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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拐过了一道垂落的石壁,阿镜猛地站住双脚。
原本看着清俊儒雅的方圭观主,此刻正抱着一个寸缕不着的女孩子,显然是个修欢喜禅的姿态。
阿镜虽觉着这方圭山有古怪,但却也料不到竟会看见这种情形,一怔之下,突然又认出来,这女孩子正是先前一同来到的仙侍之一。
女孩子的脸上是一副『迷』醉沉溺的神情,似乎真的将要升仙,但阿镜却发现她的脸『色』已不是当初般红润,甚至整个人都有些枯瘦灰败,那股死气已蔓透了全身。
阿镜不再迟疑,叫道:“住手!”
秦了对这声置若罔闻,仍是有条不紊地动作着。
那女孩子却像是听见了似的,眼珠有些木讷地移动。
阿镜觉得可怜,又觉着可厌,左右看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了过去。
秦了动也不动,只是那石头将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只见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啪”地将石头打落,跌在地上变得粉碎。
阿镜吃了一惊,正要再想法子,横空一道白练跃了出来,将她拦腰裹住,阿镜身不由己地腾空而起,向着秦了的身边而来。
与此同时,只听得“啊啊”之声惨厉响起,被秦了压制的那女孩子,手足『乱』动,挣扎不已。
秦了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拍,枯萎的皮囊往后跌倒,像是被抛弃了的一根枯柴。
阿镜猝不及防看见这幕,浑身发僵,忘了反应。
秦了单手掩衣襟,动作行云流水:“是你?”手指在阿镜脸上抚过。
他的身上散发着熏人欲死的腥臭之气,手冰凉滑腻。
阿镜窒息,发现身上被那白『色』的丝缎般的东西裹住,竟无法动弹:“观主,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观主笑了笑:“修炼啊。你没看到吗?”
“修炼?”阿镜匪夷所思,“那些想当仙侍……上天伺候仙人的小姑娘们,都被观主这样害死了?”
观主淡淡道:“身为炉鼎,这是她们的宿命所至,我不过是帮她们解脱罢了,倒是你,你并不是仙侍,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阿镜有些后悔:她的确预知张春会发生不幸的事,但却没料到事实超出“不幸”的范围……早知如此……
秦了打量着她的脸,突然凑近了嗅了嗅:“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并非仙侍。但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留下你么?”
“为什么?”
秦了道:“因为你虽然不是仙侍,却……有仙骨,而且长得这么美,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儿做我的姬妾,好不好?”
阿镜眨眨眼:“观主修炼,也能有姬妾?”
他凑过来,在阿镜颈间深深一嗅:“为了你我可以破例。”
阿镜虽然是情天之主,自诩最明白男女之情,甚至天界也流传着情天之主放『荡』不羁、阅男无数的传言,但阿镜自己知道,她纸上谈兵的本事是最佳的,亲身上阵的经验还等同于无。
强忍着心头不适,阿镜示好地一笑:“那观主可否先放开我?”
秦了想了想,笑道:“我最讨厌动粗,这样做不过是为了省事罢了,你如果肯乖乖的,自然使得。”
也不见他动作,那裹在阿镜腰间的白绫刷地便不见了踪影。
阿镜双腿一软,秦了单臂将她腰间搂住,只觉着腰肢纤柔绵软,虽未真正尝试滋味,却已先销魂入骨。
他心头一『荡』,细看阿镜:“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美人,许是因为……曾是天仙的缘故?”手在阿镜的脸上一抚,又顺着往下,似乎要扯开她的领口。
阿镜再也无法忍受,放声大叫:“来人啊,来人啊,救命!”
秦了大笑:“你在这里叫个什么?乖,省一省力气,待会儿可以……”
突然他脸『色』一变,猛然放开阿镜,纵身跃起!
伴随着一声闷哼,方圭观主身形落地,右手捂着左边肩头,一丝鲜血从白衫内透了出来。
有道身影从前方飘然而出,仍是一身蓝灰『色』的道装,一丝不苟肃然的脸『色』。
“蔺渺?!”秦了紧锁眉头,“你干什么!”
阿镜趁着两人对峙,悄悄后退了一步,脚后却碰到一物,低头看时,正是先前死去的仙侍。
她不禁叹了口气。
眼前一道白光闪烁,拦腰向她卷来!
眼见避无可避,谁知蔺渺更快,剑光闪烁,人已经掠了过来,不由分说将阿镜抱了过去。
“你……你不是蔺渺!”白光在身后一闪消失,方圭观主眯起双眸,“你究竟是谁?”
蔺渺拥着阿镜,微微一笑。
原本太过冷肃刻板的脸,突然像是春回大地似的,鲜明生动起来。
对这帮女孩子而言,张春的出现无形中拉低了他们的整体质素……实在是犹如天鹅堆里出现了一只土鸡。
张春意识到自己被排挤了后,越发仇视阿镜,认为一切都是她的错,至少……如果不是有她做比,自己还是很出类拔萃的。
阿镜对待她却仍一如既往,就像是素日在家里一样,端茶送水,毫无异样。
但张春领教了她在张府门口那不依不饶的赖皮样,便觉着她一举一动都另有所图。
这天,队伍在郊外暂时驻扎歇脚。
阿镜去要了水,给张春送来,张春本来不愿领情,却碍不过口渴,只得发泄似的一股脑喝光了。
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在阿镜臂上打了两下:“你这小混蛋,你为什么要给我难堪?”
阿镜泰然自若的否认:“我哪里有。”
张春怒道:“你在府门前拉着我出丑,亏我当你是好姐妹,先前还以为要跟你分开难过呢,没想到你这样坏,暗中算计着我呢,哼,你是不是想取代我,自己去当仙侍?”
阿镜想了想,点头道:“想过。”
张春目瞪口呆,被她淡定的无耻给震惊了。
阿镜的确想过要代替张春,不过那也是下下之选。
她所想过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张府门口故意抱着张春不放,让方圭山的人主动放弃这个“仙侍”。
虽然以后她定然少不了被张家的人打骂之类,但……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就像张春自己所说,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姐妹”。
但万万没想到,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少主居然横空出世,许了让她们两个一块儿上山。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无视张春张大的嘴,阿镜端起空杯起身。
才一回身,眼前就被一团阴影笼罩。
阿镜抬头看时,却见是方圭山的少主秦霜,秦少主望着她,笑道:“你叫阿镜是吗?好独特的名字。”
好老套的搭讪……阿镜面无表情道:“嗯,见过少主。”
阿镜身后的张春原本还在发呆,突然见秦霜的俊脸在眼前晃动,就猛地回过神来。
“秦哥哥!”她跳起来,“我是阿春。”
阿镜回头瞥了张春一眼,她的“亲哥哥”现在不知流落何方呢,她居然这样亲热的叫一个陌生人。
张春似乎知道阿镜在腹诽什么,狠狠白了她一眼。
秦霜呵呵:“阿春……”他看看两人,机智地说:“阿春姑娘,你跟阿镜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好……”张春心里接着说:“好个屁。”
“我就知道,看她先前哭的伤心欲绝,一副很舍不得你的样子。”
张春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心想:“她是装的!”只是不太好说出来,毕竟得维持自己和善的形象,免得让少主以为她是难相处的人。
秦霜却似乎没有再跟她寒暄下去的意思,见阿镜端着盘子要走,便道:“你去哪?”
阿镜道:“水吃完了,我把东西送回去。”
秦霜热心地解释:“这些粗活不必你做,随行的自有侍从,让他们做就行了。”
“多谢少主指点,不过我在家里都干习惯了。”
“你跟阿春姑娘不是好姐妹吗,怎么要干这些?”他的口吻里充满了同情,似乎无师自通地看见了阿镜在张家被欺压的悲惨场面。
张春在后听着,像是肚子里鼓足了气的青蛙,那满满地怒气差点把早上吃进去的两大碗饭跟半个肘子都顶出来。
周围的仙侍们见秦霜跟着阿镜去了,无不好奇,便围过来询问内情。
张春趁机把阿镜耍心机一节都告诉了众人。
大家一听……纷纷对容貌不怎么出『色』的张春报以同情,同时,因为秦霜对阿镜的格外青睐,大家又立刻齐心一致地开始讨厌阿镜,认为她是“耍心机”的“狐狸精”,明明没有当仙侍的资格,却死皮赖脸地扒上来,且又勾引方圭山的少主,简直无耻,该拿去浸猪笼。
第42章 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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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君拽着阿镜的手; 从自己的领口探入。
阿镜能感觉那微温而结实的肉体……这让她有一种即将晕厥的恐慌惊悸感。
衣领在面前被缓慢撩开; 底下的活『色』生香; 把阿镜的眼睛都给闪瞎了。
直到她看清楚; 在北冥君左边的胸前,有一点醒目的红『色』痕迹。
突然; 白天张春的话在耳畔响起——“哥哥的胸口有一处红『色』胎记。”
阿镜生生地咽了口唾『液』; 一时忘了之前的惶恐; 她探手过去『摸』了『摸』; 又略用了几分力道擦了擦。
那颜『色』纹丝不动。
阿镜凑近了细看。
北冥君玉白『色』的肌肤上,那红『色』的痕迹自玉『色』的肌理中透出来。
这显然并不是胭脂或者什么东西伪造的; 绝对的天生痕迹。
阿镜有些无法呼吸,却没意识到自己的呼吸逐渐急促,温热的气息喷在对方赤『裸』肌肤上,引得那垂在胸前的长发也有丝丝地微颤。
***
“客官……”
一声低弱的呼唤。
阿镜回头; 见是一名店伙计; 身后跟着两个背着包袱的客人。
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
小伙计脸『色』尴尬; 咳嗽了声; 对身后客人道:“请; 请这边来。”
那两位住客在尴尬之外多了些兴奋,其中一位的眼睛像是长在了阿镜身上,另一位的眼睛却长在北冥君身上; 双双挪不动脚。
小伙计只好提高了声音:“两位客官; 你们的房间在这边。”
阿镜忙缩回手; 站直了往窗口靠了靠,让出一条路。
两位客人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一边不停地回头。
进门的时候,那眼睛长在阿镜身上的客人问道:“那女孩子是住客呢,还是什么别的……”
小伙计不太明白:“什么别的?”
“怎么这也不懂?就是客栈里……专门抚慰过往客人辛劳的那种可爱的女孩子……”
小伙计魂不附体:“不不不,我们这里没有那种,这位也是住店客官。”
另一个问道:“那么那屋里头的公子呢?”
小伙计被问懵了:“公子怎么了?”
“他是不是客栈里专门抚慰过往客人辛劳的那种……可爱的哥哥?”
小伙计出离愤怒:“我不知道两位客官以前住过什么客栈,但我们客栈里没有那种做皮肉生意的不正经的……不管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