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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航亦是一大早便过来寻他。
见着是他;顾云浩颔首一笑,暂且不理,仍是撑着头;一口一口地喝粥。
“那什么,昨天我那话可没什么别的意思啊,你小子不会就这般气量吧?”
季航只当顾云浩还在为昨天之事生气;遂笑着问道。
昨天他一时口快;拿顾云浩与那些大姑娘一并而论,事后也是觉得有些不妥。
都是大老爷们;谁愿意被人那样说呢?
扪心自问了一下;季航也是觉得自己的话也是有些过了。
他本就生的极好;与顾云浩的俊逸潇洒不同;季航的长相或许有些随季夫人;竟是带了几分美艳之色;简直是可以称得上‘漂亮’二字了。
加上他世家公子的举止和仪态,更是显得风华非凡。
因着这个缘故,季航从小便被夸赞漂亮;一些人还经常拿他跟女子做比;说他长得比谁谁谁家的姑娘还好看。
小时候季航懵懂不知,但懂事之后,便极为介意此事,内心一直都盼着自己能在长大之后看着威武一点。
这样的愿望是好的,但无奈季夫人的基因实在是太强大了,随着年岁越来越大,季航虽然不似小时候那般粉妆玉琢,但亦还称得上是‘美人’一枚。
就是为着这个相貌问题,季航一直很是介意有人拿他与女子相较。
昨日因为一时没注意,反而自己去那么说了好友顾云浩,季航心里还是有些后悔的。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若是自己被人那么说,肯定也是极为气闷的,云浩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嗯?我方才在想老师昨天跟我说的课业,你刚刚说什么?”
季航此刻正是沉浸在懊悔之中,却见顾云浩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粥碗,一脸诧异地看向他。
见状,季航颇为大气地一笑,说道:“哎呀,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放在心上,咱们都是大老爷们,哪里会在意这一句两句话不是。”
看着季航在那咧嘴笑道,顾云浩不由无语。
原来这人竟以为自己会为了一句话而恼怒生气?
这也太小看人了吧他顾云浩就这气量?
不知为何,看着此刻季航那副状似君子般的笑容,顾云浩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遂直接挑了挑眉,坏笑道:“是不会在意,旁人又不是不长眼睛,咱们一道出门,谁更像姑娘家,大家都一目了然。”
说完这话,只见季航脸上再也挂不住那副伪善君子的假笑,神情凶恶了起来。
好吧,看来自己的气量确实并不大。
见着季航似要发怒的样子,顾云浩忙一把扯着他坐下,笑道:“且等我吃了这碗粥,咱们便去城外赛马。”
他们同窗多年,彼此早已熟识对方秉性,时常也这般玩笑惯了,两人自然都不会真的去在意这些小事。
此时巴九却是又捧了一碟酱菜过来。
只见着季航坐在桌旁,而顾云浩却是端着一碗粥吃的津津有味。
浩哥这也太那什么了
怎么能只顾自己吃着,让季公子这般好的人在旁边看着呢?
巴九素来是个老实的,当下便笑着试探地问道:“季公子,可吃过早饭了?要不跟浩哥一起再吃点?”
“嗯,我不吃了。”
季航先是礼貌地笑着对巴九说了一句,而后却是皱着眉看向顾云浩,一脸不耐地道:“我说你倒是快点啊,还吃多少啊,今天可是府学散学,多得是学子准备出门骑马,要不赶早些,好马都被挑没了。”
“行了行了,走吧。”
顾云浩匆匆喝下最后一口粥,拿帕子擦了擦嘴,便起身跟季航两个急急往外走。
“巴九,好生看家啊。”
“走了走了,这么多废话。”
门外仍是传来顾云浩与季航的声音。
巴九愣愣的在院里站了一会,方才回过神来。
怎么感觉这半年以来,不论是他家浩哥,还是季公子,都变了许多。
首先是浩哥,原本就是一个洒脱之人,现在好似更什么都不太计较的样子,言谈行事却又让人觉察不出半点不妥之处。
虽然是越来越随性,却也让人有一种越来越看不透的感觉。
而季公子原本都是一副君子之态,说话行事更是处处透出大家风范,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但是这半年以来,好似他面上的表情多了许多。
巴九总结了一下,慢慢察觉出来。
对着越是熟悉,越是亲近的人,季航便越是性情外露,不加掩饰。
而对于关系疏远或厌恶之人,却越是温和有礼,满面笑意。
不知为何,看着两人虽然平日一如往常的读书和玩笑,巴九却始终觉得他们好似都在心中存了什么事一般。
顾云浩二人自是不晓得这些,他们一路到了车马所,果然就见已经有好些人在此处租车租马。
两人分别挑好了马,又交下了押金,牵着马出了城门,便策马往郊外而去。
淮安城东,有一河滩,称清河滩,距离府城不过十来里的样子,加上此处溪水清澈,山林茂密,又有一片极为宽阔的草坪坝子,因而每到春日,便有不少青年男女前来踏青游玩。
两人骑在马背之上,也不着急赶时间,便一面前行,一面看着四下的风光山色。
“云浩,我怎么总觉得这半年来,你变了许多。”
顾云浩此刻一手抓缰,一手执鞭,正侧目看着路边的田野,听了这话,却是转过头来,转而问道:“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好似更内敛了,又好似更随性了。”
季航摇了摇头,说道:“这半年来,你平时行事亦是从容了不少。”
“既你如此说,那可晓得,在我看来,而今的你,亦是与之前不同?”
闻言,顾云浩嘴角一扬,微微笑道:“现在我先问你,你心中又存了何事?”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不过我自己倒是没怎么注意什么变化不变化。”
季航爽然一笑,说道:“但你要说心中之事的话,姑且可以跟你说一说,公子我今后要入主礼部,怎样?志向远大么?”
听闻这话,顾云浩亦是笑道:“真巧,我也正有此愿。”
“哦?那咱们且比一比,谁先得偿所愿?”季航挑眉道。
“可以。”
顾云浩温言应了一声,便执鞭抽马,只闻坐下骏马一嘶,随即整个人策马向前奔去。
“好你个顾云浩!说好的赛马,居然作弊使诈!”
见状,季航也是笑着叫嚷一声,策马向前。
及至青河滩,已经到了辰末时分,四下也多了不少人在此游玩。
本朝民风开放,对女子约束不如前朝那般厉害,因而也有不少青年女子带着帷帽出行。
青河滩的小溪边上,更是有人摆上了书桌,在此处开社作诗,一时也吸引了不少人前去观看。
看着那处起诗社的几位青年,大概不过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皆是穿着一身玄色长衫,看着像是同一个书院的学生。
几人年岁都不大,又一副书生打扮,看着颇为斯文,倒是引了不少头戴帷帽的女子驻足观望。
顾云浩二人乃是为了骑马而来,自然是不预去凑这个热闹,当下只看了两眼,便决定往前面的古庙方向而去。
“好!公子果真是好文采!”
正欲离开,却是听闻一阵喝彩之声响起。
循声看去,原来是那些起社的书生们作出了好诗,正在被众人赞赏。
坐在马背之上,居高临下,自然将众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只见人群之中,有一面色苍白的书生此刻正负手而立,志得意满地听着众人的喝彩赞赏。
看那神态,想来便是此子作出了好诗。
“那是自然,咱们白池书院乃是越省之最,我学兄又是书院上次季考的头名,自然才学非凡。”
听着众人的赞赏,此刻那群书生之中亦是钻出来一个书生跟着吹捧道。
白池书院?越省之最?
闻言,顾云浩跟季航不由四目相对,皆是摇了摇头。
他们确实没听过这个书院的名字
只是越省之最,不该是他们陵江书院么?
“这位公子这话怕是托大了吧?”
顾云浩二人还未来得及作何反应,此刻却是又听闻人群之中,有一轻快明朗的女子之声响起:“我只听闻,越省最佳的乃是陵江书院,却是不知又什么时候换成白池书院了?”
听闻这话,那几位书生瞬间气的面色铁青。
其中那位面色苍白的书生一脸倨傲地站了出来,冷冷一哼,说道:“陵江书院山长牵扯科考舞弊,书院早就被礼部查封,就连柳予安亦是被剥夺了功名,咱们越省已经没有陵江书院这个名头,一间如此不堪的书院,哪里有资格谈什么最佳不最佳。”
此言一出,顾云浩二人皆是面色一沉。
那女子显然也是被这话激怒了,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只见她头戴帷帽,穿着一身藕粉色长裙,身量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第77章:表妹()
“即便陵江书院被封;亦不是你们这些人能与之相较的。”
女子上前几步;直接没好气地道。
她的话显然是戳到了白池书院那群书生的心口上;那几人当下就气急了;直直地往女子之处涌去。
“哪里来的毛丫头;居然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就是;简直是不知所谓!”
“得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头!”
见着那几人越来越近;这时又见一个青衣女子疾步上前,握住了那少女的手,对那几人道:“怎么;你们这是想以人多欺人少?如此还好意思自称读书人么?”
听闻这话,四下也有人开始指点了起来,言谈之中皆是有些看不惯那几位书生的样子。
见着众人都开始指责起他们来;那几名书生更是觉得面上挂不住;当下就恼羞成怒,急急想找回场子。
其中一人更是一手拿起桌上的笔筒;直直地向那藕色衣裙的女子扔去。
眼看着笔筒就要砸上那女子;这时却见一个月白色的身影一闪上前;把那女子往身侧一拉。
“哗”的一声;笔筒直直地摔到了女子身后的石头上;顿时碎裂了一地。
藕色衣裙的女子似乎也回过了神;转身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面色后怕地拍了拍心口,而后便看向方才救自己的人。
抬首看去;只见此人一身月白的素锦衣裳;俊美的面庞上带着几分担忧之色。
“啊!表哥!”
季航正欲开口相问,却是听闻这女子惊喜地唤道。
自方才,他便觉得这女子身形有些眼熟,声音也颇为熟悉,但因着那几名书生辱及他们书院,一时也未来得及多想,毕竟都是富家女子出门,都带着帷帽,也看不清谁是谁。
结果女子这声‘表哥’一出,季航脸上那君子般的笑容,一时也是有些顿住了。
“表哥,你不是说要去拜谒学里的先生,今日不能陪我出门郊游么?怎么现在又在这里?”
“表哥,你不会是骗我了吧?”
随之而来的便是女子面带狐疑地问话。
自听着那女子叫他‘表哥’起,季航便绷不住那俊秀的面庞,此刻更是掩面一叹,转过头来求助地看着顾云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