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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该留下,跟你讨个喜钱!”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听见锣鼓声,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那里一队人马从远处正过来,抬着牌匾。我只见过报喜的人拿面锣,过来说:“恭喜xx老爷高中xx名!”居然还有匾额!?
我的天哪!将手握成拳头塞进嘴里,做小岳岳惊讶状道:“不会是殿试前三吧?这也太厉害了吧?”
“想来应该,是的!”他确认我的想法。
与此同时,那我那小脚干娘用不可思议的速度从里面跑了出来,跟我站在一起,脸色通红,激动万分说:“我儿高中了?”说着还流下了眼泪!
越走越近,我这眼神相当不错,看到那牌匾上写着:“忠贞不二”,我转头干娘说:“回去吧!不是咱家的!这是表彰寡妇的!”又不知道哪个傻婆娘,用自己的青春和泪水换来这么个木牌牌。我呵呵!
“林夫人大喜啊!”我刚说完,就听见这么一个声音,这街坊四邻就我们家有姓林的,难道这个牌匾是给我干娘的?不是说这个东西礼部不容易批吗?起码要守寡到五十才能给吗?
再说了这个劳什子的东西,咱一没想要,二也没人给咱外乡人申请,怎么回事?我惊讶地满脑袋雾水!脑门上挂满了问号。
“林柳氏,恭喜林夫人!夫人之高洁上达天听,着礼部颁贞洁匾额于夫人,以彰表夫人贤德贞洁!”领头的一个穿着圆领袍,戴着乌纱帽的官员说道。
我又吃了一惊,那是给我那干娘的?等我转过去,发现牌匾还不是一块,这个时代发匾额还考虑人家正门口放一块,内堂还要一块不成,硬要成双成对?
被我干娘拉着糊里糊涂地跪下,我听得那个官爷在那里大声地念着我干娘忠贞坚忍,表现出了我朝女子的优秀品德的套路话。里面有个重点是她的事迹上大天听,她有什么事迹了?不就是一个柔弱的小脚女人。端一天碗就已经累得让她儿子心疼不已,这些年除了在柜台上收个账压根就没干过什么事儿。
悄悄抬眼看眼前另外一块牌匾大字书的是:“义烈双全!”两块牌匾果然一脉相承。然在我看来这块匾额更加名不副实,她哪里烈了?不管有理没理,哭了就算事情解决也算的话,那就烈吧。
好不容易那官员说完,我虽然来这里二十年了,但是生长在市井,一个便宜老爹也早早过世,所以也没有好好地拜过谁,跪这么些时间着实有些为难,站起来的时候揉了揉膝盖。
“林张氏!林大奶奶!”那官员再次出声,八卦之心抵过了膝盖的酸疼,我头转了一百八十度,又想考虑着是不是该转个身,毕竟咱不是夜枭三百六十度是转不过来的,通通将周围看了一遍,他这是叫谁呢?林大奶奶是谁啊?我还在脑子里思索。
“燕儿!燕儿!”这是干娘的声音,我看向她,她对我说:“大人唤你呢!”
我转过去看向那位大人,只见他老人家将第二块匾额让人抬到我身前道:“恭喜林大奶奶!陛下”
“义烈无双”!?这是我的贞洁牌匾,我是寡妇!?此刻脑子没有转过弯的我,冒出一句:“法克!”如果还要补充的话,是:“瓦特法克!”
第2章()
片刻震惊之后,我回过神来问那官员:“这位老爷!您说这玩意儿是给谁的?”
“林张氏,林大奶奶!”他跟我重复了一下
我张口大喊:“林大奶奶!林大奶奶,快过来领牌匾了!”我又看向干娘问她:“干娘,可见过林大奶奶?让她来领牌匾!”
说完我转了身,开始收拾方才桌上的几个空碗。才不会管身后那个官爷一脸懵逼的表情,我特么还懵逼当中呢!
我快速地转动脑子,整理这算是什么事儿?是哪个混蛋帮我请这么个牌匾?我端着托盘,拿着抹布往里走,我那干娘拦在我面前,一脸焦急地道:“燕儿!这林张氏就是你啊!”
我停下来看着她,呵呵地冷笑一声问她:“干娘,您再说一遍?”
盯着她的眼与她对视,她立刻低下了头去,怯懦地说道:“你阿爹将你配给我家大郎!所以你是林张氏!”形色看似懦弱,这话却说得非常利索,丝毫不打嗝儿?
“林张氏,还不快来跪接!”官老爷听见咱们的对话之后,略微有些严厉对我说。围观群众开始议论纷纷,一时间面馆门口,非营业时间人声鼎沸。隔壁四邻也是第一次听说,我居然是林家的寡妇。
我将手里的碗筷放下,大步走到官爷面前,对着他福了一福道:“大人!林张氏这个称呼,小女子从来没用过。小女子虽然不懂规矩,但是好歹也明白,这么大一个荣誉,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接了?路上捡个铜板放自个儿兜里,我都能愧疚半天,更何况是一块牌匾。”
那官爷已是不耐,翘着胡子,瞪着眼睛道:“本官为礼部官员,怎么可能连嘉奖给谁都搞错?你快快来接了!都说你义烈,我看着怎么有些胡搅蛮缠?”
这话说得我就怒了,道:“您这个官爷不要仗势欺人!我怎么胡搅蛮缠了?我一个黄花老闺女,突然被人说成是风流俏寡妇。您叫我不着急?您叫我不想闹明白?你要是觉得天上掉下块贞洁牌匾是个喜事儿,给您家女眷每人请一块去得了!”
这话说的很是凶悍,那官爷脸色青白交加,显然是怒气冲天,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我希望他懂:“你这个女子怎么如此如此实在有辱斯文!”虽然我知道他是被人坑了,他只当这是个讨喜的活儿,没想到会有这么个事儿。
“我说什么了?有辱斯文?哪一个字辱了斯文?”我咄咄逼人问他,完全没有一个市井妇人的怯弱,无论什么世道,只要你不强,自有大把的人想爬你头上,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跟我那干娘那样有人照顾。
有吃瓜群众替那官员说道:“风流俏寡妇这个词不斯文!”
“哦!那更正一下贞洁小寡妇,如何?”我虚心接受批评立刻就改,却脸上露出不以为然。
我又冷眼盯着干娘:“您说我是你死去大儿子的媳妇?拿出婚书来!要是有我今天就认下,要是没有,谁请的牌匾,谁管退去!”
她果然如我所料,合下了眼皮低头欲泣道:“当时仓促,并未拟定婚书!”她一贯柔弱,好似只要梨花带雨一哭,我见犹怜,这不我耳边立刻有不明真相的男群众在指责我对这个干娘不孝顺。
我该孝顺她吗?想起她敲开我家门,带着林明祁站在我阿爹面前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样子,娇娇柔柔地叫了一声:“表哥!”然后就默默流泪,她就进了我家的门。
同样当我爹想娶她,她红着眼圈,挂着泪珠,对着我爹说:“表哥知我甚深,我心中只有”然后我爹那个傻啦吧唧的万年男配,就对她说:“你一个独身女子住在我家也不方便,不如以后就当是儿女亲家吧!”
当时我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听到这句话立马反对道:“我才不要嫁给这个小萝卜头!”
我爹摸着我的头道:“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就说燕儿以前许配给你家大郎,如今你一家遭难,无处可去,所以投奔亲家而来。也少些闲话!”
那时我拍案而起,怒斥我爹没原则没底线,我爹说:“燕儿,你素来大方不拘小节,这不过是一个借口,等风波平了,自然就没事儿了。”滚他娘的没事儿,以后就有事儿了,没多久我爹就被隔一条街,看上这个女人的混混也打伤了,从此一病不起,沉珂难医治,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让她好好照顾好我,也让我好好照顾她。我爹自从与她重逢智商就一直没在过线,她有什么能力照顾我?
我虽然对于我爹说的话不以为然,但是到底人之将死,即便他糊涂,我也胡乱答应了他,从此带着这两个包袱过活。
快速地回忆完了当初那个荒唐的决定,现如今看着我眼前这个打算垂泪到天黑的年还未老去,色些微有点衰的妇人。
刚烈的人素来吃亏,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做不得她这样的娘娘腔腔,我上前拿了一个碗使劲扔到地上,瓷器砸在地上碎裂开来的声音,让嗡嗡在我耳边议论的声音暂时静止了下来,也算释放是我些许的怒气。
我正打算双手叉腰,大肆开骂,这个时候身穿天青色儒衫的林明祁拨开了包围圈,快步走到他母亲面前,蹲下仰头看着他娘说问:“娘!娘!您怎么了?”
“这位大人来给咱家颁匾,燕儿不肯接匾额,我苦劝她不听,这孩子还在犯倔!”她一边落泪一边跟林明祁述说,那话里话外意思是我年轻不懂事。
林明祁生得跟他娘有七八分相似,也是肤白气质佳,如今正是抽条的年纪,端地是一个清秀少年郎的模样。我此刻已然明白这个匾额多半与他有关,也就没兴趣跟他娘起什么冲突,有事儿自然找正主谈。
他走到我面前对我弯腰施礼道:“阿姊,当日廷对,圣人对小弟赞了几句,又问我家学渊源。我想起幼时与阿娘与阿姊吃过的苦,就一一回了上去。圣人听闻阿姊为了保护阿娘不受人欺辱,拿着尖刀追了混混三条街,又说阿姊学孟母,为我找书院,带我出小镇到县城、府城乃至京城,他当场拍手称赞阿姊。就问了您的一些事情,他说这分明是长嫂如父!这才赐下这个匾额,实乃是给您的莫大荣耀!”
“哦?!那我有一个疑问,既然是表彰我这些年拼力照顾你们母子,为什么要颁发一个贞洁牌匾?为什么要让我守寡?我与你兄长那算得是婚约吗?”我压下心头翻滚的怒气,状似平静地问道。
“阿姊,小弟已经禀告圣人这个婚约乃是权宜之计,是圣人问及您的年纪,又听闻您在市井之内开设面馆”他的意思是我一个开面馆的、大脚的、破烂的、大龄剩女已经到了完全没有市场的地步,接着他说:“圣人教诲要以后敬重阿姊如母。”
“圣人不担心你,但是担心你以后娶了媳妇会对我这个粗俗的,靠着你过活的寡嫂不敬,所以才有了这块匾额,让我有所依仗?”我顺着他的话说。
“阿姊聪慧,正是如此!”他露出了微笑道。
“所以前提是圣人以为我嫁不了如意郎君,是也不是?”我再次问他。
他郑重点头并起誓道:“我林明祁在此起誓,我定尊敬长嫂,以我之力敬长嫂如母!如违此誓言,愿五雷轰顶。”
那官员看到这里道:“探花郎确实仁孝!”呵呵,原来他高中探花了,“榜下捉婿“”这个词出现在我脑海。
这时旁边好些人议论纷纷,说他义气,考虑周全,我虽为人爽朗,也总有人对我看不惯的,就有人提及我平日里指使这个干娘做这个做那个。
“林张氏,你现在可明白这皆是你这个小叔为你求来的依仗!不要枉费你这小叔的一片苦心啊!还不快来接了这匾!”
“圣人赐,不敢辞!”我身边林明祁说道。我正在纠结,这万恶的旧社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接吧?不甘心。不接吧!又不行!
“这是礼部颁发的!不是御赐之物!”常兄居然还没走,他的声音传来,我转头看向他,他笑着跟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意思是这玩意儿不用接?虽然我不知道,他一个古代快递小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