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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还记得,七岁那年,有一回她表姐抢了她一个布娃娃,她当时不吭声,还回来后,就用剪子绞了个粉碎。连一个布娃娃都尚且如此,怎的,如今两个大活人到是不计较了?
思量了一会,转眼看到桌上的算盘珠子,又笑了起来:姑娘这是大了,懂事情了,看,这算盘之前不也是不肯沾手的么?现下不是学得挺好的么。
刘妈妈见夫人一会嘀咕一会笑的,笑着凑了句:“大小姐真真了不得呢。老奴看着,很有老夫人当年的风范呢?瞧瞧今天的事情,一般的哪有这样的气度?老夫人不是常说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呢?”
叶氏一楞,是呵。望望刘妈妈,两人开怀大笑起来。
木瑾回到房里,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吩咐知画与知棋去叫了红杏与绿柳来。
两人很快过来,听吉祥说了以后,俱都一楞,绿柳忙跪下叩头,口称谢过大小姐,哪有不愿意的?心下唏嘘:大小姐真是好人,这是一觉睡醒,见了个大元宝。
见红杏还楞着不动,忙扯了她一下:这是高兴糊涂了。
红杏被绿柳一扯,很快地跪下,也叩了一个头:“奴婢谢过大小姐,小姐真大人有大量,不与奴婢计较。又给予如此厚待,真真是“说着吸溜了一下鼻子,似是流下泪来。
绿柳听得她如此说,也红了眼眶。
木瑾正待叫她起来,她却忽然抬起头来:“可是,奴婢这心里难过得很,奴婢没脸请小姐原谅,能否让奴婢跟着二小姐,到望湖去?”说着,只“嘣嘣”地叩头。
周围人的俱都一楞,看向木瑾,都以为她要发怒。
木瑾怔怔地看着红杏,万没想到,红杏会这样说。
又一转念,如红杏这般死性子的人,又怎会帮木秋做了那等事后,再毫无芥蒂地跟着自己。况且,此番又是木秋弃了她。
她叹一口气,忽然笑了起来,说:“这是做什么?这是好事呀,快起来,瞧把头给叩破了,到时妹夫家里人可要说了,这木府怎么回子事?没人了么,连个破脸的丫头也嫁过来了?”
红杏大喜,重重地叩下一个头去,方站起来。
出了屋子,绿柳紧紧地握着红杏的手:“姐姐这是不要小柳了么?”说着红了眼眶。
红杏也唏嘘了一下,握了握绿柳的手,强笑着说:“傻瓜,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再说,我是跟着二小姐去望湖,以后还可以回来看你的。倒是你,这会跟在大小姐面前,机灵着点。大小姐是个好人,跟着她,一准错不了。”
绿柳听她这么说,又高兴起来,忙不迭地点头,两人一起去收拾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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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俊俏的东家()
乐万金的二楼,尹管事匆忙上楼,见明全正苦着脸与人解释:“这个花样子真的先前已被人订下,是伙计拿错了!夫人,小姐看这边,这里有好多更好的花样,定能选到满意的”
“你们做生意就是这样子做的?这是打量我们出不起钱喽?”
“就是,叫你们东家来,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这还要看人的么?”
七嘴八舌地,明全口干舌燥,一脑门子的汗。
尹管事听了一会,拍了拍手,几人静了下来,俱看向她。
“各位夫人、小姐,对不住了。这个花样是一位客人早先专门订制的,并买断了,所以”
一位夫人忍不住说了声:“买断?这倒没听说过。有钱了不起啊?我们也可以订的!”
尹管事笑眯眯地:“当然可以!我们乐万金开门做生意,有钱当然赚。这位夫人,您喜欢什么样的?师傅可以专门给你定做!”
一边招呼明全:去请林师傳来,这里有客人要订花样,叫他来一趟”
“等等!”
边上一位夫人也出声:“这专门订制要加多少工钱?”
尹管事一笑,伸出一根手指,“一成!”
“这不贵,一成”
尹管事笑着加了一句“是金饰价的一成!”
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根嵌宝的金饰,少说要近千两银子,如果是镶嵌上好的宝石珍珠的话,那还要往上翻,照这种算法
就有人出声了:“这话不实,照你这种算法谁肯做这个冤大头?”
“对,就光比着所用金子的一成钱,都贵了。敢情这是耍我们呢?”
“就是!我就要先前那个花样子!哪有什么买断,明摆着是骗我们的呢!”
明全又急了,拿眼直看尹管事。
尹管事了然一笑,字字清晰地说:“木府,城南木府大小姐买断了!”
四周霎时静了下来,几人俱闭了嘴,再不吭一声。木同知府上谁不知道?夫人是叶家的小姐。
几人悻悻,再不去看那花样,转身挑起其它来。须臾,一个夫人忽压低声说“木府的大小姐?不是前阵子被人给退亲了吗?”
另一人立刻说:“是呀,是呀,我也听说了,你们不知道”
身后一间雅室里,一个青年正拿着一本书在看,外边叽叽喳喳地,他眉都不曾皱一下。听说得热闹,他停下了书,侧耳听了一会,笑笑,继续翻着手中的书。
“少爷!”
尹管事进来,端了一盘子点心:“可吵着你了?这帮人也怪明全,这个花样早该下柜收掉的,不然,哪会有这许多事?”
青年抬起头来,眉毛浓黑,眼睛细长,一笑,尹管事有一瞬迷了眼:“公子越来越像”
“莲姨!她们刚讨论的木家可是上回你送首饰的那家?”
尹管事点头:“是呀!就是那家。唉!好好的一桩亲事硬是给搅和了。”
青年笑笑,他刚才听了一耳朵,约略是那家的小姐原有夫家,却被退了亲。原是夫婿看上了家里的庶妹。
听着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拿下一旁屏风上的大披风,往外走。
尹管事:“少爷要出去么?”
外面的几个妇人,听得声响,不妨里面有人,一齐住了嘴,看过来。
见是一个青年走了出来,一愣。几个小姐忙低下头去,眼角却是偷偷地瞄了又瞄,心道:这是哪家的公子?长得真是俊!唉呀,刚才说话,有没有被他听到?
几位妇人也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是哪家的后生?怎的竟未见过。这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出身良好!
愣愣地看着他走下楼梯,方才回过神来,却是一时连说话声也没有了。
又有刚才那个妇人扯过尹管事,打听:刚那是哪家的公子?怎就从来没见过?”
尹管事暗暗撇一撇嘴,客气地回到:“那是我们东家。”
几个夫人夸张地“哦“了一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乐万金是青州最大的银楼,价格贵得离谱,但胜在东西好。哪个夫人小姐不以拥有一两件乐万金的首饰而沾沾自喜?没想到他的东家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俊秀的公子?
有那妇人就动起了脑子:只恨家里没有待嫁的女儿,不然禁不住抬眼环视了一下四周阔气的装饰,又畏缩了:观刚才那公子的气派,又有这样一份家业,怕早就订了亲吧?
几人相互扫视了一眼,俱都看到了眼里的打算。忙岔开话题,说了几句,就散开了。
连云出了乐万金的后门,早有一辆黑篷马车候着,他躬身钻进了车里。车夫长鞭一甩,马儿亮开四蹄奔了出去,一会就消失在长街中
楼上,尹管事正吩咐明全:“把那花样子再检视一遍,可别再弄错了。”顿一顿,又说:“罢了!把那几个花样用个盒子盛了,着个人送到木府去,人既然买了,以后兴许又想起来,还能用上。是扔是放,由她们自己,就不干咱们的事了。”
明全哈腰点头笑着:“木府这活我去?”
尹管事笑骂着:“别一幅掉到钱眼里去的样子。真当人家钱多得没地儿使了?只要上门就有钱么?可别白跑一趟!”
明全嘻嘻笑着,拿过一旁的长条木盒,把几张花样放进去,往怀里一揣,竟真地咚咚下楼去了。
他也不叫车,牵过一匹马来,利索地翻身上马,往木府去了。
他刚才听那几个妇人在议论那位木府大小姐时,好奇心大盛:该是位什么样的小姐,才会被妹子抢了亲事去?这,莫不是生得奇丑无比吧?他今儿不知能否偷偷瞧上一眼?回去也好与人说道说道!
尹管事见他走了,摇头直笑,这明全,着实比那女人还八卦!少爷让他在银楼真真是屈才了!瞧这一脸兴奋的样子,她忘了告诉他了:他最多只能在前堂候一候,然后见上刘妈妈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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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流言()
木瑾这几日一直窝在屋子里,也没出去过,全然不知青州城里已悄悄地传开了关于她的话题。流言蜚语,最早是从城北小巷子里传出来的,渐渐地蔓延开来。
刚过完年,青州城的人走亲访友,没个新鲜的话题,就可着劲地把这件事嚼了个透,又加进去不少自己的臆想!
终于,传到了木府下人耳朵里,又传到了叶氏耳朵里,当然最后的最后,传到了当事人木瑾的耳朵里。
此刻,她一脸惊愕地听吉祥与知画噼哩啪啦地学了一遍舌,两人越说声音越小,喃喃地:“小姐”
“奇丑无比、瘸腿、心狠手辣、悍妇”
还有没有更荒唐的词来形容她了?
木瑾,木同知家的大小姐,之所以被昌盛候府退亲,是因为上述原因,世子被吓坏了木府为了补偿候府损失,又搭送了一个庶女。谁知,搭送,人候府也不娶,不过,那个四小姐倒是长得不错,不然,世子怎么在花园子里就抱上了
外间竟是如此传她的么?她苦笑。是呵,不然怎么解释候府退亲这件事?
安嬤嬷气得抖着嘴皮子:“到底是谁?这么下死手?与我们有仇还是怎么地?要被我老婆子知道了,直接撕了他的嘴!”
“查!立刻给我去查!”
叶氏一脚跨进门来,喘着气大声嚷着。
一眼看到木瑾,紧走两步,上前一把搂在怀里,眼睛一红:“瑾姐儿,我可怜的瑾姐儿”
木瑾被叶氏搂在怀里,本还有几分伤感,这会子看她娘两句话一说,就要落泪,忙捺下了,反过来安慰她:“娘,我没事!真的。咱们就当没听到好了!”
叶氏一听,更加伤心了:“怎么会没事?这”她吞下了下面的话。
她想说的是:这以后,谁还敢娶她家的瑾姐儿?这不是生生毁了她吗?
可恨的是,谁家碰到这种事,都只能自认倒霉!除了让它慢慢消散,还真不好办。你找谁去?还能堵了人家的嘴,不让人家说?既便如此,也架不住人家心里那个想呀。
本来流言伊始的时候,还能找得出始作佣者现在到那儿找去?这种事情,向来就是外面传得沸反盈天,当事人往往是蒙在鼓里,总是最后一个得知的。
这件事情弄得叶氏现在都不想出门子了。她现在神神叨叨地,敏感得很。有时只要人家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她就觉得是不是在议论她的瑾姐儿。
又心疼木瑾,年来,青州城里那些小姐夫人都连着举办了三场花会了,愣是没有人请木瑾。