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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地开始蔓延,不管有钱人家,还是说是普通的百姓,沿着镜湖府衙的整条街火光冲天,两天之后成了断壁残垣。当口号喊起:“有衣同穿,有饭共食”的时候,事情已经处于无法控制,我们这个地方逃荒来的人太多,本来黄河决口,离乡背井,卖儿卖女已经让这些人处于崩溃边缘,这个时候有人出来号召,并且在打了财主之后,分了一口粮食,参与聚集的人就越来越多,他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干,只要上面有人说这么干,就干,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要杀人放火,跟着杀人跟着放火就好。老李大人被杀死,人头被挂在县城门口,被定义为不顾百姓死活的朝廷的走狗,他怒睁着双目,看着被设了关卡的镜湖城门。哪里有饭吃?海陵。当然扬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那里是州府,两淮盐业的重地,自有重兵把守。刨去扬州,这周边的县里,就海陵县,到现在都没有断粮,所以海陵成了第一攻击的目标。为首的人要带着兄弟们有饭吃,有衣穿。常远下令海陵县里所有的壮丁翻班,巡查与镜湖联通的区域,一有风吹草动,就来报告。所有的『妇』孺都进入城里避难。我站在城门口,看着背着铺盖的一家一家进入城里,幸亏这个时候是春天,已经不是很寒冷,所以那些庙宇大殿,商铺廊檐之下,用竹席遮阳,搭了地方,让他们安置。所有的人都在讨论镜湖□□的恐怖,有些年岁的老人则是见怪不怪说起了之前xx年间的往事,那一场□□开启了前朝的覆灭,这后面的话已经不能再说了。一个村一个地方都安置下来。两三户合用一个行军灶,可以生火,烧饭。路上安排了阿牛的人,每一个安置点都有人看着,免得人多,到时候有小偷小『摸』。要是城里有亲戚的,有人投奔了亲戚。“『奶』『奶』!这里!”春桃叫我,我站起来寻找,春桃的手挥舞着,我一边嘴里说道:“让!让!大家让让!”一边走到了她身边。她身边有个娘子,肚子很大,在那里闷哼着呼痛。“『奶』『奶』,救救我家儿媳,她快生了!”一个老太太扒拉住我的裤腿。我看旁边围着五六个小姑娘围住了。这可难倒我了,我呐呐地说:“我不会接生啊!”“『奶』『奶』,给她找个地方?叫一个稳婆。”这时候我才回过神来道:“对,对!春桃,抬着她去咱家后院。杏花,你去吼一声,有会接生的稳婆没有?”我带着人,从我家后院门进去,本来那里有一排佣人房,修缮之后空着原本想要做校舍,所以直接与我们那园子用围墙隔开,只有一道小门可以通过,如果小门一关完全是隔断的一个园子。房子里地上都是青砖十分干净,如今让人打了地铺。那稳婆跟了过来,开始为那农『妇』接生,那农『妇』闷哼了几声之后,我听见一声:“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小子!”此刻我不禁有些羡慕这个世道,人和人真的不一样,想当初我生蕴小子,那是撕心裂肺,差点把魂都给疼没了,人家呢?就皱个眉头,扑通就把孩子给生出来了。我不免把话说出来,我家阿娘噗呲一声道:“你再生一个试试,保管也轻松畅快!一回生二回熟。”“真的?”我狐疑地看着阿娘,总觉得她是在给我挖坑。但是内心却是跃跃欲试,毕竟我家蕴儿都会打酱油了。“『奶』『奶』!您快去看看,城西那里村民和住户打起来了,劝都劝不听!”秀芳过来跟我说,得了别胡思『乱』想了,快去看看要紧,别让一些事情,弄得常远顾头不顾尾。海陵城小,跑个半柱香就到了城西,那里有一大片空地,原本是在外地行商一户人家的地皮,后来我看着不错,看着海陵最近来往的人也多,所以找了牙子从他们手里租了下来,不过到现在我都没有在整理。因为之前这块是荒地,所以旁边的十来户人家瓜分了,种着小菜。这次城外的人要过来,我让人安置在这里,原本想着这是我的地盘。“谁来都没用!凭什么把我种的黄瓜推倒?推倒了我们一家子吃什么?你给我买?你让县太爷来给我买?”一个声音在那里叫骂,这天下总有这种人,过得日子不知。春桃吼了一声:“县太爷的夫人来了!”我走上前去问皮笑肉不笑地道:“想让县太爷买什么?”看向一个女人,生得两颊少肉,目光滑溜。“这是我们家的菜地,凭什么让这群乡下人来住?”那边一个拿着扁担的男人恶狠狠地问。这就跟老虎撒『尿』是为了画领地一样,他也是种上就是他的了。我横眼看他:“这地什么时候成你的了?”“怎么不是我的,这些菜都是我亲手种上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安排乡亲到这里吗?因为这块地我已经租下几个月了,因着我还没打算种,所以也没来整地。如今你却说是你的,只因你种了菜,就要赶走这些人?还要我给你买菜?”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样的!有想法。烧香的赶走和尚来了?”“我……”他被我说的没有了言语,看起来也是个屋里横的。“太太,我们也不想来这里,我们自家都有屋子,凭什么叫咱们睡这『露』天?什么时候能好,早点让咱们回去?”一个老者到我面前问:“到底镜湖怎么样了?”“各位,我家相公派去镜湖的人回来说,那些人很凶狠。为了大家的命,现在只能委屈大家在城里。若是城里的住户觉得不如以前那样方便了,只能忍忍了。我跟大家说,昨日咱们的亲眼看见,镜湖村子里的一个孩子在门槛上端着碗吃饭,这个时候那些人过去,问他,麦糠饭好吃吗?为什么不加点菜。那孩子说没有,那人就剁下了孩子的一根手指,说给他加荤菜。”听到这里很多人吸了一口冷气,我继续说道:“你们要明白,你不知道碰见的是怎么样的匪徒。先等这帮子人路过了海陵,咱们再回去可好?”“太太,他不让咱们住在这里,您看呢?”“春桃,你来认认这位!”“是!”春桃跑了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这个人,对我说:“『奶』『奶』我记住了!”我问那位道:“这地上的那些东西马上给我刨了,否则你想吃饭,不要上我那里去买!”“您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你这样无理取闹,我是不是可以说以后粮食不用到我那里去买!”“那我到那里去买?”“爱上哪儿上哪儿!”我呵呵一笑道,掌握资源就是本事,我问他:“我记得壮年男子应该在城外,你怎么在这里?”“我……”他一下子还是不知怎么答我,我问道:“外面怎么样了?你怎么跑回来了?别人家男儿都在收着这个城,护着咱们城里的仅有的吃食,你呢?在干什么?为了这片不是你的地上长得几棵菜,要赶着老少爷们都在外面守着的人滚蛋?还不归队?”解决了这件事情,回到家中,家里的铺子今天没有营业,全部用来蒸馒头,守护海陵的那些人不能饿肚子。常远到后半夜才回来,这些天他都是后半夜才回,几天下来这眼睛下面一片黛青『色』。我趿拉着鞋,将红泥小炉上煨着的皮蛋瘦肉粥给他盛了一碗,另外有摊的鸡蛋饼给他拿了一张过来,我问他:“城外还好?咱们的那几片地没事儿?”“没事儿,大的几个庄子守的人多。都是些苗子他们也吃不了,用不上。倒是打架,打了几次。那些人也不敢轻易来了,估计守个两三天,他们拿不到就肯定会离开了。”他几大口就将粥和饼扔进了肚子。去净房粗粗洗了个澡,我拿了手巾为他擦拭发上的水珠,跟他说着今天一天的见闻,顺便问他今天的烂糊面可吃到了?明显是没吃,他嘿嘿一笑,被我骂道:“你什么时候懂得些爱惜自己?”等我说出口这句话,我听见均匀地呼吸声,坐着都能睡着这是猪啊?我想了想,觉得算了!也别矫情了,直接将他抱起,放到了床上,突然他睁开眼睛看我道:“好几日没有亲近了,今天亲近亲近?”说着把已经长长了的胡茬,蹭我脸上,我想起方才那个『妇』人生孩子的事情说道:“没想到,孩子生多了,也会容易。”“媳『妇』这是想再要个孩子了?”他将我一把抱起,放在床上问。我看着在床里睡得摊手摊脚的蕴儿道:“蕴儿也大了,要个老二也是时候了!”“那行!为夫今日卖力些!”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看着他的黑眼圈,怀疑他的精力是不是搭地够。道:“还是等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再说,这几天累了,快些睡!等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叫走。”他偏偏不依不饶,非要闹腾我,这不正在一分汗水,一分耕耘的时候,外面似乎是敲门声,常远与我说:“别去管他,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个头啊!我望着承尘,突然看见上面透出一道亮光:“『奶』『奶』,快让爷起来,出事了!”常远暗骂了一声:“草!”抬头对着上面那一点亮点骂道。我骂他:“你怎么训练的下属?不知道非礼勿视?”揭瓦片都揭到咱们头上了。“你躺床上等我回来继续!”说完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下了床,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我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105章()
我一觉醒来也没见常远回来; 穿上衣物出了门去。家里一股子麦面的香气,这些天蒸包子; 蒸多了。小九儿带着蕴儿跑了过来; 叫道:“嫂嫂,吃烧饼!”我接在手里咬了两口。“『奶』『奶』!”寄杉匆匆进来道:“扬州府来人了,把咱们爷困在县衙里; 要他平定镜湖的『乱』匪。”“扬州府可派兵而来?”我问他。“不曾; 只派了一队人马,护送了一个赈灾官过来。”寄杉跟我说道。赈灾官?来海陵?“爷说; 是熟人,让您别担心。”听着寄杉的话,熟人是谁呢?京城来人了?赈灾的话,海陵应该不是重点; 估计是来找常远的; 难道目前的形势,让京城那帮子人终于愿意停下争议,做事情了?我到后面去看了看,昨日生孩子的农『妇』已经坐了起来,在给孩子喂『奶』。出了门去,在城里转了一圈; 各个点还算安稳,有人会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我劝慰他们说道:“现在回去,万一被打砸抢; 还不如就呆在这里,就为了一家子能在一起不是?世道不稳的时候,只能大家艰苦些。”。“葛大人请!”我听见自家男人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他陪着一个年轻男子在街上巡视。“那不是弟妹!”那男子望向我这里道,正是葛相的公子,小葛大人,看上去袍服灰扑扑,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我点头颔首,走了出去福身一礼道:“葛大人安好!”“弟妹好!”小葛大人,“弟妹这是在做什么?”“出来看一眼!他让我管好咱们海陵的这些『妇』孺。这不是世道不太平吗?”我淡淡地说道“耀亭啊,你们还真是夫唱『妇』随。弟妹,不知道等下是不是能够饭吃?”这一句话让我回想起之前在京中,他这样的鲜衣怒马的公子,来我家吃饭的景象。“行啊!”我点头,又对着常远说:“那我先回去了,午饭你和葛大人回来吃?”他笑着对我点头。中午时分,常远果然带着那小葛大人一起回来,我准备了三菜一汤,从铺子里拿了十来个馒头。自家的八宝辣酱一碗,红烧马鲛鱼干一碗,素炒莴笋丝和腌笃鲜汤一锅。常远带着他去洗了个手,对我说:“燕娘,把蕴儿带过来!”我点点头出去把正在园子里和九儿他们躲猫猫的蕴儿给抓了进来。“蕴哥儿过来,见见你葛伯伯!”“一转眼,这小子都会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