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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赐凑上来,问他:“你还懂医学?”
寐无张答:“略知一二。”顿了顿,他补充道:“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北赐点头,背着手,一本正经地说:“嗯,对,我认为每个人都需要具备基本的医学常识。”
“当然。”寐无张轻飘飘地搭话:“没有医学常识的人很容易把肠子当成脐带。”
北赐趔趄了一下,赶紧扶住置物架站稳。尔后哈哈笑了两声,默默走开。
这时,房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扭动,一位中年女医师从门外走进来。北赐跟寐无张对视一眼。
“奎妮医师!”
女医师刚关好门,一转身就被人握住了手。
北赐迎上前,抓着医师的手兴奋道:“啊呀,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奎妮师姐。”
女医师显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号人,推了推眼镜,打量着她问:“你是……”
“是你的师妹!”北赐牵着医师往旁边走了几步,引导着她,让她的视线错开寐无张所站的方位。
北赐崇敬万分地对医师说:“你不知道,为了追随师姐你的脚步,这几年我坚持着学医的道路,不管多么困难,只要一想到师姐,我就会信心加倍。”
从来没有人对女医师说过这样的话,她的眼镜片已然蒙上了一层薄雾。
寐无张无声无息地从她们身后走过去,打开门,闪身出去。北赐的眼角余光看见他带着『药』离开了,这才悄悄松了口气,继续对医师说:“师姐你的面容还是如此年轻貌美,跟毕业合照上的一模一样,岁月未曾在你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真是太好了。”
女医师有点不好意思了,转移话题,问她:“你也是从利兹大学毕业的吗?是第几届的呢?”
北赐握着医师的手往门边走去,边走边答:“是比师姐小好几届的,你肯定不会知道我这号人的,反正我是师姐你的忠实追随者。”
女医师摘下满是水汽的眼睛,“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呢?我一直以来都默默无闻……”
北赐严肃道:“师姐,你不是说过吗?默默无闻的人才是最伟大的人。”
女医师微微错愕,“我,我说过吗?”
北赐反手『摸』到门把,肯定道:“你说过的。你在不经意间说的,被我用心记录下来了。”
女医师含糊地点头,“好像是说过吧。”她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会如此用心地记录她的只言片语,心里感动至极。
“奎妮师姐,我已经记下了你的工作牌,改天我还会来找你的。”北赐扭转门把,最后郑重地说了一句:“请师姐务必等我。”说完,她就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关上门。拔腿就跑。
待在房间里头的女医师捂着心口,无法平静。直到她想起一件事,打开门叫道:“可是我没有拍过毕业合照啊,师妹你是不是记错了?!”
走廊里早已没有了‘师妹’的身影。
·
电梯里,北赐和寐无张各自脱下穿在外面的白大褂。
北赐边喘气边笑着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们内心都是渴望得到关注和崇拜的。随便骗一下就飘飘然。唉,这法子太好使了,屡试不爽。”
寐无张垂眸看着她,突然问道:“还对谁用过?”
“嗯?”北赐双手叉在腰间,抬头看他,“你指这个方法吗?”
寐无张轻点下巴,“嗯。”
北赐单眨右眼,调皮一笑,“反正没对你用过。”
电梯门在这时开了,躺在地上的保安还维持着原状,北赐毫不客气地绕过保安,尔后才问:“你应该只是把他打晕了吧?没有生命危险吧?”
寐无张微笑,“楼下就是医院,死不了。”
两人爬上短阶梯,打开天台门,却发现车子不见了,罗子也不见了。天台上一片空『荡』。
第29章 真难选()
冷风吹来; 寐无张的黑『色』斗篷往后扬起; 气质莫名狂狷;北赐的小绿帽则从她头上滚落下去,还在地上滚了两圈,对比之下; 未免显得她有些凄惨。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面对着一片空旷的天台。北赐弯腰捡起帽子; 试图淡定地分析道:“罗子要么是开着车飞走了,要么是开着车掉下楼去了。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毕竟他不会法术,不能开飞车。”
寐无张反手戴上斗篷连帽; 顺手系好颈间的细带。他朝天台边沿抬了一下下巴,示意说:“我认为你只需走到那边去看一眼就可以验证你的猜测了。”
北赐依言照做; 走过去看一眼,转回来说:“嗯,我的猜测错了。”她抬头仰望万里无星辰的夜空; “那么罗子是飞走了。”
北赐表面淡定; 其实内心早已狂『乱』不已; 想着:罗子不会是因为害怕她无法帮他找到『药』; 所以自己去别的地方找『药』了吧?还是说; 罗子害怕的正是她找回『药』来,一不小心把他给治残了……后面一个想法太过伤人; 北赐赶紧摇头。
寐无张站在那里看着她时而若有所思、时而自我否定的样子; 虽然匪夷所思; 但也着实有点可爱。她就不怕自己摇着摇着突然掉下去么?
寐无张引导她:“你有没有想过; 或许车子的确是掉到楼下去了,只是之后顺着平地开走了?”
北赐立马否定这个可能:“这么高的楼,连人带车摔下去还能不粉碎的啊?”
寐无张挑眉,“不一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卖家说那辆车是经过高级改装后的越野车,『性』能很好。”
北赐哈哈大笑,“哎,我从未发现你也有如此天真的时候。难道强者也有天真的时候?”她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说:“就老王??!他的话你也信?”
寐无张随意地点了点头,说:“嗯,我信。”神情却敷衍得要命。
“……”
不多时,两人来到约德郡夜郎山庄的山脚下。
寐无张放开北赐的手臂,他刚带着她从医院的天台那边瞬移过来,只用了一两分钟的时间。
北赐感慨道:“我们从贫民窟出发的时候就该借助你的瞬移功能了,也不至于这么波折。”
寐无张微笑,“我只能带起一个人。”
北赐:“那就一个一个带也行呀,分两趟,多方便。”
寐无张继续微笑,不说话了。因为她把他的意思误解了。不是一次只能带一个人,而是所有人当中,他只能带一个人。
凌晨晨曦中,山上夜郎山庄的轮廓依稀可见。
以前北赐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她听说夜郎山庄原本不叫‘夜郎山庄’,是因为山庄里出了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去世之后,人们就把山庄的名字改成了与他有关的名字。也有人说那位科学家是羽化为神了,极受后人爱戴。
不过具体是怎样,北赐也不太记得。她的记『性』一向比较差,初灵的记『性』才出类拔萃。想起初灵,北赐突然发现好像好一会儿没看见小黑鸟了。
“那只鸟呢?”北赐看了一圈两人的脚下,问寐无张:“你有没有看见它?”
寐无张答道:“在医院的电梯里见过。”
北赐也想起来了,“对啊,我也记得在医院下楼时还看见它来着,但是后来好像就没见到了?它去哪儿了?”
寐无张:“我不清楚。”
“连你都不清楚?”北赐有点意外,但随即又笑道:“那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地不清楚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着笑着,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眉心发倦。连续奔波了一夜,寐无张倒毫无妨碍,但是北赐的躯体接近于凡人,还是会累的。
“我们找个地方睡觉吧。”她说。这回是真的需要睡觉了。
寐无张“嗯”了一声,侧转头四顾。
北赐见他这个样子,不禁问道:“你不会是想要在这片草地上找个位置躺下吧?我以为我们好歹也得找个有屋顶的那种啊。”
寐无张只说:“我在找树。”
北赐哭笑不得,:“树也不行吧?你是能在树上睡觉,可我不能。我没练过。”
寐无张答得自然:“我可以保证你不摔下去。”
北赐坚决拒绝:“那也不行,会冷啊。”
她起了玩心,凑前去,调笑道:“除非你抱着我咯。”
好一会儿沉默,寐无张没有接话,他侧脸清冷,长眉微蹙,似乎正在思考她提出的方案。北赐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心里给乐坏了,又得忍着不笑出声。
两个人就这么在山脚下站着,终于,寐无张说:“上山吧。”
“嗯?又要上山了?”北赐强装自然,“不去树上睡了?”
“嗯。”寐无张转过身去,“山庄里有树,也有你要的屋顶。”
北赐:“啊???所以你还是不跟我一起睡?”
寐无张:“我们没有一起睡的必要。”
北赐:“朋友一场,睡觉取暖,相互依偎,顺便夜聊,这不是很有必要嘛?”
听到她开始胡说八道,寐无张不理,自顾自地上山。
北赐追上去,边追边继续说:“你想啊,我们没有被子,凌晨的气温又低,不一起睡岂不是要着凉?况且……”
寐无张停下步伐,一手轻轻搭在她手臂上,两人立刻从原地消失了。北赐无语,心道:法力高强的人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连话都不让她说下去!
夜郎山庄坐落在这座山的半山腰,建筑的外观还保持着欧洲中世纪的风采,塔楼高耸,周围林木茂密,地理位置具有很好的防守优势。
这种有着几百年悠久历史的山庄,一般是由一个家族发展为好几个家族,聚集在一起生活。北赐记得当时罗子就是这个山庄里的堂亲,并不是山庄主人的直系亲属。
外面没有栅栏,也没有围墙,但是山庄塔楼的大门紧紧关闭。看起来,外来者似乎没有途径可以进去。
“跟我来。”北赐对寐无张说了一句,然后就率先往塔楼的背面绕去。她放低声音:“后面的地势比前面低,楼下仆人房的入口就在那里。那边的锁很容易开的。”三百年前北赐没少干这样的事儿。
他们站在一扇上了锁的门前,北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牙签,随便一『插』一扭,那把锁就被她打开了。“看吧,很简单!”
寐无张无声笑了笑,看着她推开门。
北赐低声:“不过这些人的防范意识也太弱了,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不考虑换一种锁。”
房门被推开,一阵气味飘来。寐无张抬手用衣袖掩住鼻子,说:“可能是因为,通常情况下,没人认为谁会对一间堆放动物粪便的屋子感兴趣吧。”
北赐当然也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臭味,够刺激。她立刻拉上门,哈哈笑了两声:“开错了开错了,我们再试试别的门。”
“不用试了。”寐无张拉住她说。
“嗯?为什么?”北赐下意识去看他握住她手臂的手。
但很快寐无张就放开了她,说:“这里只有这一扇门。”
熹微晨光中,北赐辨认着,发现果然如此。那也就是说,所有的仆人房都被改造成了一间宽大的动物粪便存储间。
“难道现在的贵族都不用仆人了吗?”北赐回想着说,“以前这个山庄里头,仆人的数量比主人的数量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