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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赶忙跟上,什么忙都没帮上的部员们目光复杂,相继抬步追上。走了一段一个个又忍不住回眸,天眼已闭,只能望见尸袋上方空荡荡的空气。杨阳与良嘉互相望望,一时起了心思。
特种兵由于执行的任务性质不同,见多识广,还与国家特殊部门合作过,并不意外有能人异士。
他们曾去缅甸出任务,当地翡翠闻名世界,也学了个皮毛,自然一眼看穿,但凡青年挑拣出来的无不是翡翠珍品,其中一个还是帝王绿的镇店之宝!玉不太了解,可只看色泽光感就知道青年只拿精品。
“这人虽然有本事,但这些珠宝听首长的意思是用来救人的?”有特种兵啧了声,这行为很难不让人怀疑。
“花钱买命?”
“我看不像啊,听说他先前救人挺无私的,二话不说就出了手,根本没掰扯条件。”
“还不是待价而沽?现在不都这套路,先送货上门再付钱,这些江湖术士把电商这套都学精了。国内打压严重,他们不好明着开店等客上门,别等不着客先等来封店的警察,就先上来主动给你看看本事,再卖个好价钱。”黑瘦特种兵刚说完,陆寒霜突然抬头望来。
“怎么还有黄金?”清清冷冷的声音让说话的几个特种兵一静。
“嘿!上有所好,我们这不是投其所好吗?”黑瘦特种兵再次暗讽青年贪财。
别的军人开始清理废墟了,他们还奔赴第一线跟着搜救机器蜘蛛穿梭在最危险的建筑里,现在全军出动救人,他们反而被调过来帮忙挖珠宝。挖完还不能走,要守着这人!不好,再挖!不够,再挖!军令不可违,他不能不服从,心里实在不痛快不服气,“您要是觉得满意了,行行好,放我们回去救人。”
“猴子!”尖刀队长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黑瘦特种兵,示意他管着点嘴。
陆寒霜像听不出他们的暗讽,淡淡收回视线,把黄金扔到一边,“做法器不用黄金。”
这套路不对啊,表情纹丝不动,眼神里咋一点暗喜都没有?嘿!挺能装,放长线钓大鱼是吧?
猴子小声嘟囔,“只听说用尸油人骨陪葬冥器什么的做法器,还没听过要用玉石珠宝的,这‘成本’可真高啊。”
旁边一个特种兵见队长眼睛里都快射飞刀了,生怕猴子再口无遮拦,赶忙截住话头打圆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估计是咱们孤陋寡闻吧。”
陆寒霜一番挑拣,对此界的玉石品质有所了解,把没选中的劣等玉石全部推开,指指稍微还能入眼的,“按照这个标准,再找一些。”
呵!感情人眼光高着呢,果真是挑大鱼!眼里都是镇店之宝,烂大街的黄金还看不上。猴子给队长一个“看吧,还不信我说的”的眼神,这青年胆肥撑死天,挖别人的东西一点不亏心。
尖刀队长冲猴子摇头,示意队里这根有名的搅屎棍安分点。凭他常年走南闯北识人无数的经验,总觉得这青年没这么简单。
他本能的,感到一股压力。
陆寒霜可不理会别人心理作何想法,一介小小凡人的喜怒怨愤还不值得他放在心上,洪荒开山祖师,虽喜怒不显于外,亦狂亦傲。
他抬抬眼皮,补充,“速度快点。”
他让总指挥找最好的兵,争分夺秒的事还消耗了十来分钟,若放在洪荒大能对决早都死得渣都不剩,浪费的分分秒秒是受灾者流逝的生命力,其珍其贵,远甚玉石。
萧衍遥控着轮椅穿梭过清理出的道路,但也有轮椅无法跨越障碍。陆寒霜位于地震坍塌最严重的区域,通路杂乱还没完全清障,轮椅难行。萧衍停在一个拐角,隔着断壁残垣,注视着一街之外。
陆寒霜不顾脏污席地而坐,不为外界视线所扰,全神贯注地把一个个玉坠连成串,一串串玉石珠串挂在伞骨尖。
翠盈盈,紫幽幽,红艳艳,黄澄澄,蓝湛湛,正午天光大亮,各色光晕映着陆寒霜玉白长指,似有彩虹穿梭其间,妙不可言。
萧衍出神间,拐角蹿出一个行色匆匆的胖男人,着急没看路撞上轮椅,被震退几步磕在地上,挥舞着粗短肥的胳膊像只翻壳乌龟,老半天才爬起来,浑身肥肉累得微颤不止,气喘吁吁道,“你、你傻了啊傻杵着不动”
待抬头看清撞他的罪魁祸首,胖男人特意瞄了瞄萧衍的轮椅,含糊啐了声什么。
这种恶意萧衍遇到多了,目光滑过胖男人便收回视线,大中午呢,那一圈阴凉视线愣是让胖男人出了层冷汗。
胖男人不依不饶,“那个——”
四下张望,随便逮着一个不远处经过的军人,“你,对!就是你——你过来给我把他弄走!一个残废堵在这不是妨碍救援吗?!”
军人耸耸肩,直接打旁边过去,胖男人顿时更气了!
“我还指挥不动你了吗?!”回头见萧衍已看向别处,一副无视他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的样子,胖男人黑了脸,“知道我是谁不?你一个残废还敢瞧不起我?!”
第84章 劫象惊世()
您订购的文包正在路上;运输时间一百年,补足50%订阅量可直达“说不定是怕人寻仇——我说这些少年是什么人;还用请保镖?”
“这还用猜;一群高门子弟呗,富二代官三代还是军四代什么的”
崔陈刚核对着这批保镖的信息,周围议论声吵得他心情烦躁,抬头冲保镖嚷道,“你们就不能想办法让他们安静点?”
同许微闲聊的宋展飞顺嘴顶了一句;“公民基本权利规定;按照个人意愿自由发表言论;及听取他人陈述意见是一个国家公民的基本人权。我说崔二傻;人蠢就要多读书;别拿无知当有趣;啊!”
“屁事不干屁话倒不少!”崔陈刚转头同宋展飞斗起嘴。
两人你来我往打着机锋;面朝电动扶梯的宋展飞突然停声,崔陈刚顺着他的视线扭头,望向电梯口。
一个乘客徐徐升上来,穿着运动兜帽衫工装裤,墨镜口罩遮面;帽子外还罩层兜帽,包裹得比明星还严实。
下行扶梯的乘客频频张望这人身后;顺着肩带往下;背上绑着一个不知装着什么的狭长木盒;行走间有类似铁器碰撞声;竟能通过安检,奇也怪也。
“你朋友?”崔陈刚见宋展飞目不转睛,问道。
宋展飞摇头,“身形有点眼熟,说不上来。”
崔陈刚又数落宋展飞两句,对方都不再搭理,无趣重新翻阅保镖名单,扫视一圈十六位保镖,“你们名单上面不是写着十七人,剩下那个呢?”
“那个是公司新签的职员,还没来公司报道,说要从别的地方转机过来”保镖领队解释着,旁边横插来一个略为冷清的声音。
“我到了。”怪异乘客停在几人眼前。
崔陈刚瞪眼,“你是保镖?”
宋展飞揉揉耳朵,这声音也像在哪听过。
陆寒霜掏出新买的3d手机,调出聘用电子函的虚拟投影。
旁边保镖同行颇为惊愕,崔陈刚翻来覆去查看几遍,确是保全公司新进的职员,眯眼从上到下打量青年,对比一众肌肉健硕皮肤黝黑的高大保镖,这个瘦弱的白斩鸡是怎么混进公司的?
“你行不行啊?”立刻有察言观色的小跟班出声。
一位矮胖少年笑容轻浮,颤巍巍的肥肉挤没了眼,猥琐摸向青年的手背,“这皮肤比我女票都嫩,根本不像风餐露宿出任务的保镖,可别是哪里混进来的吧?”
陆寒霜腕部似灵蛇一躲,反手抓住胖少年肩膀,拎小鸡般轻松一提。
陆寒霜要借桥过河,一开始便收敛气势,这会儿不打算做太过分。
但祖师爷爷没想过,胖子大腿比他胳膊都粗,被个白斩鸡像货物一样轻易拎起,离地一公尺,该是如何伤自尊如何恼羞成怒?!
胖子腿脚乱蹬,破口大骂,上牙上爪都没撼动青年分毫,反而丑态白出,像是被勾子吊起来,垂死挣扎的待宰肥猪,逗得旁人扑哧笑喷。
陆寒霜略显吵闹,伸直胳膊把人举远了点,目光落向崔陈刚,再次启唇,声音凉进肺腑,“行了吗?”
质疑的跟班闭上嘴,脸盘温度急速攀升几乎要羞愤欲死的胖子叫嚣,“行个屁!你快放开我!就你这样连雇主都敢欺负的保镖谁敢用啊!我警告你——”
许微上前,捂住胖子的嘴,“消停点吧,还嫌不够丢份?”
胖子怒瞪许微,呜呜直叫。
宋展飞凑过来,弹西瓜响似弹了两下胖子圆滚滚撑破纽扣的肚皮,“这瓜不生啊,怎么嚎得跟要生了一样?”
胖子怒火大炽。
宋展飞调笑,“都说宰相肚子能撑船,你这团肥膘怎么都能装一艘航母了吧?做人不能太斤斤计较。”
许微接棒安抚,“你想想,移动湖泊的事明显不同寻常,你们的重点不是请的那些冠军高人嘛?这些只会动武的小保镖去了也是打酱油的命,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区别,权当是添头,跟他计较个什么劲?”
许微说得爽快,宋展飞不满地撞了下好友的肩,转头向青年好声好气道,“嗯,那个我们都知道你有真材实料,展示完了就把人放下吧。”
陆寒霜松手,胖子还要算账,崔陈刚一眼瞪去,“你还想把人丢到全国!”瞟了眼围观看笑话,默默录像许久的乘客,示意保镖上去清除录影。
一场小风波被航班提示声划下句号。
崔陈刚包了头等舱。
许微揉着肩膀,坐到宋展飞隔壁,隔着过道跟好友抱怨,“恩将仇报。才说他两句你就跟我急,我还不是为了稳住小胖。我说,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值得你凑上去热脸贴人冷屁股,人可是就点了点头,连句谢都没有。”
“我也说不清楚。”宋展飞眼巴巴望着坐在后排小憩的陆寒霜,“我见了他就像见着祖宗,浑身汗毛都服服帖帖,总有一种鞍前马后讨好他的欲望,只是总想不起他是谁。”
许微泼凉水道,“呵呵,你见了那些要收你为徒的假道士就这德行,可别是坑过你的江湖骗子。”
“滚边去,坑过我的你不都收拾回去了,我记不得你还能没印象?”
宋展飞觉得陆寒霜似曾相识,陆寒霜当然也认出硕果仅存的准徒弟,脸比线上稍微逊色,真实嗓音与线上有些微音差。陆寒霜还不打算相认。
飞行途中,观望许久的宋展飞过去探过几次话,都没套出有用的信息,悻悻而归。
行至中午,飞机在西疆落地,出了金河机场,远离空调制造的冷气,燥热气浪扑面,这还只是三月中旬。
一队车停在机场外,崔陈刚上了打头的几辆,陆寒霜跟着保镖走向其中一辆。前面的胖子不知跟保镖领队说了什么,陆寒霜上车前被叫住,领队冲保镖们喊道,“咱们有一辆车空调坏了,年纪小的都坐那辆。”
陆寒霜瞥了眼不远处得意咧嘴的胖子,走向末尾那辆车。车队启程,赶往白杨小镇与滞留的异人节目组汇合。
远离城市繁华,车越行越偏僻,道路两旁黄沙漫漫,风一吹起,如黄纱舞动。
午后,阳光毒辣,穿过窗玻璃照到皮肤,像要烧出个洞。车内没有制冷,铁皮门板晒得发烫,厢内闷热像个蒸炉,打开窗灌进车的都是热风。
司机卷着袖子擦脖子,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