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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忽听狐狸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想她吗?”
顿了顿,又问:“不想复活她吗?”
秋醒蹭地坐起了身:“所以你是想复活那个天师?你脑子进水了?逆天改命之事;古往今来谁能做到?三百年前的燕行客也未必做得到!”
“我知道。”狐狸趴下团起身子;闷声道,“他死了,我一直知道。”
秋醒几不可闻地轻轻一叹;然后想起了什么;起身说:“对了;我前阵子进货,淘到了一件宝贝,特地给你留的。”
他走进库房,拿出了一个小锦盒。
锦囊打开,是一块青黄色的古玉牌。
狐狸嫌弃地皱了皱鼻子:“这算什么宝贝?”
秋醒一挑眉:“你怎么不猜猜是谁佩过的?”
说罢伸手将那玉牌翻了过来。
古玉背面,赫然刻着一个“陆”字。
狐狸的身子顿时僵直了。
它盯着那“陆”字看了许久,然后小心翼翼地俯下身,鼻子在玉牌周围轻轻嗅了嗅。
月光下,金色的双瞳温柔得几乎漾出了水。
“这当真是他的东西?我怎么没见过?”
“据说是他早年用过的名牌,他年少成名,许多物品都被保存了下来。你才跟了他多久?自然没见过。”
秋醒见它伸出一只前爪,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摇头道:“不信就算了,我挂出去买吧。”
作势就要将锦盒收起来。
结果被一爪子挠了回去。
“放下!”狐狸毛都要炸开了,小身子牢牢将锦盒压住,“我的了,不许碰!”
秋醒:“”
他想说句“不给了你爱咋咋地吧”,但看着护犊一般将锦盒藏到自己身下的白狐,终究只是叹了口气:“好吧,你的了。”
狐狸今夜不光服下了还魂丹,还意外收获了一份小惊喜,也算是行将圆满。它抖了抖身子,叼起东西就要走。
“你去哪里?”秋醒问,“最近多事之秋,通灵者公会已经加强了戒备,要不你先在我这里住下吧。”
“呵,你这里安全吗?万一哪天东窗事发,我才真是有大麻烦了。”
秋醒不语,他知道狐狸只是嘴欠,之所以不肯留下,大概也是怕引人注目,反而暴露了自己。
毕竟,自己的身份更加为人世所不容。
“好吧,那我们就不彼此拖累了。”秋醒耸耸肩,“不过你如今能去哪里?”
“住在一个凡人家里。”狐狸说,“他那里有件聚灵的宝物,倒是有助于我养伤。”
“这么巧。”秋醒扫了它一眼,“你当心不要玩火自焚。”
狐狸扬起了脑袋:“这你放心,他现在打不过我了。我想去就去,想走就走,随时可以脱身。”
说罢,叼着小锦盒离开了古玩店。
另一边,陆非辞与余小寒二人遇到了些许麻烦。
“从哥!这真的只是只二级怪吗?太难缠了吧!”
“破!”陆非辞划开了房怪发出的劲风攻击,朝余小寒喊道:“你去东南二角把符咒贴好,我来布阵!我们把它困住!”
“收到!”
余小寒虽然平时经常插科打诨,但到了关键时刻并没有掉链子。
他躲过房中怪的攻击,准确地将两张黄符贴到了指定地点。
“百岳压身,千邪不出,起!”
陆非辞一挥手,地面上腾升起冉冉金光,一道五星大阵迅速现行。
金色的光束化作道道锁链,瞬间将那房怪困于其中,缠得它脱不开身!
房怪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真身不断变换,辗转反抗,却始终逃不出去。
“呼”余小寒擦了擦汗,走上前去说,“这家伙确定没有恶化?怎么这么凶!”
“没有,它身上没有戾气。”陆非辞摇了摇头,望着阵中疯狂挣扎的房怪,面色严肃,“总觉得情况不大对劲。”
“怎么了?”
“它刚刚并未下狠手,只是不停地把我们往门外赶。而且”陆非辞眉心突然一皱,“你有没有感觉到阴气?”
就从他们困住这怪时起,宅内的阴气骤然加重了!
“阴气?”余小寒打了个哆嗦,“哪里来的阴气?不是说这怪装鬼吗,装也能装出阴气?”
“这个自然装不出来,所以我在想房中会不会还藏着别的什么怪物。”
“啊?”余小寒往后退了一小步,“从哥你可别吓我啊,我们刚刚不都每个房间检查过了吗?”
“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陆非辞伸出一根手指,朝下指了指:“地下室。”
余小寒哭丧着脸说:“从哥,这怪咱也抓住了,任务也算完成了,就别去地下室探险了吧?”
“完没完成还不好说你害怕?”
“我我我”余小寒我了半天,最终泄气地点了点头。
陆非辞也不强求:“好吧,那你在这里看着这怪,我去地下室看一看。”
说着,给他贴了一张避鬼符。
“别担心,我马上回来。”
地下室果然如房主说的那样,已经废弃多年。
下了楼梯,一股陈旧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非辞撬开坏掉的门锁,举着照明符走了进去。
初夏的天本是潮湿又闷热的,可地下室内阴冷得可怕。
这里面积很大,有好几个房间,一路深入,竟觉越来越冷。
突然,一阵无名的妖风刮下,嘭的一声吹上了地下室的铁门。
陆非辞猛地转身,室内空无一人。
照明符的火光微微晃动着,四周充斥着一股不祥的阴森气息。
他定了定神,继续开始搜寻。
一连查看了好几间房,却并未发现什么问题,房中摆放着些废旧的家具器材,其他一切正常。
陆非辞推开了最后一间地下室的门。
黑眸蓦地一缩。
入眼是一间简陋的卧室。
有小床,有书桌,甚至有破旧的玩偶和布娃娃。
虽然家具都蒙上了一层土,但不难分辨出,这是一间小女孩的房间。
怎么回事?难道这里还曾住过一个孩子?
他抬步走入卧房,在小书桌上发现了一本书页泛黄的日记。
稚嫩的字体映入眼帘——
“1979年的夏天,我第一次看到了小透。”
陆非辞一愣,一九七几年,也就是四十多年前?
他拿起日记本,一页一页地翻了起来。
“小妈又生了个弟弟,我听到他们在楼上有说有笑的,有点羡慕。”
“今晚饿得睡不着觉,起床又看到了小透,她拿了一个饼给我,很香很香。”
“小透天天在我身边飘,我跟爸爸说,爸爸却说我疯了。我没疯,小透就在那里。”
“我生病了,病得很难受,还好有小透陪我。”
陆非辞快速翻阅着,终于,翻到了日记本的最后一页——
“今天妈妈还是没有来,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但是没有关系,我有小透了。她会给我找吃的,会给我盖被子,会给我摘鲜花,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陆非辞缓缓合上了日记。半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原来如此。
余小寒正坐在庭院里乘凉,房怪被困在大堂内,一刻也不肯消停,奈何能力有限,挣脱不了眼前的大阵。
他也就变得有恃无恐起来,戴上耳机,开始听歌。
忽然一阵冷风追过,余小寒一回头,竟看到了一名身着红裙的小女孩出现在门口。
他吓了一跳,连忙摘下耳机跑上前去:“小妹妹,你怎么进来了?你的家人呢?不要乱跑,这里正在施法,赶快回去吧。”
小女孩没有动。
“小妹妹?”
小女孩恍若未闻,只是目光呆呆地望向大堂:“是你把她困住了吗?”
“啊?”余小寒一愣,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这小女孩看到怪居然不怕?
“为什么要欺负小透啊?”
“什么?我”
话音未落,小女孩突然变了脸,眼白被血色染红,生出了一双血红的赤目!
竟是一只厉鬼!
“啊啊啊啊啊啊——!”余小寒直接吓懵了。
他手忙脚乱地要逃跑,却被院中的石板地绊了一脚,眼看着就要吃个狗啃泥。
“救命救命救命!”他疯狂扑腾着。
“咦?”
扑腾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并没有跟大地亲密接触。
他被人抓住了后衣领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无奈道:“你好歹也是名通灵者,怎么怕鬼怕成这样?”
陆非辞一把将余小寒拎了起来。
他食指与中指夹起一张黄符,朝小女孩抛去:“缚!”
符咒定在了一人一鬼之间,在二者力量张弛中飘忽不定。
女孩疯狂挣扎起来,陆非辞额头渗出了一点冷汗。
“不用害怕。”他抬眼,声音意外的温和,“此地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今日我来渡你,再入轮回吧。”
怎料小女孩听罢,突然尖叫起来:“我不!”
她的双目越发赤红,声音似啼似泣:“转世我就见不到小透了,我又会变成一个人!”
“不会的。”陆非辞的黑眸平静又温柔,他说:“来世你或许会有和蔼可亲的母亲,会有美满的家庭,还会有许多朋友,你要相信,总有人在下一世等你,不要对她们失去信心。”
话音刚落,大堂中传来一声巨响,那房怪居然趁着陆非辞分神的工夫,破阵了!
一道劲风朝陆非辞袭来,奈何他手上符咒不能松,必须一直牵制着小女孩,实在分身乏术。
下一刻,整个人被劲风掀翻在地!
房怪看见小女孩被困住,也是急了眼,这一下非同小可,和最初的攻击根本不在同一量级。
陆非辞只觉被击中的腹部一阵绞痛,险些咳出血来。
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以他如今不过中黄位的灵力,对付一个二级怪尚可,再加一只厉鬼,可就悬了
不过灯光柔和,也不显阴暗。
店内有好几排两三米高的货架,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玩书籍,墙角处还堆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箱子,稍显杂乱,想来店主人不怎么爱收拾。
古玩店老板将陆非辞带到一张小桌前,随意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你也坐吧,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如梦初醒的沙哑,吐字略显含糊。
“何从。”陆非辞沿用了这具身体本来的名字。
男人打量了他一番:“有二十了?”
“二十一了。”
陆非辞前世身死时二十有四,和如今的年龄也差不了多少,因此报出这个年龄时,倒不觉得有多违和。
“啧,真年轻。”古玩店老板笑了笑,伸手去够桌角的烟盒,够了一半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眼问道:“介意我抽烟吗?”
陆非辞摇了摇头。
整个古玩店内都弥漫着淡淡的烟味,那是长久积累遗留下的味道,看来男人的烟瘾不小。
所以即便他不怎么喜欢烟味,也没有直说。他一点儿都不觉得一个喜欢抽烟的老板会雇佣一个介意他抽烟的员工。
“我叫秋醒。”男人点起一支烟,口气随意地问道:“我看你刚刚在门口站了半天,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