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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怪谈-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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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淮看出她的不安,没有在滕家的小院里多做停留,便带她出来,径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沈兮迟的脸上终于回涌了一些血色:“我们现在去哪儿?”

    她还以为寇淮要直接将自己带回寇府,去翻看百鬼谈呢。

    谁知寇淮却道:“去晚晴楼啊。”

    沈兮迟恍然:“你是说”

    寇淮淡淡道:“别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也许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滕晚娘”

    “香玉。”

    同一时间,沈兮迟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晚晴楼老板娘,香玉。

钟山帝王洲(二十四)() 
虽是白日;但秦淮珠市依然是一片香帏风动;言笑晏晏。

    高调鸣筝;闲品秦筝间;尽是楚腰纤细;掌中飞轻的谩笑之音。踏进晚晴楼时;沈兮迟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没想到她曾经堂堂的镇国长公主,却在半月之内,接连两次踏入这艳名天下的秦淮畔、温柔乡。

    香玉上次幸得死里逃生;如今看到寇淮,真是又敬又怕,只差没遣这楼中最有名儿的几个姑娘姐儿来侍奉寇淮;好让这阎王爷舒舒坦坦地离开;别再来为难自己了。

    谁知这回寇淮却没为难她,竟然真的只是进来坐下喝了杯茶;顺便问了问有关晚娘的事。

    “老板娘——放心;我叫你一句老板娘;自然不会为难你。我只不过想知道;关于你上次说的;那个晚娘的事。“

    香玉当下表示;自己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会隐瞒分毫。

    寇淮也不和她废话;单刀直入问道:“这个晚娘;她是哪一年来的晚晴楼?又是为何进入你这晚晴楼的?来历是什么?”

    香玉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间,眯着眼睛,偏过头仔细回忆了片刻。

    “晚娘啊平时竟也不觉得。其实她进我这晚晴楼,恐怕也有好些时日了。”

    香玉第一次见到晚娘的时候,是十多年前一个深秋的傍晚。

    那时她坐拥晚晴楼第一把交椅的位置,追慕者无数,人人豪掷千金,只为见上她一面。

    香玉彼时年轻气盛,野心勃勃,又处在娇媚芳年,只想着攒足了钱干一番大事业,成为那古往今来第一人,让那些羞辱过她的、玩弄过她的,全都触她不到,摸她不着。

    她就是在那时候见到晚娘的。

    晚娘比她整整小了八岁,彼时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小姑娘面黄肌瘦,矮小纤薄,一看就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家伙。

    香玉刚送完客人回来,上楼的时候看到鸨母在训斥这小姑娘,难得言笑晏晏地问了句:“妈妈,您跟这么小的孩子生气做什么?”

    鸨母正在气头上,气急败坏道:“你管什么管?回去!”

    香玉修炼成精,哪里会被这样的脸色吓到?只对着鸨母笑眯眯地道:“您哪儿收来的这么小的孩子?人牙子那儿得来的?也不对呀,这样的成色,我晓得您的,您可不舍得花这冤枉钱呐。”

    她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又一直是晚晴楼最名声在外的头牌,鸨母平日从不敢说她,刚才也不过是在气头上才说了她两句,此时语气也软了下来:“香玉,你现在有空,倒晓得管起别人的事来啦?”

    “闲着无聊嘛。”香玉双肘撑在栏杆上,俯着上半身看着鸨母和那小丫头,一双妙目笑得波光流转,“妈妈,这小丫头叫什么名字?我看着她,倒觉得和我怪有眼缘的。”

    香玉亲口发话,鸨母闻言,随之眼睛一亮,转头瞪了那小姑娘一眼:“问你名字呢。”

    小姑娘垂眼看地,怯生生道:“我我叫晚娘。”

    “果然什么都不懂。”香玉笑道,“在我们这儿,客人教你回答问题的时候,可不能自称‘我’,要叫‘妾身’,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香玉转头问鸨母:“妈妈,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小丫头?真真是块璞玉呀。”

    “哦?”鸨母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个什么来,“长得一般,腰也不细,从哪儿看出个好来?要不是她娘报了个很低的价格,我才不乐意收这样的货色”

    “她娘?”香玉十分敏锐,迅速捕捉到这个信息。

    她们这种沦落风尘的女子,大多数都是因为自小辗转各色人牙子之手,最后被卖入勾栏,因此对自己的身世向来一无所知。

    也有那种因为身世凄凉,迫不得已将自己卖身于此,却只甘心做了艺妓,向来卖艺不卖身。

    ——像这小姑娘的这种情况,被自己亲身母亲送入青楼的,少之又少。

    毕竟,谁家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入了勾栏做这种勾当?就算穷得揭不开锅,卖到大户人家的府上,去做一个卑微的侍婢,也是个清白的出路呀。

    香玉有点儿想不通,为什么这个晚娘的母亲会这样做。

    “是啊,她娘。”鸨母叹了口气,道,“说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只能将女儿卖了。起先报了个三十两银子,我看这小姑娘又不怎么样,和她娘讲了讲价,只花了二十五两,就将她收了。”

    香玉的目光落到那小姑娘的脸上。

    孩子还小,眼睛鼻子都皱巴巴成一团,满脸稚气未脱的模样。听见鸨母诉说着自己母亲如何以低廉的价格将自己卖出,她似乎毫不在意,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任自己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她心中一动,几乎是脱口而出:“妈妈,要不让她跟着我吧。”

    她自从决定私攒银两,为自己赎身之后,便将身边的丫鬟侍女们都遣散了。明着是说自己不习惯这么多人伺候着,实际是想脱离鸨母的监视。

    鸨母知她最近几月渐渐有了别的心思,正愁没人可近她身,此时香玉主动提出要将这个小丫头领到身边教养,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声道:“好,好!”

    就这么着,晚娘便成了香玉身边唯一的婢女。

    没过多久,香玉便投掷千金,先是为自己赎了身,又将这偌大的晚晴楼盘到了自己名下。晚娘是跟着她的小丫鬟,身价自然也水涨船高,虽然年纪甚小,但地位甚高,俨然成了这晚晴楼的小老板娘。

    香玉可怜她的身世,总是让楼里的人让着她,护着她,便渐渐养成了她飞扬跋扈的性子。

    因为她自小被香玉带大,容貌虽不十分美,但耳濡目染,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令人心猿意马的万般风情。

    又因为她奉承讨好的功力学了十成十,加上天生一副好嗓子,琴艺虽不甚佳,但也上得了台面,一来二去,便十分讨那些个大腹便便的贵人们喜爱,一跃取代隐居幕后的香玉,成了声名远扬的晚晴楼头牌,风头一时无两。

    那时香玉感慨,这晚娘名字中的“晚”字,和这晚晴楼的招牌遥相呼应,虽然身世可怜,但倒真有种遥相呼应的宿命感。

    香玉知晚娘姓“滕”,但她鲜少提起自己的家世。偶尔有一两次说漏嘴,香玉又何等精明,便也渐渐摸透了晚娘背后的来龙去脉。

    “她爹大概是死在了战场上,马革裹尸,连具尸骨都没有送回来。一年死在战场上的人又何其多?官府派人送了几两碎银过来,这事也便这样过去了。

    “对朝廷来说,这事有什么稀奇?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战士阵亡,这天下每天都有这样的事发生,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她爹对于官府来说,不过是个户籍登记的姓名——但对他们全家来说,却是天,是顶梁柱,是他们全家所有一切的来源。

    “晚娘她娘先是出去做短工,忙的时候还做两份工,加上一开始官府送来的那几两银子,算是可以勉强度日。结果时间一长,便不成了。

    “晚娘和她弟弟们都大了,再加上几个老人,人一吃得多,家里便变得拮据,渐渐揭不开锅。晚娘她娘一开始也没想将女儿卖入勾栏,而是将她送到了一个富庶人家去做丫鬟。

    “晚娘还小,进府没几天就闯了祸,那次她娘不仅赔进了一大笔钱,还差点吃了官司,晚娘被那家人狠狠打了一顿,扔出了府门。晚娘她娘实在没了法子,只能将女儿卖到这儿来,她不仅能因此一次性得到一大笔银子,还能就此不被晚娘惹出的麻烦缠身,一劳永逸罢了。”

    香玉将晚娘的故事缓缓说完,房室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半晌,沈兮迟才开口,轻声道:“晚娘后来,见过她的娘么?”

    香玉摇了摇头,道:“有没有见过她娘我不知道,但是她倒是去偷偷见过她的弟弟。她弟弟后来上学念书,没走他爹的老路,似乎在那年秋闱中得了不错的成绩。至于你要问我她和她弟弟说过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寇淮沉声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香玉细细思量片刻,“应当应当是顾眉生来此不久之后发生的事。当时,顾眉生的风头渐渐盖过了晚娘,晚娘年纪也不小了,我那时候还劝她为自己找个后路。她应该就是在那之后去找了自己的弟弟。”

    只言片语之间,女子不幸的一生俨然行将走到尽头。沈兮迟的眼前蓦然浮现起那天,晚娘衣衫半褪,脊背赤。裸,倒在血泊之中,蝴蝶骨当中刺入一支锋利的匕首。

    狼狈、不堪,却令人唏嘘不已。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对香玉道:“你可知,晚娘她,也许没有死?”

    “没有死?”香玉愣住,“怎么可能?!”

    那天晚晴楼上上下下可有几百只眼睛看到,晚娘被匕首刺中,正倒在大厅的中央,气绝身亡的!

    “嗯,没有死。”沈兮迟点点头,无奈道,“我想,晚娘此刻,应当正在筹备她的复仇大计。”

钟山帝王洲(二十五)【二更】() 
沈兮迟和寇淮走出晚晴楼时;日已过半;斜斜挂在西半边的天空上;周身没什么热气;软趴趴作一团。

    沈兮迟觉得心里颇堵得慌:“寇大人;你觉得晚娘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

    被人杀死、续魂返生、匿于金陵接下来会是什么?大肆屠杀;将这十里人间,活生生变成炽火炼狱么?

    那么晚娘自己呢?她是被人胁迫的吗?抑或是心甘情愿的吗?

    寇淮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沈小姐;你可知道滕家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沈兮迟哪里会知道。

    寇淮没过多久便公布了答案:“是在去年二月。顾眉生到晚晴楼之后,没过多久。”

    “顾眉生到晚晴楼后没过多久,滕家人就全都自杀身亡?”别说是沈兮迟了;就算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映绿;都会和她说出同样的话,“——寇大人;此事定有蹊跷!”

    “这确实有蹊跷。”寇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里曾经被沈阿公割开一道伤疤;厉鬼被困入他的体内之后;那伤疤也很快痊愈了。

    他蓦地想起了什么;低头问沈兮迟:“沈小姐;那晚你看到我被那厉鬼上身之后,她确实自称——顾眉生?”

    被顾眉生所化身的厉鬼上身?

    被寇淮这么一提醒,沈兮迟一下子想到了寇府凉亭里;寇淮点着一手兰花指;对着自己娇羞地自称“妾身”、“妾身”的样子,着实让人永生难忘。

    她强忍住没笑,点头“嗯”了一声。

    寇淮沉浸在自己的遐思中,幸好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既然她是顾眉生,为什么又要杀滕晚娘?当初我们觉得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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