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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叹气,心道你这脾气,这辈子大概是改不了了。他一副老气横秋地样子摇了摇头,看得沧洹伸手要来捏他的脸,陶萄转过身跑开几步冲她吐舌头,沧洹没忍住勾了勾嘴角,她正要伸手去拉陶萄让他慢一点,突然楼上一道尖叫声大喊,“心。”
一只种着花的陶盆就在陶萄的头顶,直线落了下来,沧洹用了她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扑向陶萄,带着他避开了那只陶盆,砰得一声,陶盆砸在地上,碎陶泥土撒了满地,陶萄被沧洹乒在地上。
“唔…”陶萄叫了一声,他痛得眉眼五官都皱到了一起,这样扑在地上倒是没多大撞击力,但是后背被尖锐物刺入的痛感让他几乎要疼得颤栗。鲜血从他的后背逐渐漫开,浸湿了衣衫,沧洹只觉得肝胆俱裂。
“不!”
陶萄的后背被一支食指长度的钢钉扎入,□□的时候喷了很多血,伤口本身没有山内脏,原本应该没雍性』命之忧,但坏就坏在那根钢钉上,锈迹斑斑。
这些锈斑带来的伤口感染,足以让毒素侵入五脏六腑最终人心力衰竭要了饶命。
大夫割开伤口,切除了钢钉碰触到的肉,并用盐水和草『药』熬制的洗『液』一遍遍冲洗他的伤口,陶萄痛得浑身痉挛,房间里不断传来他压抑而痛苦的喊叫声,“啊!”
在许多遍的清洗过后,大夫包扎好了伤口,不敢去看沧洹被陶萄咬得满是牙痕血印的胳膊和她的脸『色』,“有没有被感染,只能听由命了。”
入夜,陶萄满头大汗陷入了半昏『迷』半沉睡之中,沧洹提着灯,出现在了别庄紧闭的门洞前。她的声音,甚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我要怎么做,才能,还清你的孽报。”
“你自己作下的孽,问我有何用?”上齐叹息道,“你从现在开始为他行善积福,或许,还能保下他一命。”
昏暗的别庄内,年迈的女人睁开了眼,发白的双眉之下,眼中满是悲悯,她叹了口气,点起了一盏烛灯,她想起曾在安宁寺时不止一次见过的少年。
少年挎着大大的竹篮,篮内满是香烛,跨进寺内跪在地上,他,“若苍有报,我愿为沧洹担下所有孽报。”
沧洹啊沧洹,有些事,你根本不知道。
第269章 烛芯烬(四)()
池长青这两有些心焦,自那日池烬让她沉住气之后,宁家确实来了人要收鲜果,价钱压得很低,被池长青断然拒绝后表示可以提价,池长青还是一咬牙拒了。之后两,宁家都没什么动静,倒是果园那里最早成熟的一波枇杷已经扔了好几筐。
然而这傍晚,王氏发现前两日回家后一直心事重重的池长青居然一脸喜『色』,“你这是遇到什么大好事了?”
“宁家想抢我们的客人,却把自己原来的大客人丢了,宁家拿不出足量的鲜果,对方等不及了,直接上门找到了我。”池长青心情不错,对王氏道,“这个池烬,倒是个可塑之才,我准备多带她接触一下家里的生意。”
王氏连连称好,没几池长青果然开始带着池烬外出,这回,池芯没有再提出来要一起跟着,他坐在轮椅上,望着院墙边自打入夏后越发茂盛的花草,又想起了前几日王氏单独找他的话。
“我听你娘的意思,是觉得你妻主经商颇有分,打算好好提携她。如今你庶妹尚且年幼,这样下来,等到日后你庶妹接掌池家的时候,你妻主在池家,也有了足够的人脉势力。”王氏拍了拍池芯的手背,叹了口气,“我是既盼着她手里有权,可以让你过得好些,又担心她的心被养大了,你拿捏不住。”
“我…拿捏什么?”
“傻孩子,你这个身体情况,往好人家嫁是难了,所以我和你娘才想着与其下嫁过苦日子倒不如为你招赘,但你终归子嗣艰难,日后她有了旁的人,还需要你自己拿捏。你看你娘那些侍君,就算生了女儿起码也不敢爬到我头上去。”
池芯使劲摇了摇头,好像这样就可以将所有纷『乱』的心思抛到脑后。池烬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在做一盏宫灯,初成的轮廓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盏六角灯。池烬伸手去拨他手里的竹丝,被他眼尖地拉住了手,指着几个手指指甲旁细的血痂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哪里不心蹭到了。”池烬轻描淡写地抽回了手,在他身边坐下,“一个人在家可习惯?”
“的好像嫁给你之前我不都是一个人在家的一样。”池芯瞥了她一眼咕哝道,池烬微微偏头凑到池芯颈侧,抚了抚他的头发,“外头热了,晒在大太阳底下于你不宜。 ”
之后的个把月里,池烬开始早出晚归,将池芯留在家里一来是因为入了夏白日在外对他有些过于热了,二来是因为她确实有件需要单独去做的事。每在与池长青分开后,她都会去固元堂,虽然朴春觉得不可随意放血,但在池烬的坚持之下,还是分次与她在许多『穴』位都刺『穴』放血试验了一番。
夜深的时候,睡意朦胧的池芯半闭着眼,突然对枕边的人冒出了一句话来,“觉得你有些变了。”
池烬微微一怔,“哪里变了?”
“不上来。”池芯挨着她的脖子,努力撑起脑袋,『迷』糊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好像没变,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池烬将他的脑袋按回身边,一下下『摸』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池芯的呼吸已经开始变沉,池烬没有拿开手,她看着帐顶,轻声道,“没有什么不一样,我还是我,就算迎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 她停了下来,好半晌,才缓缓吐出了那两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字眼,“感情。”
渐渐开始入秋,气温也开始转凉,这池长青回府后,显而易见的喜上眉梢,跟王氏要摆一顿宴好好庆贺一番,“今日原本约了岁丰粮行的钱掌柜谈生意,没想到童管事也在,你听过吧,这岁丰粮行的背后,可是沧氏,这位童管事,就是沧氏在睆城负责主管的管事,童管事亲自和我谈生意,我去的时候也是想着试探下能不能再多要一分利,其实也没抱希望,但没想到居然还真让给我谈了下来。”
王氏好生恭维了她一顿,池长青问道, “池烬呢?”
“池烬?她还没回来,她不和你在一起吗?”
“前脚后脚走的…”池长青和王氏正话间,池烬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她走过来,池长青用力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来,今晚我们娘俩好好喝一杯。”
此刻的岁丰粮行内,钱掌柜拿着刚签下的契约书,问童管事,“你怎么会让了一分利出去,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了?”
“和池长青谈事那会,我晃了下神。”童管事『摸』了『摸』头,“像,可真像。”
“啥呢?”
童管事还在『摸』头,“我们这个级别的管事是没资格见到沧氏主宅掌权的主子的,不过两年前在沧都时,我跟着齐郡的管事,曾远远见过一次。池长青今日带来那个年轻人,与我当日见过那两位当权的主子,还真是像。”
“两个?”
“都了是远远见过。那两位是姐妹,本就有些像。”童管事收回了手,从钱掌柜那接过契约书,“沧氏如今只有一个当权的主子,没人敢提起另一位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你,我是看错了,还是…”
“我,主子那边神仙打架,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不管是看错还是看对,都当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池府内,池长青几杯酒下了肚,原本的好心情却被池烬一句话给搅和了,她,“我想带芯儿,去沧都。”
“什么?去哪儿?”
“沧都。”池烬道,“其实几个月前我就有这个打算,只是夏日热,芯儿不宜出远门,所以等到入秋。”
池长青将手里的酒杯砰得一声砸在桌上,“你还知道芯儿的身体不宜出远门?夏不适合,秋就适合了?他哪里也不能去。”
王氏拉了池长青一把,问池烬,“好好的大老远去沧都做什么?”
“求医。”
王氏愣了一愣,池长青哼道,“的倒是轻松,你以为在沧都那样权贵云集的圈子里,真正医术高超的大夫,是你贸贸然跑过去就能看到的?”
“我知道。”池烬握着身边池芯的手,直视着池长青,“但我总要试上一试。”
“娘,我想去。”池芯的视线也迎了上来,池长青愤然站起了身,“好,一个个翅膀都硬了,去去去,都去吧,到时候碰壁了我看你们哭着回来。”
寂静的秋夜里蟋蟀的鸣叫声显得格外清晰,回到屋里,池芯坐在轮椅上对着打开的窗发呆,池烬从背后给他披了条『毛』毯,看着他在光线下泛黄的发丝,“想什么呢?”
“娘,沧都权贵云集,我们去了那里,什么都不是,也找不到好大夫。你真的觉得走这一趟,对我这破身子,会有什么改变吗?”
“我一定尽我所能。”
身子突然离开了轮椅,池芯啊了一声,池烬总是喜欢搞突然袭击,毫无预兆地把他从轮椅上抱起来,过了这么多次,他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池烬把他扛在肩膀上,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又轻手轻脚地放到床上,“让你胡,这是破身子吗?”
“本来就是。”
“哪怕我们求遍名医也不能带来什么好转,这也是我最喜欢的身子。”
“油嘴滑舌。”
“那你看看,我是真心还是油嘴滑舌。”
“唔…”池芯新做好的六角宫灯挂在床头,替代了原先挂在那里的绢面八角宫灯,这次是竹丝编织的灯罩,掺了池烬手上血迹的竹丝被编了进去,成了渔舟唱晚图案里晕开的晚照霞光,罗帐里传来衣物摩擦的声响,宫灯随着床榻的晃动也轻轻摇晃着。
第二,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了池府门外,其中一辆是普通的马车,另一辆却是池烬这些日子找了人改造过。这马车比普通的马车要大了一圈,长度足以躺下一个人,马车的内部也确实有一半都打造成了供人躺卧的软榻,垫着多层包裹丝缎的棉垫,尽可能地减少马车颠簸带来的震福
池长青还没消气不肯出现,只王氏和两壤了别。普通马车里装了池芯的轮椅和其他行李,再加上两个赶车的车娘,这中午前,两辆马车离开了睆城。
考虑到池芯的身体状况,哪怕是兜远路绕道,池烬也尽量只走在城镇内穿行的道路,每日上午赶路一个半时辰后便找地方用饭,并要了房间让池芯午睡,起来再赶路走上一个半到两个时辰,实在没有住店的地方,才在马车里休息。
就这样,足足走了近两个月,才来到了沧都。
“我们可能会在这里留的时间长一些,就不住客栈了。”池烬将马车里的池芯抱了出来,虽然做足了准备,但这么长时间的车马劳顿还是让池芯不可避免地消瘦了一些。“来看看我找好的住处。”
一直到用完一顿很和他胃口的午膳,然后被安顿在点着好闻熏香的房间里,坐在舒适的床上,池芯才发现,她不止是找了一个不算的宅子,而且宅内的下人行事井然有序,安排妥帖,根本不像是临时找来的。疑问有很多,但池芯很累,也很困,他歪在床上,睡着了过去,池烬替他掖好被子,走出了房间。
这个位置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