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袁轻卿好奇地看着,路边站着不少闲聊的人,就听得一人奇怪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听说是世女少君难产,快血崩了。”
“啊。”
“这不都是稳公呢,哎,也亏得是留王世女呐,说是保大不保小,换了人家,还不都得先顾着子嗣。”
袁轻卿挑了挑眉,没再去听,靠在苏离峯怀里打了个哈欠,“我们回家吧。”
***
还是那个清净的小院,枣树结满了红枣,南边的瓜藤上挂着一根根翠绿色的丝瓜,只不过卧房的床上换成了两个枕头,一床被子。
书房的塌依旧还在,铺着软绒靠垫,袁轻卿正靠在上面悠闲地翻着手里的书页,直到院门上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他走出去开了门,却是住在对街的一个男人,“冯正君,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啊,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刚上街,又见到你妻主上花街去了。”
“我知道了。”
“不是我说你,你再怎么不甘心你也嫁了,日子总是要过的,你就这么由着她上花楼去,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小蹄子,钱都流他们口袋里去了。”
“多谢你,冯正君,我知道了。”
那男人又扯了好一会,这才转过了身去,口中还自言自语念念有声,“女人呐,都这样子,这世上还真能有第二个留王世女?想想那少君第一胎难产生了个男孩,还不能再生了,她居然都没有纳小,有些人,就是命好呐。”
袁轻卿摇着头关上了门,才合上,门上又传来了敲门声,“冯正君,你还有事吗?”
“正君?我什么时候成男人了?”一股淡淡的酒味传来,她踏进门来,凑到袁轻卿脸颊上亲了亲,他接过她手里的酒葫芦,“我又不知道是你。”
“衣服呢?”
“那里。”
她端起盆子又要朝外走,他的贴身小衣这次全在里面,亵裤上还沾着昨夜留下的粘稠液迹,她眸色微微变深,火苗隐隐燃烧着,袁轻卿不明所以,还推着她朝外去,“快点洗完,今晚我做走地鸡。”
百草毒解了,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小亲亲,其实呢,我更期待我的夜宵。”她端着盆子朝外走出去,袁轻卿看着她的背影奇怪地搔了搔头,“我什么时候做夜宵了?”
半晌才明白过来,夜夜刻骨的缠绵清晰地映入脑海,他红了双颊,正要关上门,一双手突然按住了门,一个身影侧身而入,门被带上,“袁轻卿。”
“世女怎么有空过来?”他问得很客气,邱赫一拳重重打在那门板上,直砸得那门板摇摇欲坠,“是她做的是不是?是她买通了那花楼小倌,是她害得我”
她没有说完,袁轻卿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世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妻主是喜欢上花楼,可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哦,我明白了,你不是去那种地方,你手段可高明多了,你是暗中派轿子去接人,你金屋藏娇的地方多着呢对不对?”
邱赫怒喝了一声,一把扣住他的脖子,伸手扯上他的衣服,“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现在就”
“妻主。”袁轻卿突然朝着门的方向大叫了一声,邱赫手一抖,松开了他,虽然整个阳平郡都以为那个女人是个不学无术的痞子,可她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高价请来的那些江湖杀手都死在了苏离峯手里,若不是怒极,她今日也未必再敢过来找袁轻卿的麻烦。
可她回头去看,却哪里有苏离峯的人影,只是自己手臂上突然一疼一麻,全身都抽搐了一下,“你做了什么?”
袁轻卿将那根簪子拔了出来,“没什么,妻主给我防身的东西,你大概也就晕过去个把时辰,你放心,我会把你送到花楼你的相好小倌那里去的。”
他弯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邱赫伸出手,却无力地什么都没抓住,脑海中只留下了唯一的一点意识,她完了,她会名声扫地,到头来,她要的人,她要的地位,她要的一切,都失去了。
***
“她被发现在花楼与人燕好,阳平郡的男人都心碎了。”
“嗯?”苏离峯摘下一根新鲜的丝瓜递到他手里,“为什么男人要心碎?”
“他们心目中唯一的一个好女人形象破碎了。”
她摇了摇头,继续摘了两根,袁轻卿打水洗干净了,坐在小院里刨着皮,“她真的不能再让她的男人怀孕了?”
“嗯。”
“难怪她那天会气成那样,原来是她的问题,不是她的正君不能再生。”他低着头,“她不能传承,世女之位被褫夺,我听说留王打算送她回皇都,会有其他人来留守封地。”
“嗯。”
“你今天怎么了,话这么少?”袁轻卿抬起了眼,这才发现她的视线直直落在自己因为弯下腰而敞开的领口。
他将手里的水朝她迎面洒过去,“不许看,你没看过啊。”
“小亲亲,你饿吗?我好饿。”
“我马上就做饭了。”
“你现在就喂饱我好不好?”
“什么?”袁轻卿话还没说完,双手湿漉漉的,人已经被她打横抱了起来。
其实,百草毒解不解都无所谓,这才是她最喜欢的一道菜。
***
何其有幸,能在茫茫人海中遇上你,倾心相恋。
何其有幸,能有你愿意放弃所有风华,一生相随。
第92章 再世沉醉(一)()
楔子
“轩辕厉,吾有生之年,必要饮汝之血,啖汝之骨!”
放眼皇都,有此等心愿之人,只怕不在少数。厉王,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恶魔。
玩弄权势,结党营私,为富不仁,残暴无良,草菅人命
她一手将八皇女推上帝位,又在三年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结果了这个一直被她玩弄在指间的傀儡,扶上了傀儡皇帝年仅十岁的幼女。
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终于,七年之后,隐忍极深的新皇韬光养晦,与数十名心腹在养心殿卸其兵权,取其首级。
大快人心,皇都内的焰火,三日不歇。
*********
“听说小九日前重病了一场,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又活蹦乱跳了。”
一道不温不火的男声刚歇下,另一道无奈的叹息声想起,却又似乎有些欣慰,“不瞒哥哥说,小九这次病好后,倒是懂事了不少。”
“哦,怎么说?”
“哥哥你久未回府,可知道现如今,我们沈府后院,最受宠的男人是哪一位?”
“莫不是妻主新纳的美人?”
那年近三旬却美艳如昔的男子轻轻摇头,嘴角勾起,身边的青衣男子似有些了然,却故意报出了另一个名字,“莫不是拂央?沈府后院,论才论貌,都难有人能出其右。”
“可惜,妻主最近不好此道。”
“君忆,你就别和哥哥我卖关子了,直说了吧。”
“这半月余,妻主夜夜宿我院中。”
虽然早就猜到,那青衣男子倒仍然惊讶了一下,沈南轻这人向来好新鲜,便是再喜欢的男人,也极少接连同寝十天以上,更别说是半月有余。“听你之前的意思,这似乎是小九的功劳?”
君忆勾着唇角点了点头,却不再深谈,只是扬声唤来不远处凉亭内不知道在屏风绢面上涂抹着什么的少年,“小九。”
***
“爹爹。”
沈醉走到君忆身边,向那青衣男子也福了福身,“想容爹爹。”
“小九,我看你画得不亦乐乎的,能不能给想容爹爹看看?”
“想容爹爹是皇都出了名的书画双绝,小九这些乱抹的墨水印,怎么可能入得了想容爹爹的眼。”
苏想容斜瞟了他一眼,“你爹爹还说你懂事了不少,我看你是越来越滑头了。”
沈醉嘻嘻咧嘴一笑,“爹爹,想容爹爹,小九病好了,只觉得闷得慌,能不能出府去转转?”
“出府?你若真想出府,过几日谨王府的家宴,你能求得主君带你去”
不等君忆说完,沈醉已经口快地接了去,“多谢爹爹。”
苏想容看着沈醉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小九以前,最不喜欢这些家宴了吧。”
君忆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站起了身,“我去看看他在画什么。”
苏想容和他一起,走到亭中站在沈醉之前涂抹的屏风前。那绢面上只有寥寥数笔,不成轮廓的眉眼,鼻,嘴,根本看不清完整的面目。
只是那眉角眼梢,顺着墨迹,竟隐隐有戾气滑过。
苏想容细看了半晌,“你觉不觉得,这眉眼,似乎在哪里见过?”
君忆没有说话,心里想的却和苏想容大同小异,却偏生想不起来,定然不是熟人,那究竟是在哪里,曾经有过这一瞥,小九他,又为何会作这么一幅画?
***
“见过主君爹爹。”
“小九,是你啊,身子怎么样了?怎么今日想到来看我了?”
“好多了,多谢主君爹爹关心。”
“行了,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座上的男子挥开了替他捏肩的小侍,“你可不是孝顺儿子,没道理特地跑来就是为了给我请个安那么简单。”
“主君爹爹,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小九听说了谨王府的家宴,想跟去长长见识。”
“是有这么回事。”沈相府这几日风头最劲的男人就是君忆了,这下连儿子都不安分了,只不过就这么点年纪身子骨都还没长成,能玩出什么来。苏想衣瞟了他一眼,“你要去,也不是不行。”
“多谢主君爹爹。”
“先别谢得太早,这种事,我总得先跟丞相打声招呼,只不过,我这几日,是连丞相的面都见不着。”
沈醉眉眼温顺地低头站着,没人见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笑,“主君爹爹,爹爹刚才还说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我想,娘亲今夜是不会上爹爹房里去了。”
看来他得去告诉爹爹,半个月了,该换用拒字诀了。
***
“静若古井深潭,动如飞瀑灵泉,只一眼便足以醉人,这名儿,取得真是好。沈相,怎么你府里还藏着这么个小美人,以前都没带出来过。”
沈醉低下了头,眉眼又被束额挂下的串珠挡住了,谨王甄王勤王都在了,四大辅政王只缺了一个,只缺了那一个。
他面上浅笑依旧,带着似有若无的羞怯之意,袖中的双拳却紧紧握着,小小的指甲没有发觉地掐进了掌心。
显然这赞赏对苏想衣来说很不受用,沈南轻倒是笑着和那几个亲王打趣,“怎么,谨王殿下这是想老牛吃嫩草?那殿下到时候岂不得叫我一声岳母?”
“这不行,那可亏大了,你可大不了我几岁。”
四大辅政王里属谨王最长,而厉王最幼,可惜,这权势却和年纪,全然不搭。
沈醉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一直跟着苏想衣,直到所有男眷在偏厅歇下,他才找了个借口孤身出来,熟门熟路地绕过水榭长廊,来到花园的一角。
那里有一颗上了年纪的红枫,枫叶在黄昏夕阳下如火一般燃烧着。
树下站着一人,黑衣墨发,衣襟上绣着金凤,明明是剑眉星目的俊逸面容,却偏生有着最不清朗的神情。
沈醉的指甲已经全都掐进了掌心,眼波流动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