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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序心里想着,感受着体内十二因缘转轮经修出来的温和的法力,有些微醺了。
槐序享受着午后微醺的日光,白献之却过得煎熬。
不得不说,容娘是个好母亲,容貌身段无不上品,学识品性无不出众,但是白献之不是真的孩子啊。
他虽然是孩子的模样,心智也不成熟,但他毕竟不是真的三岁还在冒鼻涕泡的烟火童子。
被容娘当孩子哄着,他真的感到不爽快。
容娘身边跟着黄十九,手上抱着白献之。
被女人的温暖体香包裹着,稍微不小心还会被一对雪白的酥胸攻击,白献之纵然一肚子小心思,也化作满腔的羞臊。
“干娘,姥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白献之努力把头从容娘的胸怀里抬起来,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疑问,眼睛里水汪汪得好似被人欺负了一般。
容娘不知道他在打探姥姥的消息,琢磨着怎么能把阴敕符授从姥姥那里夺回来,顺便把姥姥制住,或打或杀,要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那个丑妖怪夺走了他的阴敕符授,坏了他的大计划,起码没办法让他在短期内成长起来,恢复法力。
等到夺回阴敕符授,非得把那丑八怪扒光了吊起来,让人人都瞧瞧他有多丑。
白献之在心里想着把姥姥这般那般的百般□□,竖起耳朵从容娘那里收集信息。
容娘迟疑了一下,想了想道:“这话我本来也不当说,不过我瞧姥姥比以前宽厚了不少,说说,应当也没什么关系。”
“姥姥的过往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听姥姥自己说过几次,她原是这兰若寺里听经的树,只不过后来经历了什么变故,入了魔道,性情大变,狠厉了许多。
不过只要不违逆姥姥,姥姥也不会怎么样。黑山上的阴界都是姥姥在维持,没了姥姥,我们这些鬼物也没法过得那么自在。
姥姥不喜欢外人,尤其不喜欢人。当年兰若寺烟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但是兰若寺遭逢大劫之后,不但没有得到香客丝毫帮助,反倒被香客洗劫一空。
你看到的残垣断壁,都是香客做的。推倒了大雄宝殿,砸烂了如来金身,把佛像上的金漆刮走,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搜刮一空。”
容娘抱着白献之走到了兰若寺的废殿上,坍塌了一半的宫殿上生满了青苔和藤萝。
这座废殿上布满了斑驳的黑色痕迹,是烈火舔舐过后的狼藉。
“兰若寺的方丈是被活活烧起在这里的。老和尚那时候身受重伤,在殿中休养,殿前只有两个武僧看护。
嘿,和尚不打人,但是香客打人。把武僧打倒了,砸开殿门,破了老和尚的禅功,把值钱的东西抢走了,临走时打翻了香烛,整座宫殿都烧了起来。
老和尚不能行走,就念着金刚经,在火里圆寂了。殿外的武僧进去想把方丈抢出来,最后也陪着老和尚死在里面了。”
“你别动!”
白献之从容娘身上滑下去,翻开藤萝要往废殿里钻,被容娘一把揪住。
“老和尚是有法力的,死后留下了舍利子。对我们这些心怀执怨的厉鬼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小心一些。”
白献之嬉笑一声,道:“干娘~人家想看看嘛。”
容娘瞧着他气血充盈,知道他是个人,许是不怕舍利的,却不愿意让他冒险,强行把他抱起来,任他小短腿怎么蹬也不能落地。
“你要去看舍利,也要先问过姥姥。”
容娘瞧他扭得厉害,一巴掌轻轻地拍在他屁股上,说道。
白献之叫了一声,伸手捂着屁股,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有趣。
他自己是觉得生无可恋,居然被一个女鬼打了屁股,即使这个女鬼是他干娘。
在容娘眼里看来,还以为他是委屈。只好哄着他道:“你不是想听姥姥的事情吗,我继续给你说。”
在被打了屁股没有尊严和打探姥姥消息两者之间,白献之微微犹豫了一下,就选择了后者。
容娘看他乖了,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看着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黄十九郎拖着大尾巴跟在身边,从兜里拿出油纸包,从纸包里拿出一块芙蓉糕递给容娘,道:“容姨,给小少爷解馋。”
容娘赞许的看了黄十九郎一眼,拿了一块芙蓉糕,喂到白献之嘴边,道:“献之,来,尝尝。”
白献之怎么会看得上这点糕点,张口就要拒绝,却不妨干娘已经把糕点塞到他嘴里。
……
出乎意料的松软和美味,甜味充斥这味蕾,白献之下意识的咬了一口,开始咀嚼。
吃完一块,白献之才反应过来,心里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百感交集。
我一定是太久没有吃东西了,一定是这样。
容娘一手喂糕点,一边继续给他说姥姥的事情。
“姥姥是兰若寺里长大的,自然恨透了那些山下人。
干娘也不喜欢那些既险恶又贪婪的山下人。
姥姥后来在黑山的一个石窟里得了机缘,开始修行,时常以山下人的心头热血为饵,以增进法力。
我是姥姥收留的第二个厉鬼,第一个就是泉上人。
姥姥把我的尸骨从小虞溪渡口收敛,烧成骨灰,把骨灰埋在了黑山里,我就跟着姥姥到了黑山。
泉上人来得比我早,知道得事情可能比我多一些。
外界都说姥姥凶恶,其实姥姥真的不算凶恶。
姥姥狠是狠,但真正凶恶的人是不会收留我们这群孤魂野鬼的,也不会在意这山中的生灵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东去绿兰山有个绿兰鬼王,你若是去过绿兰山,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间地狱了。
姥姥脾气不好,动不动罚人,但是却不会冤枉人。
也就只有那些不懂事的小崽子,没有吃过外面的苦头,才会叫嚷着姥姥凶神恶煞。
真正明白事理的聪明人,却是真的拥戴姥姥的。
你是姥姥捡回来的,不要去惹姥姥生气,姥姥其实很好相处。
对了。
那边的藏经阁不要过去,姥姥把那里划为禁地,不许别人过去。
还有,当着姥姥的面,不要说她的容貌。姥姥是生得极美,不过最近可能是练功出了岔子,因此不好看,但你不要说,小心姥姥打你。
姥姥神通广大,黑山上的草木都是姥姥的耳目,有什么东西,也轻易瞒不过姥姥,你要对姥姥诚实。
姥姥讨厌谎言。”
容娘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白献之也在脑子里渐渐勾勒出一个姥姥的形象。
嘁,不过是有些妇人之仁的丑妖怪罢了。有些许本事,却居然被限制在方圆百里这个逼仄的地方。
白献之想道。
一个公妖怪,偏偏叫什么姥姥。而且听他修行的路数,显然不是什么正经路子。
第141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陷入()
141、
虚空如同水波一般荡漾着;从波浪中钻出一缕缱绻的月光与白献之手中的月光遥相呼应;槐序肩上立着重羽,身后跟着妙谛禅师,三人从虚空中走出来的瞬间;地尊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即走。
槐序呼出一口清气,如同电光转动,刹那之间便击在地尊的阴界之中;只见阴界上裂纹遍布;如同碎鸡蛋一般裂开,众人须臾间就已经从阴界回到了现实。江水涌动,残光将歇;地尊画作黑烟钻入阴阳两界之间的夹缝中飞遁而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想法。
槐序道:“师弟选得好地方。”
白献之道:“你我心念相通,我岂能不知你的想法,我出发之时,只怕你就对此事有所感应了吧。”
槐序但笑不语,谈笑间,就已经平平将手掌摊开;轻轻朝江水一案,江水如镜,一瞬间便幽深得如同苍穹一般。
地尊仿佛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身影变换间就使出代形之术,一个巨鬼被他李代桃僵,代替了自己的位置;下一个,这巨鬼便消失在虚空中,冻结在江水的镜子里。巨鬼代替他被虚空之镜所摄,地尊却没有丝毫欣喜,因为这股危险的感应一只笼罩着他,叫他眉心直跳。
他接连施展李代桃僵之术,不管施展多少次,都无法逃出虚空之镜的收摄。地尊这才明白,只要他无法在瞬间逃离江水,但凡被照影留行,就无法逃脱。地尊当即立断,阴圣炉冒着黑烟砸在虚空之中,江水之镜中忽然蔓延出无数裂纹,地尊微微一晃,知道是破了槐序的法术。
槐序收回手掌,阴圣炉自然不是分断江河,只是将他施加在虚空中的法术砸散了,这炉子乃是铁围山的一角,铁围山镇压阴土,对虚空确实有镇压作用。但早在数日之前就开始着手准备的槐序岂会轻易放他离开,他一步踏出,就已经出现在地尊身前,道:“许久不见,地尊何必来去匆匆,此地已近江南,不如由我做东,请地尊喝一碗清茶再走?”
阴圣炉在虚空中盘旋着化作一座巨大的香炉,香炉的炉孔中黑色烟气缭绕着。地尊踩在阴圣炉上,黑色的长袍坠在阴圣炉上,他和这尊香炉几乎融为一体。地尊道:“免了,教中还有要是,耽搁不得。”
说着话,地尊就已经毫无预兆的出手了,无数漆黑的鬼手从阴界中钻出来,朝槐序抓了过去,阴圣炉冲天而起,黑烟滚滚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鬼王,举起手中钢叉朝槐序叉去。地尊立在虚空,阴圣炉中冲出无数鬼物,钻进鬼王体内,这鬼王的力量神通都迅速变化起来。
槐序早有防备,又如何能被他暗算。鬼手抓来之时,槐序伸手一抓,元气为丝、法力为线,牵机之术轻轻一抓,这些鬼手不由自主的便偏转的方向,在他脚下乱作一团。钢叉刺来,槐序伸手虚空一拨,这钢叉便偏转方向,砸在了鬼手上,将鬼手砸成一团烟雾。
虚空中似乎听得见鬼哭狼嚎一般的哀鸣,显然潜藏在阴界中的鬼物被同伴打得受伤不轻。一击不中,鬼王的身形猛的缩小,地尊显然明白,这种大而刚猛的身体根本碰不到槐序,只有压缩身形,与槐序缠斗,才能有几分机会。
槐序哈哈笑道:“我也是修行鬼道起家,而后修行金仙法,对虚实、真假、有无有了更深的领会,鬼道本就受我克制,你在我面前,你以鬼道对我,伤我不得。”
鬼王迅猛无比,更能飞遁虚空,神出鬼没、力大无穷,地尊更在他身上加持了种种左道之术,但却偏偏被槐序克制得死死的,虚空法在槐序手中便如同呼吸一般,翻掌即来,鬼王遁入虚空,还未靠近便被槐序捏在虚空琥珀里,险些被他捏死。
地尊脸色阴沉了起来,道:“这世上实在不应该出现你这样的人。”
鬼王逃脱虚空,朝槐序杀去,地尊在一旁施展法术相助,黑色的烟气遍布虚空,仿佛泼墨盛开的花朵,杀机几乎凝成露水滴落。
白献之手中护持着青莲无法出手,重羽和妙谛禅师在这里并不能帮上忙,只能观战。看起来形势几乎是一面倒,只是因为槐序足够强而且处处克制地尊,实际上这两人都是地仙中的佼佼者换作任何一个人,地尊都不会如此疲于应对。
放弃了虚空道法的鬼王才真正给槐序带来一些麻烦,力大无穷,飞遁迅速,槐序不得不撸起袖子和他肉搏,虽说是肉搏,但手持七宝枝的槐序根本就没有落败的可能。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