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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季航夫妇上门,便见着顾云浩的那一双青眼圈。
进了院子,知晓赵妍已经分娩,岳鸢便去里屋看赵妍,这里季航便开始打趣顾云浩。
“怎么这个样子?弟妹是昨晚半夜生产的?”
知道他的意图,顾云浩并不接茬,直接反问道:“你们怎么知晓这个消息?”
岳鸢先前亦是帮了许多忙,且早早就说待赵妍分娩之日过来照看。
只是赵妍此次却是提前发作,昨天顾云浩等人心急,也并未来得及去季府报信,季航夫妇理当并不晓得才对。
“是鸢儿今早起来,说她心里突然一慌,有些担心,便拉了我过来看看,这不到了之后,才晓得你已经当爹了。”
季航解释了几句,又道:“你可真是好福气,现在也是儿女双全的人了。”
听闻这话,顾云浩也是嘿嘿一笑,整个人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
看着他的傻样,季航觉得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也是忍不住吐槽道:“先前还说我女儿奴,我看你现在也是不妨多让。”
“你居然还记着这话。”
顾云浩也不甚在意,直接说道:“原是我说错了,只是为人父母的奇妙之感,只有真的等孩子出生那一刻,方才能够领会。”
两人又闲话几句。
见顾云浩这里实在有些不便,季航夫妇并未打扰多久,便告辞离开。
在洗三的前一天,在顾云浩跟赵妍的商议之下,两个孩子总算是有了名字。
儿子的名字是要依据族谱排辈的,因着是‘远’字辈,所以取名为顾远舟。
而女儿的名字就没那么多讲究,毕竟他们顾家乃是农门,并不似大户人家将女儿也一并排辈,所以便依着赵妍的意思,取了一个‘澜’字。
洗三过后,两个孩子的眉眼都慢慢张开了,看着一日比一日俊秀。
顾云浩越看越爱,每日除了读书,旁的时间基本都是围着两个孩子跟赵妍打转。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赵妍亦是安稳的出了月子,两个孩子也看着颇为健康,只是女儿顾澜还是看着比儿子顾远舟瘦弱了些。
顾云浩不放心,又请了大夫来瞧过,说是顾澜并无大碍,两人方才松了口气。
毕竟顾澜才出生时的瘦弱模样,看着实在让人揪心的很,这些日子,他们也是一直悬着一颗心。
在赵妍坐月子这段时日,季航夫妇可谓是帮了不少忙。
不仅两人时常前来探望,更是让季府的一位老嬷嬷每日过来照应。
对此,顾云浩跟赵妍都是感念不已。
“季兄,大恩不言谢。”顾云浩诚挚地向季航道谢。
“你我乃是知己兄弟,何须见外。”
季航摆了摆手,一脸温和地笑道:“只是侄儿侄女都已经满月,弟妹身子也渐好了,你也应当全心准备明年的春闱才好。”
闻言,顾云浩亦是点头称是。
现在已经是快到腊月了,距离明年的恩科,也不过只两个月,时间已是不多。
第114章:恩科()
元化二年;正月刚过;冬寒未褪。
眼看着春闱之日近在眼前;但这天气却冷的有些异常。
顾云浩估摸着时辰;早早了起了床;在院子里活动活动身子。
一阵风起;只觉那股寒意直直地透过衣裳皮肤;往人的骨子里面钻。
“浩哥,先吃点东西吧。”
巴九也起的早,见碧翠做好了早饭;便到院里唤顾云浩。
“好。”顾云浩活动一番之后,觉得身上没有那么冷了,便笑着点头道。
看着顾云浩一身的单衣;巴九面上挂着担心地道:“我说浩哥;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会试天气冷;也不过是那几天的功夫;哪里至于要像你这样折腾自己两个月。”
闻言;顾云浩却是笑道:“这个冬天比顺德三十年还要冷一些;还是要早做准备的好。”
自去年入了冬;他便察觉这一个冬天比之前还冷;也以此估算春闱之时的寒冷程度。
经过反复思量,顾云浩还是决定,自入冬之后;便开始着单衣;借此让身体熟悉这样的寒冷。
因而,这个冬天,顾云浩穿的都要比旁人薄上许多。
开始他觉得寒冷异常,但慢慢的习惯了,便会好上许多。
当然,最冷的三九天之时,还是加了衣裳的。
毕竟若是整个冬天都只穿单衣,那就是自己作死了。
这个冬天,顾云浩的作息时间基本都是按着会试的进度来安排的。
每天早上不到辰时便起床吃早饭,而后一到辰时,就到书房拿着往年的试题开始练题,期间书房内亦是学着会试一般并不放什么炭火。
直到午时,方才从自己的书房里出来。
吃罢午饭,看看赵妍跟孩子,顾云浩便又转进书房开始练题。
直到晚上太阳下山,天色灰麻,方才作罢。
好在这样的坚持也总算是起了点作用,经过一个冬天,顾云浩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比先前耐寒了不少,即便是早上那般寒冷,但也不至于手僵的拿不住笔。
而后便是他在寒冷之中,思考问题作文章的速度变快了一些。
虽然这样的变化并不是很大,但顾云浩已经是足够满意了。
科考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能比旁人多一分准备,那便多一分高中的可能。
二月初九,恩科开考。
虽然此次就顾云浩一人参试,但赵妍等人也是丝毫不敢大意。
三更天,匆匆在家里吃过了早饭,顾云浩检查了考篮,便坐上了马车,一路往贡院而去。
赵妍提着灯笼,目送马车离开,昏暗的夜色掩去了她面上的担忧。
她还是有些为去年春闱之事懊恼。
虽然丈夫并不在意,但赵妍还是有些自责,毕竟若是她早些发现自己有孕,也不至于突然晕倒,耽误了丈夫参加会试。
特别是今年天气又是如此寒冷,春闱亦是比去年要艰难许多。
虽然相信顾云浩的才识,但赵妍还是有些心疼。
若是去年就高中的话,今年也不必再受这样的罪了。
“姑娘,回去吧,这天太冷了。”
看着赵妍呆立在那里,碧翠出言劝道:“今冬天气冷,到这个时候还是寒风彻骨,你可要保重身子,咱们还得照顾小少爷他们呢。”
闻言,赵妍瞬间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你所言不错,是我一时思虑不周。走,咱们回去。”
摇了摇头,压住先前的心思。
这等重要的时刻,她又怎么能多思其他。
过去之事现在多想已是无益,不如好好思量眼下来的重要。
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便是要照顾好两个孩子和这个家,让丈夫没有后顾之忧。
顾云浩坐在马车里,听闻外面传来的车马骡铃之声,只觉整个大脑格外的清晰。
行至贡院,下了马车。
举目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场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热闹恢弘场景。
这便是科考,让天下的读书人都为之拼搏一生的科考。
见着这样的场面,顾云浩心神一振,提上自己的考篮,涌入了那不断往前的考生之中。
虽然今天天气寒冷,但在这样的气氛之中,顾云浩只觉心中沸腾,一时倒也没那么冷了。
经过兵丁的层层搜检,顾云浩提上考篮,抬步往考场里面而去。
经过龙门之时,却是脚下一顿,转过头来,看了看身后那密密麻麻等待入场的举子。
这时,只见晨星划破天际,直冲天幕。
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光芒,顾云浩嘴角一弯,转身步入龙门。
领取了自己的号舍牌,在兵丁的指引下找到考舍,拾掇了一番,顾云浩便开始闭目养神。
按着往年的规矩,今次会试的试题亦是辰时开始发放。
待领到试题之后,顾云浩前后看了一遍,却是发现今次春闱的首场,乃是十道题。
细细看了下题目,只见乃是四道四书题,五道五经题,最后一题,却是策论。
这便有些不同寻常了。
虽然这道策论题放在最末,但顾云浩却是丝毫不敢小看。
一般而言,科考的试题,从来都是代表了出题者的态度。
今次的春闱乃是元化帝即位后的第一科取士,这个时候放一题策论在首场,这里面说不准就是代表着上位者们的态度和意思。
这一科会试的主考官乃是礼部右侍郎袁振。
对于这个一向低调的袁侍郎,顾云浩所知不多,只听季航说是一个很是平和,又不爱与人相争之人。
只是这也并不一定乃是事实。
毕竟先前的礼部可谓是徐景独大,且又有传言说待周跃光告老之后,徐景将继任尚书之位,那么这位袁侍郎低调一些也属正常。
但现在却是不同了,新帝即位,徐景又曾为平王效力,这尚书之位,徐景未必就能够上得去。
因而,此事袁振出来向新帝投诚,亦是有一争之力的。
思及种种,那么这次会试的这道策论题,多半亦是袁振为了应承元化帝的心思,刻意出题了。
如此看来,这首场十题之中,这道策论题,却是不可小觑的。
顾云浩思忖一番,便决定先从这道策论题入手。
既然猜到了此题不简单,那便要趁着思维最清晰的时候,先做最重要的题目。
他这些日子,亦是有训练策论,且又不似前次春闱那般畏寒,一时间作起文章来,也颇为顺利。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便洋洋洒洒地写好了一篇文章。
看了看文章,顾云浩心中满意,便趁着此时,又修改润色一番。
天气渐渐暖了起来,将那策论一题的文章收好,方才从头开始做前面的四书题。
有了前一次春闱的经验,他自然还是先趁着思绪清晰,直接做题,只待后面再统一删改润色。
待到第二天的下午,顾云浩已经将所有文字修改润色完毕,只待誊写即可。
“阿嚏。”
这时,只听闻隔壁考舍传来考生打喷嚏的声音。
这样寒冷的天气,自然有许多考生是受不了的。
只是顾云浩此刻也并无心思去关注旁人,只开始誊写自己的卷子。
晚上,隔壁的那位考生又是接连不断的打喷嚏和咳嗽。
然而,顾云浩却是来不及同情他人,此刻他亦是担心自己会因此感染伤风。
毕竟这考棚之间的隔板有没有直达棚顶,这些考舍之间也还是互相通着风的。
若是自己原本无恙,却在这里被人传染了风寒,那可是有些冤了。
顾云浩喝下一口枣酒,又拿出自己的手帕,系在口鼻之上,方才安心一些。
看着紧挨隔板的那木板床,顾云浩想了想,还是挪动一番,也换了个方向睡觉。
这一夜,在隔壁考生的咳嗽声之中,他囫囵的睡了个觉。
次日,一睁开眼,顾云浩便心急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而后又深呼吸两下,觉得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今天是第三天了,他所有的文章都已经修改好了,只需安心誊写便是。
点燃了最后剩余的那一点木炭,暖了暖身子和手脚,顾云浩便开始誊写卷子。
他向来写字很快,而今更是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