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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那女人为难地看着钱缪,“陆大夫这是醉了。”
钱缪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就先送陆大夫回房休息吧,秋水,小侍手脚不免粗心,你去照顾一下。”
“不用,谁都不用,师傅我来照顾就行。”陆夭双手紧紧抱着陆九阴歪倒下来的身子,一脸戒备地盯着钱秋水,又转向钱缪,“再说师傅有洁癖,她不喜欢别人碰她,要是明早醒来发现了,她会不高兴的,你找人和我一起送师傅回房就行了。”
***
天色已渐沉,陆九阴躺在床上,陆夭歪着嘴看着她,戳了戳她的脸,醉得跟死猪一样。
小侍打好水进来又离开,他拧干巾帕细细替她擦好脸,正转身回来想给她解去外衣,陆九阴突然睁开了眼,有些迷离不清的看着他,神色恍惚,呼吸间还有酒气扑鼻而来。
“师傅,你睡吧。”他爬上床替她脱外衣,好不容易收拾好,一转身发现她还是睁着眼,眼神朦胧,半靠在床头,一手搭上他的腰际,含糊不清道,“我,教你认穴。”
“你现在都醉了。”陆夭推着她的肩膀想把人按下去,可他哪里有陆九阴的力气,腰际被人扣住,酒气在颈项间不住传来,伴着温热的呼吸,他那么差的酒量,再多闻闻他都觉得有点醉了,“师傅。”
“我教你。”陆九阴言语不清,眼皮半睁半闭,一手已经探上了他胸前,“任脉”
“师傅。”
“中庭,巨阙”她的手在他胸前不轻不重地按下,半掀的眼皮带着平日难得一见的慵懒,脸颊上微泛着红,陆夭有些不知所以地心跳加速,“师,师傅。”
“关元,曲骨,会阴”
陆夭身子一弹,整个人躲了开去,她的手停在身前,眼神迷离,伸手就想捞人回来,陆夭左躲右闪,“师傅,你不能这样。”他怎么说也跟着师傅学医这么些年,虽不甚大懂却也略知一二,她居然在他下身乱揉,酒后乱性四个字,看来师傅也难以免俗,“你不能和我干这种事,这是你和师爹做的事。”
陆九阴眼神还是迷离不停,掀起眼皮,双眼慢慢闭上,倒在了床上,没多久,呼吸沉沉,似是睡了过去。
陆夭等着她安静了半晌,从床脚慢慢爬过来,凑到陆九阴身上,又推了推她,“师傅。”
没反应,似乎是睡着了,陆夭正要侧身下来,手臂被人重重一拉,整个人倒在了她身上,“师傅?”
他仰起脸,看着她的下颌,又抬起些来,陆九阴半睁着眼,蹙着眉,绑发的束带已经不知道掉哪里去了,碎发散落在额前,越发懒散起来,“我头晕,你陪我睡。”
陆夭摸了摸她的额头,“师傅,你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他拉开窝在床角之前被他躲来躲去弄皱的被子替陆九阴盖上,她慢慢又合上了眼。
陆夭在床头坐了会,轻手轻脚地又想要下床,身子还没下去,整个腰都被陆九阴抱住,“你哪里去?”
“师傅,我,解手。”
“不许去。”
“师傅。”陆夭苦着脸,陆九阴伸手来抓他裤腰带,“要解手站床头解。”
“师傅。”陆夭睁大了眼,“你不是醉了,你是疯了。”
“你又不是没干过。”
陆夭不敢置信地连连摇着头,“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七岁大的时候还尿床,床单都不知道被你尿湿过多少回。”
“这,这又不一样,我早就长大了。”陆夭红着脸支支吾吾,陆九阴把他按回了被窝里,塞在自己身侧,这次没再合上眼,“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而我不想让你飞走,你说,我是不是该剪了你的翅膀,把你关进笼内?”
“师傅,你真的醉了吗?”
“醉不醉,还有区别吗?”陆九阴翻了个身,一手按在他身侧,“陆夭夭,你永远都不会有师爹,知道吗?”
“知,知道了,师傅,你起,起来了。”
“既然你怎么希望我能有一个男人,你自己来做我的男人,知道吗?”
“什么知道不知道,师傅,你真的醉得不轻,快点起来。”
“夭夭。”她的身子越俯越下,几乎贴到了他身上,呼吸相闻,只觉得她在抚摸他的身子,陆夭浑身发软,直到陆九阴贴在他耳边又喊了他一声的时候,他抽噎了一声,竟是哭了出来。“师傅,你是师傅,你不能这样。”
陆九阴的身子明显僵住,好半晌,极缓地从他身上慢慢起来,扯出一抹苦笑,满头散发,带着说不出的凄惨意味,陆夭用手背擦了擦眼看着她,她慢慢闭上眼,“是,我是你师傅,所以一直都只能是你师傅。”
她翻下身去,下了床扯过外衣披在身上转身就走,陆夭伸手来扯她衣角一拉没拉住,“师傅。”
可她已经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雨声瞬间变得清晰可闻,门复又被关上,陆夭呆呆地盯着那扇门,只想着下一刻,门会被推开,可是没有,他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许久许久,门还是关着。
“呜呜”师傅不要他了。
***
天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细雨打在池塘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等到初旭升起的时候,雨声也渐渐歇下,假山后的八角亭围栏前斜靠着一个白衣女人,一头散发,闭着眼,神色萎靡,早已失了昨日风采。
钱秋水朝身边的小侍努了努嘴,那小侍识趣地离开,他缓缓走上前,陆九阴猛地睁开眼,微蹙起了眉,“是你。”
“陆大夫。”钱秋水福身行了一礼,“看样子陆大夫似乎是一夜无眠,这就是堂姐的不是了,也不给陆大夫安排一间舒适的房间。”
陆九阴挥袖就要走,钱秋水在她身后勾了勾嘴角,“真没想到陆大夫一代神医,竟也会为情所困。”
果不其然,陆九阴的脚步顿了一顿,半晌,终是转过身来,“你想说什么?”
“男人在这方面很敏感,而我,恰好是那种特别的敏感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陆大夫,正是那有情落花。”
陆九阴眯起了眼,钱秋水还是勾着浅浅的笑,“其实堂姐也是真的想结交陆大夫,她只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我才自愿来帮她,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帮陆大夫一个忙。”
陆九阴没说话,钱秋水叹了口气,“陆大夫,令徒由你一手带大,可你一个大女人,一点不懂男儿家的心思,害得他也对这男女之情似懂非懂,只要稍稍点拨,他自会开窍。”
“这于你,有什么好处?”
“陆大夫果然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人说话,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自然也想要一点回报。”
第67章 羊脂玉(五)()
陆夭从客院一路跑出来,穿过回廊,四处张望,又跑到了花园,远远地,正看到八角亭内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他正要大喊,尚未出声,就见到那个男人举起手掌,和师傅击了三掌。
他拔腿跑了过去,一下子冲进两人之间,一头扎在陆九阴身上,直把她撞退了一步,他抬起头,连珠炮似地啪啪开口,“师傅,你别不要我,你以后叫我学什么我都学,我以后都不上兰桂坊吃东西,我天天给你洗脚,我乖乖地听话,你别不要我。”
钱秋水扑哧一声笑出来,陆夭回头看他,还是满脸敌意,钱秋水好脾气地笑了,“陆大夫,我带令徒上清河坊转转,如何?”
陆夭摇着头,“才不要跟你出去。”
“也好。”
陆夭不敢置信地看着陆九阴转过了身,沿着长廊渐渐走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师傅,你别不要我。”
“她没有不要你。”钱秋水伸手搭上了他的肩头,“陆夭是吗?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干嘛不讨厌你,你又不喜欢师傅,还故意去勾引她,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就是觊觎师傅的医术,根本就是你那个堂姐要你来勾引师傅。”
“是。”钱秋水叹了口气,“别人的事你倒是看得挺清楚的,就是遇上自己的事,比不清楚还要不清楚。”
“什么不清楚?”
“出去走走吧,我就告诉你。”
“那你以后不许勾引师傅。”
“我就是想,我也勾不了她。”
“那是。”陆夭有些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对他的敌意也淡了,钱秋水叫了两个小侍跟着,一起出了钱府大门,“陆夭,你多大了?”
“十五岁。”
“那你和你师傅认识多久了?”
“多久?我不知道啊,我是师傅带大的,师傅说我是她捡回来的。”
“那你是个孤儿?”
“不知道,师傅没说过,我也没问,反正是不是都无所谓,我有师傅就够了。”
“那,陆大夫对于你,更像是什么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什么什么人?师傅就是师傅。”陆夭莫名其妙地看他。
“是像母亲一样的存在?还是姐姐?亦或是,妻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师傅就是师傅。”
果真是执拗的家伙,难怪乎陆九阴这么头疼,他也开始头疼了。“那,陆大夫可是你最重要的人?”
“当然,我最喜欢师傅了,除了她喝醉的时候。”陆夭扁了扁嘴,钱秋水不解道,“她喝醉了如何?”
“喝醉了就乱性,还能怎么样?”
“那你,不会”
陆夭涨红了脸,“你少胡说,我怎么会和师傅”他支支吾吾没说下去,扭过头去,绞着手指,“谁让师傅自己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出来,害得以后人家都不敢去她床上叫她起床了。”
钱秋水暗叹了口气,可怜的陆九阴,他真的同情她,天天爬到床上叫起床,却是只能看不能吃,第一次咬定决心要动手却又碰了个钉子壁。
“那你会因为这个生她的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师傅的气?”
“你不生气?”
“不生气。”他摇摇头。
“那如果,你师傅真的毁了你的清白,你会恨她吗?”
“我为什么要恨师傅?”陆夭莫名其妙,“不过她是师傅,她只能和师爹那样子,但是师傅又说她不会娶师爹。”
没娘没爹而且被一个心思不单纯的女人养大,果然不能指望他有多正常。“陆夭,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侵犯自己清白的行为不感到生气,除非这男人是个妓子荡夫,否则就只有一种情况。”
“什么?”
“你喜欢你师傅。”
“我本来就喜欢师傅。”
“不,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你真正的那种喜欢,是要和她天荒地老,一生一世。”
“我本来就是啊,我会一辈子都跟着师傅。”
钱秋水揉了揉眉心,抬眼见到已经走到了清河坊的牌坊下,他转过身去对一个小侍指了指牌坊过去不远的一家铺子,“去给我弄一鼻烟壶的薄荷水来,和他说话真的是能累死人。”
“陆夭,我拜托你从你的死胡同里钻出来吧,既然喜欢她,既然要和她过一辈子,你就嫁给你师傅不就皆大欢喜了?”
“嫁,嫁给师傅。”陆夭结结巴巴,“我从来没想过。”他摇了摇头,再说,他又不是师傅喜欢的秋水为神玉为骨的白玉美人。
钱秋水接过鼻烟壶嗅了好几下,“现在开始想,走了这么多路,我也有些乏了,我们去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