么全靠里边坐了?”
梁熙解释道:“巢闻是左撇子,这样坐的话我们手才不会打架。”
“用左手的人聪明。”陈乐凌笑着看向巢闻,“巢闻是吧?这个姓氏很少见啊。你好,我叫陈乐凌,华颂的经纪人,和梁熙是朋友。”
倒像是今天才头一回知道巢闻似的。
巢闻原是蔡宏敏手底下的艺人,方叙是蔡宏敏最得力的徒弟,而陈乐凌又是方叙相交多年的好友,既然方叙都能和梁熙大谈巢张两家的往事,那肯定也和陈乐凌说过,更何况陈乐凌是b市本地人,入社会入得早,对于巢家这种官家大户,没道理不知道。
可她如今作出这副初闻其名的模样,如同对待任何一名普通艺人般,倒是免了巢闻难堪,令人觉得亲和轻松。
果然,巢闻虽然脸还是冷的,但说话却多了分客气:“你好。”
也不再多说几字。
梁熙问道:“怎么黎野没跟着你一起来?”
陈乐凌低头喝了口啤酒,神色淡淡的:“闹脾气呢。”
“怎么了?”
“他本就不服我。”说着,陈乐凌露出一抹苦笑,“重回我手下后,整天甩脸色给我看。接这跨年晚会的通告也是,接之前说随便我,敲定后又对我发火。本来他的节目是排在前面的,但没办法,有几个资历老的要求换顺序,后来就给换了,他就更加不高兴了,选歌时故意让我难做,不唱流传度广的快歌炒气氛,非挑首冷门的慢歌。”
梁熙道:“同意换顺序是对的,黎野根基不稳,不宜得罪圈中前辈。”
陈乐凌叹道:“他不是不懂事,这个道理他也明白,所以在后台时也会温和客气地跟其他人聊天,可就是唯独不待见我。下场后我说一起来喝酒,他理都没理我,直接约了其他艺人出去玩了。”
真是难管教。
梁熙语重心长地建议道:“威逼利诱,恩威并施,让他乖乖就范。”
“……”坐在一旁的巢闻面无表情。
“我这不就是凶不起来嘛。”陈乐凌看似也挺烦心的,“唉,别提这些破事儿了……老板!这里再加一瓶酒,把烧烤单拿过来吧。”
梁熙和巢闻都是酒桶,对吃烧烤没什么兴趣,兴致全在酒上了,奈何这大排档里只有啤酒,就权当是陪陈乐凌喝来玩了。
陈乐凌饿坏了,下午一直陪着黎野彩排,只想着照顾黎野吃饭了,自己像个陀螺似的忙个不停,晚上就更是抽不开身了,这大半天滴米未进,所以现下吃了几串烧烤后又点了一蛊咸骨粥。
梁熙不禁道:“乐凌姐,慢些吃。”
“没事的没事的。”陈乐凌最近消瘦了一圈,“对了,不说我了,你那边情况如何啊?之前都忘恭喜你了,转成经纪人了。”
梁熙道:“只是代理而已。”
陈乐凌一顿:“什么意思?”
“师兄没跟你说吗?”梁熙惊讶,“蔡姐病了,现在去了国外静养一年,然后由我和师兄负责代管她的艺人。”
“方叙只跟我说你们转正了。”陈乐凌眉头蹙起,“那么说来,这代理的意思是……你们先帮蔡宏敏带着,等她把病养好回来,再把艺人从你们手头接过去?”
“嗯。”
巢闻在旁边径自喝酒,似是置身事外,又似是在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
陈乐凌愣愣道:“那到时候你和方叙是什么?经纪人,还是又降为助理?这一年的劳动成果全被蔡宏敏窃取?”
梁熙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柔声道:“乐凌姐,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不是……”陈乐凌瞪大了眼睛,“那方叙现在忙得要死要活是为了什么……蔡宏敏这主意提出来后,方叙竟然答应了?!”
这下轮到梁熙愣了:“此事便是师兄主动提议的。”
陈乐凌没说话了。
未几,陈乐凌开口时已冷静下来:“只怕这次蔡宏敏要看走眼了……”
周围的客人太吵,梁熙没听清楚:“乐凌姐,你说什么?”
“方叙不会老实的。”陈乐凌正色道,“梁熙,你也要好好为自己打算。”
梁熙皱眉,刚要道出疑问,就见陈乐凌已经换上笑脸,为她倒满杯酒,热情道:“今天乐凌姐请客,不要跟姐姐我客气。”
于是梁熙也不再多问,只是把她的话记下,自个儿在心里头琢磨。
*
转眼又到过年的时候了。
去年这时候,梁熙正式和柳家决裂,所以今年哪儿也不用去,只待在b市就好。
况且这大过年的,她还有人得照顾。
既然和张承恺谈好了,那巢闻今年过年是一定得回张家一趟的。
年三十回张家吃团年饭,初一去巢家拜年。
往年缺下的这些礼数,如今都要悉数捡回来。既然新的一年要突破冰局,有所发展,那巢闻就必须主动与张巢两家修好关系,最起码在表面上要做出晚辈孝顺的样子。
巢闻没有什么积蓄,于是梁熙便自己垫钱替他买好了登门拜年的礼物,虽说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作为心意来说,已是足够。年前的时候她还给巢闻买了一身新衣,带他去修理了个头发,使得整个人在新年大头精神多了,少了几分阴沉,多了几分利落。
为此巢闻还郑重其事道:“我给你打个欠条,算上之前的机票和酒店钱。”
梁熙莞尔:“不用了,来年你努力工作,莫像黎野对乐凌姐那般待我就行。”
巢闻沉默了几秒,方稳稳道:“一定。”
张家本宅修得很是气派。
梁熙向公司借了车,专程开着把巢闻给送了过来,然后将车停在了大宅铁门外一个不大显眼的地方。
“下去吧。”梁熙停好车,“快结束前发条短信给我,我来接你。”
副驾驶座上的巢闻自嘲一笑:“感觉自己倒像是被你包养的小白脸。”
“可不是?”梁熙笑了,戏谑道,“你看你身上穿的手里提的,哪样不是我出资赞助的?”
闻言,巢闻也不恼,而是微微勾起唇角,难得也开起玩笑来:“真是出师未捷先负债。”
梁熙微笑:“苟富贵,勿相忘。”
巢闻淡淡道:“那也得富贵得起来才行。”
“年轻人别老说丧气话。”梁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去吧,好好表现,今天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多注意,把那动不动就冷脸的坏脾气藏着点。”
巢闻知道这一切都是梁熙煞费苦心为他铺的路,若是他进了张家门后依然我行我素,那梁熙所做的努力等于说是前功尽弃,辜负大了。
于是再开口时,巢闻已经是个演员了。
只见他眼底冰川融化,眉间锋芒隐去,嘴角维持着上扬的弧度,身上散发出的冷傲气场收敛了有七分,竟生出几成文质彬彬的气质来。
他提着礼品下了车,微微欠身,看着车窗内的梁熙,温声道:“我走了。”
就连梁熙都有这么一瞬间被唬住了。
第44章 争取()
目送巢闻进了张家大宅后,梁熙并没有驱车离开。
她将车窗摇下,一点都不嫌寒风冻人,反而摸出本书,悠闲地在车上看了起来,像是准备在外头一直等着巢闻。
陆陆续续有车往这边开来,从车上下来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来张家本家拜年吃饭的自家人。像是事先约定好了似的,这些人在四点之前纷至沓来,过了四点后便再无新人登门。想是来本家过除夕的内亲外戚俱已在大宅子里聚集,少说也有三十来人。
稀奇的是,这下没人进了,反倒是有人出来。
只有一个人。
刚过五点的时候,梁熙放下书,揉了揉眼角,下车舒展身体,没想到一抬头就望见大宅铁门内走出来一个女人,穿着墨蓝色的大衣和黑色的长靴,及腰的乌发高高束起,分外精干利落。她的脸不经意地往梁熙这个方向偏了一下,是张熟悉面孔。
“柯小姐。”梁熙向前走近两步,微笑有礼地唤了一声。
听见有人叫自己,柯清怡将脸完全转了过来,待看清是梁熙吼,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开口道:“咦,你是……”
“我是梁熙,是艺天的经纪人。”料想是柯清怡只是看自己眼熟,却想不起来名字,于是梁熙简单地自我介绍一番,“去年的时候我们在清越科技见过,当时荣禹东接下《血意诀ol》的代言。”
毕竟将近一年未再见,柯清怡又是忙人,每天都要结识各种各样的新面孔,所以就算不记得梁熙,也是情有可原,不足为奇。
“噢,我记得。”听梁熙这么一说,柯清怡有了印象,迈开步子朝对方这边走来,“我们还一起教训了一个登徒子……啧,那货叫什么来着?”
梁熙提醒道:“赵伦,以前《i娱乐》的采编组长。”
柯清怡像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嘴角上扬,眼眸亮若晨星。她道:“在那之后我去找过他们社长,你又把录音给寄了过去,想必那家伙的日子不好过吧。”
“他已经被开除了,名声又在这一行里臭了,估计其他杂志社也不敢要他,只有转行了。”梁熙微笑着,“多谢柯小姐当日仗义出手。”
柯清怡道:“没什么啦……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附近?”
梁熙莞尔:“如果我说是来找你的,柯小姐信吗?”
柯清怡看着她,眉毛一挑:“找我?”
“本来是想等到张家散宴,柯小姐跟着张先生出来后再来打扰的。”梁熙从容地迎上对方的目光,“只是没想到柯小姐在开饭前竟然会独自出来。”
柯清怡轻描淡写道:“张家的亲戚在里面聊天,我这个未过门的外姓人插不上什么话,待在里面闷得很,索性出来透透气。”
“原来是这样。”
梁熙暗叹柯清怡这个张家准媳妇儿还真是够有个性的,一般晚辈在过年的这种聚会里说不上话,默默坐着就是,她倒好,出来躲到开饭再回去,也不怕得罪了未来公婆。
题归正转,柯清怡问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梁熙开门见山道:“听说开春后,柯小姐要编导电影了。”
不仅是编剧,还是导演。
“对。”柯清怡回答得也爽快,“准备了有两年了,是该付诸行动了。怎么,你是来找我走后门的吗?”
竟是随口一言便说中了一半。
梁熙道:“也不算是走后门,只是想跟柯小姐要个面角机会。”
“面角?”柯清怡有些意外,“去年十二月的时候我就让助理问过了你们艺天这边,说荣禹东档期排满,接不了了呀,怎么还要来面试?”
梁熙微笑着看着她:“柯小姐,艺天内部人员调动,我现如今已不是荣禹东的执经了。”
柯清怡当即会意:“这么说,你不是为荣禹东而来的?那这个面角的名额……”
“我现在是巢闻的经纪人。”梁熙的态度不卑不亢,语速不徐不疾。
柯清怡不说话了。
两人彼此沉默了十余秒,柯清怡才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你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和巢闻一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