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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这种感觉。”
“你说我迷恋她?”
“对,迷恋她的所有外在表象。”
“那你就不是迷恋龙笑白了?”
“曾经也许是,可后来,当我越来越了解她,当她在我心目中变得有血有肉,我才发现,那些完美都只是表象,她是个人,有弱点,有缺点。”
“那然后呢?”
“她也会让我不开心,不是只有甜蜜,还有酸涩苦楚,百种滋味。可有一天,我发现我会为她心疼,我爱上的不是只有那些美好,她的阴暗面,她的缺点,我都一并爱上了,我就知道,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祈楠栖又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祈怜,“上个月,你又来找我,说你一定要嫁给苏醒风,我一时奇怪,还以为你们真的定了情,结果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卫尉丞府的喜帖。你说实话,祈怜,若不是她突然被赐婚,你对苏醒风,真的有到一定想要嫁她的地步吗?那日在卫尉丞府,她冤枉了你,你就说要嫁一个比她强的人,祈怜呐祈怜,你的迷恋,比浅薄更加浅薄。”
“我不想输。”祈怜低声轻喃,祈楠栖的巴掌很轻地扇过他的脑袋,就像是抚了抚他的头发,“你从小就这样,不分场合不分轻重,早晚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是他骗我到卫尉丞府给我下套冤枉我的。”
“那也是因为你之前去找人家挑衅,还在人家成亲当晚去挑衅,换了是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祈怜公子破天荒地没有反驳,他两眼上翻一直在想着什么,突然又朝祈楠栖道,“你爱上了龙笑白的全部,那她呢?”
“你什么意思?”
他咧嘴一笑,“据我所知,白王殿下好像不知道祈楠栖就是凤南枝,凤南枝就是祈楠栖吧。”
“祈怜,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会撕烂你的嘴。”
祈怜还在笑,越笑越嚣张,“我那天好像听到白王殿下阴着脸训斥她的手下玩物丧志,我没记错的话,她那几个手下喜欢的,好巧不巧也是凤南枝的画哦。”
死性不改的祈怜公子又被轰出了白王府,不过这次就算祈楠栖不轰,他也要走了,他在往迎客居过去。
***
原先的桌上空荡荡的,祈怜看起来有些失望,一转身,楼梯口那布衫女人抱着双手在胸前,唇角勾起一边,“你找我?”
“你还没走?”
“刚走到门口,突然看到有个人冲了进来,就折回来看看。”
祈怜朝她走近了,“你说我不懂爱情,那你告诉我。”
她松开了双手,握拳在心口轻敲,“这种事,只有靠你自己去感受,没有人可以告诉你。”
“那你教我怎么去感受?”
唐宣摇头失笑,“这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不需要教。”
“可我不明白,我觉得我明白,你们都说我不明白,那你又不肯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算是明白。”
“行了行了,你别绕了,走吧。”
“去哪里?”
“反正我今天闲着也是闲着,带你去转转。”
“天很阴,可能会下阵雨。”
“那你要不要走?”
“要。”
第107章 一纸怜情(三)()
唐宣带着他绕进了迎客居后的胡同巷,巷尾有个面摊,祈怜很奇怪,“你还没吃饱?”
“我带你到处走,你自己去看。”她比了比心口,“用这里去看。”
“我就是不会才问你。”
“嘘。”她突然伸出食指放在唇上,“你听到了没有?”
“这么大声,听不到的是聋子。”
不用走近,就听到一道拉高的男声,一边哭一边骂,没人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没多久一道不耐烦的女声盖过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你够了没有?再闹我休了你。”
这次那个男人的声音越发呜咽不清起来,祈怜走过去了,就见到一个也有三四十岁的男人在一个中年女人身上打拳,就是软绵绵的似乎没什么力气。
“大庭广众的,你够了没有?”那女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那男人的哭声一窒,这次他的声音清楚了,“我知道,我就知道,我一早就知道,你就是想休了我然后去找小狐狸精。”
“我哪里来的小狐狸精?”
“就有,那个卖烧饼的花枝招展的小狐狸精,还特地多给了你两个芝麻酥,都知道你最喜欢芝麻酥了,还说没有?还有药房那个”
那女人甩手把他的手一挥,那男人差点打了个踉跄,她转身就走,留下那男人一个人在原地继续又哭又骂。
祈怜转了转头,却见到周围那些人还在自顾自地做事,一点没有要去劝架的意思,他转头看向唐宣,“我不想看人家吵架休夫,这样子的你让我来感受什么?我真的觉得天越来越阴了,我们还是走吧。”
“再等会。”她晃了晃手里的油纸伞,“带着呢。”
祈怜不明所以,他一直仰头在看越压越低的乌云,突然间他的脑袋上一凉,淋到了一滴雨。
“下雨了,还要等?到底等什么?”
唐宣撑起了伞,祈怜朝她站了些,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他一眼看过去,却是那中年女人跑了过来,她跑到那男人面前,“你回不回去?”
“不回就不回,我淋死也不回去。”
那女人打开伞举到那男人头上,那男人又赏了她几拳头,“药房那个小青还不知道小红的,我那天经过的时候居然还跑出来跟我说你妻主待你真好,每次来配药都自己亲自挑药材,连赤小豆都一颗颗地挑最饱满的,你说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他根本就是看上你了想给你做小。不是,他是想把我挤掉。”
雨渐渐大了,风吹得雨势有些斜,那男人越说越起劲,整把伞都盖在他头顶上方,那女人就站在他面前,打着伞,淋着雨,挨骂挨打。
祈怜歪着脑袋,“他还要骂多久?”
“到他尽兴。”
“你怎么知道?”
“我小时候经常在这一带晃悠,每次吵架那个男人都说他妻主有狐狸精,那女人又说要休夫,十几年了,还是老样子,可她还是只有这么一个男人。”
祈怜转过头来看她,“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
“那你有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他透过雨帘看着那两人,慢慢开口,那女人突然打了个喷嚏,那男人的声音渐渐消了,只又呜咽了两声,很快两人就离开,消失在了视线中。
“你以前有没有想过,如果苏醒风,我是说如果真的和你在一起,你们会是怎样?”
“想过。”
“怎样?”
祈怜眯起了眼,“我才不告诉你。”
“一个字都不能说?”
他又想了想,因着雨落在地上的声响,他的声音也有些空灵,“我做梦的时候,她都很温柔,她会温柔地唤我起床,会抱着我在小院一起用早饭,我会替她磨墨,陪她练剑,我们会在梅林下对弈,泛舟青梅江上,背后是一江烟雨,烫一壶酒对酌。”他一转头,原本朦胧的眼神顿时消失殆尽,“你笑什么?”
“看不出来,你在你自己梦里这么娴静。哎,还对弈,你真的坐得住吗?”
“要你管。”他双目一瞪,颇有点掩饰的意味,唐宣恍然地哦了一声,“你根本不会下棋。”
祈怜不自在地转回了脑袋,“她们都走了,还不走。”
“还要继续转吗?”
“干嘛不要,反正我裤腿都湿了,再湿点也无所谓了。”两人走出胡同,没多远刚好又经过了洗尘居,“我明天还能来找你吗?”
她点了点头,“还在迎客居。”
“不用那么麻烦,我上洗尘居找你就行了。”
“我这几天正好告了假,不然哪来的时间陪你瞎转悠。”
“哦,原来当伙计也能告假。”
唐宣挑了挑眉,“你真的觉得我是洗尘居的伙计?”
祈怜莫名其妙地转过头看她,“你要不是,那那天卖给我纸的是鬼啊。”
“也是。”她点头,“前面,过桥吧。”
***
第二日还是个阴天,第三日天继续断断续续下阵雨,第四日放晴,第五日开始阳光明媚。
祈怜跟着唐宣在大街小巷间转悠了足足七天,这天黄昏,他站在桥墩上吃着最后一颗冰糖葫芦,唐宣站在桥下,“明天我要回去干活了,没空陪你了,这么多天了,你有什么感觉?”
“我好像有点懂了,又有点不懂,就算懂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这些天我很开心。”
她看着他咽下最后一颗糖葫芦,“那么,我也该说再见了。”
他捏着手里的竹签朝她挥了挥手,她走上了石桥,祈怜从桥墩上跳了下来,回了回头,她正站在石桥的最高处看下来,他又挥了挥手,她勾了勾唇,转身走下了桥。
祈怜看着她隐入人群,突然想到都忘了谢谢她,哎,无所谓了,改天上洗尘居找她就行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家走,才走到半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突然在他面前躬身行礼,他歪了歪看了一眼,“你不是白王府的人吗?”
“祈怜公子,王君请你过去。”
***
“楠栖,真难得,你竟然会找我。”
“给你。”祈楠栖甩手丢了一个竹筒过来。
“是什么?”
“画。”
“你肯给我了?”
“我翻书房的时候在角落里找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画的,白王府里不能留这种东西。”
祈怜不怀好意地笑着接过那竹筒,打开看了一眼,里头确实是个卷轴。
“多谢了。”他晃了晃,“那我走了。”
祈怜带着卷轴出了白王府,拿在手里轻敲着自己另一手掌心,他要去送给卢杭生吗?
不,唐宣说的没错,他不能再犯和苏醒风一样的错误了,更不要再延续那个错误。
他敲着卷轴一路朝前走,正好有个女人从他身后擦过,她走得很急,经过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混着血味的肉腥味。
一眼看过去,粗布衣,破草鞋,身上还挂着一个褡裢,里头似乎沉甸甸的,那女人绕进了边上一家看上去和她那身打扮非常不相符的门面。
祈怜顺便抬起眼扫了一眼,金丝楠木的挂牌,御燕居。
他双目猛然睁大,不是这么巧吧。
***
“对不起对不起,掌柜,我来时真的是数好了钱的,可能一时情急漏了一吊。”
“不够就是不够,少在这里废话。”
那女人的衣服上还沾着不少油渍,那掌柜一脸嫌恶,“买不起就别学有钱人家买燕窝。”
“掌柜的,你能不能让我先欠一下,我明天就来补上。”
“每个人都这么说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那掌柜一挥手,门外又进来了两个男子,一主一仆,“掌柜的,可还有白燕盏?”
“公子来得正巧,白燕盏就剩最后一个了,这季节,能取的燕窝不多,要是再晚些卖完了,那只怕还得等好几天才能有了。”
“那给我包起来。”
“掌柜的。”那女人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那掌柜的手臂,“求求你卖给我好不好?钱我一定会来还上的,前阵子阴雨天,我夫君肺痨发作,真的需要白燕盏来润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