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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复职之后,一时风头无二,上门拜谒奉承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这段时间,徐景亦是很忙。
一则是馆选之日已将临近,而这些时日,礼部尚书周跃光又告了病。
因而徐景回到礼部之后,便直接开始主持馆选之事。
二则便是左相杜允文的外孙女,亦是徐景的独女徐家大小姐成婚在即。
而徐景的这位乘龙快婿,却是今科传胪李文旭。
一时间京中众人皆是议论纷纷。
文人士子们一面讥讽李文旭出身寒门,从而舍弃自尊攀附权贵,一面又暗暗嫉妒李文旭能有徐景这样的岳父。
但京中的女子们却大多表示惋惜。
毕竟状元游街那天,她们亦是看到了今科传胪长得一表人才,如今听闻他将娶徐家的无盐哑女,都是忍不住摇头。
顾家小院内。
顾云浩手里拿着一张豪华精致的大红金边请帖,亦是有些感叹。
见他一会叹息一会蹙眉,季航也有些耐不住了,直接说道:“这李文旭还真是个怪人,明知道咱们跟徐景的纠葛,偏生还送个请帖来。”
季航也是收到了请帖的。
虽然他进京之后,与李文旭并未有过什么接触,但李文旭的请帖还是如约而至的送到了季府。
“罢了,总归是同窗一场,他送个请帖,也属正常。”
顾云浩说道。
“为着攀附权贵,便以自己的婚姻为筹码,如此行径,我实在是羞于作为他的同窗。”季航冷冷一哼,神色中带着几分不屑。
他乃是出身世家,又知晓徐景那位女儿的情况,自然是不相信李文旭会出于真心爱慕,才与徐家结亲。
加上因为厌恶徐景,自然就更看不惯李文旭的行径了。
“别的不说,只是他这婚礼,咱们只怕是去不得的。”
顾云浩懒得去计较李文旭的心思,却是开始思量这里面的干系利害。
毕竟不论是徐景还是杜允文,那都是不好相与的。
先前杜允文借着江清华拉扯江程云跟师祖孙惟德,现在李文旭下帖相邀,他还是觉得应该谨慎一些,免得让人抓着机会,连累了老师跟师祖。
而季航则更是应该离得远远的。
他乃是季阁老次孙,又曾是齐王伴读,季家现在本就处境艰难,如此敏感的时候,若是又牵扯上徐景跟二皇子,实属不智。
季航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当下便点点头说道:“谁愿意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的,况且去吃这喜酒,少不得要见到徐景,我懒得见他那张狂的样子。”
陵江书院没了,他们自然都对徐景没什么好感。
两人又言语几句,最后还是决定让巴九出门去买些贺礼,到时候给李文旭送去,权当道贺了。
毕竟人家连请帖都送上门了,他们也不好直接置之不理。
三月底的馆选结束了,新被选中的观政进士跟庶吉士在四月将入六部及翰林院。
而其余诸人,则由吏部派遣至各地为官。
李文旭自然是不必说的。
既是今科传胪,又是徐景的东床快婿,稳稳地进了翰林院。
而江清华因着避及朝中争斗,早早的回了淮安府,并未参加这一科的馆选,自然是要派遣到地方为政的。
但好在有孙惟德在,也不会让他吃亏。
四月中旬,各新科进士的任职文书下来,江清华到湘省任一地知县。
湘省不如江南富庶,但也并不荒蛮,称得上鱼米之乡,虽距雍京有些距离,但好在水运便利,也不是很费事。
去这样的地方为政,可谓是既得了实惠,又不会很乍眼,正是适合江清华。
看来这位身为右相的师祖,也是个颇为护短之人啊。
顾云浩笑着感叹道。
江清华亦是四月中旬便回到了雍京。
除了带来大包小包的土仪之外,自然是还有最重要的东西——家书。
顾云浩接过那厚厚的书信,心中温润不已。
正因通讯的艰难,这远方而来的家书才显得如此珍贵。
自然,除了顾家的家书之外,江程云亦是有书信给他。
而赵成礼,也自然让江清华捎上了一封给赵妍的书信。
顾云浩急急拆了家书,满面温和地感受着家人的关怀和字里行间的温情。
不过令他无奈的是,父母却又是在书信中夹带了一张一百五十两的银票一并送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
顾云浩心中感念,更是思乡的紧。
江清华回来的次日,便拉着顾云浩,两人抱着不少土仪去拜访了师祖孙惟德。
在得了好一番教训之后,两人笑呵呵地回来收拾整理行李。
毕竟待过些日子,去了吏部报道之后,江清华就又要动身去湘省上任了。
“云浩,你跟妍儿是准备什么时候回淮安?”
江清华问了一句,笑着说道:“若是五月回去,咱们倒是可以同行一段路程。”
“我也盼着能早些回去,只是妍儿的身子始终不见大好,大夫说再养养看,待过两天再请了大夫来瞧瞧再说吧。”
一说起赵妍的胎,顾云浩便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不过师兄也不必心急,我见老师信中所言,你的婚期已经定下,说是在今年九月,到时候我跟妍儿必然是早已回了淮安,咱们到时候在淮安相聚就是。”
江清华现今年岁已经是不小了。
他原本是早早便定下了亲事的,只因女方家中长辈去世,需得守孝,方才拖到了现在。
今年人家姑娘除了孝,师母赵氏自然是急急的张罗起婚事来。
江清华面皮要厚些,听闻顾云浩说起此事,倒也不脸红,只哈哈一笑,说道:“这倒是实话,好在湘省离淮安不远,到时候咱们走动也方便的很。”
闻言,顾云浩亦是点了点头,含笑应下。
四月底,各新科进士在吏部报道之后,纷纷领取了自己的官服和文书,奔赴各地上任。
因大夫说赵妍还需再养些时日,故而他们先前预备同行的计划自然就泡汤了。
在一番短暂的相聚之后,顾云浩送走了江清华,又开始了闭门读书的日子。
雍京的五月,似乎事情非常多。
先是二皇子因干涉江南盐业,被御史弹劾与民争利。
而后大皇子亦是闹出了强占民女的事来。
顺德帝好似真被这两个儿子气着了,先是狠狠地训斥了一番,随即便是让二人闭门思过。
在闭门思过期间,朝中不断有人弹劾大皇子跟二皇子,顺德帝更是怒上加怒,最后竟是直接下令让御林军分兵把守两位皇子的府邸,若无圣旨,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此令一出,朝中诸人瞬间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可是不像仅仅是生两位皇子的气那般简单的事了
只是顺德帝此举来得突然,一切的变故只在两日之间,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即便是左相杜允文跟副相陶明哲,一时也有些懵了,不知该如何决断。
当下,不论是左相一党,抑或是副相一派,都是忧心忡忡,纷纷私下开始奔走相告,谋取对策。
然而就在这时,五城兵马司在城外的驻军,也回防雍京城。
并且整个京都,都时不时有兵丁巡视。
一时间,不仅是朝堂,便是整个雍京城,都处于紧张之中。
第112章:新帝()
“这城里四处都是乱糟糟的;五城兵马司的军爷们每半个时辰便过去一队;弄得大家心里都不安生。”
这日;巴九买菜回来;就忍不住抱怨道:“现在更好;这城里的菜价都涨了一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闻言;顾云浩也是愁眉深锁。
自五城兵马司驻军入城的次日,雍京城开始封城。
每一位出城入城的百姓,皆须经过搜检盘查。
此外;城门开放的时间也大大缩减,仅每天辰时跟申时这两个时辰打开城门,其余时间都是严锁紧闭。
此举不仅震惊了朝堂;亦是影响了百姓的日常生活。
短短两三日之内;整个雍京城的日用品价格便翻了一倍。
一时间,整个雍京城都陷入一场风波之中;就连寻常百姓;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风雨欲来
顾云浩自然也不知朝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希望老师跟师祖都能不被牵扯进去。
自五城兵马司驻军进城之后;季航便从未登门过;只让下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被季阁老关在家里读书,不许他外出。
见着季家都如此谨慎,顾云浩也猜测乃是朝中出了事。
只是这里面的事情;并非乃是他一个小小举子能接触到的。
眼下于他而言;多思多想亦是无用,不如好生在家温书,少去招惹是非,免得牵累他人。
然而,这样日子没过多少天,却又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五月底,顺德帝下了一道圣旨,让整个华朝上下都惊诧不已。
在位三十年的顺德帝,决定传位给三皇子萧穆言!
此圣旨一出,顾云浩也是觉得有些懵了。
他原本以为朝中局势突变,乃是顺德帝有意立太子的缘故。却是没想到,竟然会是直接传位?
而且并非是先前颇具声望的大皇子跟二皇子,反而是一直看着并不起眼的齐王?
慢慢思及之前的事,顾云浩这才慢慢回过味来。
难怪这段时日,朝中局势紧张,大皇子跟二皇子等人接连受挫
想必近来的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在顺德帝的掌控之中吧。
如此快刀斩乱麻,以雷霆之势打了大皇子跟二皇子一个措手不及,手段狠辣凌厉至极。
真不愧为在位几十年的帝王。
只是对自己的子嗣血脉都如此果决,也确实是让人心惊。
果然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
感叹之后,顾云浩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虽然哪一位皇子即位并不是他能左右的,但从心底来说,听到齐王即将继承大统的消息,他还是有些高兴的。
毕竟曾经在淮安见过齐王一面,顾云浩对齐王的见识气度都颇为欣赏。
他是决意要科举入仕的,能有一个圣明的君主,自然是一件好事。
顺德帝传位的圣旨一下,齐王瞬间成了众人瞩目的中心。
连带着与齐王颇有交情的季家,一时间又重新步入了众人的眼中,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传位登基大典定在五月,登基大典由礼部与鸿胪寺、太常寺共同主理操办。
六月,在文武百官的叩拜之中,顺德帝嫡出的三皇子萧穆言焚酒以告天地宗庙,正式接过了顺德帝传与的玉玺,成为华朝新一代的帝王。
新帝即位之后,便改国号为元化,并大赦天下,同时亦决定开恩科取士。
前前后后一个多月,元化帝登基之后,城中的驻军重新撤离至城外扎营,一切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值得一提的是,新帝即位之后,分别亲自去了一趟大皇子的蜀王府跟二皇子平王府,而后便解除了两人的闭门思过,朝中局势亦是慢慢稳定了下来。
朝中局势稳固,这显然是顾云浩这些士子们愿意看到的。
而且新帝即位,又下令加开恩科,这绝对是个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