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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走到两人身前,寸头男就好像预料到似的,松开掐着女人的手,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我。
“你tm想干什么?”寸头男『摸』了一把头上的发茬,一拳砸在我胸口上。
正好砸在我尚未痊愈的伤口处,疼的我倒退两步扶住了墙。
“狗东西,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闲事可不是你这种人可以管得。”寸头男嗤笑一声,便不再看我,一把揪在了还在喘息着的女人长发上。
“啊!疼。。。松手啊。”寸头男才不会管女人的哀嚎,拖着她的身体拽到了桌前,并将她的脑袋死死摁在了桌面上。
“既然你不做选择,那我帮你好了。”寸头男突然兴奋的在她额前亲吻了一口,咧开嘴笑的瞬间竟然让我联想到一位叫“汉尼拔”的人物。
“不。。。不要啊,求求你。。。”女人仿佛即将面临到什么恐怖的事情,挣扎着失声尖叫了起来。
直到寸头手里的打火机腾起焰火时,我才看清了桌上一层细碎的白『色』粉末。
竟然是?我猛然间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去看女人浸着泪水的眸子时,里面写满了无助和恐慌,写满了绝望,写满了对我的乞求。
为什么?为什么反而是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上人,比洪水猛兽还更加可怕,我们的生活就这样被他们当成乐趣肆无忌惮的玩弄吗?
这一刻,我的目光扫过瘫在沙发里准备看好戏的男女,扫过寸头愈发狰狞的脸,我莫名产生一种“朱门酒肉臭”的酸楚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生存的意义。
但在这之前,我决定救她,哪怕牺牲自己。
就在女人闭上眼睛认命的刹那,我猛地上前将寸头男推了出去,顺手揽在她的腰肢上退到了一边。
或许是感觉又被人束缚住了,女人本能的开始挣扎起来,待发现是我时,又像只小鹌鹑般缩进了我怀里。
她脸上妆花了,所以我看不出她原来的模样,只觉得那双清澈的眸子没有沾染丝毫的风尘味道。
“趁现在,赶紧跑。”我凑在她耳边嘱咐了一句,然后把她朝门口推了出去。
没想她走了两步又扭过了身子,眼神复杂的朝我问道:“可是你怎么办?”
m的,这么紧迫的情况下还搞什么煽情戏码啊!于是我有些焦急的催促道:“快走。。。”
见女人出了包厢,我舒了一口气之后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接下来这烂摊子可怎么收拾?
刚才我情急之下的力气确实大了,把弱不禁风的寸头直接摔了个大跟头,此刻在其他两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捂着红肿的额头,那眼神仿佛要杀了我。
我深知如果被他提前发难,一番皮肉之苦自然是少不了的,于是腆着脸笑道:“几位不好意思,我刚想起来老板找小兰有要紧事,情急之下。。。就冒犯了您。”
“你t。。。”这解释我自己都不信,更何况寸头了,他作势就要发作。
“那个,为了表达我的过失,我自罚一瓶。”我连忙顺手抄起了桌上那瓶刚拆封的xo,仰起头就要往肚子里灌。
嘴唇刚沾到瓶口,“嗵”的一声脆响,我前额上一啤酒瓶陡然炸裂了开来,碎裂的玻璃渣迸溅着钻进了我的衣领里,在肌肤上划出一道道细碎的伤痕。
很快就有湿润的东西滑过脸颊,我用手轻拭一把,是鲜红的血『液』。
说实话,疼痛还没有那么强烈,只是搞的我有点发懵。
“咣当”一声扔掉了手里的xo,我就那么呆呆的望着手里捏着一半酒瓶的寸头。
寸头没有一丝慌『乱』,看到我的血『液』反而兴奋的尖叫了起来。
“怎么样?知道得罪我的后果了吗。”
另外两人也挥着手吆喝起来,尖叫着将一些粉末放进鼻腔里。
我突然有点分不清自己是悲哀还是愤怒,一字一顿的朝寸头问道:“你满意了吗?”
“满意尼玛,干。”寸头朝我比了个中指,一脚踢在我膝盖上。
我身子微微曲了曲,又很快竖起了腰板,捡起桌上一只满瓶的酒水。
在寸头惊慌着后退时,“嗵”一声,冒着泡沫的酒水从我头上淋下,夹杂着瓶渣流了一地。
我轻轻『舔』了『舔』流进嘴里的酒水,苦涩中还带着一股甜腥。
第二瓶砸在头上的滋味就不是那么好受了,除了疼痛,让我还有点微微的昏沉。
我当然不会傻到去砸寸头,要是一个失手砸出个好歹,那才得不偿失了,所以为了解决这场纷争,只能委屈自己多流点血。
好在以前无聊时钻研过砸啤酒瓶的技巧,但tm说什么不会流血不会疼的狗屁言论真是害惨我了。
“你,满意了吗?”我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静静的等待着寸头的回话。
可他明显也被我整懵了,支吾着好久骂道:“你tm神经病吧,你这种人贱命一条,死了活该。”
贱命一条吗?我咧开嘴自嘲的一笑,一只满瓶酒水又『摸』在了手里。
“你tm到底想干什么?”
在那女人的尖叫声中,我再一次经历酒水与血『液』的洗礼。
这次是真的不行了,一股可怕的失重感让我双膝跪在了地上,想要呕吐却如鲠在喉,就连眼前的众人都开始出现重影。
我满脸是血的支撑着自己爬到桌前,下意识的又捏住一个酒瓶,幽幽的问道:“你。。。满意了吗?”
静,静到我能听到他们粗重的喘息声。
“疯狗,你tm就是一只疯狗!砸啊,继续啊,老子看你怎么死。”寸头撕扯着自己的头皮,歇斯底里的蹦跳着,眉宇间分明有些疯狂。
“阿鑫,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小子尼玛脑子有点不太正常,咱犯不上和他计较的。”
寸头身后的女人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又凑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寸头的脸『色』变了又变,经过一番挣扎后,还是执拗的吼道:“老子不管,今天酒吧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后脚就把它拆了。”
怎么又是一个拆酒吧的主?我心底暗叹一声,为了不让苏凝萱为难,又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就在咬紧牙根准备拼命时,包厢的门被猛地踢了开来,我眨巴了眨巴沉重的眼皮,进发现全是我熟悉的面孔。
被我救下的女人,对我尖酸刻薄的小丽,害我无处可去的荣哥,睚眦欲裂的威哥,还有那个骄傲的女人,我的主子苏凝萱。
他们见到我如此凄惨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或恐慌,或同情,或愤怒,可我最希望出现这种神『色』的苏凝萱,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威哥是首当其冲过来的,紧随其后的是那个女人,他们一人握住我一边的肩膀,已经哭成了泪人。
女人哭也就罢了,威哥也是硬生生挤出了几滴泪水,那悲伤的神『色』看得我一阵酸楚,原来还有人愿意为我流泪。
“威。。。哥,你一大男人哭啥啊,我又没死,再说你哭起来好丑啊。”我抬起胳膊颤巍巍的搭在了他眼角,却弄了他一脸的血渍。
“对不。。。呕”我刚准备道歉,歪着脑袋又要呕吐。
威哥见我这副模样,脸『色』狰狞的有些吓人,随手捡起一块碎玻璃渣就朝寸头冲了过去。
“弄我兄弟,老子弄死你。”
寸头早就被威哥的气势吓得瑟缩在了角落里,眼看那碎玻璃渣朝身上划过来,一道热流就从他的股间倾泻了出来。
“高旭威,住手!”就在威哥刚要发飙,凝萱立马出口喊住!
第21章 揪心()
在苏凝萱的言辞勒令下,威哥一脸不甘的扔下了手里的碎玻璃渣,攥着拳头在墙角不言不语。
寸头见威哥受制,“猴子称大王”的匪气又蒸腾了出来,指着苏凝萱嚷道:“苏凝萱,今天这事不给我一个说话,你知道后果的。”
他的语气,动作什么的都很有气势,奈何裤子上的一滩怪异的形状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苏凝萱丝毫不为所动,淡淡瞥了我一眼后,竟然微微躬了躬身子,对寸头说道:“今天这件事是酒吧的责任,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什么鬼,老板是疯了吗?”这一刻可能在场所有人的念头都是如此,包括我在内。
难道苏凝萱是要声东击西吗?我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凝望着她。
反观寸头见她姿态放的如此低,立马就开始蹬鼻子上脸,颇为玩味的在她身上游『荡』了一拳后,嗤笑道:“苏老板,以为一句道歉就完事了吗?”
“当然,今晚所有的消费都算在我身上,至于她,我会立马开除。”苏凝萱说着指了指揽着我的女人,像是随意决定别人生死的判官。
我分明能感觉到女人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还有一股淡淡的绝望在她的眉间晕开。
可我却来不及宽慰她,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把我的心脏生生捏成了碎片。
寸头对于苏凝萱的果断表示很满意,摩挲着发茬思索了一会后,指着我问道:“这个?”
“从头到尾都是他咎由自取,况且他只是一个临时工,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苏凝萱像在叙述着一件微不足道的芝麻小事,俯视着我的眼神里掺杂着浓烈的厌恶。
“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威哥听到她的处理方式,怒冲冲的朝她质问道。
“闭嘴,我是这里的老板,谁都无法左右我的判断。”苏凝萱一口回绝了威哥的求情,生硬的像块顽石。
“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这无疑说是一句挖心的话。我的存在,我为她做的努力,到头来竟然只会让她厌恶。
难道两天里经历的一切,她的温柔,她的脆弱,都只不过是平淡生活的调剂吗?而我就是一只偶然踏入她生活的萤火虫,短暂绽放后就悄然死去,卑微到不会引起她丝毫的情绪波动。
奴隶?下人?咎由自取?哈哈哈。。。我突然想放声大笑,可歪着脑袋就是一阵干呕。
“苏老板果然是女中豪杰,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跟你共进一杯。”一番交涉下来,寸头不仅没有任何损失,反而是春风得意,目光盯着苏凝萱满是『淫』欲。
面对寸头的得寸进尺,苏凝萱表现的依旧强硬:“陈少,有些事情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了,要是被我不小心捅了篓子,后果恐怕不是你能承担的吧。”
寸头眼神里闪过一片阴翳,转而又笑着拍了拍手掌,促狭道:“苏老板不愧是带刺的玫瑰,就连我现在都对你充满了兴趣呢。”
寸头说着邪笑一声,引着两人走出了包厢。
一场闹剧就这么沉甸甸的落下了帷幕,包厢里的气氛却有些压抑。
苏凝萱蹙着眉头扫了一圈,转过身就准备离开这里。
而一直沉浸在她那番话语里的我,出声拦住了她。
“苏凝萱,你是有说不出的苦衷吗?”潜意识里我还是不愿意承认事实,努力瞪大瞳孔紧盯着她。
“苏凝萱是你叫的吗?”
“回答我。”这是我第一次强硬的面对她,执拗的需要她的答案。
“苦衷?呵呵,张米,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看的太重了?因为你的到来,给酒吧带来了多大的霉运,破坏了我的生意,破坏了员工之间的平衡,今天又在这里大肆玩弄你的英雄主义,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