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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松开抱着双腿的手,用力抓过她的一只手拉到嘴边就咬,留下一排牙印子,愤愤地看着她,“你还问我,你还问我?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你”
食指的指腹堵住了他的嘴,她居然在笑,毫无笑纹的眼角轻轻掀起一道几不可见的弧度,敛过一抹醉人的波光,“我知道。”
她放下酒杯将他从床榻上抱下来,圈在怀里坐在她腿上,低头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我知道。”
她的呼吸吹在他耳后,声音很低,低得近乎呢喃,可沈醉一字字听来,却只觉得重若磐石,“你不会再经历那些,绝不会,我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沈醉闭上了眼,唇角却掀起了祥和的笑容,罢了,是你的执念也好,是你的心结也罢,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是不是会走上那条一手遮天让人恨之入骨惧如阎罗的不归路,对他来说,从头到尾,你都只是最爱他他最爱的妻主罢了。
***
冬天的尾巴随着积雪的融化终于一点点被春意吞没,草长莺飞,桃李花开,被几位夫子称赞天赋异凛,天资过人的沈九公子长了一岁。
十一岁的沈九公子最近一直很忙,忙着在书房光明正大地偷看她批阅的折子,各种卷宗,校军场的军演记录,然后,把他记得的相关的,在曾经将会发生的事写下来给她。
以轩辕厉的为人,她是不肯要这些东西的,她堂堂厉王殿下,还用得着这种小抄,所以若是送到她面前,那只会被捏成纸屑。
沈醉每日挖空心思写成小纸片放在她一个不小心就会瞄到的地方,要不就故意在她面前说溜了嘴,只要看到了听到了,难不成你还有办法忘记?
一个使劲塞,一个不肯接,猫拿耗子,一个追一个跑,不亦乐乎。
沈醉没工夫分心去注意皇都内的流言,不过流言这种东西,不注意也会知道,那个原本最有希望接下储位的大皇女,打死圣兽,在皇帝病重之时依旧夜夜笙歌,正在渐渐失去帝心。
***
“殿下在哪里?”
云天还是低头看着他,依旧是那副眼神,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醉扭头懒得理她,他问别人。
“殿下在哪里?”
“殿下往后院东厢去了。”
后院东厢?那地方一向闲置,她去那里干什么?沈醉不明白,不过他还是往那里走去,走进院子还没见着人,倒是先听见一个男子的惨叫声。
他突然想起来了,勤王送来的那两个男人,可不就被安顿在这里。
他一头冲过去,刚好在门口扎在轩辕厉身上,撞得眼冒星星。
“你撞我干什么?”
沈醉摸着脑门,她伸手替他揉了几下,“自讨苦吃。”
星星消了,他探出脑袋朝里一看,忍不住啊了一声,那房间的地上,赫然躺着两具男尸,正是那两个男人。
“你,杀了他们?”
看都看到了,还问废话,轩辕厉懒得回答他,沈醉咽了口口水,“为什么?”
“你说呢?”
“难道,这两个是眼线?”
她勾了勾嘴角,“看起来你还有点救。”
“勤王的?她不会这么蠢吧,自己把人送进来,这一露陷不就会牵连到她身上?”
“不。”轩辕厉出去几步,“她有这么蠢,只是还没这胆子。”沈醉跟在她身后皱着眉头,她一路朝外走出去,“找人把这里收拾了。”
“哦。”
沈醉应了声,这才想起来他来找她的目的,“我要回去一趟。”
“你现在不在家吗?”
“我是说相府,我爹快临盆了,我想去看看。”对这个新出现的小生命,他还是有些期待的。
轩辕厉的背影已经快消失在院门转角,“让云天送你回去。”
***
“哟,准厉王君还知道回来。”
“想容爹爹。”沈醉抓了抓头发,“我爹爹呢?”
“房里,待产了。”
他话音未落定,紧闭的房门内就传来一声痛呼,沈醉心里一抽,手却捂上了自己的小腹,苏想容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没事。”
沈南轻不在府内,稳公倒是请了好些个,房内的痛叫声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终于,门被推开,一个喘着气得稳公站在门边,屋里的啼哭声时高时低,也慢慢歇了下来,“生,生了。”
“男孩女孩?”
“是个小小姐。”
苏想容转头看向沈醉,“这下你爹肯定满意了,不过你在他心目中,可就没地位了。”
“想容爹爹,你为什么每次都喜欢把话说得这么清楚?”
苏想容没回答他,找了几个小侍,“你去通知主君那边,还有你,去门口候着沈相。”
沈醉进了房间,刚生下的宝宝皱巴巴地被包裹在襁褓里,他凑上去看,看着看着,又想起了他那还没来得及出世的宝宝。
苏想容刚好也走进来,“你哭什么?”
“我没有。”沈醉睁了睁眼,“我看见妹妹开心。”
君忆在床上似乎睡了过去,苏想容伸出手指戳了戳宝宝的脸,“跟我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沈醉不明所以,跟着他出去,走到院子一角,“想容爹爹,什么事?”
“那幅画,画的,便是厉王吧。”
沈醉抬起了头来,看着他的双眼,“想容爹爹。”
“别说不是,原本我想不起来,可你的流言一传出来,我再看,就越看越像,你怎么就会”他摇着头,“小九,你不是我生的,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既然你还叫我一声想容爹爹,我劝你尽早收手,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上了她,那我也劝你收回你的心,她不是什么好人。”他还在摇头,沈醉微微偏着头,真没想到,这个会来劝他的人,居然是苏想容。
是啊,她不是好人,谁不是这么想的呢。
“想容爹爹。”
“怎样?”
“你为什么会嫁给娘亲?”
“现在在说你的问题。”
“以你的家世条件,你曾经名动皇都的书画双绝,你究竟为什么会嫁给娘亲做小?”说实话,这个问题他以前还真没想过,他只知道沈南轻后院的男人里,苏想容是最不拿她当回事的,动不动就出趟远门不着家。何况他又是苏想衣的亲兄弟,难不成苏家偏好两兄弟共侍一夫?可就算是,以苏想容的条件,那个正君的位置,也该是他的,而不是苏想衣的。
“小九,别扯开话题,该告诫你的我都说了,你若是不听劝告,那便去承担你自己选择的后果吧。”
他转身朝着房间走回去,沈醉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若是心能收得回来,爱还有什么价值。”
苏想容脚下似乎踉跄了一下,沈醉越发奇怪,只是奇怪归奇怪,他又毫无头绪。
然而在沈府又住了几天后,他的头绪终于出来了。
沈南轻对于小女儿的出生喜不自禁,也没空搭理他,君忆又在坐月子,他坐在苏想容的院里剥枇杷吃,吃了没多久,一个小侍急匆匆地从门外进来,贴在苏想容耳边耳语了几句。
“小九,我有事要出门,回你爹爹那里去吧。”
“不了,我回厉王府,我和你一起到门口去好了。”
“你,还是不听劝吗?”
“离开她?对不起,想容爹爹,我做不到。”
苏想容的神情有些心痛,沈醉看不懂为何会有那种心痛,他和她一起走到沈府门外,那里正等着一辆马车,苏想容上了马车。
马车轱辘辘走开,沈醉站在马车后,随着马车前行的晃动,车顶上飘下来一片枫叶。
现在是春日,而那却是一片红枫。
她一直喜欢的如火红枫,一年四季都红如火的红枫树,整个皇都,就只有谨王府有长。
“云天。”他喊了一声,那一直守在相府外的女人走到他跟前,他指着那辆马车,“我们也上谨王府转转。”
第98章 再世沉醉(完)()
沈醉从来没有想到过,前世做了十年的厉王君,皇都内,却还有这么多他从未知晓的秘密。一层层抽丝,剥出来的,不仅仅是苏想容的秘密,或许,还有那些轩辕厉从来不愿意告诉他的答案。
白日的谨王府很安静,红枫在风中偶尔飘落片片,苏想容走得很快,也很熟悉,很明显他经常来这个地方。
“他怎么样了?”
苏想容一脚踏进房门便急切地冲口而出,太师椅上悠闲地喝着茶的女人抬起了头,“喝杯茶,坐会。”
“我要见他。”
轩辕谨放下茶杯慢慢站起了身。先帝所出二十几位皇女的年纪差了有一代人的距离,如今的皇帝最为年长,已经年近五旬,而轩辕厉则不过二十开外,与现今的几位皇女相差无几。至于轩辕谨,其实也就小三十,俊眉朗目,青竹一般颀长的身形,无怪乎这么多年一直都被皇都众家公子当成梦中人。
“他只是受了点小小的风寒,喝过药睡下了,等他醒过来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他。”
苏想容松了口气,“谢谢。”
“你没有必要和我客气,楹楹是大皇姐的孩子,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他。”
屋顶上突然传来些许细微的声响,有点像是鸟雀的动静,轩辕谨也没太在意,“其实我找你过来,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她稍稍顿了一顿,“若是你愿意答应我这件事,我也可以答应你,我会想办法帮你,让你带着楹楹离开皇都。便是大皇姐怪罪下来,我都会一力承担下来。”
苏想容双眼满是探究与不解,“除非你先说清楚要我答应什么。”
“相府内,有位九公子。”
“你想做什么?”
“这么多年了,轩辕厉她,终于有了弱点。”轩辕谨走上了几步,苏想容连连摇着头,“可小九是无辜的。”
“别怪我心狠,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亲手毁了自己的妹妹,可她戾气太重,心结太深,早晚有一天,这皇都会被她弄得乌烟瘴气怨声载道。大皇姐已经病重,皇女间明争暗斗,是谁在操控?她想做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可是,小九他和这些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对于她来说与众不同,这就已经有关系了。”轩辕谨转了个身慢慢踱回了太师椅上,“我不想看着她毁了这清明之世。”
“陛下她,不管这些吗?”
轩辕谨苦笑着抬眉看他,“大皇姐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你一句宁死不入后宫她就再不曾逼过你。当年母皇立大皇姐为帝,便是因为她的宅心仁厚,可她不只心软,她永远都看不清人心,对你这样,对轩辕厉也如此,事到如今,她还以为靠辅政王之间的互相制约就可以让她的女儿稳坐帝位,可她却根本看不见轩辕厉的滔天野心。”
苏想容抿着唇没说话,轩辕谨看着他的双眸,“其实我本不在乎这帝位上坐的是谁,可若是有朝一日轩辕厉真的手掌大权,我实在是不知道,这皇都,会变成怎样的荼火之城。一个沈醉,便有机会让百姓免于水深火热的生活,你还想不清楚吗?”
苏想容低着头,半晌才慢慢抬起,“你要我怎么做?”
***
谨王的长子轩辕楹楹竟然是当今帝上的亲生骨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