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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顾云涛的影响下,顾氏一族早已不似多年前那般贫困,有的经商,有的读书,差不多都走出了一条出路。
“原是如此,那咱们明日便走一趟这个青坪村。”王知县道。
“是,在下这边去安排车轿。”师爷点了点头,道。
次日,天气爽朗,阵阵有风。
自出了城,便都是一副春意盎然之景。
王知县看着这般的春景,心中也是清朗不已,本相弃轿骑马,欣赏春色,但因着初到任上,怕如此有损官位,今后镇不住下属,便也只得作罢。
“大人,好似后面有三辆马车,从咱们出城之后,便一直跟着咱们。”
这时,却听闻有一差役在轿侧禀告道。
闻言,王知县心中诧异,掀起轿帘一看,后面果然是跟着三辆最是寻常的青帷马车。
“先别管,到了紫云里后,再看看。”王知县思量一会,吩咐道。
因着是去顾家,王知县今日特地轻车简从,不仅换上了常服,虽然没有要鸣锣开道,但身边的差役们却都是穿着差服,寻常百姓一看,便应该还是能猜到他的身份才是啊。
一行到了紫云里,却见那马车还是跟在后面,似乎没有半点避让的样子。
王知县心中犹疑起来了。
按理来说,这百姓们都还是比较畏惧官员的,寻常看到官员的轿子,都是远远地避开,今日后面那三辆马车却是怎么了?
若是存有冤屈,想要伸冤的,也早该上前来拦轿喊冤了才对啊。
“大人,后面的轿子看着好似不太对劲的样子,别是什么大胆歹人,竟是将歪心思动到了衙门身上吧?”
一个跟随的差役小声嘀咕道。
闻言,王知县心里一惊,但却迅速地否定了这个念头。
眼下四海升平,正值盛世,哪里来的歹人会跟衙门过不去。
“先过去问问吧。”这么些人不知目的的一直跟在身后,王知县心里也是觉得别扭,遂还是遣了差役去问问。
那差役走到马车跟前,神色颇为不耐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可知道前面轿中坐的是何人,这样紧跟在后面,到底有什么居心!”
这话说的颇为不客气。
一般而言,面对老百姓,差役们还是很有几分面子。
但那差役此话一出,却见那车门一开,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人衣着简单,显然不像个大户人家的老爷。
“这路乃是为百姓所修,我们走我们的路,你们走你们的。即便你们乃是衙门的人,也不得如此霸道。”那人没好气地说道。
差役被这话一堵,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当下便带着怒气地道:“你可知道,前面轿子里坐着咱们县新来的县尊大人,大人喜欢清静,你们跟的这样紧,烦扰了咱们县尊大人,还不快往后退,离远些,若是惹怒了大人,有你们好果子吃!”
“少来吓唬人!”
那人却是丝毫不惧的样子,说道:“这路就这么宽,你们那轿子偏生要走在中间,还慢吞吞的,咱们马车跟在后面也只得放慢脚步,你们知县不想咱们跟着,咱们还不愿他堵在前面呢。”
“若不是你们堵着路,你以为咱们想离你们那县太爷这般近啊!既然知县大人喜欢清静,这好办,你们靠边让开,让咱们先过去,你们后面慢慢走就是了,我们绝对不会跟在后面!”
差役听到这话,当下也是气急了。
今日怎么遇到这般大胆妄为之人。
见着官轿,不远远避开也就是了,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让县尊大人给他们让路。
“呸,就凭你们,也配让县尊大人让路,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待我回禀了县尊大人,看不拿你回衙门。”那差役当下气的脸通红,恶狠狠地道。
“巴九,算了。”
这时,却听闻车内传来一个温和沉稳的声音,道:“这位官差,我们离家数年,今日回来,思乡的紧,故而想快些赶路,然只此去家中,就只有这么一条官道,无奈之下才这样紧随在知县的轿子后面,并没有什么歹心,还请不要误会。”
这人声音不卑不亢,但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让人听了觉得心里颇为舒坦。
那差役听了解释,心绪平稳了些,但还是忍不住埋怨两句:“即便是要赶着回家,也不该如此大胆,居然还想让县尊大人给你们让路,你以为你们是何人!”
听闻这话,那方才大胆妄言的中年人似乎又来了火气,对着车门的方向道:“浩哥,你听听这话,这样慢吞吞的,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啊。”
“巴九,闭嘴。不可张扬。”
那车内的人一听,先是呵斥了一声,随后声音爽朗地道:“这位差官,是我们心急了,既然知县在前面,我们便跟在后面走就是了。”
差役听了,嘀咕一声‘这还差不多’,便离开前去回禀王知县。
听了差役的回话,王知县犹疑了片刻,却还是没有给后面的马车让路,只吩咐让众人不必在意身后之人,便复又起行往青坪村方向而去。
青坪村。
自顾云浩入仕为官之后,几次为族里置办族田,族学也随之一再扩建。
到了今日,顾云浩已经身为华朝的丞相,顾氏族学也完全换了个样子。
眼下,顾氏子弟只要到了适学的年纪,都会进族学读书,在这里,不仅学费全免,还不用操心书本纸墨等花销,因为族里每年都会专门为族中学生采买一批文房书籍回来,完全不用学生自己花钱。
自然,除了顾氏子弟之外,村里其他的孩子也可以进族学读书,只是还是要象征性的交一二两银子罢了。
除了孩子们读书不必发愁纸墨开销之外,凡是族里的子弟赶考,族中都会给上一笔银子,供其考试所用。
此外,族学的先生也是不同了。
顾家如今声名在外,多得是读书人想要在这里担任族学的先生。
毕竟这可是顾氏族学。
眼下顾家在朝中如日中天,除了顾云浩这个丞相之外,其子顾远舟也于前两年高中状元,眼下在翰林院供职,才刚入职两年,便被铭元帝提任到了邸报署。
看样子,过不了多久,这位顾远舟便会接手邸报署。
要知道邸报署虽然官职不高,但绝对是简在帝心之人才可担任,须知季航季阁老、余鑫余阁老那可都是从邸报署出来的。
这顾远舟乃是顾丞相独子,少年时期,又跟铭元帝乃是好友,今后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一门两进士,父子双状元,着实让人羡慕不已。
而且,顾丞相的堂兄顾云涛的独子顾远林也已经中了举人,据说学识还不错,而且年纪也不大,说不定再过两年便会考中进士。
到时候,顾家便又添一名进士。加上因着族学和顾云浩这位丞相的影响,顾氏一族对读书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热切,这些年来,族里考中秀才的更多了,甚至还有人考中了亿,这样的家族,自然是更会蒸蒸日上。
除了顾家本族之外,眼下顾家的姻亲也很是了不得。
丞相顾云浩的女儿顾澜已经嫁到了孙家。
孙家可是不一般,不仅出了个老右相孙惟德,眼下的当家人孙海帆,也正是与顾远舟哪一科同时考中的榜眼。
此外,顾云浩的儿子顾远舟,也是刚娶了季航季阁老的次女季冰。
这样的三个世家结为姻亲,实在是让人心惊。
因此,不仅是一些举人,就是一些不太得志的同进士,都巴不得辞官到顾氏族学来当先生。
不过,顾云涛好似知晓这些人来教学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而只在族里选了一名学识人品都不错的秀才任教。
反正只是教些蒙童,秀才的水平也是足够了。
等这些孩子们考上了秀才,便自然要去考陵江书院,或是进县学、府学读书。
这一天,族里的几个蒙童刚上完课,因着族里如今免费供应午餐,几个孩子在族学吃了饭,便在院子里嬉闹玩笑。
“今后我要像顾二爷爷那样当丞相!”一孩子说道。
顾云浩已经成为了顾氏一族的骄傲,孩子们耳濡目染,都是将其当做无所不能的神明一般。
因着顾明良这一只只顾长荣跟顾长光两兄弟,下面又只有顾云涛跟顾云浩,所以寻常族里人都将他们划为一家来看,矮一辈的孩子们称顾云涛为‘大爷爷’,顾云浩为‘二爷爷’。
“就你?还想学二爷爷?先把你的鼻涕擦干净再说吧。”其余的孩子轰笑道。
“就是,族学里挂着二爷爷的画像,长得那么好看,你这样子哪里像二爷爷,长得不好看的,肯定当不了丞相。”这个孩子显然是颜控,当下便开始评论颜值道。
“二爷爷十多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现在变了没,跟画像差别大不大,别回来了咱们都认不出来了。”一个孩子脸上有些担忧地道,好似对此事颇为苦恼的样子。
“不会的,肯定不会变的,反正长得好看的就是二爷爷。”那个颜控的孩子不死心地强调顾云浩的颜值。
这时,一孩子反驳道:“我爹爹说,当官当久了,都是大肚子长胡子,二爷爷当了这多年的丞相,肯定肚子更大,胡子更长。”
“我不信。”
“我也不信。”
听着小伙伴们不信他,那孩子急了:“那等哪年二爷爷回来,你们看就是了。”
这时,却见族学的铃声响了,孩子们面带疑惑,但也是颇为乖巧的去了讲堂。
“今天下午,咱们学里不上课,你们都先回家去吧。”先生说道。
“先生,这是怎么了?”有个胆大的孩子问道。
那族学先生颇为神秘的一笑,面带期待之色地道:“你们云升爷爷昨日回来,说是有人在县里码头那边看到恍悟见到一个像你们二爷爷的人。”
“哇!”
“二爷爷!”
先生的话一出,所有的学生们都是惊喜地叫出声来。
“还不确定是不是,你们先回家去吧,老夫也要去村口看一看。”先生笑着说道。
“先生,我也要去!”
“就是,我也去等二爷爷。”
“先生,带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孩子们都连忙说道。
见状,先生无法,只得点头应下:“好吧,只是此事并不确定,去等一会不见人,你们便要安心回家去。”
“好。”学生们齐齐答应道。
村口,四周的田地里尽是一片春耕忙碌之景。
农户们都在田里忙活着。
作为顾云浩的伯父,顾长荣在村民们心中的地位自是非同一般。
此刻,这位德高望重的顾老爷却也是杵着拐杖到了村头。
“长荣叔,您怎么也有空到这里来了,我记得云涛在家呢吧,他难得回来一趟,多陪陪他不是更好?”在一旁田里忙活的顾云海笑着问道。
顾长荣笑着道:“云浩之前来信,说是要带着二弟回来养老,我料着应该就是这几天到。”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您老人家这几天天天到村口来等。”
顾云海笑着说了句,而后又道:“云涛怎么没陪着您?这好远一截子路呢。”
“嗨,还不是家里那老婆子,非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