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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何况多个人多个伴,怎么样?”
李洵道:“小师妹……可信吗?”
“可信。你带我去见他,你就知道了。我们算是旧识。”泱风道,“我若想杀他,多的是机会动手。”
“不错,我师妹的武艺,只是略逊于我。前两天我已经试过她的身手了。”林唯衍鼓吹道,“你看她脸上的疤,就是她十岁的时候,以一敌百受的伤。”
“师兄。”泱风实诚道,“这是我今年刚添的疤。”
高侍郎府()
宋问直接向书院告了假。于是李洵带着三人,去见高裶。
高裶的府邸不算豪华,胜在宽阔。比之王义廷那心酸的府邸是好了不少,但与先前去过的刑部尚书府,那是完全不能相比。
让宋问不禁深深怀疑,这年头侍郎不好做。
听闻是御史大夫公子来访,高裶立马放下手上的事务,前来招待。
庭院里,高裶听他说完来意,看着几人,皱眉道:“怎么这么多人?我说了不必来人保护,几位请回吧。”
“你今日不收,还真是走不了。毕竟是同僚之间的好意,你岂能如此推脱?”宋问道,“不如你选一个?”
高裶看他们几位一眼,觉得甚是麻烦,随手指道:“那就让他一个人留下。”
宋问看了眼林唯衍,点头道:“他不能没有我。”
高裶:“那你就你们二人。”
林唯衍:“我师妹不能没有我。”
高裶怒了:“没有能怎么样!”
宋问郑重其事道:“会死。”
高裶:“……”
高裶没想到她真的能说出口。
宋问试探道:“不然你留我小师妹一人也可以。”
“走走走!”高裶轰赶道,“我一个也不需要!”
宋问看了眼泱风,赖坐着不动道:“那就当是访客吧。有朋自远方,速去准备客房。”
高裶拂袖道:“高某没有这样不请自来的客人!”
李洵在一旁听两人说话,尴尬道:“是小辈唐突了。”
高裶顿了顿,说道:“并非在说公子。公子好意心领了,护卫一事还是作罢吧。”
宋问站起来,围着他走了走,说道:“高侍郎该不是,怕我们小师妹吧?”
泱风握拳道:“我亦有江湖道义。既然师父嘱托,定要保你安危。”
高裶满心烦躁,不耐道:“你们若非要留,那自便吧。不过,总该有个期限。”
宋问道:“待确保您安然无虞了,我们自然会走。”
高裶:“何时算是安然?说个清楚吧。”
宋问:“待御史公将案件梳理清楚了,我等就走。”
高裶递交给御史台的罪状,已经是非常详细了。加上先前有过调查,想来无需多久,就能有个结果。
“好。”高裶起身道,“可是,我若不出门,你们不可打扰我。”
宋问:“自然。”
高裶抬手,对着旁边的仆从道:“差人,去备几间空房。”
林唯衍喊住他,提醒道:“麻烦,离您夫人远一点。”
高裶回过头,不明所以道:“什么?”
宋问:“哦,他不是说您,他是说他自己。希望能住得离您夫人远一点,以免有什么误会。”
高裶一脸的莫名其妙,转身离开。
仆从赔笑道:“夫人近几日不在府中。有事回张府了。”
林唯衍舒了口气,赞道:“甚好甚好。”
李洵站在原地,有些懵道:“那……就麻烦三位了?”
总觉得这事儿办得怪怪的。
宋问等人收拾收拾,便在侍郎府里住下了。
高裶的日常就是上朝,上朝归来后就呆在书房里。加上张夫人不在,后院很是自由。
府中下人不敢怠慢几人,加上他们也不是什么讲究的性格,这住起来竟然还挺舒服。
高裶的存在感薄弱到,甚至让他们差点忘了,这是高裶的宅子。
宋问满意道:“挺好的。”
林唯衍:“你当然是挺好的,都不用上课了。”
李洵开口说是协助御史台办案,连傅知山都不敢说什么。
仆人走进来道:“宋先生,门口少将军找。”
天气已冷,宋问仍旧握着把扇子。
她思考的时候,无意识的打开扇了一下,立马打了个寒颤。
宋问呲声道:“我知道了。现在就去见他。”
许继行在纠结几日后,想找宋问探探口风。
在宋问家门外等了好几日,也不见人回来。又去书院问了两声,发现近几日人也不在。还是手下在街上巡逻,才发现宋问这几日住在侍郎府里。
虽然也是不明缘由,但他相信宋问自有主张,从来不需要他插手。
还在想着怎么开口,宋问已经走了出来。
许继行踱步的动作一僵,上前一步。脸色凝重。
宋问笑道:“怎么?少将军这是有麻烦了?”
“今日来,其实是有一事想要问你。”许继行道,“此事或许有些唐突,希望宋先生不要介怀。”
“上次小妹在婚宴上冒犯,看见了宋先生的玉佩。不知是否先生也有一块相似的。”他说着拿出玉佩,“之前先生看见玉佩的时候,神情也不大对。难不成是有什么渊源?”
宋问抬起头,静静看着他。
许继行不知为何头上冒出一丝冷汗来。
“这块玉佩,原是我外祖父,打给我母亲的嫁妆。”宋问拿出了另外一块,以作比对。
“一枚是宋,一枚是许。不成想,如今我母亲黯然离家,香消玉殒。这另外一块,竟落到旁人之子手里。”宋问干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少将军心事了了把。告辞。”
许继行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该想些什么。见她要走,伸出手虚拦道:“宋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
宋问:“你都不知我怎想,你怎知我误会了?”
许继行艰涩开口道:“当年之事,我也略有耳闻。不知夫人,是如何对你说的。”
“她,从来没有说过,也没说过谁的坏话。”宋问道,“我少不更事时,她已经去世了。”
许继行震惊道:“……岂会。”
“父辈恩怨,我即不知当时情形,也没资格置喙对错。她既然选择走,就跟许家无关了。既然她不想打扰你们,我尊重她的意愿。”宋问道,“过去便过去了吧,如今我姓宋。只是,她的遗物,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拿回来。”
许继行:“遗物?”
宋问:“告辞。”
许继行看着她的背影走远,才回过神。
发现玉佩还握在手里,只觉得这玉佩异常烫手。几度张嘴,又发不出声来。
许继行在高裶的家门前坐了许久,摩挲着玉佩失神。
宋问,是他弟弟吗?
如果宋问是宋若的儿子,那他现在这一切,岂不都该是宋问的?
他才是嫡长子,才是许家家业的继承人。
等到两旁人家门口,点起橘色的灯火,许继行才回过神。站起来缓步往家中走去。
回到将军府,小仆大声通报,许继行抬脚走进门。
“我儿,来娘这里。”孙秀梅拉着他的手迎进屋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媒人见不到你,都已经走了。”
她摆弄着画像笑道:“你看看,这么多人,都想选我儿做儿婿。”
许继行喊道:“娘。”
“你不可再推脱了,娘不听你说。”孙秀梅展开画卷道,“这姑娘长得好俊俏,你觉得怎样。”
许继行摊开手心,露出一物道:“娘,您如实相告,这枚玉佩是哪来的?”
孙秀梅道:“你不是问过了吗?这是上辈留给你的。”
许继行:“那为什么它是一对。另外一半刻得是宋呢?”
孙秀梅浑身一僵,放下东西画卷,强装镇定道:“你在哪里看见的?”
许继行:“我在哪里见到的并不重要,您又是从哪里来的?宋夫人当初为什么会走?这东西又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当初是她自己走的,与娘有什么关系?”孙秀梅道,“她是太傅的千金,娘是个乡下妇人。娘能拿她怎么样?娘敢拿她怎么样?娘敢动她一根寒毛吗?连您祖母,都得看她脸色行事。”
许继行:“可是她的东西,您怎么能给我呢?”
孙秀梅:“因为娘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能给你啊。”
许继行:“那你也不能拿她的东西啊!”
“是她送给我的!是她自己送给我的!”孙秀梅站起来激动道,“她如今回来了,就要破坏你我母子感情?她真是好歹毒的心!”
许继行失望道:“她回不来了。她已经去世了。”
孙秀梅一时愣神:“她去世了?那这玉佩……”
许继行:“是她儿子,戴在身上的。”
孙秀梅大惊:“她有儿子?”
孙秀梅第一个想法是。她有儿子,那许继行该怎办?
孙秀梅一时晃神,而后又镇定下来道:“没关系,如今你已经是金吾卫……”
许继行听得半句,看她神情,一掌猛拍在桌上。声响将她吓得一愣。
孙秀梅侧过脸,对上他的视线。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一时有些惊骇。
许继行道:“娘。您说什么?”
“我……”孙秀梅低下头,“你这是做什么?”
好言相劝()
许继行低着头,道:“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娘多的是不能说的事,没人能听娘说。”孙秀梅一下眼泪就流出来了,“连你也来指责娘?你也不为娘考虑考虑?”
许继行道:“我没有要指责您。只是这事您确实做错了。”
许继行与她好言相劝道:“娘,太傅为何如此仇视我许家?别的不说,单是看着亲儿的东西,配在我身上,你当他该如何想?宋夫人的东西您一样也不该要啊!”
“娘什么身份?娘什么也要不起!她要补偿我,愿意给我的。娘受她施舍还不成吗?”孙秀梅拍着胸口道,“原本我何须怕她?我才是你父亲的原配!她出生高贵,所以天底下的男人尽随她选。可她挑谁不可以,非要挑你的父亲?你说究竟是谁和谁过不去?娘活该低人一等,娘认了。娘认了!”
许继行看她这样子,也是不忍心,握住她的手道:“娘,儿子不是这意思。”
孙秀梅垂下视线:“你看看娘的这双手,娘没有吃过苦吗?娘这几年来,哪一件事不是自己做的。娘白担了这将军夫人的名头,苦吃过多少?原本以为可以享福了,你却来怪娘?”
“我没有怪您。宋问……”许继行转口道,“您该将这东西还给他,有什么恩怨,都说清楚。别叫他恨您。”
“我还恨着宋若呢。”孙秀梅抹着泪道,“可是她却去世了,一切都变成我的错。她忍不了走了,也是我的错。我还在这后院忍了几十年呢。”
许继行摇头道:“母亲。您若没什么好隐瞒的,更该跟他说清楚。我陪您一起去。”
孙秀梅推开桌上的书画,痛心道:“娘一村妇,不识字,怕给你们丢人,仔仔细细的,做这些事。你知道旁人怎么笑我吗?他们怎么说我吗?我哪有一日好过?”
孙秀梅道:“我害了宋若,他们这样说了几十年了,如今你也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