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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问呼出一口气。
许继行抬手一指:“那林少侠又是怎么回事?”
林唯衍偏头喊道:“师妹。”
宋问惊道:“师妹?!”
侠女点点头:“师兄。”
宋问:“师兄?!”
林唯衍:“嗯。”
嗯个鬼啊!!
林唯衍四字总结道:“江湖救急。”
许继行:“那也不该带着兵器。”
众人望向女侠手里的剑。
她将剑回鞘,面不改色道:“剑不小心出鞘了。”
林唯衍跟道:“棍不小心出鞘了。”
众人扭头看向宋问。
宋问捂着脸,艰难道:“灵……灵魂不小心出窍了。”
许继行也是一阵头疼,轰赶道:“快走开,别耽误了刑部行刑。”
宋问点头应是,拽着林唯衍,林唯衍拽着他师妹,三人退到路边。
刑部的人在后面等候,即没有插话,也没有过问。见路重新通了,便继续向前。
“林大义你省点儿心吧。这是刑部,刑部负责处刑的哪个不是朝廷重犯?”宋问抚额,对着林唯衍训斥道:“挡他们的道,若真要和计较,不管你说不说得清楚,都得先吃顿苦头!你以为你是惹得了麻烦的人吗!”
林唯衍无话可说。
宋问偏头一看,就见那姑娘眼睛紧紧盯着马上的人。带着说不清楚的意味。直到人走远,被遮住了身形,然后她低下头。
囚车过去,人流跟着散去。
师妹转过身,正对上宋问探究的眼神。朝两人问候道:“在下泱风。师兄,久疏问候,近日可好?”
林唯衍:“我很好。”
宋问摸了摸头:“还真是师兄?”
林唯衍点头:“自然。”
宋问:“你怎么还有门派?你不说你四海漂泊吗?”
“门派挂名。”林唯衍道,“师父救过我,为了感谢他,我挂个名给他们撑面子。”
宋问:“……”
宋问试探道:“你们门派就你们两个?”
“怎么可能?只有两个人,怎么开山建派?”泱风一脸不解的看着她,说道:“我们门派有上百人。”
“这规模还不少啊。”宋问嘀咕道,“天下笨蛋这么多?”
两人默默的盯着她,也不说话,以表达无声的谴责。
宋问:“……我是说大智若愚。只有大智若愚的人,才能学得了好武功,对吧?”
泱风点头道:“这样的人,万里挑一吧。”
被狠狠吓了一次,宋问也没什么心思去商铺了。倒是有些问题想问。
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于是决定先回去。
林唯衍面上不显,但行动很是殷勤。走在前面,给人引路,迫不及待邀请道:“师妹,若是还没落脚的地方,就在这里暂且住下。一切随意,切勿拘束。”
宋问咳了一声,提醒道:“这里是我家。”
“宋先生热情好客,你千万不要与他客气。”林唯衍扭头,小声道:“给我个面子。”
宋问哭笑不得:“林大爷都这样吩咐,自然不是问题。想住多久都行,请随意住!”
林唯衍高冷状点头。
泱风想了想,实在是无处可去,道谢:“如此便叨扰了。”
林唯衍咳了一声,继续道:“师妹,既然你来了我家……”
宋问打断道:“是我家。”
“就要听我的话。”林唯衍面不改色的接道。
泱风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往院里走远。
林唯衍道:“首先,家里需要打扫。每日吃过之后,碗也要洗。”
泱风:“明白。”
“明白个头!”宋问骂道,“那你除了吃还做过什么?”
林唯衍:“保护你。”
宋问拍拍泱风的肩膀:“我出五两,小师妹,你贴身保护我。我相信你。”
林唯衍轻轻一笑:“我是十两。”
泱风:“不愧是师兄。”
“……”宋问豪气道,“我出二十两!”
林唯衍眉毛一跳,继续淡定道:“其实我原价一百一十两。”
泱风点头:“不愧是师兄。”
宋问:“……”
这特娘的缺心眼是门派遗传吧?
泱风转身恭敬道:“先生的好意我明白,只是我替师兄出力,是理所应当,岂能收受银钱。”
宋问点点头表示明白,去桌边喝杯茶先压压火。
“师妹,这里来。”林唯衍指向旁边的石凳,一脸严肃道:“师兄出来以后,遍寻各地,找到一样宝贝。以后,可以把它用作我不省派的镇派之宝。”
泱风过来正襟危坐,认真问道:“是什么?”
林唯衍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包,摆到桌上。
——“手抓饼!”
宋问一口茶水喷溅而出。
传说江湖()
林唯衍这人脑子不大灵清,显然已经对手抓饼疯魔了。
宋问看泱风表情跟着抽搐了一下,然后竟然道:“师兄,此事重大,再考虑考虑。我与众同门商量一下。”
宋问:“……”
宋问放下茶杯,扯起一个笑脸道:“想问问师妹,今年多大?”
泱风重新起身,朝她颔首:“二十五。”
宋问:“师妹比我要稍微大一点。”
泱风:“嗯。你既然是我师兄的先生,也就是我的先生,不用在乎这些虚礼。”
宋问:“……”
宋问觉得自己还需要再喝一杯压压惊。
宋问:“你方才说,你们门派叫什么?”
“不省。”泱风道,“自省的省。”
“不省?好霸道的名字。”宋问读了一遍,道:“可是你们门派怎么都这么穷?”
林唯衍道:“她不穷。她是我门派下一任掌门。”
掌门就这样?!
宋问瞠目结舌,瞪眼看她。
泱风抱拳道:“若论武学造诣,师父属意师兄。可惜师兄无心世俗,我便接手了。”
这句话里不能当真的的东西太多,宋问姑且不去讲究,扭过头道:“那她……”
林唯衍:“师妹,你怎么如此狼狈?”
“在外云游,自然不需带太多身外之物。路上遇到有人需要,将钱财散尽了。”泱风道,“原本打算回去。临时有些私事,才转道长安。”
宋问舒了口气:“我以为这年头江湖都这么不好混。”
泱风笑道:“江湖中人讲求一个‘缘’字,钱财之类,倒不是很在意了。像我师父,四处逍遥。唯有自由,千金不换。”
林唯衍在一旁骄傲点头。
他们不是穷,只是视金钱如粪土。没事岂会攒那么多的粪土?
宋问倒是不怀疑泱风的坦荡,但林唯衍这模样……啧啧。
家里又有人住进来,小五小六倒是挺高兴。尤其是泱风看着是个正经人,干练又正气,简直如一股清流。
“又一个没嫁人的大姑娘。”小五很是欣慰道,“这个一定要告诉老爷,让他宽宽心。”
小六:“果然人以群分,诚不我欺。”
小五点头:“这样比起来,我少爷也不算什么了。”
家里空房实在不多了,为了偶尔能待客,还得留两间空的摆摆门面。小五就将宋问左边的房间给理出来了。
照理说,客人睡在主人旁边这种事儿,还是挺奇怪的。小五小六觉得挺好。她们两个一定可以不分你我的亲密交流。
小五看泱风举手投足间磊落大气,但这身上穿得实在是太寒碜了。征得宋问同意,便将从钱塘带来,一直没人穿的女装给了她。
因为宋问历来喜欢买松松垮垮大一圈的衣服,样式偏简朴一些,再系个腰带,浑身慵懒的模样。如今给泱风穿在身上,不说,还挺合身。人看着也挺拔精神。
泱风来的第一天,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她本人很是受宠若惊,尤其是在林唯衍不遗余力向她推荐手抓饼的时候。
吃过晚饭,与林唯衍互相切磋的一把身手。出过汗,洗了澡,便都去睡了。
不知为何深秋了,竟然还有没死绝的蚊虫。
夜里宋问睡得燥热,便干脆起身出来,想打盆水洗洗脸。
或许真是习武之人五感通达。宋问房间离泱风近,她尽量放轻了手脚,但还是吵醒了她。
刚放了水桶下井,身后便有人道:“宋先生,我帮你吧。”
宋问才发现她,退开一步,自嘲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泱风道:“先生何必自怨自艾。天下不会武的人多了。而且不会文的人更多。”
宋问看着她的背影,笑道:“原来你会这样说话?”
“怎么说话?”泱风停下动作,反应了下,才道:“哦,与师兄说话,自然要尊重一些。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有问题的是我。”宋问抹了把脸,“你们交流的很好,是我跟不上节奏。”
泱风提出水桶,摆在地上,直起身道:“其实师兄年岁不大,幼时也吃过不少苦。看似年少老成,实则少年心性。偶有任性,也是正常。他能开心就好,何必要与他争呢?”
宋问明白她一副好脾气:“你们门派叫不省,你倒是截然不同。我看你该叫不争。”
“不省便无错。可无错便不错吗?”泱风在旁边站定,一板一眼回道:“豪气干云的人,看见的是霸气吧。可我胸无大志,并不这样觉得。”
宋问:“大风泱泱;大潮滂滂。这名字也很大气。”
泱风:“我没念过书,只是识两个字。不知道怎么叫大气。”
宋问做了个手势,挑眉道:“会喝酒吗?”
泱风:“我师父是个酒徒。常年醉酒,不省人事。”
宋问:“所以……”
泱风笑道:“我自然也是会喝的。”
宋问便举着烛火,去后庖柜子底下拎出来一坛酒。这坛不好用酒杯倒,于是干脆顺了两个海口的大碗。
两人坐在院子里,饮酒对谈。
宋问一般是不与外人饮酒的,毕竟谁也控制不了喝醉以后的模样。而古人历来的传统就是灌酒,所以宋问索性说自己不能喝酒。只是私下里偷偷小酌两杯。
宋问与她聊了两句,发现这姑娘真是个豁达的人。
宋问抿了一口,道:“林唯衍是个瞎讲道理的人,你倒是个恪守道理的人。”
“我是个俗人。”泱风积极为林唯衍说话,“师兄不一样,天底下没人能难倒他。他只活他自己的样子。”
宋问说:“都是俗人。活在凡俗里,还能活成仙人不成?”
泱风轻笑了一下。
宋问看了眼月色,低下头道:“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泱风:“请问。”
宋问:“你与今日那囚车上的人,有什么关系?”
“囚车?”泱风想了想道,“不,我与那人没关系。”
宋问眼睛斜了斜,又道:“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不需要骗我。”
泱风还是道:“不认识。素昧平生。”
宋问奇了。
泱风不像是会无端拦路不让的人。何况今日她脾气摆明不好,是真有些生气了的模样。
当时在场数人,她没看清楚。
那么除了囚车上的人,就是一个没有在意的刑部的人,再就是一些随行的护卫。
还是说,是许继行?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