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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唔了一声,又回到了她腰际,玄七还没反应过来,身侧突然闪过一道浅浅的耀眼银色,脸颊上又是吧唧一声,湿漉漉地啄在右脸上,她手下一颤,再低头看去,赤宵剑好好地在她腰际,只是微微晃动,似乎才停了下来。“因为主子好俊,主子不会逼赤宵杀好多好多人,还会给赤宵喝鸡汤。”
“赤宵。”她的声线明显有些不稳,“你最好,别这么做了。”
“呜呜,为什么?”
又来了,玄七有些头疼,“你是把剑。”
“剑比人好。”
“就算是,可我是人。”她低下头,声音有些低,带着些许牙齿相磨的声音,“还是个女人。”
赤宵剑一时没了反应,玄七摇了摇头,“算了,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会懂。”
“赤宵懂。”
“你懂?”
“嗯嗯,赤宵一般都不给人看见人的样子,因为娘娘说赤宵是把剑,就该乖乖做把剑,不过上次很久很久前有个主子,她老是要赤宵变成人,还要赤宵脱光光陪她睡觉。”
玄七手下一紧,指甲掐进了掌心,“主子,你怎么了?”
怎么了?她想把那个女人剁碎,赤宵剑见她没反应,继续在她腰际一晃一晃说着自己的话,“赤宵很生气,就把她砍成了两半。”它咕哝了一声,“然后就被娘娘压在三仙山下了。”
玄七又变回了闷葫芦,赤宵剑等不到她的反应,又开始摇晃,“主子,你怎么不说话了,赤宵不会砍了你,肯定不会。”
她浅浅地扯了扯嘴角,“你知道还做这种动作,要是我算了。”
“那又不一样,赤宵一点都不喜欢那个主子,又不会亲她。”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你脱光光睡觉,你就答应了?”她挑起了眉,赤宵剑唔了好久,玄七自己摇着头,“真不知道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走了,找你的烈焰龙去。”
“那不是赤宵的,烈焰龙是西王君的。”
***
“你真的不会冷?”
牧草回头瞪着那个无聊的黏人精,一路重重地踩在泥地上,蹲下身手里的锄头用力铲起了一捧捧的土,洛八跟在他身后也蹲了下来,“为什么要铲土?”
他哼哼就是不理她,怎么赶都赶不走,还就知道占他便宜。
“起风了。”
牧草以为她又在自言自语胡说八道,头也没抬,直到一阵阵冷风真的打过身子,他颤了一下。
“看吧,还说不冷。”
“你快走。”他站起了身。
这句话他已经说了不下十遍,洛八摇着头还没开口,却发现他的神情有些不正常,“怎么了?”
“来不及了。”
“什么?”
“你别出来。”他撇下她朝着篱笆外走出去,洛八正莫名其妙着,一道闪电突然从天际打下来,打入了篱笆外的山坡,她睁大了眼,一手搔着脑袋,这闪电还能这么打?
就在她奇怪着的时候,那闪电打进去的地方升起了一团金色的光晕,她眼睁睁看着牧草对着那团光晕跪了下去。
洛八皱着眉不解,走到他身后伸手搭在他肩上,“你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
那团光晕里射出一条细长的金线,把她的手从他肩上打了下去,灼烫得几乎让人失去知觉,洛八换了手,一把将人抄腰抱起运气就朝山下赶。
牧草被吓了一跳,“你做什么,你自己走就行了,你,”他叹着气,“能有什么用。”
那团光晕慢慢散去了,一个白衣男子落定在草地上,绝美的面容勾着浅浅的媚人笑容,纤长的手轻抚着身侧一只长得奇形怪状的金毛怪物,“牧草,哪里去呢?”
那白衣男子手指轻转,又一道金线将两人一起勾住,拉了回来,他一挥手将洛八打飞,慢慢地走到牧草身前,“你走了够久了,该回去了。”
“西王君。”
“蓬莱阁什么都能缺,却独独不能缺了蓬莱草,不然,还怎么能叫做蓬莱阁呢?”白衣男子张开左手,草庐前那只断翅的蜜蜂被他收进袖口里,叹着气,温温婉婉地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我已经杀了那只金栗鼠。”
“西王君。”牧草愕然地抬起头来,白衣男子勾着唇角浅浅的笑容,怜爱地抚过他的脑袋,“要不是这几个从凡间带上来的俗物整日对你说些下界的俗事,你又怎么会下来。它们不知好歹,不过是几个修了道的畜生,升了天还不知道收敛。”白衣男子低头看着他,“你说,是不是该死?”
牧草周身泛过一阵寒意,抖了一下,白衣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别怕,牧草,你是我最喜欢的蓬莱草,我怎么会杀你,我只想你乖乖长在蓬莱阁里。”白衣男子微微侧了脸,“你那个时候多可爱,全天际都找不到更纯粹的绿色,还有那些小小的白色花苞。”
牧草还在微微的颤抖,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咳嗽,洛八吐了大口的血出来,“你这个怪胎,他又不想做颗不能动的草。”
牧草双眼猛地睁圆,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又一道金光打上洛八的身子,牧草一把拉住那白衣男子的手,“西王君,我跟你回去,再不逃开了,放过她吧。”
白衣男子又拍拍他的头,“这才乖嘛。”
洛八又吐了一大口血,眼睁睁看着牧草在原地化成一阵烟灰,就在他之前跪下的地方,泥土慢慢地破裂,一株小小的透绿嫩芽长了出来。
“不。”她无力地摇着头,“不。”
那株嫩芽渐渐朝上蔓延,那白衣男子又张开了手,将它收进右手的衣袖,扫了洛八一眼,又一道金色的闪电划过天际,他和那只金毛怪兽都消失了踪影。
洛八喘着粗气起不了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嚷嚷声,“别走别走啊,烈焰龙,赤宵还想要你喷火洗澡澡。”
它脱开了玄七在半空中打着转转,玄七也顾不上他,扶起了洛八,“怎么回事?”
“他,他”洛八伸手指着天际,“牧草。”
“什么?”
“他被那个什么西王君收走了。”
“他是仙,你是人。”玄七低敛着眉眼,“别想这些不可能的事了,我给你疗伤。”
洛八一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我不管他是人是仙是什么,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她话说的太急,又咳出了血,玄七有些发怔,抬起眼看过去,赤宵剑还在半空打着转,嘴里不知道咕哝着什么。
“那个妖孽男人把他变成了株草,不能说话不能动,他根本不想回去的。”洛八无力地闭上了眼,玄七抿着唇,“可你有什么办法。”
洛八摇着头,眼角渗出点点湿迹,赤宵剑转圈转够了,又回到了玄七身侧,“咦,主子,她怎么哭了?”
“牧草被抓回天上去了。”
“哦。”
“主子,你好像不开心哎,谁欺负你了,赤宵替你砍了她。”
玄七无奈地转头看着它,“她的男人被抓回天上去了,你要去砍了天?”
“砍就砍。”
玄七还没反应过来,那剑鞘已经落在地上,赤宵剑原地打着圈,飞身而起,“赤宵。”玄七猛地站起了身,可它已经飞离出去,在三仙山的山头不停打转,身上的银光越来越亮,一道银色的光圈在周身发散开来。
玄七站在山坡上,被它发出的银光照花了眼,突然想起那个关于赤宵剑劈天划地的传说,难道,是真的?
赤宵剑拉直了身子,立在三仙山山头的半空中,剑尖发出一道细长的银线,越拉越长,一直没入天际,玄七双眼已经被银光晃得看不清楚,眯着眼寻着它的剑身,就见到它一点点朝前挪动,那道银线的光芒在天际一点点朝前划动。
轰隆的响雷猛地响起,脚下传来了一声声震动,明明还在白昼,天色却开始变黑,赤宵剑还在半空中,就在东边视线所能及的最远处,一道白光打了过来,玄七只听到赤宵剑发出一声惨叫,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啊。”
“赤宵。”
玄七的最后一点知觉,是她朝着那一片白光跑过去,右手似乎抓住了一件很锋利的东西,有点像是赤宵的剑身,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头好痛,有道熟悉的声音和一道陌生的女人声音似乎在她身侧说话。
“赤宵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
“唔。”是赤宵剑的声音。
“我要不把你打下去,你还真要把天劈了是不是?”
“那主子不开心。”
“主子?”
“嗯嗯,娘娘,赤宵喜欢主子。”
“喜欢?真是稀奇了,你每次不都很讨厌你的主子。”
“不讨厌,赤宵喜欢现在的主子。”
玄七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却闻到了一阵奇怪的气息,像是熔岩的味道,还有热气在身侧。
“娘娘,这个是什么?”
“五彩熔岩。”
“用来干什么的?”
“干什么?”一个重重的暴栗打在那银发男孩的头上,玄七听得分明,闭着的眼皱了起来,谁敢这么打他,她都这么用力没打过。
“你把天都劈裂了个洞出来,我当然得炼石补上。”
“原来是这样子啊。”
“赤宵。”
“嗯?”
“你那主子是个人,活不了多久。”
“嗯?什么?”赤宵剑似乎还是稀里糊涂地,在看着那火山口的熔岩,下去洗个澡肯定会很舒服。
“等她死了不许来找我。”
“嗯?主子为什么要死?”
“她是人,就得死。”
“那主子死了赤宵就见不到主子了。”他又呜咽起来,也不想着洗澡了,“娘娘你坏,为什么主子要死?”
他呜呜地哭个不停,玄七心里一紧,难受地用力地撑起了身子,她才不过二十多岁,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讨论她马上就要死的问题。
“赤宵。”无力的声音在身后传来,银发男孩立马跑过来朝她身上一扑,眼泪全擦上来,“呜呜,呜呜,主子,你要死了。”
“还早着。”玄七抬眼看向不远处那个红衣女子,赤宵叫她娘娘?“赤宵,她是你什么人?”
“娘娘。”
“娘亲?”想想又不对,他不是把剑吗?
“就是娘娘。”
“是她炼了你。”
“嗯嗯。”
“赤宵。”那红衣女子开了口,赤宵回过头去,还是赖在玄七身上,“嗯?”
“下面温度够高了,要不你下去洗个澡。”
“好哎。”他在半空打了个滚,赤宵剑又回来了,飞入了火山口,玄七站起了身,有些奇怪地看着那个红衣女子。
火山口里传来了赤宵的笑声,玄七微微勾起了唇。
“还笑?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玄七转过头不解地看着那个红衣女子,她看着火山口,“炼五色熔岩还需要七分石,两分熔浆,一分赤精铜。”
玄七皱起了眉,“你是说”
“他就是那最重要的一分,他回不来了。”
玄七猛然睁眼,那红衣女子伸出了手,玄七一掌挥过去,“不。”
那红衣女子挑了挑眉,“不?没有不,他会被封在五色熔岩内,从此永远呆在天际一角,那个被他自己劈开的洞。”
“不是他的错,是因为我。”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