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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问题一,为什么常家只有姨娘会滑胎?而莫氏从来不滑胎?问题二,常远的原配为什么会一尸两命?有没有堕胎『药』的功劳?问题三,为什么常家万姨娘滑胎之后,宗姨娘会连夜被送到庄子上?问题四,为什么莫氏要将自己的庶女嫁到远离京城的高义?问题五,……乃至问题n。哦,买糕的!我只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些阴私应该可以让当今的皇帝有觉悟了?成王的目的大概率会达到?圣人很忙,所以这个案子要拖上一拖,这沸沸扬扬的话题,就从早春二月头拖到了暮春四月,昨日御前审理结案,杨莫氏与杨炳奎的爹合谋害死亲兄,以算命之言驱赶孤儿寡母出族,霸占杨家田地证据确凿。圣人盛怒,自古以来家族传承,讲求的就是家庭和睦,杨莫氏判为腰斩,杨炳奎判为秋后问斩。对于遭难的杨家长房,田产已经被二房给卖空。圣人赏了三百两纹银,另外赐了杨家长子,忠厚纯孝的匾额,让他带着家人回到老家。这件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因为杨家根本不算什么,谁都知道这次深深陷入泥沼是定西侯府。从杨家的事情,推断出定西侯府的幺蛾子,填房以算命之言侮谤继子,害死儿媳,伐害庶出子嗣。这件事情已经让常家人心力交瘁,家族蒙羞,听说侯爷十分憔悴,而老太太已经病倒,汤『药』不断。莫氏被禁足,没有什么消息,陈氏既要管这个家,还要应付各种流言蜚语,也已经疲于奔命。事到如今,事情已经不受我们控制,唯独就是等了。今日一早常远被圣人在上书房召见,我现下就是在等他归来。他是自信满满,我却觉得那是赌博,这一份策略是动了大地主『奶』酪,要士大夫阶层吐出既得利益的策论,当今皇帝会有那魄力?我不确认,若是想得深些,立刻治罪与他也未可知,他却自信满满,这等自信从何而来我不知道。我的身子已经十分笨重,院子了晾着的是范家阿娘送过来给孩子的小衣服,是她托人买了棉花,自己细细纺了纱线,不漂不染,直接织成了爽滑的竹布,说是夏日孩子出生,这衫儿最是透气凉爽。我拿在手里也万分喜欢,多落几次水,衫子软和了,等娃儿出来就好穿了。她还给我采摘了很多未开花的益母草,熬制了益母草膏。说是吃了,恶『露』可以早早排尽。这份心让我委实感动,当场就落下泪来,记得那时阿娘说道:“你这孩子,哭什么啊?既然认了娘亲,我这个做外婆的不做这些,谁来做!”认了娘亲?我想起我那干娘,回首与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也算是相依为命,但是终究没有过到心里去,没有建立这一份亲情。无论什么情分双方面的共同努力十分重要,单方面的热情可以维持一时的和谐,终究是过不到一世。胡思『乱』想之间已经到了下午,我等的有些心焦,怎么去了那么久?直到寄松奔跑进来说道:“『奶』『奶』!『奶』『奶』!爷让『奶』『奶』不要等他了,陛下赏下御膳与他,他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听到这句我心头一个宽松。也就听他的话,在家里好好吃饭,我多添了一碗饭,吃得饱饱地,等他回来。晚间他回到家中,我迎出去问他如何?他拍了拍我的手道:“早就跟你说了莫要担心,当今圣人是什么脾『性』,我还『摸』得清楚。”“你哪里跟他接触过?还『摸』透脾『性』!”这不是扯淡吗?我边说他,边给他准备洗澡的衣物。“不仅当今圣人是什么样的我知道,我还清楚地知道成王的脾『性』。”他口气里是百分百得靠谱样儿,我不以为然,走进净房,爬进了浴桶里。“燕娘,进来!”他泡在浴桶中喊我,水汽氤氲,这人『骚』气,要我给他擦澡搓背,我布巾蘸了皂角水帮他擦身,再搓洗,手伸到前面的时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道:“你可知道,这些税制的策论,是谁教我的?”“难不成是神仙?”我笑着道,我也是纳闷了很久,这个时代的人有这个格局,也太厉害了些。难道此地有其他穿越人,还是经济这块的大拿?他侧过来无比认真地看着我道:“是你教我的!”我心跳停顿了一秒,快速回顾最近三四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这事情,但是里面的论点不止是似曾相识,确实像是我的逻辑分析。他转过头,我又看他的后脑勺,心里却是满堆的问号。难道我啥时候跟他喝断片过了,然后瞎『逼』『逼』了?他语气悠远地问我:“燕娘,相信前生来世吗?”我一个穿越女,当然是信了。此刻我心跳如擂鼓,他想要跟我说什么?难道?我说:“信!”“我重活过一回,上辈子里,你是我一生的知己,税制上的事情你跟我讲了甚多……”他说的话实在让我太震惊,一下子几乎无法消化。原来我在这里已经不是一辈子了,而是已经两辈子了。原来我在他的前世里就是他的红颜知己。听他说到,他被判斩刑,我禁不住泪如雨下,那一刻心如刀绞,伤情到几乎无法呼吸,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亲眼目睹他被斩下头颅,也不知道那时我是如何整整在刑场上守了他三日,想来必定伤情至极如行尸走肉一般,脑中想象的情景让我痛不可遏,一时间呼吸紊『乱』。他从浴桶中爬出来,用湿手擦我的眼泪,我深吸了一口气,略微稳住自己的心神,带着鼻音道:“笨蛋,手都不擦干,怎么擦地干眼泪啊!”他抽过浴巾,拿在手里为我擦泪道:“今生能在一起,这是福分,燕娘,你该高兴才是!”我勉强扯出笑容,说:“是!”自然是高兴。待我停了泪,他拿了浴巾边说边擦干身体,他穿上衣服,刚好说到,我埋了他,在墓碑上也刻上了自己的名字,我闷闷道:“我怎么会这么傻?”不过,想想我这个人很轴,还真是会做这种不理智的事情。“其实你一直挺傻的!”他『摸』着我的脸之后他一把抱起我说:“能把你抱在怀中真好!”“你当心孩子!”我提醒他,净房里湿滑,也不当心些。原来我对他的情到了愿意以身相殉的地步。想想也是,世上哪来的无缘无故的爱,激情褪去之后,那都是用长久的相濡以沫,堆积起来的醇厚感情。“你可知道我的来历也很是蹊跷?”我问他。他说:“你说过,那一日初冬细雨之下,你边灌酒,边在我墓前说,你未曾喝下孟婆汤……”“阿远,那些太简略了,我慢慢将那些都说与你听……”
第46章()
多少双眼睛盯着定西侯府; 即便是证据确凿; 也没见圣人有任何动作。常远说皇帝现在内心正在挣扎中; 这一次的事情让他触动太多; 如果他打算扶持皇后所生的二皇子,这件事情就会轻轻放下; 如果是打算扶持成王; 那就一定会严厉处置常家。依照他前世的经验,即便没有这档子事情; 也阻挡不了成王登上大位,除了实力上成王却是略胜一筹,另外有力的外家即是助力; 不过前朝外戚之『乱』; 让大周的皇帝们对后宫和外戚颇为忌惮,所以这也是毁力。肚子越大,整个人越容易疲累; 午睡醒来整个人还是软滋滋; 浑身乏力; 不甚清醒; 继续闭目养神。“九姑娘!九姑娘!”那是『吟』风的声音; 小九儿是个敦实文静的孩子; 估计又在哪个角落里看蚂蚁。“『奶』『奶』!九姑娘在您这里吗?”『吟』风来问我。“没有啊!她没午睡吗?”我问她。她脸『色』突然刷白,紧张地道:“没有; 中午她吃得饱了些,给了她几个荔枝让她自个儿在一旁吃去。我才一转身; 人儿就不见了。已经找了会子了,前前后后都找遍了,听雨说她乖巧许是进了您的屋子,与您一起睡下了。”“什么?”我最后的瞌睡虫都被赶跑了,忙站起来,“外头可找过?”我们家小九儿生的白白胖胖就跟年画上的娃娃似得十分讨喜,要是走出去,这人来人往,被花子拍了去可怎么办?与她一同出了屋子,问了一圈,大家都没瞧见小九儿。我走出门口去,夏日午后的巷子里空『荡』『荡』地也没个人影,我心头越发紧张,这孩子到底去哪里了?突然隔壁的大嫂子探出头来道:“大妹子,干嘛呢?”“嫂子,可瞧见我家九儿?”我来一个地方,必然与旁边的邻居处个关系,熟络一下,远亲哪及近邻?“方才我瞧见一辆马车在这里,有个女子抱着九儿上车,我以为是你家的车子。难道你家小姑不见了?好似他们熟络的。”她回想了一下子,跟我说。熟络的?跟我家九儿熟络的,就是范家、外祖家和春梅姐家,范家和外祖家不可能单独来接小九儿,春梅姐家的珺哥儿喜欢和小九一起玩,也不会单独接她走,至少会知会一声。“哦,你家小九儿叫她二嫂嫂!”又一个新的线索。二嫂嫂?陈氏?定西侯府?她带走的小九儿,为什么?顾不得这些想法,我得先去定西侯府确认一下,如果不是他们带走的小九,那就得找常远了,我让寄槐备车去侯府。离开侯府将近四个月,侯府大门紧闭,一个家仆靠着门柱,眼睛半开半合地守着门,毫无侯府的一点点架势,寄槐上前拍醒了他道:“进去禀告你家二『奶』『奶』,说大『奶』『奶』要见她。”我没心思坐在车上,下了车就在门口来回走动,排解心底的焦急。等了片刻时间,陈氏慢悠悠地从里面走出来说:“大嫂子,稀客啊!怎么就来咱们府了?我还当你一辈子都不会上门了呢!”边走边笑这说道。“陈玉珠,我且问你,小九儿是不是你带走的?把她领出来,我带她回去。”我此刻没耐心和她耗。“嫂子好生没有道理,小九儿是常府的庶女,你和大哥出了族,以后和侯府无关。可咱们九儿还是侯府的小姐。你凭什么将她带走?我自然要领她回来。”她笑着跟我说道,确认是她带走的,我心里落定,看她出什么牌!“孩子在府里?行你好好照顾她,我先回去了。”一个庶女,她大费周章,趁着我们不注意领走,必然是有所图。与其此刻与她多费口舌,不如等晚上常远回来,再行商议。反正一会会的时间,她也不至于把孩子怎么样,我心内一宽至少确认不是孩子丢了,我转身要上马车。“嫂子等等!”她踏出门来叫我,那声音有些急切,我停下身来看着她,不过瞬息之间我俩已经换了位子,她急我不急。“嫂子想要带回小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想请嫂子见一个人。”她对我说道。“没事,九儿本来就是侯府的姑娘,让她在你这里也没什么不好。那我先走了。”我上马车,陈氏下台阶,挡住我的去路。我下车招手让寄槐跟在我身边,往前走,陈氏引着我进了侯府。我站在照壁旁,问她:“你让我见谁?”“太太想见见你!”陈氏对我说道。我觉得很是稀奇,对她说道:“她想见我?做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只是她是婆母,又是我的嫡亲姨母。她求我,我实在不忍拒绝。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引得嫂子过来。”“你倒是对她忠心!”我上下打量她,我看她眼下有黑眼圈。“嫂子,她于你不是个好婆母,对我确实是亲如母女。如今她被禁足,求我想见您。我也算是尽了孝。”她说的倒是真心实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以她的立场这么做,也算是个有情义的人。“你且等等,我让人跟我家相公说一声。”我对她说,走出门,让寄槐跟一起来的护卫说一声,之后带着寄槐一起进了侯府大门。“嫂子好生小心,难道还怕侯府吃了你?”她略带讥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