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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人太多,又有小孩不时穿梭,一时竟分不清楚。忽然肩膀上被人大力拍了一记,她一转头,果然是官雁翎。
她穿了一身玉色春绸衫,外面罕见地披了一件轻薄的雪纱。见木瑾笑吟吟地望着她,脸一红,说:“不好看么?祖母硬要我穿了来,说今日来的都是名门闺秀,叫我学着点”
木瑾了然一笑,一拉她的手说:“挺好看呀!你就应该这样穿”
“我们快进去吧。”
官雁翎忽然打断她的话,急急拉了她往里面行去。
身后,正下车的薛玉娇一跺脚,提了裙子,急急地赶来:“官雁翎,等等我。”
官雁翎仿若未闻,脚步却是加快了。木瑾好笑:“你跑这么快作甚?还怕薛四吃了你不成?”
官雁翎拖着她一气跑到前面一处空屋子里,方才停下,喘了一口气。斜眼看着木瑾说:“笑什么笑?这个薛四,你不知道,有多磨人。上回到我家来,硬是缠着我说了半天的话,我几次端茶送客,她都当作没有看见,硬是磨了我一个下午,本来,想去看大哥她们射箭的。生生被她给浪费了。”
木瑾笑微微地:“你干脆把她一起带过去,岂不更好?”
官雁翎一翻白眼,怪叫了一声:“我才不呢。当我不知道?她就是来看我大哥,我才不如他意呢,想做我的嫂子,想占我的便宜?哼哼!”
官雁翎很是不忿,撇了撇嘴巴,她很是别扭。
木瑾笑了一笑,薛四看上官雁东,她听官雁翎说起的时候,很是意外:薛四虽然是庶女,但是,可是和嫡女一样的,薛尚书及其娇宠她。没想到,她竟然看上了官雁东。想到当初在银楼,因官雁东,她与官雁翎起的争执,不由哑然失笑,这真是
薛玉娇当日知道她口中的“官瘸子“就是她如今心心念念的官雁东的话,不知她可曾要打自己的嘴巴?
两人说笑了一会,忽然见到了前面有人喧哗,大家纷纷跑出了门外,,时,鞭炮齐鸣,鼓乐大作。
原来是新娘子到了。
两人相视一眼,也跑了出去,远远地望到,大门外,一片红的海洋。新郎官赵英浩洋洋洒洒地骑在一匹枣红马上,款款行来。旁边一顶火红的花轿,大红色的彩绸垂下来,绣着富贵花卉、丹凤朝阳等吉祥图案,金、银的流苏闪烁着炫目的颜色,边上已经有小孩儿热闹地跟着跑,叫着:新娘子!新娘子!”众人一脸喜色地盯着花轿,纷纷想一睹新娘芳容。
两人看了一会,忽然不作声。官雁翎低声:“可怜的古丽娜!”
木瑾连忙一拉她的手,也是黯然,古丽娜一直期望有一个盛大的婚礼,她等了近两年,等来的却是
两人忽然意兴索然,看了一会,回身走了。沿途见到不少扎着红衣带的丫鬟仆妇跑进跑出,满脸喜色。
前面一处亭子,有几个女眷坐在那谈笑,官雁翎看到了熟人,拉着木瑾过去,几人均转过头来,俱是熟悉的人。
刘五姑娘一把拉过木瑾,欣喜地:“你怎的也来了?刚在门口远远地看了一眼,还疑心看错!”
木瑾微微一笑,今日来的俱是王公贵族,她一个知府的女儿,确实有点突兀。
有人偷偷打量她,又向周围人悄声打听。木瑾大方微笑,只作不知。
一时入席,女眷集在一处,有人跑去后面看新娘子。整个婚礼热闹,喜庆,所有人都在欢笑,互相说着吉祥话
木瑾坐着马车走的时候,正是皇帝的赏赐到的时候,她笑看着新人出来,她偷偷地从后门溜走了。
宾客散后,赵英浩醉熏熏地迈着步子进了新房,他笑嘻嘻地伸展着手臂,任由丫头上前更衣,两眼晶亮盯着床上垂首坐着的马芸儿,眼睛里竟浮现出“古丽娜”的影子来。
无他。古丽娜素喜红色,红头巾、红耳环、红裙子。独独不穿红衣。她说:红衣,必得成婚那日才穿!那是女子一生最美的时刻
他眨了眨眼,晃过神来,旁边侍女见了低头笑:爷这是看新娘子看得呆了!
马芸儿红着脸,嗔怪地看着身边的丫头,两个丫头会意,忙放下手中的梳洗物品出去,体贴地掩上了门,相视一笑
燃烧的喜烛“啪”地一声,爆了一个烛花,马芸儿拿起桌上的银剪子去剪,却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赵英浩大着舌头,脸颊潮红:“我来!”
她放了手,见他眯着眼,几番对不准,剪了空。她不由怨怼:“看来喝得不少!”
等赵英浩好不容易剪完烛花,回身见马芸儿靠在床边,双目晶亮望着他。他嘻笑靠近,手一捞,一把拥了她,两人往床上滚去
马芸儿望着睡得呼噜响的赵英浩,艰难地抽出被压得发麻的一只手,揉了半天,终是累了,双眼一闭,也睡去了。
她是半夜被赵英浩吵醒的,她正睡得香,被赵英浩没头没脑地抱住了,闭了眼乱亲一气。她羞涩:昨晚上,赵英浩喝多了。倒在床上就呼呼睡去了
想到奶娘叮嘱的,她红了脸,起身去翻找那块喜帕。却一时着急,翻找不到,赵英浩迷迷糊糊从后搂上来,嘴里嘟囔着:“天还早呢,古丽娜。亲一个!”
马芸儿一个激灵,住了手,颤抖着声音:“古丽娜是谁?”
眼前却是浮现出一个人影来,娇嗔地喊着“浩哥哥!”
进府第二日碰到的那个女子后来再也没有见到,她私下竟然觉得欣喜,下意识地没有去追问,知道定是被送走了。心里也吁了一口气。
此刻她从赵英浩的嘴里再度听到这个名字,马上就联想到那个女子,不由委屈,盯着赵英浩的脸,恨不能把他拍醒,问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赵英浩睁开了眼,一眼见到瞪着他的马芸儿,酒忽然醒了大半,咕哝着翻了个身,再不作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55身世1()
赵睿是在无意中看见木秋的。
当时,他正与徐皇后上车,眼角忽然瞥见一辆车子停在拐角处。木秋正掀了车帘,欢快地朝箫亦云招手。
他的目光顿住,仿佛时光倒转,看到了当年的兰儿。那份含羞带怯,娇弱风流,他不由顿住脚步,呆了一呆。徐皇后催促了他一下,今天浩儿成亲,他们怕夺了新人的光彩,偷偷出宫来王府,这回子宫里应该都在找了。
眼见萧亦云也上了车,放下了帘子。他方回神,钻进了车子。回宫后,他竟辗转反侧,失眠了。
第二日,他召来莫总管,重新问起当日曾经追查的事件,莫总管“扑通”跪地
半个月后,盛安帝案上放着一卷卷宗,他已看了二遍,心内五味杂陈:兰儿尚在人世。当日她悄然离府,竟然怀有身孕。现为青州知府木华阳的小妾。她所诞下的女儿,唤木秋,已嫁为昌盛候府世子萧亦云为妾室。
而兰儿,当日是徐氏逼离出府的。
他长吁一口气,徐氏,胆子太大了他胸中发紧,恨不能现在就去质问她。
可,终究没有动身
徐氏,出身徐家,跟随他这么多年,重要的是育有二个皇子,他心里的火又渐渐熄了下去,望着卷宗,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青州知府木家。
陶姨娘一脸惶恐地望着面前这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宫中内侍。
她紧张地揪着手中的帕子,不知道这个内侍找她作什么?她并不认识,她下意识地朝紧闭的门外望去,木华阳被一黑衣人挡在外面,不得靠近。
莫总管眼神复杂地望着面前的女子,心下不免讶异:陶秀兰居然一点没变,岁月似乎并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一如当年那般美丽、清纯。耳旁仿佛又响起那娇娇柔柔的“明德哥!”
陶秀兰是赵睿奶妈刘嬷嬷的独女。自小在府里长大,是府里出名的美人。当初,他初进王府时,她不与旁人一样,称呼他“莫公公”,而是亲昵地叫他“明德哥!”
赵睿待她极好,把她调到身边贴身服侍,府里众人都以为她会成为王爷的“如夫人”。后来,王爷大婚,娶了王妃徐氏
当日,他奉了徐氏的命用马车载了她,寻了那人牙子,叫远远地卖了,不许再回京
徐氏本叫他处理干净,埋了。他不忍,献计,说死了太便宜,不如卖入那腌臜地,以示惩罚。
他的本意是“好死不如赖活”,救她一命。却没想到,最后,她还是被卖入青楼,又被木华阳相中,赎了身。更没想到,当日她竟怀了身孕。
那个木秋,他偷偷去看过:是王爷的孩子没错!与赵睿长得一模一样,活脱脱就是年轻时的赵睿。这个孩子,集中了赵睿与陶秀兰的优点。可惜了,堂堂皇女,却沦为妾室。
他收回思绪,望了一眼陶秀兰迷茫的双眼,清了清喉咙:“秀兰!你可认得我?”
陶秀兰一惊,盯着他半天,不确定:“莫明德?”
“是我!”他飞快承认,示意陶秀兰坐下,见她满是戒备地看着他,苦笑一下,自己坐下,望着她,缓缓说:“莫紧张,皇上叫我来的,四小姐,不,公主是怎么回事”
陶秀兰闻言,浑身颤抖,惊愕地望着莫明德,见他眼含笑意,方渐渐定下心
莫明德走后,陶秀兰颓然瘫在了椅子上,良久,泪湿双睫,心内欣喜:他来找她了。来找她们母女了,秋儿她的秋儿,再不用给人做妾了。
虽然,木秋自入京后,就再未见过,她知道,她心疼:候府规矩大,秋儿不是正妻,只是一介妾室,哪有自由?她的心一直揪着,关注着京里的动态,奈何是一点消息都无,就是木华阳也不知。
如今好了,睿哥哥他做了皇帝,来寻她们了,秋儿的好日子来了,再也不用遮遮掩掩,怕徐氏寻来
陶秀兰弯起唇角笑了。忽然,门外砰地一声,木华阳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双目晶亮,声音里带了兴奋:兰儿!告诉我,你怎么认识莫明德的?告诉我?对了,他来寻你,是有什么事?”
木华阳兴奋得心肝肺都抖了一下,莫明德,莫大总管!谁人不识?恭王府的大总管,赵睿得登大宝后,为御前总管。
他一个四品官员,要不是偶然机会,在一次聚会上,远远地见过一次,今日,站在面前,一时并未认出来。直至两个黑衣人唤他“莫公公!”
他愣怔了半天,方才反映过来,那两个大内侍卫,所唤的就是当今天子的御前总管莫明德。
他恭身送走他们,半天才晃过神来,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才一路跑进去。
此刻,他看着陶秀兰,那个焦急:到底什么关系?亲戚?故人?还是
他的脑子里竟自动闪出各种答案,每一个都令他振奋,只要能搭上这条线,任何一条都可以
与他的一脸狂热相反,陶秀兰却是相当镇静,垂下眼皮,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暗影,很是迷人。此刻的他无心欣赏,只盯着那红菱小嘴,焦急地:“兰儿!”
陶秀兰嘴一张,吐出一句:“老爷,妾身先回了!”
说着,弯身一礼,竟低头快步走了。他愣了一下,忙追了上去:“兰儿!”
身后,邹氏从厢房转出,目光嫉恨地瞧着木华阳远去的背影,问身边丫头:“去瞧瞧,这又闹得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