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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夏这才回房,想着婆婆与自己统一了,龚三也不能一个人只身去吧?
没想到,龚三还真是自己一人偷偷地带着小厮跑到平州去了。
原是那日回来,与几个好友去酒楼喝酒,散后,有人提议去倚翠楼叫个当红姑娘陪上一陪,唱唱小曲儿,龚三自是双手赞成。
谁知,叫了姑娘来,却与另外一拨人同时撞上了,争抢了起来。双方都动了手,龚三这边人多,把对方给打折了一条腿,还有一个重伤。倚翠楼的老鸨见事闹大了,收不了场,就报了官。木华阳听说是龚三,亲自带了人来,龚三得到消息,慌忙之中从后门溜了,想到回家木夏也饶不了他,怕木华阳真给他关牢里面去。干脆,乘夜,骑了一匹快马,一路往平州去了。待得木夏这里知晓,人早到了半路上了,哪里还追得上?
木夏气得直哭,龚夫人只得骂了几声“孽障!”一边叫管家去拿银子,给对方苦主送去。
这一去,就是半个月。木夏因为气恨,也不去管他。家里给龚自山的信也没有回,木夏气恨之余,又吁了一口气,想来无事。但心里恼怒,也就不提去平州的事情,想着晾上龚三一段时间,反正有龚自山看着,翻不了天去。
这日深夜,木夏刚睡下就听见有人在急促地敲她们院子的门,声音又急又重。她惺忪着眼,翻了个身子,对守夜的红灯说;“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红灯答应着跑了去,一会子就惶急跑了进来:“小姐,不得了了。姑爷他”
木夏眼睛一瞪:“没睡醒的吧?姑爷不是在平州吗?”
忽然香喜又跑了来,哭着:“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大爷不让姑爷进门”
木夏这才吃了一惊,提了裙子跑了出去,外面已经是静了下来,龚大正远远地站在门边,院门处站着两个一身风尘的军士,还有院子地上一幅担架。
木夏瞧了一眼,眼泪登时就下来了:那躺在担架上瘦脱了形的人,不就是龚三那个冤家?此刻他两颊深凹,满脸都是骇人的红疹子,一旁伸出的手也是布满了,在院门两盏红灯的映照下,有的已经灌脓。他此刻正大睁着乌黑的眼珠,胸脯不断起伏,两眼间或一轮,显示他还活着。
木夏惊叫一声,就要扑上去。
“弟妹!”
一旁传来凉凉的声音,是龚大,他急速地绕到木夏跟前,示意她退后,又吩咐家丁,先去关了院门。
这才指着地上的龚三说:“三儿这是得了时疫了,父亲信里面都说了。”说着,手一抖,示意一旁的家丁拿过一封信。
木夏抖着手快速看完了手中的信,脸孔刷地变得雪白:信中说得明白,这是瘟疫,平州已经是泛滥开来。龚自山已经上报朝廷,现在每天都在死人。龚自山已经封锁了平州的城池。只准进不准出。
龚三是他偷偷地谴了心腹之人,白天躲藏,夜晚赶路,悄悄给送了回来的,指望着能救他一条命。又特别强调了,此病能传染,切莫近身。
木夏“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声音暗夜里显得特别清晰,见龚大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忙用手捂住了。那泪珠纷纷地望下滚:龚自山的用意已经明白,龚三他都救不了,还有谁能救他?
这可是会传染的,有哪个大夫肯靠前?如今,把人给送回来,也不外乎是不想让他死在外边罢了。
她不管边上的龚大,只蹲着向前,挪到地上的龚三面前,抖着嘴唇叫了一声:“夫君”
龚三抬眼看她,双唇哆嗦,只是说不出话来,但是眼睛里的祈求,周围的人都看得清楚。
木夏心中酸痛,龚三这人最是惜命,此番他定时怕极了的。她颤抖着手想去抚一抚他,龚三终于出声:“别”她手一僵,这才意识到会传染。
她看着龚三,忽然转头对正与两个军士说话的龚大说:“大哥,去叫大夫,快点呀”
龚大叫人送了那两个军士先去歇息,他们明日一早,还要返回平州。
木夏见家丁竟然领着他们往院子外面去,那里只有堆柴火的空房子,怔住。
龚三也看见了,缓缓地闭了眼
龚大转身对木夏说:“今儿天晚了,早些歇息吧。”说着,吩咐两个家丁抬起担架,往外边去。
木夏急了,上前一步:“大哥这是要把相公抬到哪里去?不抬到我院子里去么?”
龚大眼光一闪,以袖掩口,咳了一声,说:“三儿这个样子,还是先抬到那边空屋子里去吧,弟妹,你也该为这阖府的人想一想,这可是时疫,一个弄不好,大家都跟着遭殃。我说,你这回去,也得洗一洗。那衣服都扔了。”
又指着红灯几人吩咐:“扶你们奶奶回去,我已经吩咐厨房烧了一大锅水。待会,你们几个也洗一洗。”
说着,用块帕子捂着鼻子,叫人抬了龚三就往外边去,木夏正待追过去,被红灯以及香喜死死的拖住了:“小姐,不可”
木夏心如刀绞,喊了一声:“夫君!”
龚三嗫嚅着嘴唇,奈何动弹不能,只是两手颤抖,眼中的神采黯淡了下去。
龚大的态度,他哪有不明白的,这是让他等死。他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这就是他的大哥,他的亲哥哥。
更何况木夏,两人才成亲一年多,记忆之中,都是在争吵,都是为了他的那些花花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17染病2()
龚三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心里那个悔呀,悔的得肠子都青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木夏早就提醒过他,是他自己不听,一头撞了进去。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他万念俱灰地闭上了眼睛,由着他们把自己抬到了马房旁边的空屋子里,鼻端闻得一股浓烈的马粪的味道。他苦笑,该是明天这几匹马也该换个地方了吧?
两个家丁把龚三往地上一放,竟慌手慌脚地跑了。有一个跑了几步,又跑回来,砰地一声,合上了房门。
屋里登时一片黑暗,虽然是五月底了,但夜晚还是冷得很。他身上只有一套单衣,原来一路盖着的被子也被撂在了马车上,竟然没有人想起来。
他大睁着空洞的眼睛,胸口又隐隐作痛了起来,这两天,愈发厉害了起来,他挣扎着,喘了两口,想咳,却发现咳不出来
木夏回到屋子里,在屋子里呆呆地坐了半晌,红灯她们几个去提热水去了。她脑子纷乱,只想着龚三那幅样子,心口闷闷得难受。
她站起身子,想去开一开窗户,却是一阵子头晕,跌回了椅子上,一边的小丫头见状,上前一步:“夫人!
刚回来的香喜忙上前一步,惊叫:“糟糕!夫人不会是染上了吧”
红灯也吓了一跳,两人扶着木夏坐下,也懒得洗澡了,只是拧了帕子草草地给她擦洗了一下,就扶她上了床。慌忙给她盖上被子,叫她休息。
香喜两人干脆也不睡觉了,看看天色将亮,两人就守着木夏,瞪眼看着窗户纸发白。
木夏睡不着,想着自己好好儿地会头晕,也是害怕了起来,思忖自己莫不是真的给染上那病了?
红灯等着天一亮,就匆匆地出了院子去请大夫,却被一个家丁给拦在门口,说是要问过大爷才能出去。红灯急了,说木夏可能病了,要去请大夫。
龚大听得回报,也是吃了一惊。他一早安排人守在门口,就是怕木夏去找大夫给龚三医治。他还未想出妥当的办法来处理龚三的事情。那两个人说得明白,这病,没有特效药,只靠自身的抗力。有的能躲过。有的人染上了,只能等死。而龚三显然是属于后者。
他正苦恼怎么隐瞒这个消息,特别是老娘,龚三可是她的命根子,要叫她知道,可是有的麻烦。
现下,听得木夏竟病了,心下咯噔一声,抬脚就要去,走了两步,又顿住,摆手说快去请大夫。
大夫进来的时候,院子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人,龚大、龚二、还有龚夫人。龚夫人早起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正去马房那儿看了龚三回来,儿呀心肝地哭了一会,又回头叫人去拿棉被来,正暗骂木夏狠心,竟让龚三冻了一个晚上,却是听到木夏也病了。着实也是吓了一大跳,心内忐忑:“这病真这么厉害?才见了一面就染上了?这”
她候在木夏院子外面,心内想着,不时抬头望一眼里面。想着如果小儿媳妇也染上,那可真是她眼眶红了起来。
门帘子一掀,老大夫出来了。与红灯说了几句话,就提着药箱走了过来。门外的人俱一顿,心道:完了,药都不用开了。
老大夫见龚夫人等人望过来,拱了拱手,说:“少奶奶是忧思过度,无妨。只是,时日尚浅,要注意些,这月份的胎最是不稳了,得好好儿养着。”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表情,这是,怀孕了?
龚夫人却是大喜,扑过去一把抓住老大夫:“真的吗?有喜了?”
老大夫笑着拱了拱手,就要走。龚夫人忙叫一旁的管家带他去账房领个红封,自己却是再也控制不住,颠颠地跑去告诉龚三了。
半死不活的龚三听得这个消息,两眼登时迸发出亮光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昂起头来,又重重地落了回去,兀自笑了,笑着笑着又流下泪来
龚夫人看得眼泪直流:三儿有后了。
这里木夏听得红灯一说,也是楞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双手抚上小肚,她要做母亲了。高兴了一会,想起龚三,忽然翻身坐了起来,不行,她有孩子了。龚三不能有事。
她得去看看。
她咚地一声下了床,就跑了出去。龚夫人刚出来,就见木夏跑来,吓了一跳,赶忙去拦,奈何木夏已经一阵风跑了进去。
“龚三!“
她叫。
木瑾看着木夏,惊奇:“你这是作什么?快起来。”
木夏满脸泪痕,哽咽:“大姐姐,他就是个混蛋,当日我那般劝他,他全听不进去如今,我也是没有法子了。他家里人,你不知道,都不管他。都说没有救了。可是,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大姐姐,我有孩子了,我不甘心啊”
她失声痛哭了起来。
木瑾惊异地看着她,脑子里一团浆糊:龚三染上了时疫。不是龚自山么?这是怎么回事情?
看着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的木夏,她的心也难过了起来,她去扶木夏,哽咽着:“大夫看过了么?也许有办法?”
木夏反抓住她的手:“求求你,大姐姐,你不是经常进宫吗?最好的大夫都在皇宫里面,你帮我问问太医,多少银子我们都出。”
木瑾为难:“不是我不帮你,太医怎么可能会理我们这等小人物?”
木夏发呆,颓然垂下手,再也说不上一句话。只是泪水长流,再也说不得一个字,整个人看去竟然像失去了生机一样。
木瑾让吉祥带木夏去休息,木瑾也是惆怅。她理解木夏,好不容易要做母亲了,却被告知孩子的父亲要她前世至死都没有孩子,所以特别替木夏难过。
院子外面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云天,他笑嘻嘻地与吉祥说:“这是给黄毛的。”
说着,抬手就扔过一只兔子,兔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反应过来,刚跑了两步,就一顿被不知哪里蹿出来的黄毛给一把按住了,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