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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亮的双眸紧紧盯住小姑娘的表情,见她眸光一亮,似是有些欣喜,紧接着便黯淡下去,垂眸说道:“我不去了,那不是我能去的地方。”
“为什么你不能去呀?你年纪也不大,刚好和顾晴一起去。”
“可是”田樱觉得,大姐把自己接到邯郸来,是要她帮忙照顾阿萱的,可是如果自己去学堂念书,就没有时间管阿萱了。她在姐夫家里白吃白喝,又不给人家看孩子,从良心上过意不去。
“可是什么?你是不是怕你学得慢,被人笑话?没事,你放心,有我呢,我可以给你补课的呀。”,顾承楠拍着胸脯保证。
“不是,我不是怕这个。”
“那你怕什么呀?”他紧紧追问。
阿萱手里举着一只竹蜻蜓,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小姨小姨,竹蜻蜓。”
田樱蹲下身子,接过竹蜻蜓,双手一扭,就让它高高的飞了出去:“阿萱,这个是这样玩的,你学会了吗?”
“恩,我也要玩。”阿萱跟着蜻蜓跑了过去,她老爹霍沉就追了过来。见店里人不是很多,没必要在看护桃子,就抱着女儿到后院之中玩耍。
瞧着阿萱离去的背影,顾承楠若有所思:“你是不是怕没人给你姐看孩子?”
“哎呀,不是,你就别问了,我不是读书的那块料。”田樱见大姐望了过来,赶忙甩开顾承楠,去整理被客人翻乱的东西。
顾承楠暗暗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离开娃娃楼之后,就找到了三嫂蒋氏。让她安排一个丫鬟去娃娃楼帮着做生意,再安排一个婆子帮忙带阿萱。这是他想了一下午的法子,估计是能够行得通的。
果然,三嫂去了不久就回来了,说事儿已经办成了,还很认真的跟他说,要是看上人家了,就正八经儿的去人家家里提亲。要是没看上,就不要这么关心人家,免得人误会。
被三嫂戳中心事的那一刻,顾承楠落荒而逃,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自己对田樱的感情算不算看上了,只是他觉得目前还没到提亲那一步,只是稍稍的有一点点好感罢了,并没打算要娶她。
第二天,顾晴就把田樱带到了学堂里,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顾承楠心情特别好。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世子的另一位伴读,锦荣公主家的大公子,竟然对田樱很感兴趣。一会儿挖苦她大字不识一个,白长这么大个儿。一会儿又说她傻乎乎的,特别像自己养的那只呆头犬。
公主的儿子,顾承楠不好意思说什么。只陪在田樱身边,默默地教她写字念书,在没人的时候,开导她不要把那混账二世祖的话放到心里。
秋:
中秋节的时候,顾承楠回老家陪爷爷过节。长辈面前,他装作没心没肺的模样,整天嘻嘻哈哈的。可是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他就坐在门槛上,呆呆地瞧着门前的瓜地。
西瓜已经拔园了,只剩几根黄了叶子的瓜秧,七零八落的散在地里。旁边,却有一片欣欣向荣的秋茉莉,那是奶奶最爱的花,爷爷便一直小心的呵护着,虽然不能卖钱,却比西瓜养的都好。
“傻小子,想什么呢?”满头银发的顾青山背着手溜达过来,和孙子一样坐在了门槛上。
“什么都没想,我能想什么呀。”顾承楠嘿嘿一笑。
顾青山抬手爱怜的摸摸孙子头顶:“傻小子,有什么话不能跟爷爷说呀?就你这模样,就你这年纪,还说什么都没想,谁信呢?爷爷是过来人,有什么不明白的。”
被爷爷看透了心事,顾承楠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用手里的树枝在地上毫无章法地乱画着,闷声说道:“我是有点儿小心事,不过,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呢。”
“说吧,看上哪家的姑娘了,爷爷给你提亲去。”顾青山呵呵笑着,并没觉得孙子的烦恼是什么难以解决的大事。
“我我的确是喜欢上一个姑娘,可是我虽然一直觉得自己还不错,但喜欢她的人里面,有公主的儿子。跟人家一比,我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乐意嫁给我,若是咱们家去提亲了,人家没答应怎么办?”
“你这孩子呀,就是太实诚。要想娶媳妇回来,就得脸皮厚,怕失败哪成?当年我是个没房没地的穷小子,你奶奶可是里正家的闺女,那时候我想娶她,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后来怎么样,不也成了吗?哎,你跟爷爷说说,你看上的究竟是哪家的姑娘?”
顾承楠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笑着说道:“离咱们家不远,是常山县田家营的,他姐夫就是被封了军器监监正的铁匠,很受皇上赏识的。她家里的爹娘我也见过,是憨厚老实的乡下人。”
“妥啦,你这么一说,就没问题了。赶明儿爷爷就带着你去田家提亲,保证把这事儿给你说成。”顾青山一拍大腿,豪爽的放了话。
“爷爷你真好,你真厉害,不仅给自己找了个好媳妇儿,连孙媳妇都能帮忙搞定。”
“你小子少拍马屁吧,赶快叫你奶奶去准备些东西,明天啊,咱们带着礼品去常山县,用不了一天就能到。”顾青山爱怜的摸一把孙子的头,就见他飞快的跑进了里屋,嘴里嚷着:“奶奶快准备彩礼,爷爷要去给我提亲啦!”
祖孙二人到了田家营,见到了田满仓夫妻和回家过节的田樱。田樱与顾承楠对视一眼,见他从马车上拿下几个红色的大包袱,身旁又跟着一位老人家,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小脸儿一红,礼貌的叫了一声爷爷,就转身进了自己的闺房,再也不肯出来了。
小姑娘模样好看,又憨厚老实,顾青山暗暗点头,认可了这个孙媳妇。
两家人落座,顾青山直接说明来意,并拍着胸脯保证:“老夫给顾家的子孙立下了规矩,不管是谁,不管当多大官,也不许纳妾。就算媳妇儿生不出儿子来,从旁的兄弟家过继一个,也就罢了。单说这一点,就没有几家能做到的。樱子这孩子刚才我也瞧见了,是个好姑娘,将来嫁到我们顾家来,我们肯定当自己家的孩子一样对待,你们就放心吧。”
田满仓夫妻对一表人才的顾承楠自然十分满意,只是觉得有点配不上人家:“我们家就是个乡下种地的,你们也瞧见了,只有这三间房子,二亩地。他姐姐姐夫倒是来信了,说要接我们去京城,让田松去最好的学堂念书。可是我们不想给闺女添麻烦,还没决定去不去呢。你们顾家是在方圆几百里最好的人家,我家樱子着实有点儿配不上呢。”
顾承楠觉得应该把话跟人家说明白,而不是糊弄人家嫁给自己,就坦诚的说道:“咱们一样,都是乡下人,有什么区别呢?说实话,其实是我有点配不上,公主家的儿子似乎也看上樱子了,论身份地位,人家都比我高的多,若是你们选了他,我也是服气的。”
一听公主家的儿子,可把田满仓给吓坏了:“哎哟,咱们可不敢去招惹那祖宗。皇家的人,咱们连想都不敢想,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咱们赶快把婚事定下来吧,免得出什么岔子。”
顾青山赶忙在一旁随声附和:“是啊,咱们都是乡下人出身,孩子们从小玩着土坷垃长大的,他们在一起,肯定性情相近,能白头偕老。孩子的姻缘,一辈子只有一次,还是稳稳当当的好,咱们赌不起呀。”
叶氏连连点头:“对对,老爷子,您说的太对了。咱们赌不起,也不盼着孩子攀高枝儿,平平安安的就最好了。”
当即两家人便把婚事定了下来,顾承楠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洞房:
“承楠哥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不知道,大概是从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你瞎说,我才没有喜欢你呢!”
“没有吗,真没有?那咱俩还成亲干嘛呀?干脆和离算了。”
新嫁娘生气的撅起小嘴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新婚之夜说什么和离,多不吉利!”
“嘿嘿,生气啦?说说怎么了?说也是白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这一辈子是不会放你走的。”
“我才不是你的人呢,我是我自己的人。”
“樱子,你用激将法是不是?那我现在就让你明明白白的知道,什么叫我的人。”
“承楠哥哥,看在我这么痛的份上,你就告诉我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吧。”
“真舒服,嗯那就告诉你吧,就是你掉进河里的那一次,我头一回知道什么叫紧张害怕。”
“”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不舒服,不想说。”
“你耍赖,说不说,不说我就不客气了。”
“大概是那次落水,你给我披上外袍的时候吧。”
“原来咱们俩早就心有灵犀了呀,那还客气什么?”
“你”
“哦”
番外2:()
阿萱六岁那年;和顾雪一起进了学堂读书;回到家之后;就给爹娘背诵新学的千字文。小姑娘白白胖胖的;摇头晃脑地背起书来;特别有趣;霍沉一见就想笑。可是阿萱不许他笑;于是他就生憋着,憋的眼角一跳一跳的。
霍沉把这个女儿宠上了天,却也看护的很紧;从学堂出来就要马上回家,不准她跑出去玩耍。
阿萱十岁那年,已经学会了弹琴;起早贪黑的练琴;却总是弹不好。霍沉就对她说:“阿萱,你不就是喜欢听动静么;跟爹爹学打铁吧;你抓周的时候就抓了一个小铁锤;可见是要打铁的。”
阿萱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就不理他的话茬;继续练琴。秋天;母亲又生了一个弟弟,爹娘都围着这个新出生的孩子转,对她管的没那么严了。
顾雪见她特别喜欢乐器;就带着她到了大伯家;找到了精通音律的十一哥顾念初。这个少年郎也不过十三岁,却是个音乐奇才,当今太后就特别喜欢听他敲击编磬。
那日阿萱跟在顾雪身后进了丞相府精致的后花园,亭台楼阁掩映在高低错落的林木之间,刚刚经过水榭,走到九曲连桥上,就听到一阵空灵悠扬的声音。
阿萱定住脚步,完全沉浸在轻灵的乐声之中,顿觉神清气爽,耳目一新。“这是什么声音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好像不是琴音。”
顾雪笑道:“当然不是琴音了,这应该是编磬或编磬的声音,我跟你说过的,太后都喜欢听十一哥奏磬呢,走,咱们去瞧瞧。”
二人兴奋地走向湖心亭,就见一个身穿淡蓝色衣裳的少年郎正站在一排编钟前,用小木锤演奏。秋风掠过湖面,吹的他乌发飞扬,衣袂飘飘。编钟有长长的一排,他若只站在一处便无法完成演奏,于是他脚步翻飞,身影灵活地辗转腾挪,舒展长臂敲击编钟,那行云流水的动作,本身就是一幅画。
阿萱看的呆了,太美了,她好想学呀。
一曲结束,顾念初这才发现站在亭边的两个小姑娘。顾雪笑嘻嘻地说明来意,少年冷冷地扫了一眼阿萱,清泠的声音说道:“要让我指点,得看天分如何,若是天资蠢笨,家里关系再好也不成。就算我能将就,音律却将就不得。”
阿萱一听这话就有点怯了,练了这么久的琴,还是没有顾雪弹的好,估计入不了这位音律奇才的耳吧。
顾雪让丫鬟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