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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老爷只不吭声,心下却是想着:早就听闻这个龚自山今年年底考绩是优,都在传他明年可能要升任平州知府。上回过年时,木嘉也说他老丈人也说了。这青州就自己与张同知两人,自己一向与龚大人要走得近些。
如果龚自山走前肯在吏部那里提上一提,就凭自己在青州这么多年的经营,还有亲家刘大人再运作一番,这个青州知府可不就是他木华阳的?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虽然他平时看似不以为意,挺满足,但那时不是没有希望吗?谁知道,那个平州知府会暴病而亡?谁又知道龚自山会腾出位子来?
他眯着眼睛,手指头飞快地敲着自己的大腿。叶氏一直盯着他,见了他的动作,知道他又在盘算什么了。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忽然不踏实起来:木老爷没有她想像当中的勃然大怒,跳脚骂娘。甚至连气愤的表情都不曾有,这不应该呀?
她叫了一声:”老爷?”
木老爷惊醒过来,看了一眼瞪着他的叶氏,忽然有点心虚起来,嘴巴一松,问了句:“那个龚夫人指名要瑾姐儿么?”
叶氏一楞,随即明白过来:“你这是”
木老爷点头:“木夏”
叶氏忽然站起身子来,连腿带搡地把木老爷轰出了门外。
刘妈妈一楞,却见叶氏一摔帘子,进了里间。木老爷本待要跟进去,见杜鹃、喜鹊都探头过来,脚步一顿,走了。
里头叶氏听得他的脚步声渐远,心也一点点地凉下去。
她哪儿不知道木老爷的意思。什么木夏,龚大人家怎么可能娶庶女回去做儿媳妇?再说,人家可是点明了要木瑾的,说得再清楚明白不过。木老爷也是清楚得很,他那样问,只不过表明他的态度罢了。
她此时已经是明白了木老爷的打算,这是要上赶着讨好龚大人。这个黑心的,一心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竟然连女儿都不顾了
木老爷第二日一早去衙门,刚坐下喝了杯茶,就见龚大人迈着方步从外面进来。
他忙站起来,却见龚大人早一步跨前,说:“阳华老弟,今儿来得早啊。”
木老爷忙拱手回礼,心道:我天天都是这个时辰来上值,也不见你说这句话看来,这就是不一样啊。”
一旁的张同知讪笑着,撇撇嘴:“这龚大人也忒偏心,自己不也站在这儿么?怎就不捎带夸上一句呢?”
一直到下了值,木老爷走路都是两脚飘着的,今日龚大人很是热情,阳华老弟长,阳华老弟短的
弄得张同知他们几个看见他也跟着叫他老哥。特别是张同知,那一幅想问又不好问的表情,简直滑稽极了!
他哼着小曲儿回到府里,在书房坐了一会,想想这个龚三也未必如人们所说的那么差劲?再说这传言也不尽信不是?转了两个圈,想着这件事还得去找叶氏商量商量!
叶氏见他春风满面地过来,偏转身子不理他。木老爷腆着脸好几次欲要说,都被叶氏打断。
他见说不拢,终于拉了脸子,甩下一段话:“这事先别急着回话,先缓一缓。我再去打听打听这龚三公子的事我看那个龚三挺好的,龚大人与我们这么熟悉,真不听话,让他老子去教训去。”
叶氏楞楞地怔了一会,回过神来,气得大哭起来,奈何此刻木老爷已经一脑门子的知府梦,哪里管这许多?早就提脚走了。
刘妈妈进来劝叶氏,叶氏越想越悲苦,为瑾姐儿不值,又为木老爷的狠心伤心,一时眼泪直流。
第二日一早,刘氏带了蕊姐儿过来请安。叶氏仍恹恹地,蕊姐儿奶声奶气地叫着“祖母。”
往炕上爬来,小姑娘一身粉红的小夹衣,衬着白嫩的脸庞,很是活泼。
叶氏伸手揽过她来,仿佛又看到瑾姐儿小时候的样子,心下愈发郁闷。与刘氏说话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刘氏见她提不起精神,就知趣地牵着蕊姐儿告退了。
叶氏见他们走了,靠在椅子上不说话。
刘妈妈见了,眼珠转了一转,凑上前轻声说了一句,叶氏陡地睁大了眼睛,欣喜地说:“还是你活络,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
须臾,刘妈妈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颠颠地跟在叶氏身后,往大奶奶那边去了。
木少夫人刘氏看着婆婆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与木嘉哭诉着,惊得张大了嘴巴。
叶氏这个婆婆一向给她的印象是端庄稳重的,为人爽利,做事拿得起,放得下,几时见她这样过?为了大妹妹的事情,真是
木嘉见惯不怪地递给他娘一快帕子:“娘,你莫哭了,这事我已经晓得了。爹这回子真是咱别理他。囡囡怎能嫁给龚三那样的混人?龚三那厮也敢肖想我的妹子你说罢,要我怎么做?娘吩咐就是!”
叶氏要的就是木嘉这句话,她哽咽了一声道:“你爹那样子,我看是没有转圜了,估计他也没有那个胆去回了龚自山。如今之计,只能让瑾姐儿到别处去避一避。要离得远一点,还要让那个龚家不敢造次的地方才好。我思来想去,也就只有”
说着拿眼殷切地瞟了一眼端坐外间的刘氏。
木嘉心领神会,起身对叶氏说:“我晓得了,娘你放心,我来跟慧芳说。你叫囡囡收拾好东西就是。京城不比青州,多带点银子。明儿我就带她走,早走早安生。”
叶氏大喜,瞥了一眼外间的媳妇,见她正给蕊姐儿喂糕,心下欢喜,木嘉既这么说,定是没问题了。想着,赶早回去,瑾姐儿不定要叨扰刘家多长时间,得备份厚礼才是。
一时,起身走了,经过外间的时候,刘氏见她出来,忙起身,她心里高兴,嘴角带出几分笑意来。
刘氏一个愣怔:刚还眼泪抹的,这会子就笑开了,这是唱得哪出?
回头,木嘉招手,她楞楞地进去,木嘉双手揽过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不说话。
她莫名,心虚地望了一眼外间的丫鬟,红着脸孔说:“相公,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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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离开()
木嘉轻笑一声,亲了亲她的额头,拉过她,并排坐到床边,亲昵地拉着她的手,把方才叶氏说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末了,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刘氏说:“芳儿,我就这一个嫡亲的妹子。娘都急成这样了。我这个当大哥的能看着不管么?你跟你娘说说,瑾姐儿就住一阵子,等过了这阵风头就回来,你放心,瑾姐儿可乖了”
刘氏看着相公轻声细语地与自己商量,心下一阵暖意。
木嘉年轻俊朗,人又上进,是她心目中的良人。也许是受叶氏影响,平时对她很是体贴周到。回头看看,周围与她差不多时间嫁的小姐妹的夫君哪个不是通房小妾一大堆的?
可她嫁过来整三年,直至她怀孕生产,木嘉未提起,叶氏也未提起。况且,她生了蕊姐儿,叶氏并不曾露出不喜的神色来。她娘都当着她姐姐的面说她找着了好人家。
现下,婆婆与小姑有事情找自己帮忙,哪有不应的?何况,这小姑在婆婆心里的地位她平时也是极尽讨好。
她望了望桌上那二个精致的扁匣。这里面必定又是难得好东西。上回送的那串珍珠手链,就让嫂子好一通羡慕,说她真是掉到福窝里去了,哪有婆婆出手这么大方的,像这种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女儿的。
她斜睨了木嘉一眼,抿唇一笑:“相公既应了母亲,我哪有不依的道理?我且修书一封,你明日带上,呈予我娘,她自会叫嫂子安排。嫂子与大哥在家最疼我了,放心吧”
木嘉笑了一声,搂过刘氏,叫了一声“芳儿”
木瑾看着安嬤嬷她们几个乒乒乓乓地收拾东西,眼神有点恍惚。
叶氏刚走,她说的那一番话,委实让她震惊不已。龚三看上了自己?怎会?这真是
前世木夏嫁得可就是这个龚三,据说也是龚三自己瞧上木夏的。怎么现如今,又变成自己了?
不过,龚三这人混是混了点,但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对木夏倒是不错,虽然还是花花事不断,但愣是没有一个领进家里来的。
而且,后来,那个龚大人在治理李庄那场瘟疫中染病而亡,龚家一落千丈,两个兄长闹着分家另过,这个龚三竟然站出来,担起了龚家的重担
不过,如今很多事情都变了,她也不知道这个龚三是否还是先前那个龚三?
龚三这件事,有些话,叶氏支吾着,没有说透。但木瑾心里明白,木老爷是自己的爹,叶氏不好在她面前说他的不是。
她咧着嘴角笑了一笑,又再一次为叶氏这样一个娘亲而庆幸。她自诩虽两世为人,如果叶氏与木老爷一样,要把他嫁给龚三,那她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又想着明早就要去京城了,叶氏说了,就住在嫂子的娘家刘大人的府上。
想着将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和一群陌生人生活在一起,她忽然有点紧张。
又看着安嬷嬷他们几个拖出好几口大箱子出来,又禁不住好笑:又不是不回来了。拿那么多东西去干吗?那可是京城,只要有银子,什么东西买不来?还巴巴地
对了,银子,她的脑子一激灵,她差点忘了,还有一大笔银子藏在床里面呢。她这一走,万一被人发现了,给她拿走了,那她还不得哭死?想着还是带在身边较为稳妥团团转了一回,又一转念,不行,万一让人晓得自己身带那么大一笔银钱,恐怕连小命都要玩完。
怎么办?
思来想去地,正不得要领,叶氏带了杜鹃她们几个过来,不放心,过来看看是否都收拾妥当?
木瑾一眼瞧见她,忽然灵机一动,对叶氏说:“娘,我不知要走多长时间,这屋子里的东西,你别叫人动,还有,我有些东西不想带去,待会我收拾好,放你那里去。”
叶氏笑着说:“你放一百个心,你的屋子,我每天叫刘妈妈她们几个过来打扫。给你看着呢。还巴巴地放到我那里去?”
木瑾不依,扭股糖似地,缠磨着她,叶氏笑着连连应了。
晚间,木瑾悄悄地拿出那卷银票,放入一个紫檀木盒子里,又在上面放进去一层首饰严严实实压了。上了锁,这才捧了往安云居去。
叶氏见她还真的巴巴地捧了一个匣子过来,一笑,随手置于桌上。
木瑾见了,就当面打开了锁,露出里面的东西,叶氏不以为意地笑着,凑过去一看:里面是一幅珍珠头面,还有叶氏眼睛一顿,有点潮湿:最上头是那套乐万金的红宝头面。
她抬头看了木瑾一眼,见她披着眼睛不说话,心下一疼,又想到此次囡囡远避京城
忙一把搂过匣子,锁好,把锁交给木瑾:“放心,娘定给你看得牢牢的。少一样,娘定赔瑾儿十件。”
说着,亲自抱了去里间,解下贴身一串钥匙,开了床后最下面那个柜子,在里面摸索了一阵,半个身子探了进去,须臾出来,匣子已经不见。木瑾一瞥,见那柜子里面黑黝黝地,好端端地是一堵墙,哪有什么匣子。心下思量,知道这定是叶氏房里的小银库了。如此,她一颗心方才落地。她还真怕叶氏瞧不上她那点子东西,给她随随便便搁哪了。故特意把那幅红宝首饰给放在了最上面。
果然,叶氏如她所想,珍而重之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