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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军有一个月的婚假,穆主君一手操办了大小事宜,穆斐干脆直到大婚日前三天才开始请婚假,这样子她就有足够的时间陪着寒青顺便搞清楚他究竟为什么不待见自己。
一脚一个踹开门外想要闹洞房的士兵,穆斐最后一脚踹上了房门,桌上的一对红烛有些刺眼,她还记得,曾经的那一晚,寒青就是坐在床头,看着红烛一点点烧完,看了一整夜。
穆斐深吸了口气,压下那些翻滚叫嚣的心疼,挑开了他头上盖着的红巾。
她一直都是喜欢寒青的,但要是没有发生那些事,前一世的她娶了寒青,最多也就是举案齐眉做对恩爱妻夫,寒青对她来说,是正儿八经的正君,是她身上的一份责任。可现在不一样,她的游魂身跟了寒青那么久,多少次在他受委屈的时候她只能用自己虚无的身体环住他,堆积成山的心疼早就发酵得泛滥成灾,现在的寒青对穆斐来说,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自己的心肝宝贝才适合,只能顺着心意想对他好,想和他亲密无间。
其实这种事顺成自然下去,穆少主不用多久大概也可以自学成材了。
“饿吗?先吃点东西?”
寒青在看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探究什么,半晌才点了下头,穆斐一拦腰把他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直接把寒青安顿在腿上,“先喝交杯酒。”
喂他喝完酒又开始喂食,喝了那杯酒寒青都是很勉强,这下直接扭开头,“放我下去。”
穆斐放下了筷子,寒青坐在她腿上,她微微凑上前靠在他的颈侧叹气,“我真的想不明白,痛痛快快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
她只看得见寒青的后脑勺,不知道他眼中此刻的淡淡哀伤,他要怎么说,说因为他知道,你将会性子大变,会喜欢上很多其他的男人,会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那个霸道地将玉佩戴上他的脖子,信誓旦旦地说将会八抬大轿娶自己过门的人,他一直在等着,谁会想到,经年后的再次相见,她就伤透了他的心。凄凉一世,本以为自己已经去了,再睁眼,却竟回到了从前。
穆斐,你的好,究竟可以持续多久,到哪一天你性情大变,现在对他的好只会让他的将来更加痛苦。
她把脑袋埋在他脖子里,闷闷道,“不要讨厌我。”
寒青没说话,她接着道,“不然我真的会暴躁。”
“然后会怎样?”
“不知道,我会想把你锁起来,可是舍不得。”她又用筷子夹了点心喂寒青,他紧闭着嘴,穆斐就这么一手扣着他的腰一手举着筷子,纹丝不动。
僵持了半天,寒青终于一闭眼一张嘴。
穆斐满意了,亲亲他的头发,一筷子一筷子地接着喂,寒青吃了第一口,干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吃了个小腹滚圆。
穆斐灼热的鼻息一下又一下地在他耳后徘徊,他的身子猛地一僵,前世的穆斐根本就没有碰过他,他到死都还是处子身,可今天晚上,是他的洞房花烛夜,还是和前世截然不同的洞房花烛夜。
“别怕,宝贝。”
寒青本来就坐在她腿上,她一个顺势把人抱到床上,一件件脱去了他的衣服,烛火下莹白如玉的身体在颤抖,穆斐在他身上一寸寸地亲吻,脚也没有放过,俯身在他小巧圆润的脚踝处流连了许久,伸舌舔了几下,寒青突然间像是条件发射一样地一蹬腿,一脚直接踹在穆斐身上。
她毫无提防,寒青这一脚速度快得很,又是用了全力,踹在胸口还真不是花拳绣腿不痛不痒,穆斐吸了口气,“你”
他双眸带水,明明已经沾上情欲,还是充满戒备地看着她,一双手紧紧揪着床单,都快拧成麻花结了,穆斐心都软了,哪里还暴躁得起来,下面的话全咽进了肚子里。
纠结了半天,她伸手抓了抓头发,“这种时候你总不能让我禁欲吧,你实在不想看见我的话,要不我把你眼睛绑起来?”
寒青这次是真的很想一脚把她踹下床去。
只是他心里,有一种感觉越来越清晰,眼前的穆斐,和前世那个怎么看都不是同一个人。
自从她把玉佩强行带上,双方家中又定下了亲,穆斐就一直在军中,两人好些年没有见过,前世他再见到她,就是她告诉他喜欢别人的时候,他觉得穆斐变了,他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会让她突然性情大变,可是眼前的人,却明显还是那个霸道不讲理却会在将玉佩套上他的脖子里时格外小心翼翼的女人。
他曾经以为是在两人没有见面的那些年里她慢慢变了,可是这次回来他又见到穆斐就发现不是这样,看样子她是一夜之间突然会性情大变。
他在思考着什么原因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直接陷入了沉思,穆斐憋不住了,扯了衣服扑上来,上辈子的洞房花烛夜就是陪着他干坐着,难不成这辈子还和他盖被子纯聊天,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当然是趁早吃干抹净。
***
第二天一早,向穆老家主和穆主君奉完茶,看着这一家和睦的画面,穆斐无比感慨,却不知道有个人和她一样感慨。
穆老家主把穆斐单独叫进了书房,穆主君说想去街上转转,寒青自是陪他一起,途中穆主君进了一家金铺挑首饰,寒青借口自己想去隔壁瞧瞧,从金铺出来直接去了对街的医馆。
他的神情极其严肃,盯着那个大夫,“我曾在书中读到过,这个世上,有人可能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另外一种隐藏的性格永远不会出现。”
第165章 重生之归途(三)()
“如今你也成家了,军中的事你一向有分寸,也不用我多说,凌波府以后也是要交给你的,这些事,现在你就开始熟悉起来。”
穆斐接过穆老家主从书桌上一手托起的一摞帖子,看一张丢一张,“哪来这么多杂事,我哪有空成天去赴宴。”
“谁要每个都去赴了?礼数到就行了,备礼的事一向都是你父亲替我打理的,你交给你正君。”
穆斐将那一整摞帖子全都交给了寒青,后者神情肃穆,端端正正坐着,对她说,“坐下。”
穆斐突然间体会到了一种所谓虎躯一震的感觉,她是个兵,接受命令是种习惯成自然的反应,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把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坐得四平八稳,完了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干什么?这个不是她顶头老大,是她男人,对他好是理所当然,可不代表他可以命令她。
“你”
她一张嘴就被寒青给打断了,“深呼吸,默念一到十。”
穆斐又照做了,数到三的时候她又反应过来不对,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寒青皱了皱眉,伸手取出放在膝盖上的一叠书册,一本本放在桌上,穆斐一眼看过去,大藏经,大般若经,心经,妙法莲华经,金刚经
“你想出家?”她吼了过去,额头上青筋暴跳,寒青紧跟着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一下下拍着她的背,“深呼吸,别暴躁,控制好你的心率,我念心经给你听。”
穆斐觉得就是把她再扔进轮回道里滚上十八回她也永远搞不清寒青的心思。
***
穆斐最近一个头两个大,只要她有一点暴躁的迹象,寒青就会捧着佛经对着她开念。
每天再来一段睡前佛经。
他无比正经地看着她,“以后每次你想暴躁的时候,一定记得先深呼吸,在心里从一数到十,告诉自己,暴躁解决不了任何事,心静则灵。”
她现在一闭眼,脑海中就会跳出一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对着寒青,她除了嘴巴上敢凶两句她还能怎么样?而她现在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有任何一点暴躁的迹象。
“宝贝,我们谈谈。”穆斐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现在寒青没有不待见她了,就是手里那几本佛经能消失就更好了。
她用最喜欢的姿势把寒青抱在腿上,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口气开了口,“我知道你是嫌我暴躁,但是我现在真的可以控制自己的脾气了,所以佛经就不用念了。”
“不够。”
“什么不够?”
他突然转过头来挥手打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没用力,穆斐还是被打懵了,扣在寒青腰上的手猛地收紧,紧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你敢打我!”
寒青两手一起贴在她的脸上,紧紧盯着她,额头几乎要碰到额头,“吸气放松,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眼里的情绪其实很紧张,“最近我都在你身边,可以帮你克制,等你回了营地,谁来管你,现在这样子根本不够,你要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最好,最好能做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无动于衷,没有情绪波动。”
“那不是人,是墙。”
“那最好,总之不要激动不要暴躁。”他很想说,你再这么暴躁,他就会失去你,回到曾经那条他不愿再回首的轨迹上,这一次,甚至更惨,在拥有过前世不曾体会过的美好后再失去。
***
虽然生活中充斥着让她两眼发晕的佛经,穆斐还是记着她之前的打算,这一个月的婚假就是用来陪寒青的,教他骑马,顺便从刘簌那里顺来一匹温顺的公马,陪他去京都那些他公子爷以前想去没去成的地方,他逛街买东西跟在后面负责搬运,不知不觉婚假已经过去了大半,这天下午,两人一左一右走过内城门外的一座石板桥,正遇上几个锦衣玉服的小公子迎面而来,寒青在看清跟在那几个小公子身后的人时,身子狠狠地颤了一下。
“怎么了?”穆斐自然发现了他的异状,“不舒服?”
“没事。”寒青摇头,拉着她面向自己,和那几人擦身过去,刻意让她背对着不面对那几人。
然而就在那几个小公子下桥的时候,跟在后面那人踩空了最后一级台阶,一脚绊下去,摔了手里的东西,几个小公子发脾气了,动静闹得不小,穆斐自然看了过去。
寒青的一手紧紧揪着她的衣摆,穆斐倒是觉得那个被骂的男人眼熟得很,细细一想,这不是以前那个假穆斐“一见钟情”的男人吗?
她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可惜现在她这个穆斐的芯子已经换回来了,不会再有那出英雌救美的戏码了。
她这一声冷笑刚笑完,元音被其中一个小公子在肩膀上用食指戳了一下,就跌下了地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突然从桥侧跑了过来,扶住了元音的身子。
那小公子扫了突然出现的人一眼,不满道,“杨小姐,我教训自家下人碍着你什么事了?”
那扶着元音的女人正是不久前杨家那位恢复神智的小姐杨景宁,那小公子身边另一个公子拉了拉他,狐疑道,“她真的是女人?”
不怪他怀疑,杨景宁此时扶着元音,身材比他小了整整一圈,倒是和那几个小公子差不多,而且她穿着粉嫩,长发挽髻,鬓上簪着玉簪,要真是男子,不得不说还挺养眼,可那身形,虽然弱柳扶风,可还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杨景宁没管这几个小公子,只是关切地问元音,“你没事吧?”
元音摇了摇头,自己站直了身子,将胳膊从她手里拉了出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