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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冬月初四傍晚匆匆朝古岭镇赶来,途中,见一老头儿喝的摇摇晃晃的,立在一牛车旁。
一问之下,老头儿说他叫钟老四,在饭馆吃完饭以后,刚一上路就被人叫住了,说要雇他的车拉嫁妆,命他在这里等候。交谈之下,佘义套问详情,大体推测,那所谓的‘嫁妆’,正是‘鬼娶亲’之物
佘义心生一计,将钟老四打晕,放进了草窝里,自己则‘化’成了他的模样。以佘义的本事,现在还达不到随意‘化形’的境界,好在,那钟老四身材和他差不多,脸型也有些相像,用草汁,泥灰之类的东西遮掩不足之处,倒也‘化’的八九不离十。
果然不出佘义所料,那送嫁妆的,正是恢复本元意识的‘阴尸’陈树良,而抬嫁妆的,却是一个个被‘阴术’操控的纸人。那‘阴尸’已经成了‘妖孽’,本事很大,纵然佘义都很难斗得过它,况且,‘鬼娶亲’的‘正主’还没有出现,佘义不敢打草惊蛇
来到镇上以后,‘阴尸’命他将嫁妆卸到学校北面的树林里,并且令他等下去学校里吃‘鬼宴’。与此同时,佘义感应到学校里有很重的阳气。他认为,一定有什么‘东西’潜藏在阳人之中,而且和‘鬼娶亲’有关,不然为什么会选在这里?
因此,他后面来到学校,编谎骗那些镇民,目的是为了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引起骚乱,迫使那‘东西’现形,没想到,后面竟然出现了各种戏剧性的转变。佘义跟丢了的那‘女人’,却成了‘鬼娶亲’的正主,她的目的,是要嫁给师父
现在,我们把这些复杂的事端分析疏理一下:纳兰云空为了‘逆转乾坤’,制造了‘鬼娶亲’。江里那‘女尸’感应到以后,跑了出来,无意间,被她得到了‘阴尸’陈树良,从而得知袁崇焕也在古岭镇,因此,她便想控住袁崇焕,得到或者毁去殡葬全书。却不想,最后被变成赵欣的那个‘阴阳人’打败,夺走了她铺垫并准备好的种种一切。而‘鬼娶亲’的对象,由最初的陈包皮,变成了袁崇焕,再然后变成了师父,最后,袁崇焕出场,借助‘阴兵’,结束了这场闹剧虽然匪夷所思,一塌糊涂,但是,这,就是真相!
如今我们要面临的问题是,真正的赵欣去了哪里,那‘女尸’去了哪里,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殡葬全书的下落
袁崇焕对佘义到底说了些什么?虽然我心里就像有一万只老鼠在抓挠,但是,佘义不说,我只得强力忍耐,我知道,同样忍耐的还有师父,虽然他表面上一如即往的平静
后面几天,我们一直留守在古岭镇,休整,并处理善后的事。在钟老板的帮助下,我们帮陈树良和袁师父开具了‘死亡证明’,拉去火化了。捧着袁师父那坛骨灰,我心里百感交集,晨星更是潸然泪下
2003年11月27号,也就是农历十一月初四,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直到现在回想,我仍感觉那是做了一场梦,一场诡异、恐怖、而又复杂的恶梦
离开古岭镇时,是一个落雨的下午,雨,据说是老天爷的泪,哀哀婉婉,淅淅沥沥,把世间的一切,都笼罩进凄迷而又潮湿的氛围里,包括人的心
我,师父,向风,佘义,晨星,小焕,六人不,还有一个,骨灰坛里的袁师父,七人行走在雨中。
不知哪里飞来一张纸钱,被雨点击落,沿着湿泞的小路,翻滚进路旁的水沟里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我问道。
师父刚要开口,佘义接过话茬,“去挖殡葬全书”
“它在哪里?!”几人异口同声的道。
佘义看了看我们,缓缓说道:“在临江村后面的山里”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一个不为人知,而且,谁也走不进去的地方”
我有些疑惑了,那本书,到底有几本?!突然间,我想起了给晨星‘牵魂’那天晚上,纳兰元英的话,从他的话里我知道,他见过那本书,他嘱咐我,到时候如果找到那本书,一定要小心,否则当场就会死
旅馆客房
“志飞,你气色怎么这么差?”师父皱眉道。
“可能是没睡好吧,没事的。”凌志飞含含糊糊的应道。
这几天,凌志飞和娜娜、丝丝,等我们等的脖子都长了。
“难道是尸毒未净?来,我给你把把脉”
把过脉以后,师父眉头微皱,“脉象沉稳平和,要不,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这时候,我感觉有一只手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侧头一看,却是娜娜。
“阿冷,出来一下”
第187章 失落之地(2)()
我跟着娜娜来到走廊的角落里,这里很静,静的能听到呼吸声,孤男寡女的,我浑身都感觉不自在,有些手足无措的。
“什什么事?”
娜娜回头望了一眼,“你有没有觉得,那凌志飞感觉怪怪的?”
“怪怪的?”我挠了挠头,“是有点”
娜娜告诉我说,昨天晚上,她老觉得心里不踏实,一方面担心我们,去了这么些天没一点音讯,另一方面,她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这么的,翻来覆去,后半夜才渐渐睡着,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种挠门声
“挠门声?!”
“嗯,指甲挠门的那种声音”
娜娜说,她一下子就给吓醒了,醒来以后,那种声音却不见了。但是,她总感觉门外似乎站着一个人娜娜练过‘跆拳道’,胆子比较大,她壮起胆子下了床,猛的打开了门,她看到,凌志飞正站在那里
“你没给他撂倒,来个反剪手?”
娜娜捶了我一下,“我都快被吓死了”
“后来呢?”
“后来,我问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眼睛直勾勾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过了一会儿,转身就走了”
娜娜的陈述,令我后背有些发凉,身上毛毛炸炸的。
“前面几天呢,凌志飞有什么异样?”
“没什么异样啊对了”娜娜又回头看了一眼,小声说:“丝丝好像喜欢上他了”
我点点头。
由于天色渐晚,又下着雨,不方便赶路行船,我们决定第二天再回临江村。傍晚时,忽然停电了,旅馆里清冷而又压抑,我提议分头出去走走,透透气。
外面吵吵闹闹的,由于停电,那些工厂都没有加班。我牵着晨星的手,不时惹来一众艳羡的目光。逛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走进一家小饭馆,随便点了两个小菜。忽然,我看到师父坐在一个角落里,正在喝酒。
我刚想起身叫他,被晨星给按住了。
“别去吵师父,让他静一静吧”
师父连菜都没点,就那么的,一杯接一杯喝着白酒,不一会儿,两瓶老白干下了肚。结帐以后,师父摇摇晃晃出了饭馆,从我们桌旁经过时撞了一下桌角,都没有注意到我们
望着师父落寞的背影,我长叹一口气,心道,赵姐,你到底在哪里
这天晚上,我暗中留意着凌志飞的举动,他睡的很沉,并没有什么异样,后来,我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夜无事。
第二天,我们回到了临江村,重又租了一个大院子,供十个人居住。
“佘老伯,什么时候去挖书?”
佘义看了看我,“到时候,我会知会你们”
说罢,佘义走了出去。师父决定,等找到那本书以后,就回梅州安葬袁师父,并且探寻赵欣的下落。
然而,后面两天,佘义每天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并没有提挖书的事。只是说,袁本兴不知去了哪里,萧山他们也没了踪影
这天晚上,外面刮着风,‘呼呼’地响,众人情绪都有些压抑,气氛闷闷的,师父更是喝了不少酒。吃过饭,我很早就睡下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
出来一看,只见小焕蹲在厕所门口,正在哭泣,众人围着她。
“怎么了?”
“阿冷哥哥”
小焕说,她肚子不舒服,出来方便,中途,凌志飞突然闯进了女厕所,伸手就摸她的下身。小焕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凌志飞跌跌撞撞跑了
“这个畜牲!”我拳头捏的‘咯叭’一响。
丝丝落寞的站在一旁,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凌志飞,你给我滚出来!”
我一脚踹开了凌志飞的房门,然而,房间里却空空的,不见有人。
直到第二天中午,凌志飞都没有回来。丝丝十分担心,提议分头找找。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眉头一皱,“这人中过尸毒以后,就开始变态了,半夜挠门,现在又进女厕所摸女孩子,走了倒好,不然指不定祸害谁”
说着,我看了看晨星。
师父叹道:“算了,还是去找找吧”
刚要出门,佘义回来了。
“找到了!我找到埋那本书的地方了!”
我们跟着佘义进了山,足足走了近两个小时,登上一座小山头。
“就是这里!”
佘义指着下面的山坳。
我看过去,只见这处山坳方圆足有半里,遍布着荒草和密林。
“佘老伯,这就是你说的,人走不进去的地方?”
“按照我家老爷的描述,应该就是这里”
说罢,佘义抽出三柱香,点燃以后,插在了山头上。
“你们看”
“看什么?”我十分疑惑。
“啊哟!”
师父好像吃了一惊。
我仔细一看,明明刮着北风,那三柱香的烟竟然往西边飘,弥散进我们脚下的山坳里
“这下面有不一般的东西”佘义说。
“什么东西?”我问。
“阴阵”佘义苦笑道,“老爷当年为防有人盗书布下的,这种阵,藏阴纳气,年岁越久,威力越强。老爷说,在这个山坳里,被‘阴阵’包裹并隐藏着一处谁也看不见,并且走不进的地方,那本书就在那个地方。想得书,必先破阵,我们赌一赌吧,三百年了,老爷说,就算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破的了这个阵”
“那阵,在哪里?”我望着下面。
“用肉眼根本就看不到的。”佘义抬头望了望天,“等到月圆之夜,月亮,会帮我们找到那阵的位置”
后面几天,凌志飞一直都没有回来,也不知去了哪里。佘义依旧每天早出晚归,说是准备破阵用的东西。一直以来,佘义都是特立独行的。
每一天,都似乎无比漫长。在煎熬中,日历终于翻到了十一月十五。
这一天,天阴阴沉沉的,云团不断变换着形状,与远处山头上的雾气溶在一起。
傍晚时,佘义从外面回来了,手上提了一个大袋子。打开来,只见里面全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不知是从哪个地方的垃圾堆里扒出来的。仔细一看,大都是些别人啃剩的骨头,有的都已经发霉了。此外,还有一些镜子,看起来十分破旧,足有五六十块。佘义说,这些镜子是从别人家门上拆下来的,挂的久了,比较有灵性。
佘义像宝贝一样,用毛巾蘸水,将那些镜子擦了又擦。
简单吃了点晚饭,我们便收拾起各种做法用的东西,朝山里走去,向风和那几个女将留在了住处。
来到那座山头,佘义将那些镜子摆成几排,全部支架起来,呈45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